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王文才当天便将这件事投诉到祭司殿中。
    花酌枝听了,淡淡一笑,吩咐道:“你就说不知道,这些话,到时我来教他。”
    这种话怎么能问旁人呢?当然是在床上由他亲自教学最好了。
    听了陆繁的问题,沈碎溪则一脸不解:“绣什么?谁的名字?”
    花酌枝从小挎包中掏出针线,推到沈碎溪面前,跃跃欲试,“碎溪,要不要我教你?”
    沈碎溪翻了个白眼,转头上楼,什么都没说,却足以表达态度。
    给陆繁绣名字?是他疯了还是陆繁疯了?
    花酌枝目送沈碎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收回目光,神情严肃看向王文才,“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千万不能叫别人知道。”
    王文才神色一凛,小声回道:“祭司大人请说。”
    花酌枝微微一笑,“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这件事你自己去办,不要麻烦祁爷和其他长老们。”
    “……”王文才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唰地瞪大眼睛。
    哪里是要出远门?分明是又要瞒着所有人逃跑!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大人,我我我……我不敢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转身就跑,连告状的事都忘到了脑后。
    望着王文才慌不择路逃跑的背影,花酌枝撅起嘴,有些苦恼,小声叹了口气。
    入夜,四人在萧见琛的小楼碰面,商讨如何去流云教的事。
    沈碎溪听了解释,举手打断花酌枝,“你跟小皇子去流云教,找我跟陆繁做什么?”
    花酌枝毫不掩饰自己想拿沈碎溪当工具人的想法:“若你也跟着,祁爷说不定就同意了。”
    沈碎溪撇撇嘴,没拒绝也没答应,跑去窗前坐着看星星。
    这时陆繁磨磨蹭蹭凑上前,用苗疆话喊了声“碎溪”。
    沈碎溪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去,莫名笑了一下,“学了一天,就学会个名字?”
    见沈碎溪笑了,陆繁挺直腰板,脸色认真,一字一顿道:“碎溪,你能不能帮我也绣个名字?”
    沈碎溪:“……”
    笑容僵硬片刻,他轻启双唇,说了一个字。
    陆繁学完那句话后还缠着王文才打问了“能”和“不能”,按照他的逻辑,沈碎溪要么回一句“能”,要么回一句“不能”,可他却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发音。
    他傻眼,转头望向花酌枝,眼中带着求助的意味,“碎溪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花酌枝眼带怜悯看他一眼,道:“他说……滚。”
    陆繁:“……”
    花酌枝说完,萧见琛突然呲起牙,又赶紧憋回去,他拍拍自己胸前不存在的尘土,不走心地安慰道:“别难过啊,陆繁。”
    陆繁瞥了眼萧见琛胸口处的五彩名字,但并不气馁,反倒斗志满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殿下,总有一天,我这里,也会绣着自己的名字。”
    “碎溪。”花酌枝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托腮撑在窗台上,“同我们一起去吧。”
    沈碎溪疑惑:“齐教主刚走,你就要追着他往流云教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前几日他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他一起?那时岂不是光明正大,省的现在还要找万般借口。”
    “是流云教的天神灯出了问题……”说到这里,花酌枝看了眼萧见琛,解释道:“流云教天神灯无法点燃,可齐大哥却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琛哥哥便说等齐大哥回去,我们偷偷上门探查一番。”
    “偷偷上门?”沈碎溪缓缓摇头,“流云教同南疆关系密切,几乎全教人都认识你,你只要在山下镇子一露面,齐向云就会立刻收到消息。”
    花酌枝嫣然一笑,“这个问题琛哥哥早就解决了,我们现在商量的,就是找个办法,不惊动祁爷和长老们,从南疆跑出去。”
    “难。”沈碎溪评价道:“一旦发现你不在祭司殿,祁爷必定会带南疆所有人追上去,到时候你去哪,南疆的寨子就落在哪。”
    花酌枝抿抿嘴角,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又看向萧见琛那边。
    萧见琛正在眉飞色舞同陆繁交代这几日的行程:“我们从南疆出去后,便一路北上去中原,我已给大哥寄信,到时大燕去流云教送织云锦的车队在镇子外等我们,我们乔装打扮,随车队一起上山,悄无声息摸进流云教,好好查探一番。”
    陆繁眉毛往下一压,思忖片刻,问道:“殿下,那齐向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这是要直接端了流云教?”
