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太我行我素,微博、ins等社媒账号全捏在自己手里,不让其他人管理,她必须盯着点儿。
    尽管谭郁时平日鲜少在社媒上出现,就连电影的宣传也得写进合同才肯转,但万一呢?万一他某天突发奇想了呢?
    今天就出现了这个“万一”。
    齐芳迅速切到那条宣传博底下,果然,粉丝们已经炸开锅了,各个化身福尔摩斯,探究文案深意:
    「小锦鲤是谁?五名粉丝里没有叫这个的啊,谐音都没有。」
    「应该只是在拍摄地看到了锦鲤而已?」
    「nonono,太天真了,boss转发宣传从来只有“转发微博”四个字,这是第一次带文案!锦鲤绝对是代指,或者隐喻。」
    「注意!不是“锦鲤”,是“小锦鲤”!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你们不觉得boss的语气特别暧昧吗?」
    「觉得,有种发给某个人看的感觉。」
    「是指小玉吧?小玉代表我们所有粉丝,boss其实是想说我们是他的锦鲤,能带给他好运?」
    「这个解读好!我信了!!」
    「我也很想相信这种说法,但boss要是这么会媚粉,也不至于女友粉这么少了。」
    「boss女友粉少不是这个原因,新粉吧你,连白月光的传说都不知道。」
    ……
    齐芳当即把微博截屏,发到了肇事者那儿,语气不敢太冲,毕竟是大老板:“郁时,你这样做会给他惹来过多关注,不是好事啊。”
    她当然知道“小锦鲤”指谁。
    任晓萱的捉奸朋友圈是她先看见的,当时刚好在一辆车上,她吃着瓜,随口对陶源调侃:“xx电视台的这个小姑娘挺厉害啊,找了个朋友勾引男朋友,发现男朋友是gay。她男朋友也不怀疑一下,身材这么好的gay能看上他?”
    陶源脑袋凑过来看,赞同道:“这应该是gay圈天菜吧,背影好漂亮,后背上是什么?纹身?”
    齐芳放大照片看了看:“不像,可能是胎记吧,像条鱼似的,还挺特别。”
    “给我看看。”后座闭目养神的老板突然开口。
    谭郁时从不关心别人的八卦,所以齐芳当时十分震惊。
    没想到更震惊的在后头。
    “帮我问问他的信息。”
    齐芳不解其意,但照做了。
    听到任晓萱说这位朋友会参加新综艺,谭郁时居然又问:“这综艺还有嘉宾名额吗?”
    齐芳赶紧捂住电话:“你不会是想参加吧?”
    陶源也转过头来,一脸错愕。
    谭郁时没有立刻决定,想了想,问:“什么时候开始录?耽误下部戏吗?”
    “倒也不耽误……”齐芳先前考虑过把工作室签的新人送到这档综艺去涨涨人气,所以了解过,“暂定八到九月录制,花不了太长时间,扎导那部戏一月才进组。可是这综艺是真人秀,你的身体情况……”
    “不碍事的。”谭郁时打断了她,看了眼陶源。
    齐芳立刻自知失言,转而说:“你要参加也行,粉丝都想了解你,会爱看的,但也有可能影响你的形象,甚至暴露你的隐私,你确定要参加?”
    “嗯。”谭郁时没有一丝犹豫,“原因我之后再解释。”
    齐芳只能遂了老板的愿。
    她隐约明白谭郁时是为了谁而参加的,但只是个背影而已,有那么大魅力吗……
    现在看来,魅力确实大,才见过一面就在微博隐晦示爱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谭郁时回了她:「我让导演把他露出后背的镜头删了,不会有人发现是他。」
    粉丝脱衣的画面本就不会播出,周萍卖了个顺水人情。
    齐芳仍不放心:「万一有工作人员泄露了呢?」
    谭郁时过了会儿回:「那也没事,大家早晚会知道的。」
    齐芳:“?”
    敢情这只是一个预告?以后还有大的“惊喜”?
    她坐不住了,发消息问陶源:「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票定了吗?」
    陶源马上回:「本来打算后天回的,boss明天好像有事,今晚就回,去晋城。」
    齐芳疑惑:「晋城?他去那儿干什么?」
    陶源:「boss上周在那儿买了套房,应该是想去小住吧。」
    齐芳:「哦,这样。」
    这房买得好突然……
    不过谭郁时有钱,在其他城市也买过房,算不上稀奇,齐芳没多心。
    「那我等他回公司再找他。」
    “小锦鲤”究竟指谁,全体粉丝研究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还把这词条送上了热搜。
    许多不明缘由的路人以为是在求好运,点进来凑热闹求保佑,愣是把这词条顶到了第一,挂了小半天。
    小锦鲤本人哭笑不得,第二天出门前,再三检查背后,确定胎记被遮得严严实实了才敢出门。
    口罩和帽子也没落下,大夏天穿得像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通缉犯,小区门口的保安非要他联系户主才肯放他进去。
    乔怀清只能打电话给谭郁时,终于被放行。
    车子开进小区,每栋别墅之间都隔开了一定距离,四周高树环绕,狗仔就算混进来了,也别想拍到任何屋内的画面。
    不过说来奇怪,谭郁时家在香港,生活在美国,工作室在隔壁市,怎么会在晋城有房?难不成喜欢这儿的风景?
