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清场
阎宇山下达完命令，径直朝着村庄走去。塔露拉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陨星制止。
“老大需要发泄，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循指令，只希望他能下得去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赫德雷更加棘手。”
“可是...”
“没有可是，照顾好她。”
斯塔万格背起野太刀，走向村庄的另一个方向。对于阎宇山的命令，他没有任何抗拒。
“咱们也走吧，去找个临时落脚点。”
陨星揉了揉塔露拉的脑袋，示意她不用担心。
“嗯。”
......
虽然夕阳还没落下，但村庄内却死气沉沉。阎宇山展开自身感知，寻找着炎客的位置。
只可惜小镇内杂乱的呼吸过多，根本无法判断炎客的具体方位。
清楚感知没用的阎宇山没有丝毫犹豫，三两下跳上身旁的钟塔，凭借双眼不断寻找人员密集的位置。
很快，他便注意到被掩盖起来的货车。有了大致方位，他将感知集中在货车附近，不多时便得到有用的信息。
“你那边没有么？”
“没有，你说这么大个活人，能藏哪去啊，话说对方不是赫德雷的部下么？怎么突然...”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人高价买他的命，再说了，咱们会怕他们？老大说了，干完这票老三就有救了。”
“...说的也是，能救三哥，得罪赫德雷又怎样。”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出现，以命令的口吻指挥到。
“呼...你们两个，偷什么懒，老大已经抓到目标了，都过来吧。”
“是，副团长。”
阎宇山脸上挂起一丝笑意，但仔细看他的双目，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身形一闪，快速追上刚才的几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直接出手。
......
在村庄的另一头，炎客被绑木桩之上跪在地面。在他身旁还有半根断掉的角。从皮开肉绽的上半身就能看出，他经历了非人的体验。
“现在可以说了么？你是怎么找的救援？”
拿着皮鞭的男人抓起炎客的头发，迫使他直视自己回答问题。
“...呸，无可奉告。”
一口染血的浓痰吐在了男人的脸上，炎客嘴角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该死，看样子你还没吃够苦，信不信老子我...”
“行了，瓦萨鲁。”
坐在座椅上的男人，阻止了瓦萨鲁的话语。他晃着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起身走向炎客。
噗！
高度数的白酒喷在炎客的伤口之上，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无法淡然自若。多余的酒水流入他身后的火堆中，本就旺盛的火焰，更是窜了一截。
一旁看戏的众小弟见到炎客不断颤栗，也都笑出了声。
“这就是赫德雷手下第一战力？不会是自封的吧。”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自立门户，丢下同伴独自逃跑的‘新老大’。”
各种阴阳怪气的话语传入炎客耳中，他眼中绽放出猩红杀意，但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禁锢双臂的枷锁。
砰！
“不好意思，我酒量不行，先道个歉，还有，丧家之犬别露出那种眼神，你不配这样看我的兄弟们，老实交代，我会给你个痛快。”
“科尔文！不要给我机会，呃...”
“你现在没资格威胁老子，既然不说那就死吧，少拿一份钱对我们来说，不关键。”
说罢，科尔文从腰间掏出铳械，抵在了炎客的额头。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呸，爷是你爹！”
“希望你死后还能这么硬气。”
科尔文懒得与他磨叽，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刺啦！
狂风呼啸，带动周围气流不停舞动，如同毁天灭地的龙卷般残暴。
“啊！”
科尔文的身形从龙卷中心飞出，那条空荡且不断喷血的袖口证明。就在刚才，他们的老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硬生生扯断一条手臂。
周遭的气流不断减弱，不，准确来说是分散，然后将他们笼罩其中。随后又有一道身影，也从龙卷中心走出。
赶来救场之人，正是阎宇山。本来他还无法确认位置，可就在刚才，突然出现的高温促使空气快速流动，令他准确定位。
“你是谁？！”
科尔文的部下为他勉强处理了伤口，但那种断臂的疼痛，又岂能随意忍受。从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些失去冷静。
咔！
阎宇山抬起镰刀，一个瞬身出现在科尔文面前。锐利的镰刃，将他那条断了的手臂再次斩下一截。
同一时间，他伸出右手提起科尔文。
“你配么？”
“兄弟们上，给我杀了他，这次任务不能出错，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科尔文此话一出，有些嘈乱的雇佣兵也都冷静下来。不少人也克服对阎宇山的忌惮，抄起擅长的武器发动袭击。
“蝼蚁，多又何妨？”
阎宇山看着雇佣兵眼中，名为希望的精神，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他随意抛飞手中科尔文，挥舞手中镰刀，斩向周身的敌人。
伴随着他的挥舞，转瞬间，数条人命便被他收割，没有人能挡下他手中的武器。
阎宇山的每一击，必定带走一条鲜活的性命。此时的他如同狂风中肆意飞舞的死神，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收割着一道又一道灵魂。
“该死，线人可没提到，他背后有这样的怪物。”
科尔文看着单方面屠杀的战场，眼中也露出忌惮的神色，手臂的疼痛都被他暂时忽略。
“老大，该怎么办？”
他转身看了眼身后，果不其然，狂风构成的墙壁将他们的退路阻断。
“没有办法，拼命吧，我可不认为咱们会倒在这儿！”
科尔文单手抽出腰间的佩剑，伴随着鼓舞士气的话语，朝着阎宇山斩去。
铛！
镰柄与佩剑对撞迸发些许火星，即便失去一条手臂，科尔文也还有八成战力。
就在他们僵持的瞬间，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对阎宇山发动偷袭。
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瞧面前的对手。阎宇山双臂发力，击退科尔文后，拦腰斩出一道360°的斩击。
“呃...”
