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晚上,我走在回宫路上,忽然想起,我没带银子。
    我给浙江,发了二十六道中旨,南京没接~南京没接~
    东林党回话了。
    “陛下何故越级下查?”
    叫我等等。
    “这会儿正疏通水利。”otg2ntc=
    他们查完倭寇就上交。
    “海寇来势汹汹!”
    可是袁崇焕,你这个混蛋,你带着辽饷,去了蓟辽——
    你到底把我家辽饷花哪里去了?
    你到底把我家辽饷花到哪里去了?
    金花银也征了,马价银也收了。
    连礼部香火钱,我也都榨干了。
    你就是贪了。
    你就是贪了。
    北京就在国门边。
    扬州城的瘦马真的那么可爱吗?
    扬州城的瘦马真的那么可爱吗?
    腾空的箭,破空的枪。江浙湖汉北
    朝阳门的探子满地。
    我已经气得不行,袁都督你在哪里?
    圣母玛丽娘娘~圣母玛丽娘娘~
    让这个迷途的焖炉鸭回家吧。
    辽饷啊辽饷你快快出现。
    大不了我自己再去征重新剿饷。
    大不了我自己再去征重新练饷。
    ……
    看到袁崇焕的旗帜,耳畔就自然而然想起去年歌单中循环播放最多的那首歌。
    这歌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其实刚开始兵部找我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开城门我就开城门,首先我得打听一下,这两万骑兵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究竟是来勤王的,还是来拥立福王的。
    大猪蹄子大摇大摆带着五千多蒙古人南下,弄得京师震动,朝野哗然,三大营紧急动员,神机营动用了高达五门红夷炮,三千营派出所有精骑,编成整整两个营,五军营更是从各大都督府挑出三四千丁壮,据成而守,将近万人的卫戍部队在城中严阵以待——等我腾出手就把这帮吃老娘空饷的都杀了。
    北虏破关,各地的守军都应该有所耳闻,除非想像山西各卫一样调脑袋,不然都要派兵进京勤王。
    袁崇焕拿了本朝一大半的军费,九边其他镇加起来都没他多,就算蒙古人不是从他防区近来的,他也得火速赶到北京,不然对得起一年五百万的军费吗?
    如果经略一方的封疆大臣在朝廷有难时不闻不问,秋后算账的时候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五百万啊!
    我就是拿来养猪,几十万头猪也能啃光辽东了!
    蒙古入寇并不是什么大事,每隔几年就会有一帮风一样的男子从长城外席卷而下,但打穿两层长城,虏骑薄城,再来一次庚戌之变,那就不是砍几颗脑袋就能摆平的。
    要是林丹汗的蒙古铁骑在北京城外溜个弯,别说袁崇焕脑袋不保,就连孙承宗也要一起去西市演练飞头蛮。
    五百万两辽饷养十四万兵,摊到每个兵身上,拿的银子比禁军还多,孔雀天使啊,就算是注水猪肉,那也是往肉里掺水,难道整个蓟镇的预备队和机动兵力只有两万人?
    我要退货!我要找消协爆光你们!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很快,袁崇焕就只身进城了,他的兵全都留在朝阳门外,就地扎营。
    按照规矩,客军来京,除非皇帝点头,不然是不能进城的,毕竟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改信了长生天,改朝换代之后再悔过。
    而且蒙古人据说人并不多,只有两万出头,不过两万蒙古人对两万关宁铁骑,显然不是袁崇焕的对手,所以他也没急着要进城。
    尽管我是不知道剩下的一万五是谁报上来的,可能是某种赛里斯数学,在这一领域,官员们可是大师。
    袁崇焕穿着官服,站在皇极殿侧门外,等着我前来。
    我换上衮龙袍,拿了条手绢,往上头蘸点朱砂,捏在手里,然后唤来两个内臣,一左一右掺着我,作出病弱的姿态,小步走到平台上。
    “爱卿,你可算来了,京城百姓之安危,大明祖宗只江山,全赖爱卿一人了。”
    说着,我拿出手绢,猛地咳嗽,并确保袁崇焕看到了刺绣手绢上沾满了猩红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袁崇焕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臣死罪,未能把守边关,致使圣上为北虏所忧。”
    我让血气远离面庞,无力的摆摆手:“生老病死乃是天数,朕偶感风寒,身体微恙,是朕福份薄,失了德,列祖列宗在惩罚朕,怎么能怪你呢。”
    袁崇焕显然没听懂我话里有话,也可能是听得了却装作没听懂:“陛下,臣这就将城外的北虏尽数歼灭,尽数诛杀。”
    我又摆摆手:“大可不必,那些是南下内附的蒙古人,都是良民,朕已经给他们分了地,往后便在潮白河北放牧耕种。”
    袁崇焕一脸失望,蒙古人不比女真人,他们没八旗那么难对付,人头却很值钱,如果能把这“两万”蒙古人就地歼灭,不仅能挽回关宁军守边不力的名声,说不定还能从皇帝老爷这里兑点大米白面。
    这着实不要脸,拿了赛里斯一半的岁入,居然还巴望着要首功。
    但这也不能怪袁崇焕,我知道,整个辽镇那么多将门军头,都巴望着五十万两的辽饷零头吃饭,而另外的四百多万两都是朝中各位大佬的,具体是那些人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只能说官都很大,我也轻易动不得。
    所以袁崇焕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听说他都两天没吃肘子了,估计就等着这些蒙古人的脑袋赚些外快,晚饭好加个鸡腿。
    鸡腿是给不了他,我自个儿都不够吃呢,不过倒是能给关宁军加个卤蛋素鸡啥的——唯独不能给胶圈豆汁,弄不好会兵变。
    于是我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传朕口谕,赏赐勤王的关宁军酒馔。”
    因为正在装病,按照现在的人设我应该回去休息了,于是我又对袁崇焕道:“爱卿既然来了北京,不妨多停留些时日,过几天连着这两月的军粮一道带走。朕乏了,你也告退罢。”
    袁崇焕肯定是想问我要点赏银的,毕竟从蓟州、山海关六百里加急跑回北京,如果将士们不拿点银子,军心必然浮动。
    至于边镇戍边不力,放蒙古人直逼京师,那又不是大头兵的责任,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因为山西镇、八达岭的守军作战不利,就处罚辽兵嘛。
    袁崇焕面皮微动,估计本想一通吹胡子瞪眼,然而我好歹是个皇帝,赛里斯也没分崩离析,他也不是什么听调不听宣的节度使、并肩王,还没资格对我是脸色,只能千恩万谢的磕了个头,被太监们从宫中送走。
    解决完这两件要紧的事之后,我总算有机会暂时搁置家事国事,拿出大猪蹄子的笔记,看看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嗯,最近北京牛肉涨了,猪肉也涨了。
    御膳房最近新做了辽东美食萨其马……姓朱的你究竟是鞑子还是汉人?
    什么?
    唐王居然家暴自己的长子长孙?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记在杂项里?
    你长的是猪脑子啊!这消息价值连城,能买几百车的牛羊肉和萨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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