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斯站在安德烈巫师的实验室门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直接敲响了实验室的大门。
    他本想唤来斯科特,让其帮忙通传。但又想到这次深入交流对自己意义重大,若有第三人在场反而不好。
    此时,安德烈巫师正在专注地进行一项死灵实验。虽然他对教导弟子并不热衷,但对自己的死灵研究始终保持着极高的热情。
    对于被打扰,他显得有些不悦。然而,当他用精神力感知到门外的来访者是一个陌生的学徒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安德烈巫师还是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他注视着眼前的学徒,等待对方开口。
    马修斯赶紧行礼致意,并向安德烈巫师介绍自己:“安德烈大人,我是费尔南多大师的弟子。今天特地来向您请教一些关于死灵巫法的问题。”
    安德烈巫师一愣,他没想到眼前学徒就是费尔南多的传承弟子。他与费尔南多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也不好直接拒绝对方的请求。
    他示意马修斯进入实验室,然后坐在长椅上审视着对方:“药剂天才马修斯,你的名字在学院可是响当当啊!”
    马修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位正式巫师竟然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自满:“都是些学徒虚名,不敢在大人面前自鸣。”
    安德烈巫师点了点头,的确,再天才的学徒也只是学徒而已,试问又有哪个正式巫师不曾是天才学徒呢!
    在这个残酷的巫师世界,没有过人的才华,又如何能得到导师的青睐?没有导师的知识传承,仅靠自己摸索研究,是不可能成就非凡的。试问不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又谈何超越前人?
    “很不错!谦虚方能精进,好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马修斯首先向安德烈巫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表示自己除了修习药剂学外,还在跟随索姆利亚巫师学习死灵巫法。
    安德烈巫师听后,眉头紧锁,显得有些惊讶和疑惑。他认为,如果马修斯已经有了死灵导师,那么他就不应该再来向自己请教相关问题,因为这可能会被视为对自己导师的不尊重。
    马修斯知道安德烈巫师心中所想,因为这点他已经考虑到。而且,这就是巫法界的一种潜则,底层巫师很少进行巫法知识的交流,反而高级巫师才会慷慨地分享一些他们的知识。
    为了消除安德烈巫师的疑虑,马修斯赶紧解释:“大人,同样的问题我已询问过索姆利亚导师,但他认为我的思路有误。然而,我对此仍然心有不甘,所以才决定来向您请教。”
    安德烈巫师顿时来了兴趣,他倒想听听费尔南多的这个传承弟子,到底有何高深问题。
    “说来听听!”
    马修斯提出了他的问题:“安德烈大人,我想知道,死灵系是否有近身战法的方向。”
    安德烈巫师显得更加惊讶:“哦,原来斯科特前几天是在帮你打听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出乎常规,因为它与死灵巫法的传统研究方向有些不符。然而,死灵巫法的历史悠久,各种尝试和探索从未停止过,其中就包括近身战法的研究。”
    听到这个回答,马修斯内心振奋不已,安德烈巫师不愧是老牌死灵巫师,其所掌握的死灵知识之广泛鲜有人能及。
    然而,安德烈巫师接下来的话语却又让马修斯的心情跌至谷底。他指出,虽然死亡之力蕴含着生死奥义,但近身战法这条路却未能走通,它无法像血脉侧那样持续改造身体,也无法如元素侧一样进行激增炼体。
    马修斯心中充满不甘:“大人,死亡之力都能拥有生死奥义,不应该做不到身体强化。”
    安德烈巫师点头表示理解:“你的想法同样正是先辈死灵巫师所想。然而,自近古时代开始,使用人类尸体进行黑暗领域研究被严格禁止。这已严重制约了黑暗一侧巫法的发展。所以,结果早已注定!”
    马修斯感到震惊和沮丧,原来如此,近古才是血脉巫法飞速发展的开启,受此影响,其他巫法都纷纷投入了近身战法方面的研究。但由于巫界规则的严重不公平,使得如元素侧能获得成功,而如死灵系就根本没有走通。
    马修斯感到迷茫和无助。他开始考虑是否应该放弃死灵巫法或近身战法,因为两条路已明显无法兼容。
    安德烈巫师察觉到他的异样情绪,但他无法理解马修斯的执着。在安德烈巫师看来,死灵巫法有许多不同的研究方向,马修斯不必非得选这条死路。
    马修斯内心充满了不甘,对于那些枯燥乏味的远程巫术战斗,他实在是提不起太大兴趣。
    如果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到对巫术的热爱和研究中,那么这种痛苦的挣扎只会对自己的巫法研究产生负面影响。
    巫术是巫法的直观表现,如果只是单纯地研究而不去应用,那么这样的巫法又有何意义?它又能带领自己走多远呢?
    在这种纠结之下,马修斯甚至产生了一走了之的念头。然而,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向安德烈巫师寻求帮助。
    “安德烈大人,请问您有关于这方面的前人研究资料吗?”
    安德烈巫师愕然,他没想到这个小学徒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真的想要走上这条注定没有出路的巫师之路吗?对此,他实在无法理解。
    他试图劝说马修斯放弃:“马修斯,没必要坚持下去。它注定是没有出路的!再多的投入都将是徒劳无功。”
    然而,马修斯却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竟大声重复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的反应让安德烈巫师感到惊愕不已。
    他不明白这个小学徒为何会如此执着,其并没有责怪对方。因为这就是巫法研究者的真实表现——他们可以容忍自己的理念被质疑,但无法接受被否定。
    安德烈巫师看着马修斯,心中不禁回想起巫界历史上,因巫法研究方向断绝而选择自我了断的巫师们。可见这种打击对巫师信念的毁灭性。
    “马修斯,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这条路,但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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