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静辉光辉看来南洋的粮食是目前大宋最需要的,以较低的成本大量的购入粮食用以缓解各地的灾荒,同时也有利于政局的稳定,至于南洋石室的矿产当然也很重要,不过因为开采矿产有特殊的难度,这可不同于种粮食这么简单。
    从文彦博的话中,王静辉辉敏锐的嗅出目前大宋统治高层对开发南洋的重点已经渐渐转移到矿产上面来了,可以预见在未来不是很长的时间内,必然会对开发南洋的力度有所增大。
    “看来当初所安排的矿产诱饵开始起作用了!”王静辉辉微微笑着想到,只要给朝廷画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大饼,就不愁没有人去追,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引导大宋的前进方向,而且也非常有效。不过他这种策略之所以能够得手,最重要的还是他一直采用对政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的政策,他也有这个资格不用选择朝中某一派进行站队,完全独立于新旧两党之争之外,这也合得他提出的能够顺利的被采纳。
    麻逸岛上矿藏之所以开发的如此之快,这也是和王静辉分不开的——他把手中最不值得的原西夏擒生军的俘虏五万多人全部都投入到矿场先期开发之中,这些俘虏一来到麻逸岛上的矿场选址地后,便在周边地区开辟了几个农场以满足矿场开发中人员对粮食的消耗,然后再来进行矿场、冶炼作坊地建设。经过这一通基础建设之后。五万奴隶中死亡居然高达四千多人,这还是王静辉给予他们医疗和食品保障下的结果。
    依照前几年王静辉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对这些奴隶发什么善心的,要不然在大顺城一占中所俘虏的两千多擒生军也不会在一年之内便死得只剩下几百人。不过由于他的奴隶买卖越做越大,致使宋军的作战方式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在能够保证胜利的情况下,都在主帅的授意下尽可能的活捉俘虏敌人,这种变化也是大宋统治高层直接影响的结果——赵顼君臣几人自然把王静辉合用奴隶地作为看在眼中,他们对卖奴隶获得的钱并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这些奴隶都做了什么——几十亏可以供驱使的奴隶可以大大加快大宋基础建设的速度,宋庭只用象征性的付出这些奴隶地饭票和微不足道的监护费用罢了,而由此所造成的奴隶死亡的黑锅都让驸马一个人背负了。
    就是以前对此颇有微词的司马光等人,也因为其中对大宋有利益巨大而睁一眼闭一眼,只是隐讳地提及尽可能的减少奴隶的死亡。五静也不是几年前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几年在国家统治高层混迹下来,知道所谓怜悯之心能够用在本国百姓身上就已经实属难得了,那里还能顾忌到敌国俘虏的死活,自己现在所做的也不是党项人当初所做的么?!
    说到底王殂还是个心软的人,他本人无论怎样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那一步,当初对擒生军地所为他心中也有些懊悔。所以便将擒生军的待遇也提高到了与其他战俘一般的水平。尽管如此,惩处擒生军的想法依然没有动摇,像开发南洋和大宋南方这些被宋人袖为畏途的事情当然便由后面地一般俘虏在进行进一步的开发,最后再逐步加大宋人的比例——这就是王静辉心目中开发茺蛮之地的设想。
    麻逸岛的现状,其中艰难已经不仅仅是花钱和人命这么简单了。这其中大宋皇家海运护航舰队南方水军统领吕先云也是出力不少,正是由这支水军的武装力量保护,才使得工程进展非常神速,当然他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在太皇太后的嘉奖,这可是少有的殊荣。
    文彦博的发话彻底奠定了大宋统治高层下决心扩充水军的决心,在财力上基本上是由王静辉的船队护航有所保障。而大宋只要在训练人员上进行调动即可。熙宁四年春末,大量的奴隶被调往京东东路,在登州,密州修建了大型港口,尽管两州在大宋版图上只能算得上是三流州。税赋人口并不多,但港口规模的修建标准一开始便以杭州港为参考。这么一来一旦港口全部完工,仅登州港的规模便可以同时满足两百艘大型航海福船停泊,这样就使得跨海登陆作战的出发港口满足了作战需要,至于剩下的出发港口则为密州和海州。不过要提出的一点就是王静辉和他旗下的兴国银行得到了宋庭的优惠——建造港口和周边的一些土地全部免费赠予,这也让他喜出望外——尽管这张“股票”升值还很漫长,但可以预见这些资产和和地皮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金鸡,在十数年后可以想象这些资产随着当地贸易的发展和繁荣会带来怎样的利润。
    大宋参谋西部根据王静辉所建议的跨海登陆作战思想进一步修改了作战方案,并且以此为契机还制定了多套作战方案,全部都是以辽国为对手,最重要的作战目标便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布此等考虑才为灭辽。王静辉虽然知道自己有权过问这些作战方案,并且经巡赵顼的允许,枢密院文彦博和郭逵都曾邀请他来参议军事,但他还是拒绝了。不过他还是知道参谋部制定的作战方案目标,在他看来收复燕云十六州才是大宋未来十年最为现实的目标,当然若是自己地“内科手术”实施得当。让辽国内外交困,他也并不介意推动大宋灭辽的。
    不过就在大宋紧锣密鼓的暗中准备跨海登陆作战的时候,王静辉在汴都开封收到了来自大定府的紧急情报——辽国萧皇后被赐死!王静辉看后首先是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情报上的内容后,然后朝旁边的彦生问道:“这事是否属实?”