    “什么端了流云教?”萧见琛先是否认,眼神却控制不住往花酌枝那边飘,他佯装咳嗽几声,清了清喉咙,“是,我是一直看他不顺眼,但还不至于牵扯到无辜之人,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若齐向云真有问题,不必手软,也算给枝枝报仇了。”
    上了一天课,陆繁突然学聪明了,他转了转眼珠,竟跟萧见琛讨价还价起来,“殿下,你带我一起去,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盯住齐向云吗?”
    “当然不是了!”萧见琛义正严词否认:“我还让枝枝带上了沈碎溪,到时候我同枝枝住一屋,你同他住一屋,岂不是给你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陆繁只聪明了那么一会儿,又被萧见琛给忽悠得脑袋一空,他肉眼可见兴奋起来,“对啊!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两人同去客栈,却被店小二告知只剩一间房,到时候他便只能跟我一间。”
    萧见琛看上去比陆繁还激动:“若是同心蛊正巧起了作用,岂不是一个暧昧生情的好机会?你这几日真要好好学学苗疆话,不然到时怎么同他交心?”
    听到这里,花酌枝默默收回视线,刚好对上沈碎溪打量的目光。
    “他们两个在那头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兴奋?”沈碎溪问。
    花酌枝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说这几日要好好学习苗疆话。”
    “就他那榆木脑袋,这几日能学会多少?”沈碎溪先是嘲笑一声,而后正色起来,“你要想离开南疆,不必求我,倒不如在那小皇子身上做文章,他嫁来南疆这么久,都未回过娘家,你也该陪他回去走一趟了。”
    听闻沈碎溪所说,花酌枝双眼一亮,喃喃道:“对啊,若琛哥哥思乡成疾,我必然是要陪他回中原的,可……可祁爷若要跟我们一起,那怎么办?”
    沈碎溪露出一个坏笑:“他若要跟,就让他跟,但去哪自然要听我们的,我们有四个人,他只有一个人,就算举手表决,也是我们占上风不是?”
    花酌枝频频点头,表情豁然晴朗,“那碎溪,你决定同我们一起了?”
    沈碎溪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别过头,道:“我再想想,若我不去,便让娇娇替我去,她也能举手表决。”
    “娇娇到现在都没回来呢。”虽这么说,但花酌枝一点都不担心,“再说了,娇娇没有手,又如何能替你举手表决?”
    沈碎溪斜眼看他:“你就是想叫我去,何必找其他借口?”
    花酌枝轻笑一声:“那便不找借口,碎溪,你就陪我走一趟吧,我……”
    话一下顿住,笑容也僵在脸上,花酌枝低下头去,迟迟没有说话。
    “我懂你。”沈碎溪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怕齐向云真的有什么事瞒着你,到时不知该跟谁商量。”
    花酌枝缓缓点头,“唔”了一声。
    “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你跟陆繁说,出发前这几日,给我好好学苗疆话,路上我要考校他一番。”
    可能有的宝子看不见作话,所以正文里跟大家道个歉,最近停更的原因是卡文卡得太严重了,写了些,总觉得没有那种感觉,很苦恼,但我以写文三年从不留坑、开写必填坑的信誉起誓,绝对不会坑。
    思考了一下卡文的原因,可能是我从来没写过枝枝这种类型的人物,我想象不到这种性格的人物会说什么话,写着写着就在想,这样说话是不是太矫情了?但说其他话又有点不符合人设,虽然写得很吃力,但不影响我很爱这个角色。
    过了个年事儿太多,家里长辈一直在我这边住,到现在都在忙,再加上另外一本写得又太顺手,下意识在逃避这边,所以就这样卡在了这里,今天跟其他太太聊了聊,她说卡文的时候,就硬着头皮逼自己往下写,写着写着就好了,所以今天决定逼自己继续往下写,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议也可以在评论区发表,谢谢还在跟读的朋友!谢谢大家在评论区的督促!
