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旅游大巴车老板 续(四)
    只见老国一听我回机,便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文总,惨。。。。。。惨了,发动机吃。。。。。。吃机油,水温高,跑。。。。。。跑不了了。”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我最担心的就是发动机,看来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
    我心里着急,莫名之火在直往上撞,对着老国就是一通大骂:“妈的,怎么平时不检查好,每次都在路上坏,现在怎么办?”老国估计被我一吼,更是紧张的不行,声音都有点发抖的说:“这,这谁能检查到,跑10年的车了,发动机随时都会出现问题的,迟早的事,赶上就没办法了。”我又大声问他:“跑到哪了,车上客人怎么办?”
    老国答道:“到黄竹了,通知车队派车了,可能要扣钱,客人一会先跟车走。”黄竹岛离海口约50公里,不算太远,老国又接着说:“文总,现在只能找个车拖回修理厂了。”我问:“跑不回来吗?加水试试,看着水温慢慢跑呢?”老国忙答道:“不行的,不敢,万一烧了就麻烦大了,这样拖回去,发动机大修还能用,不然重新换一个新的发动机,这钱就贵了去了。”
    我对车一窍不通,听老国这么说,也只能听他的,又问他:“那怎么找车拖,多少钱?”老国说:“我问问高速上巡逻的拖车吧告诉你,等一下车队的车来,导游一走,我就没手机联系你了。”
    过了十多分钟,老国打来电话,告诉我拖车要800,我一听心里那个痛,问他:“不能少吗,跟他好好说呢?”老国说:“刚开始要1200呢,求他半天才减到800,死活不降了。”我心里窝火,嚷道:“他们不是高速服务车吗?几十公里就要800,每年交那么多高速费,拖个车还要那么多钱!”老国冷笑道:“这些货,天天在高速上转,就巴不得多几部车坏,他们就靠这发财的,跟抢差不多。”
    此时应该是车队派的车到了,一片喧闹,老国忙对我说:“车到了,导游要把手机拿走了,回去再联系了。”
    我也无奈,只好对他说:“那行吧,到海口后赶紧告诉我。”挂了电话就是焦急的等待,直到晚上快8点,老国才给我打来扣机,我一接电话问他:“怎么才打扣机,拖车那么久啊?”他说:“一回海口就开始检查,忙死了,才想起打扣机,文总,你过来看看吧,看是大修还是换发动机。”我问:“大修多少钱,换发动机多少钱?”老国说:“大修大概四五千块,换发动机就贵多了,一万多两万呢,你过来看看再说,我觉得大修就可以了,还不至于要换发动机。”
    我们挂了电话,我便立刻赶到修理厂,此时我的大巴已进入修理车间,老国叫来修理师傅,我问他:“师傅,我这车怎么了?”他说:“发动机坏了,只能大修或换新的发动机。”我又问:“如果大修了还能跑多久?”他说:“换好一点的材料,跑个十来二十万公里没问题。”我又问:“那不用换发动机吧?”他说:“有钱换发动机当然最好,不换就大修吧,不过如果这次大修了再坏,就只能换发动机了。”
    我一问发动机的价格,二手货都要一万多两万,更别说全新的了,而且还得到广州订货,得半月左右,我一听这么耽误事,想着就大修得了。
    一换发动机,我们这车不但会把之前赚的吐出来,还得反赔进去不少,这更没法跟阿哲交待了,于是我对师傅说:“那就抓紧时间大修吧,大概几天完事?”
    师傅说:“现在排队等修理的车多,人手不够,可能得一个星期左右,活天多!”我和老国赶紧哀求:“师傅,你就帮帮忙吧,增派人手赶紧弄,我们这车耽误不起啊!”