    彦生神色怪怪的看着王静辉说道:“二师史就在大定府,他所发回来地情报断然不会有错,更何况这还是先生一手布置过的,只不过是因为磨古斯叛乱而耽搁了。没有想到辽国人自己动手做了……”
    王静辉放下手中的情报,“六宫佳丽谁曾见,层台尚临芳渚。一镜空潆,鸳鸯指破白萍去;看胭脂亭西,几堆尘土。只有花铃,绾风深夜语。”
    彦风看他如此失神,但担心的问道:“先生这是……?”
    王静辉看看彦生笑着说道:“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没有想到我们所选定的一枝居然被辽国人自己干掉了,真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七合!……”
    幸好王静辉一直对此事犹豫不决,没有把:十香词“传给涅心,否则自己隐忍不动到现在事情发生了反倒是让涅心他们有些生疑。不管怎么样,历史上曾经发生地事情又再一次在他的注视下发生了,原来萧皇后这步棋是自己为辽国准备的杀看之一,用以激化辽国内正挑动辽国两股政治势力相互倾轧所用,但现在这不用他来完成了。
    此时王静辉心中也是非常复杂,终究是少见的异族才女。不过他还是把心思收回放在国事之争上——他明白像这样的事情今天不会是第一次也远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样的悲剧人物在历史上比比皆是,自己哪里感叹得过来?!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唯一让他比较宽心的是,这可不是自己从中插手造成的,心理负担多少小了许多。
    “咸雍十年三月二十三日,据外直别院宫婢单登,及教坊朱顶鹤陈首。本坊伶官赵惟一向邀结本坊入内承直(官名)高长命,以弹筝琵琶。得召入内。沐上恩宠,乃辄干冒禁典,谋待懿德皇后御前。忽于咸雍六年九月,驾幸木叶山。惟一公称有懿德皇后旨,召入弹筝。于时皇后以御制《回心院》曲十首。付惟一入调。自辰到酉,调成,皇后向帘下目之,遂抹额,窄袖紫罗衫,珠带乌靴。皇后亦著紫金百凤衫,杏黄金缕裙。上戴面宝花簪,下穿红凤花鞭,召惟一更放内帐,对弹琵琶……院鼓四下,后唤登揭帐,曰:“惟一醉不起,可为我叫醒。”登叫惟一百通,始为醒状,乃起,拜乔装。后赐金帛一箧,谢恩而出。其后驾还,虽时召见,不敢放帐。后深怀思,因作《十香词》赐惟一……
    王静辉皱着眉头看着附在情报后面的耶律乙辛弹劾皇后失德的奏章了,便淡淡的说道:“这个萧皇后未必是被冤枉,不过是做事不谨慎被耶律乙辛抓住把柄而已。以高密而平步青云的耶律乙辛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若是太子刚刚摄政行为收敛一些还好,但是一天之内撤销十多名县令,其手段可以称得上是雷厉风行,但终究还是太过张狂了些,这不是把耶律乙辛放在眼中么?!”
