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加见主子怒了,乖乖地上一滚,笨球似地往外挪。
    叶清源被气笑,冲他屁股连踹两脚,助他滚出。
    五加话未念完,心中只觉不快!
    于是,边滚,边喃喃自语,更配合手舞足蹈。
    叶清源见他滚没影儿,碎碎念亦消失了,双手猛拍脑门。
    世界,终于安静了!
    半晌后,叶清源把一小截甘草,丢进嘴里。
    他缓缓解下链子,迟疑片刻后,轻轻一扣,看着链缀,眼现温温笑意。
    他轻轻抚过图片,小意取出,果然看见刻字——乔。
    笔画简单,并非繁体“乔”,依稀猜出是同一字。
    果真,是你母亲救我。
    冷漠唇角,泛起丝丝暖意。
    ……
    余小乔与李凌琰纵马许久。
    她知道李凌琰在隐忍,亦发泄。
    爽!
    人困马乏,精疲力尽!
    李凌琰飚马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余小乔走在地上,踩棉花似的,就像蹦了一上午跳跳床。
    手半晌后还在抖,是抓马缰绳太紧后遗症,估计明天更疼。
    黄昏时分,才送余小乔回相府。
    余小乔身疲心畅地推开蓝桉苑大门,拖着已不是自己的脚,慢慢朝屋里挪。
    才推开门,只觉背脊灼烤。
    余小乔已习惯祖母套路,边点灯,边柔声道:“祖母,怎还未休息。下次记得点灯,要不您待着多不舒服。”
    说着,余小乔摔到床上,“祖母,我实在累!真戳不起来了,请容孙女躺着听训斥。”
    “乔儿,你有你的心思,祖母亦有考量,终归多吃几十年的盐。”祖母老生常谈地开篇。
    余小乔死猪不怕开水烫,“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
    祖母见她排斥,长话短说,“褚家姑娘如何,你看到了?论家世、样貌、才学,采薇横是不差,屿白理都不理。人品杠杠的!”说着不禁竖起大拇指,“他对你的情意没话说,我觉得……”
    “祖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说要求?”余小乔实在累得胆儿都大了,不怕死地直言。
    祖母瞪她一眼,神色倒还平静,“每十日,你陪江屿白一日,若半年后,你还……”
    余小乔兴奋坐起,“您就同意?”
    祖母意味深长地看她,“到时再说。”
    “祖母,您等于没说,我不陪!”余小乔立刻软倒至床上,冷声道。
    祖母手指掐肉,实在不行,就……“好,祖母同你君子约定,半年为限,半年后还执意如此,我便随了你。但……你得真心与屿白相处,不能敷衍,否则……约定不作数!”
    余小乔自榻上爬起,拉起祖母的手,“盖戳成交!不许食言!”
    祖母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算计,于烛光映照下,格外刺眼。
    余小乔心花怒放,并未察觉。
    ……
    月光不甚分明,雾蒙蒙的,似落着纱,映着李墨尘清冷孤寂的脸。
    叶欢美滋滋坐在树枝上,悠哉哉晃着。
    半晌后,李墨尘心不在焉道:“上官檀如何?”
    “幸亏,我去了!姒文命居然请到了大巫师昆雅的师弟如曼……”叶欢本想自吹自擂一番。
    却被李墨尘打断,“如曼?消失十八年的北疆——如曼?”李墨尘有一刻的震惊,“居然在他麾下,上次他险些丧命,都未曾用……今儿倒为上官檀,动了这枚隐藏多年的棋子。”
    叶欢不以为然道,“也没多厉害,上官檀还是死气沉沉,未见一丝生气,定活不成!”
    李墨尘脸色却少见的难看,“姒文命比想象中……更厉害!如曼虽为师弟,巫术……巫王都不见得是对手。而他,性情古怪,做事全凭喜好。一生,只听命老巫王一人,怎会……”
    “沦入世俗了呗!总得吃饭!”叶欢翻着白眼,一脸不屑道。
    “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会变。”李墨尘思绪回到十几年前。说来,如曼是李墨尘于北疆认识的,第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李墨尘在北疆流浪的第三年,冬季。
    瘦小的他,终日灰头土脸地行乞。任何圈子,哪怕乞丐群,亦弱肉强食。
    他长相清秀,说话温雅,自有落魄贵公子的气质,总能讨得更多同情,更多钱物。
    小乞丐群的头头,就会抢他钱物,若不给,便得一顿群殴。
    这一日,他鼻青脸肿,满手满脸血渍,缩在街道角落,瑟瑟发抖。
    是,冰冷僵死般的残喘!
    全身知觉尽失,竟有一丝暖意弥散开来,只觉身子轻飘飘,奔向天堂之际,被街上的打斗声吵醒。
    李墨尘眼角受伤,勉强撑开一小缝,透过狭小肿胀的缝隙,他第一次见到如曼。
    那时的如曼,应十五、六岁,翩翩少年,意气风发。
    彼时北疆巫王的弟弟翼王凤慕晟,因一小乞丐偷了他的玉佩,正将乞丐往死里打。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翼王!
    贵不可言。
    而翼王打的乞丐,就是小乞丐群的头头,那个将李墨尘打得濒死的人。
    但,当时并不知此人如此尊贵,因他只身一人,虽穿着贵气,却未有随从相伴。
    李墨尘认得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北疆王族的信物!
    如曼自然认得,见他下手狠毒,动手拦阻。
    “如曼,竟敢跟本王作对,活腻歪了!”翼王扯着嗓子,喝道。
    如曼扬起轻蔑的笑,“小小稚子,纵恶,亦不至死。况……翼王,如此嫉恶如仇,着实长脸。”
    语毕,扬长而去。
    翼王哪肯受此奚落,纵身一跃,拦住去路。
    翼王,哪里是如曼的对手。
    几个回合,如曼就将翼王打得满地找牙。
    如曼狠狠踩下一脚,“我,非王室之人,休用身份压我!这般对弱小……”说着,瞥眼瑟瑟发抖的小乞丐,“丢人!”
    然后,负手而去。
    李墨尘得知翼王身份,爬行至只剩一口气的小乞丐身边,用冻得僵硬的拳头,活生生打断小乞丐的最后一口气。
    然后,膝行至翼王身边,连磕三头,谢雪耻之恩。
    翼王擦擦唇角血渍,仰面大笑。
    自此,翼王收李墨尘为弟子。三个拜师头,李墨尘磕得哐哐响。
    “走!”翼王擦了把李墨尘脸上的灰。
    李墨尘望着缩卧角落里一个更小的乞丐,因护他,被打昏过去,此刻仍未醒。
    心道:叶欢,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李墨尘思绪缥缈间,被叶欢掷入湖面的石子声唤回,“将这个掺入上官檀的汤药,大罗神仙亦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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