    此时老国又点我,对我挤眉弄眼,我心下明白,赶紧跑出修理厂买了两包芙蓉王。
    把烟一送,师傅果然客气许多,最后他打了保票,争取五天之内解决战斗。此时我把老国拉到一边,板着脸交待他:“老国,这几天你就抽空过来盯着,让他们抓紧弄,再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毛病,都一块修了。妈的,怎么这车自从你接手后毛病那么多,你这回要检查彻底了。”
    此时扣机响起,我一看是车队队长阿亮的电话,赶忙回机。只听他问我:“阿文,这车怎么回事,打老国扣机没回。”我忙说:“哎,发动机坏了,得大修,刚才问了,五天才能修好,倒霉啊。”阿亮安慰道:“没事,我就是问问情况,修好了赶紧告诉我,好安排团。”我感动的连连道谢。
    等大修完毕,我一结账,连带其它小修一共干掉我五千六,掏钱的时候我心痛得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脸色铁青,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老国在一旁看着,也紧张的不行,心里惴惴不安。
    我们把车开出修理厂时,我在车上一言不发,沉默半晌,我才咬牙说:“妈的,搞这车真后悔死了,钱没赚到还一大堆事,真不想干了。”这话我就是抱怨,但这话扎了老国的心,他当时心就一沉。
    要知道当家人的决心,对员工的信心至关重要,我的丧气话让老国感到恐惧,他有一种要被下岗的感受。那他又将回到过去的艰难岁月,他刚建立起来对美好生活的信心,在亲人朋友面前树立的崭新形象又将崩溃,所以他听了我的话瞬间无言,我看他表情难看,耳朵通红。
    直到过了好一会,老国才平复了心情,这时他才说话:“文总,你应该有信心才行,十年的车,一开始肯定要投入的,慢慢跑顺就好了。”
    我原本只是发发牢骚,也借这些话从一旁敲打他,让他好好干,一看他反应过度,也不再想往下说,忙笑道:“我也就说说,主要是老修车,烦人,好吧,咱们都好好干吧。”
    我这句话勉强把刚才的尴尬遮掩过去,下车时我们都笑着互相道别,各自回了家。
    一到家我把车修好的事告诉了阿亮,他安排团队自不用说。单说接下来怎么跟阿哲交待,又是考验。这笔费用不小,我无法自行承担,必须得跟他说了。经过七八月份烂团的折磨,阿哲嘴上不说,心里已经起了变化,从他不似既往的笑声即可体现。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路领先,直到进入人大,我在他心中很有分量,他对我也一直信任。可初次当老板,许多事情让我始料未及,可以说我还没具备成大事的素质,现实把我打回了原形。竞争的残酷、人间的丛林法则,我一时无法适者生存,也无法给阿哲创造出应有的效益,这七万多是阿哲拼尽了全力,也有我的巧言吝色蛊惑,一旦遇到挫折,我俩都有些害怕,如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俩这些年奋斗的成果都将化为乌有!
    九月这一开始,还没怎么盈利,就先扔出五千多,连拖车带耽误了团队被扣钱,损失不下七千!更有甚者赔上了六天时间,以每天200多的成本计,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这六天足够跑一个多团队,又是一笔损失。如果总体计算,这趟修车已不见了一万多!我心里又急又恨,这种事该如何向阿哲开口呀?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沉默了半晌,始终也拿不起电话给阿哲回信,这口难开呀!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二弟和黎武也回了家,我一咬牙走出了家门。夜晚海风吹起,一扫今日的热浪,凉风让我一下清醒。我知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我害怕对不起好兄弟,但这话必须得说,而且越早说越好。车的经营没想象的简单,这一路也许还会象唐僧取经般艰难,跟他讲明白也为下次麻烦做好铺垫。
    我一咬牙一跺脚,“嗷”的一声叫,给阿哲打了扣机。一通话,我压低声音对他说:“兄弟,车出了点麻烦。”阿哲听完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了?”我说:“哎,车发动机出问题,坏在半路,拖车带大修赶了六千多,嗨,倒霉。”阿哲听完,有些恼火的说:“怎么这几巴车那么多毛病,这么干还能赚到钱吗?”说完呵呵的苦笑。
    我把这事跟他说完是松了口气,可一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内疚,我对不起好兄弟啊,他没有指责,但他这种抱怨竟比拿鞭子抽我还难受,平时伶牙俐齿的我,一下也结结巴巴起来。
    我只好说些宽慰的话,让他放心,说这些投入和问题解决后,会越来越好,而阿哲也怕伤兄弟情面,不好多说,我们俩稀里糊涂的说了几句就赶紧挂电话。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阿哲估计也一样难以入眠,那七万四投在车上,一定是做梦都害怕梦到打水漂,这可是他辛苦几年的全部心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修后老国又跑了两个不错的团,倒赚了些钱,但终于有一天他慌慌张张打来电话说:“阿文,不好了,车被三亚交通局扣了。”
    我再一次从床上蹦起,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给钱私了?”老国忙说:“这次是全市交通联合行动,不是他们队里的事,没办法。” 我问:“车现在在哪里,怎么处理?客人怎么办?”
    老国答道:“客人被车队换车接走了,咱们这个是非法营运,要罚五千到两万,我问了认识的那些交通,他说就看你怎么找人了,找着人就少罚点,你快来三亚想办法啊!”
    我这车的营运到七月份年检到期就失效,今年政策收紧,找人也补办不了,所以一直就这么混着,本以为能靠交点保护费过关,谁知道那么倒霉碰上联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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