陈窈模仿得惟妙惟肖, 骗得甄佩文相信江归一因爱生恨要报复社会,游说她之前那批真货必须掺进新型毒品稀释纯度,这样售卖更安全, 利润更高。甄佩文也不傻, 反复试探, 可惜江归一所有的私密信息陈窈一清二楚, 言辞滴水不漏。
    聊了一路,到?了片场化妆室才挂掉电话, 岳山说江颂竹等会来,陈窈点头,他不再多话, 从包里?取出份小包装薯片撕开放到?桌面, 又拿保温杯接了杯温水,绕着房间转两?圈确认没危险,坐到?最角落的沙发当?隐形。
    “钟小姐,你的助理对你真好。”化妆师说, “像哥哥一样。”
    “嗯。”
    陈窈理解不了岳山对她的复杂感情。可毫无疑问?他确实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心?里?没有回报这概念, 但脑子里?却明白?“付出与回报的关系”。所以前两?天, 她跟岳山说,你继续写?小说, 如果有机会我扮演你书中的角色。
    分神须臾,她继续计划的下一环, 拨通江归一的号码。等待的时间, 她见马上要涂口红, 撕开包装拿薯片。
    音筒嘟嘟几声, 略微浑浊、粗重的呼吸声入耳。陈窈嘴里?的薯片都忘了嚼,面色古怪地问?:“......你在干嘛?”
    音筒传出的呼吸陡然急促, 他压抑地喘了两?声,哑声说:“打飞机。”
    她嘴瓢,“打什么飞机?”
    江归一在电话那头低笑,“手y。”
    “....................”
    陈窈的脑子如经历重锤,思?路断裂,她表情空白?、恍恍惚惚地望向镜子,安静了三秒钟,“闻确说你受伤了。”
    “不冲突。”
    “......”
    细微快速的摩擦声并没停止的意思?,她无言地又等了十几秒,“还没结束?”
    “嗯……有事说。”
    她一说话,他就喘。
    死变态。
    “你这样我怎么说!”
    陈窈脸部?肌肉因为情绪而起伏,化妆师连忙提醒:“哎呀别动别动,口红还没化好。”
    她压着火,维持头部?稳定,“你快点解决。”
    “哈嗬……快不了,嗯......我手上都是茧子,你知道我的时间......而且我受伤了,不方便.....”
    江归一喘得厉害,听着性感撩人,陈窈贴着话筒的耳朵红了。
    他仿佛猜到?她的心?思?,一副拿捏戏谑的语气,“怎么,你很急。”
    陈窈捏得手机咯吱响,“你是不是有病?”
    “是,x瘾。”
    “?”
    他压低声线,慢悠悠地说:“你急,找地方跟我开视频。”
    陈窈这种人为达目的必是不择手段,当?即答应江归一的要求,抓着手机往更衣室冲,岳山问?怎么了。
    “衣服穿的不舒服。”
    “穿的什么衣服......”
    陈窈面无表情挂掉电话,钻进更衣室,靠着门板拨视频过去。
    对方接得非常快,潮湿粘腻声瞬间滑进她的耳道,首先映入视野的是敞开的领口,胸肌、锁骨因为右手捞着什么东西摆弄而隐颤,随后镜头上挪,铺开的乌黑长发,是那张充满情欲的脸,额头布满隐忍的汗,颧骨连至耳朵烧得坨红,微张的唇小幅度张合。
    更衣室的温度仿佛都上升了,陈窈不自觉夹紧腿,摩擦低喘与她的心?跳同频。
    他也不说话,视线穿过屏幕,抓着她,琥珀金瞳孔暗含痴迷兴奋,“这套校服不错,我很喜欢。现在没戴,会s满,也许会溅脏你的新衣服。”
    明明什么都没做,陈窈还是抖了下,越来越多dirty talk穿透电子设备,她往换衣间的角落缩,企图掩饰自己的变化。
    逐渐,江归一眼睫沾染生理性水汽。
    看他这样就想起那天。
    陈窈原本毫无攻击性的眼睛透出几分侵略性,逗留在他肩膀属于自己的齿痕牙印,咬下去的美?妙触感令人难忘,她抬起指尖戳屏幕,他看见后,用偏冷的声线娇俏地
    哼了下,她心?里?一紧,命令道:“叫主?人。”
    “主?人。”他蹙起眉,嗓音嘶哑,“主?人,我的名字。”
    她咽下口腔分泌的唾液,“江归一。”
    “嗯——”江归一下颌微抬,肩头青筋鼓出来,一跳一跳的,可想而知这疯子对自己有多粗暴。他倏然把手机拍到?床上,像隔空掐着她的脖子,神色凶狠地低吼:“谁是主?人?我看你是欠扇!*死你!”
