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所谓决心
    不来?
    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此前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哪儿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纵使这贼子不讲良心,可问题她手上本就没有几张能打的牌了。
    掀桌子固然爽利,但潘多拉魔盒并不是谁都有勇气打开的,也永远是迫不得已的最终选项。
    因此——
    “姨之前有些失态了,忘了你年轻气盛,估计打心里看不上我爹那种暮气沉沉的老头,如今把话说开就好,姨以后就不帮你们撮合了。”
    忍着仅为自己所知的辛酸委屈,眼眶还红肿着的女人上前两步到他身前,一边耷拉下眼睑掩饰情绪,一边伸手替他抚平被武桐桐枕出的褶皱:
    “桐桐没为难着你吧?”
    “……”
    魏鸣岐看着她一副床头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干脆伸手奉陪,揉了揉她的眼角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就是气过去以后想想,觉得让姨你受委屈了。”
    “……”
    女人忍着冲动站在原地任由他擦去狐狸眼尾的水迹,心里却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那是简简单单的委屈吗?
    这贼子就差指着她和她爹的鼻子骂了!
    明明先前尝过了她的甜头,嘴上叫‘姨’也叫的亲热,可回过头就翻脸不认人,当真是该千死万死!
    “呦,你还知道啊——”
    将满心愤恨转为水媚风情的嗔态,女人抬头道:“我还真以为你这人心肠是铁做的呢。”
    她本就有一张似狐狸般的绝艳眉眼,寻常拿捏起圣后架子的时候都有股子遮掩不住的魅惑,此时用这般‘抱怨’口吻,更远比一般女孩的眼泪来的动人。
    这女人也就是生错了时候,拿错了身份,要是当一般的嫔妃,必是那种东宫娘娘见了都恨不得塞水井里的狐媚子。
    “姨且息怒——”
    说完,魏鸣岐忽地捏住这女人微尖的下巴,随即深吻下去:
    “这不就来赔礼道歉了嘛。”
    “唔——”
    毫无防备的赵家女人就这般被撬开牙关侵入进来,头脑刹那间空白的同时手也下意识的往外推。
    但魏鸣岐力气多大啊,直接挟抱着她的玉盘就将其推倒到榻上,身体顺势覆压上去,手也探入宫裙之中肆意摩挲。
    片刻以后。
    “你别——”
    脸蛋通红,狐狸眼愈发妩媚迷离的女人终于偏开头,手紧紧按着他急声道:
    “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
    搓揉一阵滑润玉瓜,魏鸣岐盯着身下呼吸急促的女人,眉眼笑道:“再等下去,姨你作为女人的好时候可真要过了。”
    要是有的选,赵家女人宁愿自己烂地里也不想便宜了他,但这会她不敢火上浇油,只能急声讨饶:
    “下回好不好?听姨的话,这宫里宫外都是人,要传出去伱姨还能不能活?”
    “嗯哼,下回是哪回,姨你不能哄我吧。”
    “……不能。”
    肚皮都被戳疼了,女人头脑飞速运转寻找托辞道:
    “下,下回咱们去凤阙那儿,那地方平时没人。”
    “……”
    好家伙,被她施姨知道了人不得钻地缝里去。
    感受到魏鸣岐的动作终于轻了下来,女人松了口气,随即按着胸前的手低声道:
    “把手拿出来,咱先起来好不好?”
    “不好。”
    说着,魏鸣岐换了个侧躺姿势,将女人搂在怀中,手上依旧盘玩着玉瓜,哼声道:
    “不是赵姨你说要谢谢我的嘛。”
    “……”
    她这回说的谢谢,动作也就止于抚抚衣襟,顶多拉个小手也就差不多了,未曾想他胃口竟这般大,这回就差点被一口吃了。
    虽然做好以身饲狼的心理准备,可那也要一步步来,断没有一步到位的道理。
    尤其这前后两回,亏吃的一回比一回大,可得到的却没多少,这样下去别说给他狗嘴上笼头了,怕不久就得被吃干抹净了。
    “……谢也谢完了,你听听姨的话吧。”
    只想尽快将节奏拉回到正常轨道上的女人强自镇定道:
    “你这样姨有点怕。”
    怕?你选的你还怕上了。
    魏鸣岐今天本来都有点良心发现了,但这女人偏偏贼心不死,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那可不就好玩了。
    “等您熟悉了您就不怕了——”
    说着他手上动作不仅不停,还将女人搂紧,埋脸在她脖颈后深深一嗅,就像摆弄一只布偶。
    半晌。
    “嘶……”
    身前传来轻轻的抽泣声,魏鸣岐抬起头来仔细听了听,随即又将她往身上搂搂道:
    “哭?这传出去恐怕外边人已经误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全了好事吧赵姨。”
    本来还试着想用柔弱一面拿捏他的女人顿时慌了,假哭也变成了几分真哭:
    “别——嘶——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哈哈哈。”
    魏鸣岐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将她身体翻转过来,瞧着眼都快肿成桃子似的女人道:“没看出来,赵姨还真有几分可爱。”
    “……”
    赵家女人狠狠剜了他一眼,鼻尖红通通的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意:
    “你就那么喜欢欺辱我?!”
