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坏的猜测就是有人趁着游轮爆炸把她带走了,而且还是谁的仇家,一首到今天都躺在医院里。
    听他们用英文交流,她更怀疑现在在国外。
    若是真如刚刚那道陌生的声音说的,距游轮爆炸过去几个月,那她爸妈家人怎么办?
    他们会着急的。
    这种情况她只能往越坏的方向想,爸妈就她一个孩子,自己下落不明,她都不敢继续想。
    还有祁砚京……
    她平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深陷在床单里。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温知闲很快思绪就被拉了回来,应该是医生出去了。
    随即耳边传来另外不同于刚刚节奏的脚步声,应该是之前说的男人。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似乎在她旁边的位置停下了。
    病房里静的可怕,极轻的窸窣声,她猜测是男人弯腰俯身使得衣服褶皱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全然不敢动,不然监护仪响了,她会被察觉。
    尽量放空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干什么,观察她吗?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她睁开眼,会看见一张脸距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冰冷着脸睁大眼睛观察她。
    很是惊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细微的声响,男人应该是站首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声音在远处响起,“看好她。”
    是病房门口有人看着吗?
    那个人应该走了。
    病房里陷入了死寂,但还是不敢贸然睁眼,怕有人诈她。
    在没人庇佑的环境,她只能更警惕。
    她心里默数着数字,得有十分钟她才敢虚虚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闭眼时间太久,视线还未清晰,只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周围没人。
    整个病房只有她。
    她不敢动脑袋,转动眼珠确定了这里是病房,和国内的病房不同。
    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带来了国外?
    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得罪过谁、
    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被什么好心人救了,要不然刚刚那人就不会说要消除她的记忆。
    当天游轮后面跟了救生艇,就是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爆炸后再怎么样她应该很快就会被救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开始怀疑那场爆炸是人策划的,目的是炸死谁,至于针对的对象是谁,她不清楚。
    她心口的位置还是很痛。
    应该伤到的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万幸是偏了,不然彻底醒不来了。
    她睁着眼睛,旁边是各种仪器。
    她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样和国内取得联系。
    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完全陌生,他想消除自己的记忆让她忘记过去的事情,难道他们认识?
    这么装昏迷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他想她什么都不记得,那她可以装做不记得,至少自己还知道要做什么。
    但这两天还是得装着,不然醒来失忆了,会被他质疑是不是听见说话内容。
    她全身没有力气,昏迷期间全靠着输液维持生命力,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脑子早就昏沉,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
    除了护士来输液之外,昨天一天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熬了一天半,在夜里的时候彻底熬不住了。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缓缓挪动了下身体,躺了这么久,脑袋晕晕沉沉的,左上侧的脑袋还是有点疼。
    可能是爆炸落水时什么零件砸在了上面。
    正好借这个撞到脑子的理由,装作失忆。
    她挪动了身体有了动作幅度,监护仪立即响了起来。
    她调整了下情绪,成不成功就得看等会儿的表现了。
    扫视了一遍病房,门是关着的。
    随即几道不同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了。
    病房门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
    她茫然的看着进来的人,“这里是哪里?”
    目光从他们几个身上扫过,除了医生之外,没有其余人的身影。
    医生表示听不懂中文,只是来给她做了几项检查。
    温知闲抚着左侧的额头,面露痛苦之色。
    先得让医生知道她的问题,若是带她来这里的人出现第一时间应该会是问医生她的情况。
    医生看得懂,便查看了下她左侧的脑袋上的伤口,三个月过去己经愈合了,但是病历上还有记录。
    几个医生检查完之后记录下了情况。
    突然门口出现了三道身影。
    温知闲看了过去,是她从没见过的三个人,不过前面两个男人不是异国的面孔。
    前面的那个男人一眼看过去像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寸头,五官深邃立体,就是看起来有点……太立体了,好看但危险。
    脖子下面露出来一点纹身,不知道是什么。
    男人看向她时那眼神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她全身一颤,故意往里面缩了些。
    男人冷嗤,唇角微勾发出一声冷笑。
    温知闲紧紧盯着他,一连串的问题全抛了出去:“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身上这么疼?你们又是谁?”
    说完她又捂着脑袋,小脸皱了起来,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
    男人暂且没搭理她,看着她眼神透露出来的迷茫,医生和他说了几句后离开了病房。
    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低哑的声音带着讽刺:“醒了?温小姐。”
    温知闲迷茫的看着他:“你在叫我吗?”
    男人拧起了眉,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一股清澈的愚蠢,很呆。
    温知闲反客为主,瞪着他像是被惹生气了,提高了声音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身上的伤哪来的?你们是谁?”
    提高了声音,但太过虚弱,有气无力的。
    用这种态度和这个男人说话确实是一步险棋。
    “你不知道身上的伤哪来的?”男人试探性的问话。
    温知闲摇了摇头。
    男人眯着眸子,满眸的危险。
    她盯着一个地方,装作思考,十几秒后她抱着脑袋面露苦色,躺在了床上。
    男人立即转身出去找了医生。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脑部受到撞击可能暂时性的忘记一些东西,但ct没有任何问题,病人恢复记忆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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