较弱的一人被这一击拦腰斩断，另一人也被击飞，撞入身后墙壁。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一起上。”
阎宇山的强大令他们有些绝望，才不到五分钟，还活着的雇佣兵就不足一半。
“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羔羊盯上掉队的狼崽，你觉得狼王会放你们走么？”
阎宇山随手将镰刃伸入风墙之中，一名想要隐身偷袭的雇佣兵，被斩成两段。
科尔文眼中闪过怒意，阎宇山的话语看似毫无意义，实则讽刺这他身为团长的判断力。
“兄弟们，没有退路了，想想咱们经历过的种种困难，我可不相信，咱们的旗帜会倒在这里，跟我上！”
不得不说，科尔文的最终宣言，领失去斗志的雇佣兵再次鼓起勇气。
“跟着老大，冲啊！”
剩余的三十多人跟在科尔文与瓦萨鲁身后，朝着阎宇山发动最后的冲锋。
“作为对手，你们值得尊重。”
阎宇山将镰刀举向身后，镰刃从风墙中勾出一道气流，附着在它身上。
不过他却没有选择将气流挥出，而是任由气流与镰刃融为一体。
科尔文没有给他蓄力的机会，他抬起佩剑刺向阎宇山心脏。瓦萨鲁也挥舞战斧，劈向他的肩膀。
阎宇山快速抬起镰刀，挡下战斧的同时侧身，躲开穿心的攻击。随后一脚踢在科尔文胸口，连带一起将瓦萨鲁撞飞出去。
但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剩余的雇佣兵也来到他面前。有手持刀剑近身作战，也有铳械、弓弩甚至法杖远程射击。
但不论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阎宇山。
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阎宇山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刀，不断用长刀进行防御，镰刀则是继续屠杀人群。
那些远程的射手则更加绝望，每当子弹或弩箭靠近时，都会被他周身的风压影响，从而无法命中。
数量极少的术士，反而成为最重要的输出点。他们的法术不会受到气流影响，或者说法术本身的力量会与气流相互抵消，但运气好时的确能伤到阎宇山。
战场外围，被击飞的二人重新站起。只是科尔文胸口的凹陷证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瓦萨鲁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背后早已血肉模糊，双手的虎口也都不断向外流血。
“还能动么？”
“勉勉强强。”
“我有些后悔接着个任务，不然兄弟们不会死...”
瓦萨鲁拍了下科尔文的肩膀。
“别说这些，你是老大，跟着你也是我们自愿的，身为雇佣兵，我们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不是吗？”
“呵，没想到我还需要你小子开导，走吧，兄弟们还在冲锋，咱们可不能落后。”
阎宇山的目光看向他们，虽然双方是死敌，但这并不妨碍他心生敬佩。
“复乐园阎宇山，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给我的兄弟们认错。”
阎宇山报上姓名的同时，镰刃斩下最后一人的头颅。他转身看向回光返照的二人，眼中杀意丝毫不减，不过在他眼底，却又一丝不忍。
“复乐园...还真是被人阴了，不过就算我们是羔羊，也不是年轻狼王能轻易啃食的！”
科尔文脚步加快，几乎瞬间来到阎宇山身后，一剑刺向阎宇山的后心。
然而阎宇山头也没回，他举起镰刀，斩向身前的空气。
“呃...”