    “啧,往日你也没少欺负旁人啊。”
    魏鸣岐伸指过去一边擦拭她的眼角一边道:“我当初要是不在,我施姨就要被你强卖了,她被你欺负的不可怜?”
    “那是她应该的——”
    提起当初,女人就想起了那一巴掌,心中又添几分情绪:
    “她从入宫后,一家人都随她鸡犬升了天,风光的时候她施家的人在京里谁不敢惹!皇帝也由着她的性子喜好来,她前半生沾了天家那么多的光,还些怎么了?人不能总想着自己吧!”
    “……”
    魏鸣岐被她怼的一愣一愣的。
    听着,像二人当初有些什么过节一样。
    而且她这话似真就觉着天经地义,魏鸣岐便不禁问她:“要是有天你得舍了自己,才能令国朝有益,你能下得去那般决心吗?”
    “……”
    肿的跟桃子一样却愈发有风情的眼眸连一瞬的迟疑都没有,却只是那般静静的盯着他。
    “……”
    魏鸣岐经她这么一看,瞬间便反应过来。
    她好像——
    已经舍了?
    这么说,晋连城竟是我自己?
    这般一想,浓浓的古怪和复杂涌上魏鸣岐的心头。
    以后倒不好再拿这件事来指摘她了。
    毕竟成天推着让别人去牺牲,到了事上跑的比谁都快的,以及到事上自己也愿意牺牲的人那完全是两码事儿。
    见魏鸣岐神色若有所思,赵家女人内心一动,忽将侧脸贴紧在他胸口上,轻声道:
    “明知故问,你以为姨那天和你说的是假的?”
    说着,调整能力似乎十分强悍的她,竟主动拉起魏鸣岐的手塞进领口之中:
    “你但凡愿意听点话,姨可真愿意为你生孩子。”“……”
    魏鸣岐好像有些摸清了这女人的属性。
    真不能说她菜了。
    她只是在底线被突破后需要一个短暂的适应时间,然后就能在这个范围里玩出来。
    “姨也不要你做什么。”
    “只要你能收敛点脾气,别让姨在外边难做,姨对你就这么個小小要求,你——”
    魏鸣岐反手抓住她的手道:
    “你不怕桐桐万一再撞破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家女人心里恨的半死,但还是咬牙低声道:“咱们可以瞒着她。”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她是早就下定了决心的,只要能为了桐桐将来好,舍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将来抱着魏鸣岐一起死。
    心里正自发狠的时候,身前忽然伸手过来捏住她的鼻子,青年打趣的道:
    “姨,您给我生的孩子我可不敢要。”
    “嗯?”
    “我怕您将来别再把孩子闷死。”
    赵家女人心里悚然一惊,虽嘴上说什么孩子只是她拿捏小年轻的一种手段,但没想到魏鸣岐倒是门清,似好像看透了她一样。
    “说什么呢。”
    打开他的手以后,女人脑筋一转,道:“你脾气这么大,难道我不要命了?再说,你会容着旁人伤害你的孩子?”