    第78章 我得上课
    第二日,王文才的课堂上只剩陆繁一位学生,原因无他,祭司夫人病倒在床,昏睡间不断说着胡话,药石罔治,眼看着时日无多。
    寨子里顿时议论纷纷,据知情者贾方正透露,夫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两个字:大燕。
    一时间,萧见琛因过度思乡而病倒的消息在南疆传开。
    因为萧见琛病倒,大祭司花酌枝愁得觉都睡不着,当天夜里便召集各位长老于祭司殿商议。
    “琛哥哥嫁来南疆已有几月,也是该回去省亲探望一番,是我忽略了此事,才叫琛哥哥心中憋闷,以至病倒。”
    有长老询问:“那大人的意思是?”
    花酌枝悄悄给沈碎溪使了个眼色,回道:“我想陪琛哥哥回大燕一趟,说不定到了故土,吃了汉人的饭,喝了汉人的水,病便能不治而愈。”
    沈碎溪适时跟上一句:“大人上次贸然出门已是危险至极,长老们定会担心,不如这样,这次我陪大人同去,路上还能保护大人和夫人。”
    祁老爷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便听见花酌枝已经答应下来,“那太好了,有碎溪跟着,长老们便能放心,祁爷留在寨子,替我主持各项事宜。”
    “不行!”祁老爷子总觉得这几个小孩在过家家,他看看沈碎溪,又看看花酌枝,愁得老脸皱起,“大人同夫人一起出门,怎能就带碎溪一个人?外头群狼环伺,一旦碰上便是一场厮杀……”
    越说越觉得危险,祁老爷子干脆站起来,“这样吧,老头子我亲自带人送大人和夫人去大燕。”
    花酌枝正要回绝,沈碎溪轻笑一声:“祁爷的意思,是带南疆所有人一起去大燕?先不说拖家携口浩浩荡荡目标更大,就是这样去了大燕,岂不是被汉人笑话?”
    “你!”祁老爷子一瞪眼,冲着沈碎溪指指点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几个小子不想叫我老头子跟着,去大燕是假,出去玩才是真吧!”
    “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夫人已经因思乡病入膏肓,日日神志不清喊着大燕,祁爷竟还怀疑大人爱妻之心疼妻之切,难不成在祁爷眼中,大人就是这样混不吝的一个人?”
    花酌枝根本插不进嘴,沈碎溪以一己之力把所有声音挡了回去,又抛出质疑反问,听得他在心中偷偷竖大拇指。
    “当然了。”沈碎溪也不给祁老爷子插嘴的机会,话又紧又密,“祁爷担心大人,一把年纪还要亲自保护,大人一定看在心中,若祁爷坚持要去也不是不行,其他人就不必带了。”
    祁老爷子心中犯了难,他不去,实在难以安心,他要去,的确不好带太多人。
    沈碎溪催促:“大人准备明日一早启程,祁爷若决定要去,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
    祁老爷子被他一激,讪讪坐了回去,“那老爷子我就不去了,寨子里无人坐镇我始终不安,但你们两个小子也不能就这么往外跑,如今中原武林动荡,正是多事之秋,最好再带两个人。”
    花酌枝方才一声不吭,这会儿终于插进一个字:“好!”
    长老们左右看看,心中更是郁闷,他们还未发表什么意见,这么大一件事就这样草草决定下来。
    可花酌枝已经带着沈碎溪跑了出去,一路不停上了萧见琛的小楼,进门便笑着报喜:“琛哥哥!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萧见琛还躺在床上装病,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包袱,“枝枝,我早就收拾好东西了!”
    花酌枝凑过去看,“琛哥哥给我带衣裳了吗?”
    那边两人头碰头浓情蜜意,这边陆繁扭扭捏捏走到沈碎溪跟前,问道:“碎溪,你收拾行李了吗?”
    惊讶于陆繁的音调准确和进步神速,沈碎溪挑了挑眉,他没想行李的事,而是答非所问:“今晚来我小楼。”
    陆繁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在抖,这句话他头一天上课就学过,沈碎溪这是约他今晚去小楼呢!
    “好!好!好好好!”陆繁连连答应,他往前迈了一步,离沈碎溪更近,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轻轻抓着沈碎溪的小拇指头捏了捏。
    沈碎溪被他逗得一笑,“床都上过这么多回了,人都叫你干烂了,你现在开始搞纯情?”
    陆繁还没学那么多词,这样一番粗俗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只剩几个更加粗俗的字眼。
    床、上、多、干,现在开始。
    “现在?”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商量带什么衣裳的萧见琛和花酌枝,语气犹豫:“这不好吧?还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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