身后的科尔文逐渐消失，阎宇山面前的空气中，科尔文的身形浮现，只是从肩膀到腰间的伤口证明，他要死了。
瓦萨鲁此时才来到阎宇山身前，只是他的实力不够看。
阎宇山将下斩的镰刀翻转，重新向上斩去。瓦萨鲁只感觉腰间一痛，随后他的眼中阎宇山逐渐错位。
“兄弟们...我来陪你们了......”
他被这一击斩成两段，毫无生机的倒在一旁。
阎宇山看着被血水浸染的街区，虽然他身上的黄衣吸收了飞溅的血液，但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缠绕着他的清风散去，周遭的风墙也随之消散。阎宇山接住从空中掉落的炎客，将他一把扛在肩上。
即将咽气的科尔文轻声呢喃。
“殿下...”
阎宇山看向已经彻底死去的科尔文，犹豫再三后，他抬起左臂，为数不多的至纯源石，再度亮起一颗。
他随手一挥，周围残破的尸体，如同经历风沙侵袭数万年的岩石般，化作一缕细沙随风消散。
天空彻底暗淡，伴随着柔和的清风，一滴滴冰冷的雨雪飘向地面。
这次的桥梁仅仅持续了一瞬，海塔的声音从他脑海中响起。
“值得么？”
“他们是杀我部下的凶手，死有余辜，但同样，他们也是值得尊重的战士，曝尸荒野，过于凄凉。”
“你还是...”
“我以为我可以，但事实证明，我的心，还是会痛，但我不会手软，即便错不在他们。”
科尔文错了么？他没错。接取高报酬的任务，是为了雇佣兵的生计，也为了他的信仰。
阎宇山错了么？他也没错。为部下报仇天经地义，如若不然，他凭什么面对炎客。
立场不同的碰撞，必定会以一方倒下作为结束。虽然阎宇山很清楚这点，但这就能掩盖，他杀人如麻的恶魔形象了么？
阎宇山扛着炎客，离开了这条街道，他已经得出了新的结论。
“战争...呵，如果战争真的结束，我们都该死，但是战争永不结束，我要做的，只是庇护双手所及之处。”
未完待续......
“老大需要发泄，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循指令，只希望他能下得去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赫德雷更加棘手。”
“可是...”
“没有可是，照顾好她。”
斯塔万格背起野太刀，走向村庄的另一个方向。对于阎宇山的命令，他没有任何抗拒。
“咱们也走吧，去找个临时落脚点。”
陨星揉了揉塔露拉的脑袋，示意她不用担心。
“嗯。”
......
虽然夕阳还没落下，但村庄内却死气沉沉。阎宇山展开自身感知，寻找着炎客的位置。
只可惜小镇内杂乱的呼吸过多，根本无法判断炎客的具体方位。
清楚感知没用的阎宇山没有丝毫犹豫，三两下跳上身旁的钟塔，凭借双眼不断寻找人员密集的位置。
很快，他便注意到被掩盖起来的货车。有了大致方位，他将感知集中在货车附近，不多时便得到有用的信息。
“你那边没有么？”
“没有，你说这么大个活人，能藏哪去啊，话说对方不是赫德雷的部下么？怎么突然...”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人高价买他的命，再说了，咱们会怕他们？老大说了，干完这票老三就有救了。”
“...说的也是，能救三哥，得罪赫德雷又怎样。”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出现，以命令的口吻指挥到。
“呼...你们两个，偷什么懒，老大已经抓到目标了，都过来吧。”
“是，副团长。”
阎宇山脸上挂起一丝笑意，但仔细看他的双目，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身形一闪，快速追上刚才的几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直接出手。
......
在村庄的另一头，炎客被绑木桩之上跪在地面。在他身旁还有半根断掉的角。从皮开肉绽的上半身就能看出，他经历了非人的体验。
“现在可以说了么？你是怎么找的救援？”
拿着皮鞭的男人抓起炎客的头发，迫使他直视自己回答问题。
“...呸，无可奉告。”
一口染血的浓痰吐在了男人的脸上，炎客嘴角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该死，看样子你还没吃够苦，信不信老子我...”
