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帝都,他就是法,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姜雨潭若跟他斗,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可拍摄周期已进行三分之一,剧情也步入高潮阶段,她不能让全剧组白忙活一场。
    更不能让矜厘的心血付之东流。
    “对不起,殷先生。算我求你了,规则是我违反的,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请你不要牵连剧组,不要让他们撤走好吗?”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殷显字字冷血,没半点人情味。
    姜雨潭指尖微微冰凉,看着他再度转身的背影,她陡然攒了攒胆,恨恨骂道:“殷殊赫!你算什么男人!你如果真有通天的本事,就不会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殷殊赫,是殷显的字,除了他爷爷和林雾染之外,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姜雨潭是第三个!
    但她绝对不可能成为第三个例外!
    殷显胸腔填上怒意,迂回步伐,伸手掐住她脖根:“姜雨潭,你是不是想找死?”
    姜雨潭连退两步,后背抵在壁画,凹凸起伏的雕刻硌得她蝴蝶骨生疼。
    她眼眶一湿,含着泪雾,为刚刚冲动的言行感到懊悔,“对不起,我只是被你气坏了,毕竟你也有不对之处,却凭什么全成了我的错?”
    她说着,有些委屈:“我才十九岁,昨晚初吻都被你夺了,你还这么凶对我。”
    “初吻?”殷显冷笑讥诮,俨然不相信,“少卖弄贞洁这一套。刚才还在镜头前和男演员搂搂抱抱,哪有半分像是未开过苞的少女?”
    如果没记错,导演说下个镜头,就要接吻了。
    想必,也早就跟男演员千锤百炼过了,不然昨夜不可能会那么随便的和他在床上放纵……
    “所以,跟我做,你应该也很享受的,对吗?”
    “你……”姜雨潭一阵面红耳赤,憋了半天,就骂了句:“你无耻!”
    殷显不置可否,从西服暗袋抽出一条方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掐过她脖子的手指,将卑鄙无耻进行到底。
    “那么,你既然很享受,又何必装委屈给我看?以为我会贪你甜软,再续一回?那你的算盘,可打错了。我不喜欢一点劲儿都没有的女人!”
    “尤其像你这种,轻轻碰一下,就喘了半条命,没意思。”
    “你!”姜雨潭不堪羞辱,气汹汹的扬起手儿,想扇他。
    却又被殷显擒住手腕,暗暗施力,重拾阴狠:“我没闲情工夫和你在这儿打情骂俏,我还是那句话,立刻马上给我离开兰雾庄!否则……”
    他重重甩开她的手,连他掌中的方帕也一齐掷在地上,句句透着威胁:“先拿你五哥开刀。他好像就在帝都,教授对吧?”
    “你……”姜雨潭欲言又止,斟酌着言辞,不敢再惹怒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消气?”
    “我让你现在滚,听不懂?”
    “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我给你做牛做马行不行?”
    殷显不再接话,径直往螺旋楼梯那边走。
    此时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矜厘在房车睡到天昏地暗醒过来,听到殷显叫剧组撤出兰雾庄这个消息,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姜雨潭自责不已,红着眼眶说:“对不起,矜厘老师,我再去求求殷显。”
    说完,不顾符符的劝止,执意冒着瓢泼大雨,跑去主园。
    矜厘表情呆呆的托着腮,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毕竟,刚抵还报酬给谢霁延没多久,总不能又开口去求他帮忙说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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