    乔怀清满心疑问地停了车,按照地址踏入小径。
    豪宅区的绿化下了不少功夫,风吹绿浪,花蔓夹道,打造出了城中花园的感觉,清静得很,一点儿不比市区的天价高层差。
    乔怀清走到门口,瞥见一朵落在地上的蔷薇,随手捡起,按响了门铃。
    屋内人很快前来开门。
    谭郁时今日一身宽松居家服,比浴袍正经,比运动服休闲,比西装显年轻。
    又见到了大明星的另一面。
    乔怀清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捏着花茎,做作地闻了闻,声比花娇:“哥哥,你家的花够香了,怎么还惦记我这朵野花呀?”
    普通人听到这儿该嘴角抽搐了,谭郁时的完美人设依旧稳如磐石,毫无破绽,倾身轻嗅他的颈侧:“你喷了我送的香水?”
    乔怀清忍着痒没动:“是啊,喜欢吗?”
    “嗯。”谭郁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嗅完就退回原位,“我那天特意喷了这瓶,你看它的名字了吗?”
    “没细看,叫什么?”
    “‘等待与希望’,灵感源自《基督山伯爵》。”谭郁时眼眸沉黑,映出他的身影,“我喜欢里面的一句话:长年遭受厄运的人,有时也会由于命运的疏怠而撞上好运。”
    乔怀清轻嗤:“你还不够好运啊?受不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大少爷。我才需要好运,愿我不会被你的粉丝扒出来。口罩戴得热死我了,你这儿没有狗仔蹲守吧?”
    谭郁时替他摘下帽子与口罩:“外人进不了小区,邻居也隔得远,你放心。”
    “是么……”乔怀清吸入清新空气,顺势勾过他脖子,往脸上盖了个印,“那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在外面做还是去里面?”
    谭郁时轻掐他的双颊,制止了他的第二次进攻。
    乔怀清鼓着嘴没法动:“唔!嘎莫!(干嘛!)”
    谭郁时浅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只是想邀请你来做客而已。”
    “嘟了啵,里装蛇莫。(得了吧,你装什么。)”
    “是真的。”谭郁时松手,牵起他往家里走,“我说了,想让你先了解我,我也想更了解你。”
    乔怀清直翻白眼:“了解个屁啊,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说清楚,别整天吊着我,像我求着你睡我似的,没了你我多的是选择。”
    走在前头的男人不吭声,进了家门后转身一把抱住他,哄小孩儿似地轻拍他后背:“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别生气。”
    “我没激动。”乔怀清推搡,“也没生气,就是烦你这么磨蹭,是不是gay啊?圈子里的规矩,认识三天不上床就是没感觉,我们都第四天了,你想留住我这个粉丝就积极点儿。”
    谭郁时抵着他的肩沉笑:“谁定的规矩?”
    乔怀清理直气壮:“我!”
    谭郁时搂紧了些,抱着他轻轻摇晃:“可我烤了很好吃的蛋挞,做其他事的话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乔怀清这会儿才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挞?”
    “我有我的途径。”谭郁时的手掌很大,托着他的后颈,轻缓地揉按,“你看,我给你揉了,没有食言。”
    乔怀清仿佛被按中某个穴位,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揉是揉了,诗也念了,就差一个承诺没兑现了。
    可谭郁时看起来并不想亲他。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互相了解或许是借口,大明星想用最低的成本留住小粉丝,没打算与他进一步发展。
    演技高超的演员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哄人很有一套,骗人更是技术高超。
    他早就见识过,怎么还会上当?
    乔怀清被自己蠢笑。
    送了一次被抛下还嫌不够丢脸,还上门送第二次,贱得慌,谭郁时哪儿缺陪睡的?
    白玩都瞧不上他。
    “行行,吃蛋挞。”乔怀清挣出来,循着香味往餐厅走,“是您亲手加热的半成品吧?我太感动了,只要您施舍点儿小恩小惠,我这做粉丝的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痴心妄想别的——唔!”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绑架人质似地捂住了他的嘴。
    谭郁时依旧话不多,另条胳膊箍住他的腰,两三步把他抱到了餐厅。
    乔怀清头一回体验这种行进方式,十分怀疑健身房教练坑他,或许压根没练出肌肉,否则谭郁时抱他怎么像抱一袋棉花似的,这么轻松?
    餐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他们在岛台前停下。
    乔怀清的鞋终于沾地,背靠着料理台,回头一看——有砧板,还有刀。
    “……”
    某段印象深刻的影片在脑海中回放,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
    虽然很荒诞,但谭郁时一言不合激情杀人的概率也不是为零……
    “不是半成品。”
    正胡思乱想着,一样热乎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
    “蛋挞皮都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低筋面粉,黄油,糖粉,牛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谭郁时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张嘴,乖。”
    “……”
    头一回在这么纯洁的场合中听到这句话。
    白瞎了谭郁时这一身顶级s的气质,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偏偏乔怀清挺吃这套。
    他听话地张开嘴,奶香四溢的蛋挞被推进来,轻咬一口,酥皮薄脆,蛋液嫩滑,烤得刚刚好。
    “好吃吗?”谭郁时另只手接住他掉下的碎屑。
    乔怀清吃人的嘴软,态度也软下来:“唔……还行吧。”
    谭郁时喂他一口口吃完了整个蛋挞,清理掉手上的碎屑后,撑在料理台两侧。
    乔怀清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没想到你还会烘焙,我以为你十指不沾春水呢。”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嗯……嗯?”
    这声音怎么这么近?
    乔怀清抬眼的瞬间,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
    谭郁时眼里的光在轻晃,视线黏在他刚舔过的唇上,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面罩的阻隔,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体温、呼吸与触碰。
    最后一下的时候似乎很不舍,轻轻抿了他的下唇,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谭郁时重新拥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温度高得不寻常,“原本想等你更了解我了再亲你……没能忍住,抱歉。”
    作者有话说:
    把自己亲害羞了的小谭一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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