“行了，瓦萨鲁。”
坐在座椅上的男人，阻止了瓦萨鲁的话语。他晃着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起身走向炎客。
噗！
高度数的白酒喷在炎客的伤口之上，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无法淡然自若。多余的酒水流入他身后的火堆中，本就旺盛的火焰，更是窜了一截。
一旁看戏的众小弟见到炎客不断颤栗，也都笑出了声。
“这就是赫德雷手下第一战力？不会是自封的吧。”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自立门户，丢下同伴独自逃跑的‘新老大’。”
各种阴阳怪气的话语传入炎客耳中，他眼中绽放出猩红杀意，但不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禁锢双臂的枷锁。
砰！
“不好意思，我酒量不行，先道个歉，还有，丧家之犬别露出那种眼神，你不配这样看我的兄弟们，老实交代，我会给你个痛快。”
“科尔文！不要给我机会，呃...”
“你现在没资格威胁老子，既然不说那就死吧，少拿一份钱对我们来说，不关键。”
说罢，科尔文从腰间掏出铳械，抵在了炎客的额头。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呸，爷是你爹！”
“希望你死后还能这么硬气。”
科尔文懒得与他磨叽，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刺啦！
狂风呼啸，带动周围气流不停舞动，如同毁天灭地的龙卷般残暴。
“啊！”
科尔文的身形从龙卷中心飞出，那条空荡且不断喷血的袖口证明。就在刚才，他们的老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硬生生扯断一条手臂。
周遭的气流不断减弱，不，准确来说是分散，然后将他们笼罩其中。随后又有一道身影，也从龙卷中心走出。
赶来救场之人，正是阎宇山。本来他还无法确认位置，可就在刚才，突然出现的高温促使空气快速流动，令他准确定位。
“你是谁？！”
科尔文的部下为他勉强处理了伤口，但那种断臂的疼痛，又岂能随意忍受。从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些失去冷静。
咔！
阎宇山抬起镰刀，一个瞬身出现在科尔文面前。锐利的镰刃，将他那条断了的手臂再次斩下一截。
同一时间，他伸出右手提起科尔文。
“你配么？”
“兄弟们上，给我杀了他，这次任务不能出错，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科尔文此话一出，有些嘈乱的雇佣兵也都冷静下来。不少人也克服对阎宇山的忌惮，抄起擅长的武器发动袭击。
“蝼蚁，多又何妨？”
阎宇山看着雇佣兵眼中，名为希望的精神，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他随意抛飞手中科尔文，挥舞手中镰刀，斩向周身的敌人。
伴随着他的挥舞，转瞬间，数条人命便被他收割，没有人能挡下他手中的武器。
阎宇山的每一击，必定带走一条鲜活的性命。此时的他如同狂风中肆意飞舞的死神，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收割着一道又一道灵魂。
“该死，线人可没提到，他背后有这样的怪物。”
科尔文看着单方面屠杀的战场，眼中也露出忌惮的神色，手臂的疼痛都被他暂时忽略。
“老大，该怎么办？”
他转身看了眼身后，果不其然，狂风构成的墙壁将他们的退路阻断。
“没有办法，拼命吧，我可不认为咱们会倒在这儿！”
科尔文单手抽出腰间的佩剑，伴随着鼓舞士气的话语，朝着阎宇山斩去。
铛！
镰柄与佩剑对撞迸发些许火星，即便失去一条手臂，科尔文也还有八成战力。
就在他们僵持的瞬间，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对阎宇山发动偷袭。
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瞧面前的对手。阎宇山双臂发力，击退科尔文后，拦腰斩出一道360°的斩击。
“呃...”
