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说道:“你们吵到我钓鱼了。”
    沈宥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玉,听着话头,怎么好像鱼比他还重要。
    “您今天到底怎么了?父亲又没惹到您,您先前发什么疯?现在又将侯府的下人赶得赶,换得换,还将陈爷爷送到官府去,我们侯府的脸都快被您丢尽了!”沈宥谦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他口中的陈爷爷不是别人,而是大管家。
    这人其实是陈嬷嬷的老公,夫妻俩分别是侯府男女主子跟前第一得意人。
    沈宥谦不记得幼时生病时母亲照看的辛苦,但却记得现在祖母教养的情分,说道:“祖母病中,她身体本就不好,陈嬷嬷夫妻都是她用惯的老人,他们有天大的错,也要等祖母病好了……”
    楚玉觉得原身也挺惨的,这么多年在侯府里的精神支柱就是这个儿子,但儿子半点都不在乎她的心情,无论是侯府颜面,还是太夫人,都远远超过她这个母亲。
    楚玉做了这么多任务,她可受不了这委屈。
    她这个人,当女儿时要当家里最重要的孩子,当妈时,也要成为孩子心里最重要的长辈。
    楚玉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纵有天大的错,你们都忍了吧,一切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沈宥谦听到这话,微微张大嘴巴,片刻后,说道:“母亲,百善孝为先,祖母她毕竟是您的婆母,您怎么可以……”
    楚玉没等他说完,就朝他伸出手,做出一副打算将人从池塘里拉出来的模样。
    沈宥谦居然真的傻乎乎地上前。
    楚玉确实给人拉上来了,好儿子在岸边站了不到一秒钟,又被楚玉再次踹了下去。
    沈宥谦在水里扑通一番后,满眼震惊地看着楚玉:“您到底发什么疯?”
    楚玉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不孝顺的孩子,要被池塘淹一百次哦。”
    沈宥谦还不知道楚玉说的数字是个实数。
    他傻乎乎地又从池塘里往上爬,刚上岸还没站稳,又被楚玉一脚踹下去了。
    第223章 侯府伦理大戏(六)
    要不是如今天气不是很冷, 池子里的水也没有特别深。
    沈宥谦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但饶是如此,他如此在池子里起起落落,爬起来又踹回去, 反反复复足够在水里扑腾了上百次, 回去之后还是感染风寒,病了好几天。
    侯夫人将侯府世子按在池子里淹, 这本该能是个大新闻,很可惜,这消息压根出不了侯府。
    如今整个侯府都在楚玉的掌控中, 特殊时期, 她的管理方式也特别严苛,她不希望传出去的消息, 绝对不会离开侯府。
    当然, 能传出的消息,都是她希望别人知道的。
    常庆侯除了有爵位,在朝廷里还任了个闲差,偶尔也是要上朝点卯的。
    楚玉先给他报了一天病假。
    接完赐婚懿旨那天,常庆侯吃下安神汤的同时, 又被王嬷嬷喂了一大碗烈性春药。
    常庆侯本来不想喝的,但王嬷嬷现在只有楚玉这一个主子, 常庆侯空有一身武艺, 奈何早就断手断脚,此时压根无法反抗这种干了十几年重活的老嬷嬷。
    王嬷嬷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巴,将汤药灌了进去, 虽然挣扎间泼掉一些, 但还是被他喝下大半。
    安神汤本来是助眠的, 和烈性春药摆在一起, 药性相冲会不会带来什么损伤暂时没看见,但烈性春药的药效,已经将常庆侯折腾得半死不活。
    若他还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药效上头之后,不拘男女,估计随便扯个人都能得到纾解。
    偏偏他行动不便,又口不能言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眼睛睁得老大,躺在床上精神极度亢奋,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能进他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王嬷嬷,这个得到楚玉任命,成为负责这院子所有事务的管事妈妈。
    “啊……”在药效的折磨下,常庆侯哪怕哑巴了,也还在努力发出嘶哑的喊声。