    “不会。”
    “那不就行了。”
    “那我也不要。”
    虽然本就没想过要给他生所谓孩子,但见他这副德行跟别人多稀罕一样,女人眼里依旧冒着火。
    “不然孩子生到这世上,父母之中只有一个是爱着她的,另个却恨她如仇寇,那孩子多可怜。”
    “……”
    眯着的眼神一怔,心里莫名被拨弄一下的女人还未开口,青年却将手从她衣襟里拿了出来,神色也愈发正经道:
    “况且,桐桐那么爱你,我都不敢去想她知道这件事以后有多伤心,所以啊赵姨,咱们还是悬崖勒马早些收手吧。”
    “……”
    女人的脑袋这时终于转了过来,她半撑起身,牙关紧咬道:“你,你的意思是想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过?”
    “不然呢。”
    魏鸣岐神情凛然的反问她:
    “你难道还真想给我生孩子不成?”
    “……”
    说完,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的魏鸣岐整整衣裳就想走人,却被女人伸来的手拽住。
    “你就不打算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
    魏鸣岐转过头,一摊双手道:
    “咱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
    胸口被搓得生疼,此时又被浇了一桶油的女人只觉要和眼前青年不共戴天,咬牙切齿道:
    “你在担心什么?怕桐桐知道了?我都说了,咱们好的时候可以瞒着她。”
    女人此时已经隐隐察觉到魏鸣岐怕是瞧着了这是个套,摆到明面上的美人计效用将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她也不甘心啊。
    前后两回,除了最后的进进出出这贼子把她身上玩了个遍,如今抹抹嘴说不玩了,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怎么也得给她个交代吧!
    “我倒不是担心桐桐。”
    魏鸣岐这贼厮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人模狗样的道:
    “我是担心你,成天屈巴着自己够可怜的了,真要一意孤行下去,别说我这,你爹那,就连桐桐都得恨你一辈子,到时候我瞧你也难撑,别最后真把自己塞水井里了。”
    “……”
    说罢,这贼子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只余下从她身上携去的阵阵香风。
    “魏——鸣——岐——”
    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亏的赵家女人咬牙切齿,近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可最后,恨到极点却又无能为力的她只能仰面倒在榻上,闭紧因为哭肿再也流不出眼泪的双眼。
    “嘶……”
    此番伤心,既为自己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为魏鸣岐临别前的那一番话。
    她也不想屈巴着自己,她也不想强撑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这宫里宫外,她依靠在哪?
    她不知道。
    ……
    出宫路上,魏鸣岐想着得尽快将眼下这档子事儿办完才行,不然宫里那多心的女人弄到最后别给自己弄出神经病了。
    也是病急乱投医,
    但凡打听打听他魏某人的风评,也不能做这种肉包子打……龙,一去不复返的事儿啊。
    不过也不算不地道,将来还得给武桐桐找凤血龟灵,此番就算是提前收取报酬了。
    至于再之后的事儿——
    且让老头自己头疼去吧。
    走出宫门,魏鸣岐正想回去让苍良冶自己给自己一个体面,然后启程出京的时候,却见到一袭提着法剑的青裙正在外低头踱步,直到他的身影出现才抬起头,然后慢慢走过来。
    “师父?”
    “苍良冶跑了。”
    青裙过来以后,脸上有几分搞砸了事儿的愧疚:
    “我把他扔厨屋里让铃语喂饭,他不知怎么解开了穴,跑了,我就逮住一只鸟,栓家里了。”
    “……”
    原本听到第一句话心提了起来的魏鸣岐缓缓放松下去,道:“家里没人伤着吧。”
    绿裙摇了摇头。
    “那就行。”
    魏鸣岐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往回,边走边道:
    “我知道那老东西的孙子在哪儿,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你看我给不给他体面。”
    “……”
    本来被抓着小臂正想挣开的谢北伶听见这话,心里犹豫着没再动作,只是劝道:
    “祸不及家人最好。”
    “您放心。”
    心情还算愉悦的魏鸣岐冲她露齿一笑:“到时候顶多把那小子绑旗杆上。”
    “……”
    “你还逮了一只鸟?”
    魏鸣岐又兴冲冲的加快脚步,道:“走,先回家把它烤了,从那老头身上收点利息。”
    “好,那鸟挺肥的。”
    没少在野外捉些兔子鹰鸟的谢北伶决心为自己的大意弥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盐焗和烧烤了,也不知是不是想象的太香,竟不由打了个喷嚏出来。
    “嗅嗅——鸣岐……”
    先下意识将自己的小臂抽出来,谢北伶细长的丹凤眼眸顺势移过来,问道: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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