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曲进入间奏时,音符落下,从她的身边亮起了一盏灯,并随着乐声一盏盏地亮起灯光。
    施晓茗顺着灯光亮起的方向看去,身边的灯光从主卧一直亮到楼梯,还继续往下亮起。
    这首梦幻如童话般的钢琴乐曲,施晓茗听过的,裴少宇弹过给她听。
    施晓茗的心跳漏了一拍,转头去找裴云生,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她跟随着灯光,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
    当施晓茗走到阶梯的最后一级,钢琴乐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前奏是她熟悉的音调,是裴云生教过她的《小星星》,在《小星星》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又变换成了浪漫的曲调。
    与此同时,无数灯光亮起,钢琴加入合奏。
    施晓茗也看清自己面前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舞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身着黑白礼服的裴少宇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乐章。
    同样一身正装打扮的裴云生站在钢琴的旁边,用小提琴给她演奏属于她的曲子。
    这首曲子轻快而温柔,节奏时快时慢,控制着她的呼吸和心跳,琴弦的每一次颤动,她都会跟着停住呼吸,等待琴弓划过琴弦。
    站在舞台上的男人,就像是掌控音乐的神明,乐声里暗藏的爱意,全都完整地传达给她。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施晓茗微微鼻酸。
    裴云生睁开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施晓茗,他开始奏起生日快乐歌。
    琴弓在琴弦上跳跃,她从不知道小提琴的声音可以如此“仿真”。
    施晓茗克制着想要落泪的冲动,朝裴云生走近,问他:“这是生日惊喜吗?”
    裴云生奏完这一曲,垂下双手,把小提琴递给身旁的裴少宇。
    “祝你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从楼梯拐角处走出一个推着三层生日蛋糕的江遇年和他的模特女友,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别墅里的工作人员,赵叔、佣人、保镖……都是施晓茗平时接触得最多的人。
    “原本想带你回翠州岛过生日。但是你看起来更想呆在家里,所以就让他们临时搬回了家里。”裴云生做了很多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碰上下雨了,只能从室外改成室内。
    施晓茗拉起裴云生的手,揉了揉他的指腹,察觉到薄茧,终于明白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些什么了。
    忙着重新捡起他喜欢的小提琴,忙着给她生日惊喜。
    “太仓促了,所以这个惊喜有点土,请原谅我。”裴云生对今天的“安排”其实算不上满意。
    施晓茗却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鼓掌。
    江遇年不忘走到裴少宇身边,捂住全场唯一未成年人的眼睛。
    施晓茗切完第一下生日蛋糕后,后续便是大家一起吃蛋糕、一起玩闹的生日派对了。
    为了让所有人玩得开心,江遇年还请来了专门搞派对的团队,有专门调酒的调酒师,也有放音乐的dj,气氛嗨到几乎要掀翻屋顶。
    施晓茗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开派对,灯光晃到她头晕。
    “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给你。”裴云生拉起施晓茗的手,将她带到了无人的安静书房。
    书房大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吵闹的音乐声。
    裴云生牵着施晓茗,走到书桌前。
    施晓茗跟在他的身后,问他:“我以为那首曲子就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能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裴云生拿起桌上的乐谱,递到她的面前。
    施晓茗接过乐谱,是他的手稿,曲名只写了四个字——《赠施晓茗》。
    但如果只是乐谱,这叠纸未免太厚了。
    施晓茗继续往后翻,便翻到了一份《结婚协议书》。
    这份文件和她保险柜里的文件不同,它显然更加有利于施晓茗,因为上面写着,如果她主动提出离婚,她不必付出任何代价,但如果是裴云生提出离婚,他需要分给她一半身家,包括婚前财产。
    文件最后,裴云生已经签了名,需要她签名的地方还是空着的。
    施晓茗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送的这份生日礼物,是不掺杂利益的真心。
    她怔怔地看向裴云生。
    裴云生站在她的面前,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
    即便演练了无数遍,还是会紧张。
    他说:“我很贪心,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最开始的那份协议书才留在我身边,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分钟,都是自由的。你不必因为害怕失去我就会失去财富,也不必对我听之任之,不敢拒绝我。你有选择离开的权力,也有选择留下的权力。
    “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施晓茗,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零点一过,系统弹出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人设骰子:请您指定人设。】
    施晓茗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她牵起裴云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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