    王嬷嬷听到这声音上前查看,正好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嚯,吃了点好药,您怎么就这样了,说好的不举呢。”
    王嬷嬷可不知道他吃的是烈性春药,她识字有限,压根就不知道楚玉改了药方子,她也不知道侯爷不举的话是楚玉瞎编的,和其他下人一样信以为真。
    此时,她的视线忍不住下移,看到某个明显突出的地方后,嘴巴里发出一道“啧啧”声。
    常庆侯只恨楚玉没继续将他的眼睛蒙着,他堂堂常庆侯,超品勋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要承受一个老嬷嬷的目光调戏。
    他恨不得挖了王嬷嬷的眼珠子,心中暗暗发誓,等自己恢复过来了,一定要将这老嬷嬷弄死,他决不允许有下人看到自己如此丑态。
    他也不想放过楚玉,他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楚玉的,虽然周围人都说以楚玉的家世给他做填房是受了委屈,但常庆侯的想法一直很简单:不想做可以不做,既然嫁给他了,都是自找的。
    至于楚玉为什么给他下这种药,常庆侯十分普信地想着,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那方面不满足了。
    打断他的手脚,也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她的玩物。
    常庆侯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怨恨,这桩婚事本就不是他愿意的,虽然楚玉对他一往情深,但他心中另有所爱,自己是绝不会将时间、精力都浪费在楚玉身上。
    他想着等太夫人醒来,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他,他屋子里的下人们也会帮忙。
    他依旧不觉得楚玉能控制住整个侯府。
    王嬷嬷不知道常庆侯在想什么,但她脑中却闪过一抹可怕的念头。
    索性左右无人,如果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和常庆侯发生了点什么,她今年四十二岁,侯府子嗣单薄,若是能生个孩子出来,以后甭管能不能成为常庆侯的姨娘,只要侯府认了这个孩子,那她未来就会吃穿不愁。
    可一想到楚玉的厉害,王嬷嬷心里再多的算计全都烟消云散,侯夫人连丈夫都能折腾得断手断脚,她一个老嬷嬷,真怀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命生下来。
    一直盯着看男人发情也没意思,王嬷嬷痛失发达机会后,一脸惋惜地出了他的屋子,继续对着院子里其他下人作威作福。
    院子里其他下人也听到屋子里侯爷暗哑的喊声,便忍不住问了几句,王嬷嬷不仅不解释,反倒眼睛一瞪,张开嘴巴就骂:“活干完了吗?就在这瞎打听,黑心烂肠的下作玩意,我让你们准备的燕窝粥弄好了吗?这是给侯爷吃的,要是耽搁了,看夫人怎么收拾你们!”
    三言两语,她就将院子里的下人们支使得团团转,又在心里默默记下刚刚打听的是哪几个下人,等着回头跟楚玉告状,把这些下人统统发配出去倒夜香!
    在这种高压势态下,没多久,就有人将燕窝粥送到王嬷嬷手里。
    王嬷嬷倒也知道不能做得太明显,没敢当着众人面吃,而是端着燕窝粥进了侯爷卧室,装出一副是在伺候侯爷的假象。
    她紧守楚玉的命令,不准其他任何人进入侯爷的卧室。
    屋子里的常庆侯依旧在艰难地与身体的异样做抗争,牙关紧咬,眼中满是狰狞与痛苦,浑身汗湿得跟过了水一样。
    在这王嬷嬷进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常庆侯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常庆侯本以为自己能忍的,毕竟他这么多年,除了和侯夫人在药物作用下的那次意乱情迷,其他时候他都为了原配发妻守身如玉,他要证明自己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但空无一人的屋子,不能动弹又充斥着难言燥热的身体,他现在无比渴望有人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张开嘴巴,想质问王嬷嬷楚玉怎么还没来,她给自己下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睡她吗?现在她人呢?