较弱的一人被这一击拦腰斩断，另一人也被击飞，撞入身后墙壁。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一起上。”
阎宇山的强大令他们有些绝望，才不到五分钟，还活着的雇佣兵就不足一半。
“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羔羊盯上掉队的狼崽，你觉得狼王会放你们走么？”
阎宇山随手将镰刃伸入风墙之中，一名想要隐身偷袭的雇佣兵，被斩成两段。
科尔文眼中闪过怒意，阎宇山的话语看似毫无意义，实则讽刺这他身为团长的判断力。
“兄弟们，没有退路了，想想咱们经历过的种种困难，我可不相信，咱们的旗帜会倒在这里，跟我上！”
不得不说，科尔文的最终宣言，领失去斗志的雇佣兵再次鼓起勇气。
“跟着老大，冲啊！”
剩余的三十多人跟在科尔文与瓦萨鲁身后，朝着阎宇山发动最后的冲锋。
“作为对手，你们值得尊重。”
阎宇山将镰刀举向身后，镰刃从风墙中勾出一道气流，附着在它身上。
不过他却没有选择将气流挥出，而是任由气流与镰刃融为一体。
科尔文没有给他蓄力的机会，他抬起佩剑刺向阎宇山心脏。瓦萨鲁也挥舞战斧，劈向他的肩膀。
阎宇山快速抬起镰刀，挡下战斧的同时侧身，躲开穿心的攻击。随后一脚踢在科尔文胸口，连带一起将瓦萨鲁撞飞出去。
但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剩余的雇佣兵也来到他面前。有手持刀剑近身作战，也有铳械、弓弩甚至法杖远程射击。
但不论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阎宇山。
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阎宇山随手捡起地上的长刀，不断用长刀进行防御，镰刀则是继续屠杀人群。
那些远程的射手则更加绝望，每当子弹或弩箭靠近时，都会被他周身的风压影响，从而无法命中。
数量极少的术士，反而成为最重要的输出点。他们的法术不会受到气流影响，或者说法术本身的力量会与气流相互抵消，但运气好时的确能伤到阎宇山。
战场外围，被击飞的二人重新站起。只是科尔文胸口的凹陷证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瓦萨鲁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背后早已血肉模糊，双手的虎口也都不断向外流血。
“还能动么？”
“勉勉强强。”
“我有些后悔接着个任务，不然兄弟们不会死...”
瓦萨鲁拍了下科尔文的肩膀。
“别说这些，你是老大，跟着你也是我们自愿的，身为雇佣兵，我们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不是吗？”
“呵，没想到我还需要你小子开导，走吧，兄弟们还在冲锋，咱们可不能落后。”
阎宇山的目光看向他们，虽然双方是死敌，但这并不妨碍他心生敬佩。
“复乐园阎宇山，送你们去另一个世界，给我的兄弟们认错。”
阎宇山报上姓名的同时，镰刃斩下最后一人的头颅。他转身看向回光返照的二人，眼中杀意丝毫不减，不过在他眼底，却又一丝不忍。
“复乐园...还真是被人阴了，不过就算我们是羔羊，也不是年轻狼王能轻易啃食的！”
科尔文脚步加快，几乎瞬间来到阎宇山身后，一剑刺向阎宇山的后心。
然而阎宇山头也没回，他举起镰刀，斩向身前的空气。
“呃...”
身后的科尔文逐渐消失，阎宇山面前的空气中，科尔文的身形浮现，只是从肩膀到腰间的伤口证明，他要死了。
瓦萨鲁此时才来到阎宇山身前，只是他的实力不够看。
阎宇山将下斩的镰刀翻转，重新向上斩去。瓦萨鲁只感觉腰间一痛，随后他的眼中阎宇山逐渐错位。
“兄弟们...我来陪你们了......”
他被这一击斩成两段，毫无生机的倒在一旁。
阎宇山看着被血水浸染的街区，虽然他身上的黄衣吸收了飞溅的血液，但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缠绕着他的清风散去，周遭的风墙也随之消散。阎宇山接住从空中掉落的炎客，将他一把扛在肩上。
即将咽气的科尔文轻声呢喃。
“殿下...”
阎宇山看向已经彻底死去的科尔文，犹豫再三后，他抬起左臂，为数不多的至纯源石，再度亮起一颗。
他随手一挥，周围残破的尸体，如同经历风沙侵袭数万年的岩石般，化作一缕细沙随风消散。
天空彻底暗淡，伴随着柔和的清风，一滴滴冰冷的雨雪飘向地面。
这次的桥梁仅仅持续了一瞬，海塔的声音从他脑海中响起。
“值得么？”
“他们是杀我部下的凶手，死有余辜，但同样，他们也是值得尊重的战士，曝尸荒野，过于凄凉。”
“你还是...”
“我以为我可以，但事实证明，我的心，还是会痛，但我不会手软，即便错不在他们。”
科尔文错了么？他没错。接取高报酬的任务，是为了雇佣兵的生计，也为了他的信仰。
阎宇山错了么？他也没错。为部下报仇天经地义，如若不然，他凭什么面对炎客。
立场不同的碰撞，必定会以一方倒下作为结束。虽然阎宇山很清楚这点，但这就能掩盖，他杀人如麻的恶魔形象了么？
阎宇山扛着炎客，离开了这条街道，他已经得出了新的结论。
“战争...呵，如果战争真的结束，我们都该死，但是战争永不结束，我要做的，只是庇护双手所及之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