    王静辉点点头说道:“现在耶律洪基又不是唐玄宗,而耶律浚也并非是唐素宗,就是素宗也是谨小慎微的,才熬过了李林甫和杨国忠。现在辽国的书面比当年玄宗晚期还要恶劣得多,耶律乙辛和张孝杰两人权势滔天,连在西北走私辽国禁物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定,可见两人把持辽国都到了何等地少了。
    “耶律乙辛虽然靠着高密起家,但此人也不会胡编乱造,尤其萧观音和耶律洪基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共度过许多难关,现在据算感情淡了也不致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耶律乙辛想要编造也要考虑清楚,这件事多半有些苗头再加上耶律乙辛的挑拨,才会使耶律洪基如此婚外情不见皇后!?”彦生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静辉听后不禁一呆,对于萧观音是否是被冤枉历史上也有很多说法,不过现在他也是个“文人”,自然是站在被冤枉的一边,现在彦生说地也并非没有道理……王静辉摆了摆手说道:“别人的私事咱们管不起也管不着,最重要地是大宋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而且还要顺水推舟掀起辽国内政的混乱从中挑拨!”
    彦生听后也肃容说道:“先生说得不错。既然萧观音已经死了,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吧,学生以为二师史他们已经在大定府那边动手了!”
    王静辉点头说道:“涅心大局观非常好,看事情也很通透,估计在那边待了半年。辽国的事物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就算没有我们的指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嗯,给涅心赶快发信,要求他注意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的动作,他们两人肯定会快马加鞭的陷害耶律浚,否则耶律浚一旦继位就是他们两人倒霉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让赵钟哥潜入皇宫,抢在他们两人之前把耶律浚给弄死……”
    彦生听后奇怪地问道:“咱们何必要自己冒险,再多等上一段时间耶律乙辛肯定耐不住性子干掉那耶律浚,那样会更安全,而辽国内部肯定会因此产生更大的分裂!”
    王静辉反问一句:“若是辽国太子在这个时候被人给暗杀了你说最大地嫌疑人会是谁?!”
    “当然是耶律乙辛和张孝杰了!”彦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耶律乙辛深得辽国皇帝的信任,若是坐着干等耶律乙辛下手还不足以让所有的契丹贵族义愤填膺。耶律乙辛也不是傻瓜,屈打成招之下伪造大量的证据,干脆给太子安个谋反的罪名也说不定,耶律洪基看这这些罪证也不会太过追究,这样以来辽国内部是加剧了分裂,但耶律乙辛在辽国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却没有动摇多少!”王静辉解释说道。
    彦生听后恍然大悟,王静辉见此又淡淡地说:“告诉涅心,也不要太过勉强,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也不要强求,赵钟哥也算是非常有用的人才。若是折损在辽国皇宫终究是太过可惜了,而且也暴露了我们的存在。将来宋辽两国的面子还是不好看。当然若是赵钟哥游刃有余的话,我不介意他顺手将皇太孙也干掉!”
    彦生听后肃容说道:“先生的意思学生明白了,学生会将此仔细传达给二师史的!”说完便转身走出书房了。
    王静辉对书房隔间说道:“赵公公,还要有烦你随我入宫面圣一次!”
    “赵兄,有这个把握么?!”涅心沉声问道。
    赵钟哥,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没有问题,请先生放心!”
    涅心听后点点头,转身对马人华兄弟说道:“两位马兄,还请你们多加些做些准备,把家眷务必在五日之内离开大定府,然后前往锦州,那里有人会接应你们到来州许氏那里,把这封信交给许荣亭,他们会妥善安排的。赵兄,先生也在信中说了,事情一旦成功将会给辽国内部带来天大的麻烦,整个辽国高层将会重新洗牌,会计受到牵连甚至灭族的辽国大员不计其数,但是先生也说了,赵兄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这件事成与不成都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地是机会,不过有一点赵兄要明白一定不能暴露自己——这不是说赵兄被发现后自尽,而是要求赵兄一定要活着回来,明白了吗?”
    赵钟听后裂开大嘴笑着说道:“附马想得非常周到,老赵本就把条命交待出去了,不过驸马有命我老赵胆敢不从?放心,一旦见事不成的话,凭辽国皇宫中那些废物还拦不住我!”
    马人华笑着说道:“先生敬请放心,所托之事定会妥善办好。在下家中家眷也并不多,转移起来也非常方便,这里的家产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舍去了便是舍去了,没有什么可惜的!”
    涅心听后点点头,说道:“放心,我跟随驸马已经快十年了,驸马对我有养育再造之恩,从来不做负义之事,光是逃生中中路线就为我们不下三条,任何一条都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若是赵兄平安得手,说不定我们也不用离开大定府呢!”
    众人听后都哈哈一笑,这中生死之事居然从未放在心上,他们都已经心灰若死,要不是碰上王静辉的话,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但现在有个机会能够把仇人一起拖下水,这种报仇的机会他们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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