    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宁死不屈,变成了愿意向楚玉低头,当她的玩物。
    只要忍辱负重,等到他的身体恢复了,到时候就能反客为主。
    可他等啊等,压根没等到楚玉要来的意思,反倒只有一个中年老妇女在他屋子里进进出出。
    强效春药的效果,已经让他逐渐神志不清,他甚至也生出可怕的念头来。
    这老嬷嬷看起来脸上皱纹似乎也不多……
    她的头发还是很黑的……
    她不说话的样子也不难看……
    她狼吞虎咽吃燕窝的样子好像还挺可爱的……
    他眼中对王嬷嬷的憎恨逐渐消失,转变为一种深深的渴望。
    王嬷嬷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端着燕窝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解释道:“夫人说了我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让你吃好的!你别想了,我不会分给你吃!”
    常庆侯嘴巴发出一声声“啊”来。
    王嬷嬷不仅听不懂,还觉得他吵得有点烦,恨不得捂住耳朵,好不容易吃完了燕窝粥,她端着碗慌忙跑了出去。
    “侯爷说还要吃烧鸡、羊肉汤,再来一道八宝鸭……”
    王嬷嬷熟练地点菜,她之前被侯夫人发配去倒夜香,一点油水都没有就算了,还被人嫌弃身上味大,如今可算有机会好好吃一顿了。
    侯爷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屋子里饱受折磨的常庆侯也在骂娘,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摆在这里,老嬷嬷居然只想着那么点吃的!
    身体内的燥热又不断折磨着他,他甚至都不敢多动,一旦动起来,就会引得断手断脚处的剧烈疼痛。
    疼痛与焦躁交织在一起,哪怕咬得满嘴都是血,依旧无法排解半分。
    他心里无数次升起要自我了断的念头,如果他可以起身、可以开口,他现在都恨不得跪在王嬷嬷面前,求她帮帮忙。
    常庆侯觉得这是自己漫长前半生里,最痛苦的一天。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次日一早,他睁开眼睛没多久,也没有人服侍他洗漱,压根不管他浑身被汗打湿过的脏臭,王嬷嬷直接将一碗糙米粥,硬生生塞进他嘴巴里。
    侯府锦绣富贵之家,就连下人原本都不会食用这样的糙米,也难为王嬷嬷从犄角旮旯里找出这东西来。
    常庆侯自出生就是侯府未来继承人,何曾吃过这样的东西,只觉得嗓子眼都被划拉得生疼。
    但也没人管他的感受,甚至也没人在乎他的颜面。
    上午过半时,楚玉来了,常庆侯一看到她就开始挣扎,张开嘴巴疯狂地想要说些什么。
    楚玉笑眯眯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我的好夫君,昨日过得可好?”
    常庆侯心里在骂娘,只苦于口不能言。
    楚玉继续说道:“你虽对我不仁,但我也不能对你不义,你这一身伤,我看着只觉得心疼,特意为你请了大夫呢。”
    常庆侯很快就见到了负责诊治他的大夫,既不是太医,也不是京中的坐堂大夫,而是个游医。
    这游医四处漂泊的,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成为侯府座上宾的一日,他被带进这间屋子里来时,吓得头都不敢抬,搭在侯爷脉上的那只手都在颤抖。
    游医中确实有厉害人物,但楚玉辛苦找来的这人显然不是,不仅没啥本事,身上还有一堆官司。
    “这个,这个……侯爷这个情况……”游医不停捋着自己的胡须,眉头都在打结。
    他虽然是个庸医,但侯爷的脉象还算清晰,忍不住对着侯爷看了又看,他实在想不明白,常庆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怎么能将自己憋成这样,哪怕断手断脚了,不也该有人前赴后继吗?
    “开药吧,一定要治好侯爷。”楚玉说道。
    等楚玉真的拿到药方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庸医就是庸医,只有招摇撞骗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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