    ……
    火急火燎之后一切归于宁静。
    掌心?的手机蕴湿,陈窈感觉有片三角布料也变得粘黏,她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冷脸盯着屏幕。江归一将?手机拿远,抽了几张纸巾,手背原本凶戾的刺青似乎都被一滩纯净的白?融化了。
    她正欲偏开脸,看见他侧腰几道鞭打伤痕的末梢,难怪刚刚不靠着。
    “那伤谁弄的?转过来给我看看。”
    谁都没意识这俩句话潜藏了占有欲,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非常不爽的语气。
    江归一丢掉纸团,抓着烟盒和烟灰缸,歪着头趴到?床檐,长长的黑发如瀑布垂坠,肌肤在灯光下白净如玉。
    “谁伤的不重要,给你看,你会心?疼吗?”
    他用拇指擦了几下火石,一簇幽蓝腾起,他深吸,朝镜头缓吐。一团水母形状的烟雾似乎喷向她的脸,缭了圈,而后扩散开,屏幕里?的他慵懒地咬着烟,眼梢微挑,眸中遗留情事后的潋滟,“心?疼到?与何?商岐离婚吗?心?疼到?自愿回到?我身边吗?”
    “如果不会,那么别看了。”
    陈窈失神,突然觉得这王八蛋又好看了些?,跟妖精似的勾魂摄魄。
    江归一笑,唇红齿白?,“知道自己这样叫什么?”
    她盯着他的嘴巴,“叫什么?”
    他冷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得无厌。”
    陈窈低头扒拉自己的头发,嗤笑,“少?臭美?,看你几眼还真把自己当?颗蒜了。”
    “你他妈眼睛都在流口水!还看几眼!”回味自己被调教训化,江归一痛定思?痛,烟抽得飞快,“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潜移默化让我接受这种身份和你偷情!你没道德底线得寸进尺,我有——”
    “你什么时候有道德底线了?”陈窈不可思?议地问?。
    “......”江归一锨熄烟,坚定而刻薄地说:“我没道德底线也比你好千万倍,从来没产生过三个人生活的念头,所以你想都别想。”
    “......”
    陈窈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误解这么深,食指扣着手机壳边缘,“江归一,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还是脑子受伤的后遗症?”
    江归一表情像抓到?出轨妻子的丈夫,“你这是心?虚的表现。”
    她翻白?眼,“我今天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与你一起更开心?,所以与何?商岐已经约定离婚了。爱信不信。”
    他愣了下,惊喜道:“真的?”
    “真的。”她纤细的指抚唇,“但是有条件。”
    江归一目光犀利洞察,他双手交叠,侧脸缓缓枕向小臂,“什么条件?”
    “其实我与何?商岐结婚本就是交易。”陈窈半真半假地说:“他给我一个安全保障,我帮他在何?家站稳脚拔得头筹。原本这周期很长,但江归一……”
    她停住,不知在衡量什么,大概半秒,轻声、磕绊地说:“我、我有点想你。”
    江归一呼吸顿窒,错愕抬头,恨不得从手机穿越到?她的面前,求证最后一句话的真实性。他整张脸色度明亮几分,语气非常急切,“重复最后一句。”
    陈窈端详他的神色,计策果然百分百奏效。她唇角微翘,“我有点想你。”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能?轻易分辨两?句“我有点想你”中的真情与假意。
    “怎么想?”
    这问?题实在难。
    想一个人如何?想?
    陈窈只能?搜寻记忆里?从影视文学?作品搜刮的标准答案。
    但代替生硬格式的是,江归一或笑或哭或爱恨交加的眼睛,灯影下的轮廓,抽烟的姿势,喝酒滚动的喉结,她伏在他肩头闻到?的发香,他进入的喘息和心?跳......
    一腔笨拙青涩的感情束缚她的思?维和语言能?力,属于天生坏种那颗冰冷的心?脏,展开利刃想将?其斩灭。
    她眼睛眨来眨去,眸中迸发一种矛盾的杀机。
    原来想,是想杀了他。
    见陈窈迟迟不回答,江归一等不及,即使?有理性的分辨能?力,也无法抵抗渴望回应的心?。
    “我想你。”
    “我特别想你,每分每秒。”
    他又觉得这样太容易原谅她,补充道:“但我还是恨你。”
    “哦。”
    陈窈垂睫,靠着门板弓腰,一手撑膝盖,一手拿手机,平复挣扎的心?,“我也恨你。”
    两?人沉默。
    试衣间外纷杂喧闹。
    陈窈踮脚缓解长久站立的酸痛,江归一像装了透视眼,“小废物,不知道拿把椅子?”
    她懒得搭理,拉回话题,“言归正传。如果何?商岐缴获毒品,抓捕犯罪团伙,他就能?拿到?一等功。那时协议自动终止。我们就离婚。”
    归元硝烟中江归一只烧了三分之一的货,剩余三分之二,只有三种用途,一、换取利益,二、做局仙人跳,三、防止处事狠决遭反噬。
    所以这三分之二对江归一也是烫手山芋,现在她抛出诱饵,如果他真想她离婚,必将?这批真货还回,以此让何?商岐缴获。
    但如此反常举动,经验老道的山间株式会社绝无可能?信任,而江家树大招风,背后无数双眼睛,真货数量巨大,归还途中若有心?人做文章,江家非但讨不得好处还将?惹得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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