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州。
    “老大,我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男子单手持剑,不断的环视周围。
    “闭嘴,你想把青雨军给引过来吗?!”
    壮硕的男人扇了他一掌,质问到。
    男子捂着脸,不再说话。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辆黄漫前行的马车,马车被他们的人给围了起来。
    此时,他们正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虽然这里很安静,看起来除了他们外没有任何人,但没人敢放松警惕,因为……
    突然,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众人立马停下,并将马车护在了中间。
    可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男人皱了皱眉,他怀疑他们已经中了埋伏,但……
    回头看了眼马车,他还是咬着牙下达了继续前进的指令。
    刚走了没几步,周围齐刷刷的冒出了十几个人影,他们有的躲在草丛中,有的躲在水里手中还拿着一根管子,还有的躲在山上。
    但不管他们躲在哪里,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帽子都能让他们完美的融入环境,而不被敌人看出破绽。
    “争~”
    接着,便是一段整齐的拔刀声,光是听这声音,都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
    起初,看着四周的人,男人是松了口气的,但当他看见山上的最中间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后,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夏侯渊,你堂堂一代宗师,来拦截我这个小小的走私犯,你好意思吗?!”
    夏侯渊微微一笑:“连你这个堂堂的九品武师都能当走私犯,那我这个一代宗师,为什么就不能当查官呢?”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人马,又看了看对面的人马。
    他知道,想要保下人和货已经没有可能了,现在,只能看看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了。
    这么想着,他左脚往后一蹬,朝着夏侯渊杀去。
    夏侯渊见状,挥了挥手,让其余人去将货物抢回并将下面的人全部杀死,自己则站在原地未动。
    当男人一拳向他打来时,夏侯渊只是微微抬刀,然后迅速收刀归鞘。
    男人的头,就这么掉了下来。
    夏侯渊摇摇头:“在我面前玩近战?想什么呢。”
    柳王府。
    一名女子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时,一名仆人走到她的身旁:“小姐,夏侯将军回来了。”
    她这才转过身,面向大门。
    夏侯渊推开大门,毫不迟疑的朝女子走去:“小姐,东西我带回来了。”
    说着,他把男人的头提到女子面前:“我想,这次以后那些走私犯,应该会收敛一些了。”
    女子点点头,问:“夏侯叔叔,你对如今的局势,有何看法?”
    夏侯渊微微一笑,笑容带动了他脸上的刀疤,显得有点狰狞。
    “都听小姐的。”
    他说。
    女子点点头,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参与这场战争。
    一,我们的军队擅长的是‘隐’,只适合设伏,在正面战场上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二,我不希望看见我的子民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失去了生命。
    三,我一介女子,就算成了皇帝,有能管理这天下几天?
    所以,传我号令,告诉世人,我柳王,不参与这场夺帝战争。
    再告诉其余六王,我不参与,不是因为我弱小,如果谁敢挑衅我,攻打田州,那我田州子民绝对会反抗到底!”
    …………
    “嘟嘟嘟”
    “请问,贾老是住这里的吗?”
    男子问。
    “吱呀~”
    门开了。
    “谁呀?”
    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男子眼前。
    “你就是贾老吧?来,这是鬼王给你的任职书。”
    老人一愣,随后颤抖的将其接过。
    看着老人激动的模样,男子说:“贾老,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迹,放心吧,鬼王会器重你的。”
    老人点点头,抹去眼角的泪:“鬼王可说我何时到岗?”
    男子无奈一笑:“贾老,任职书里都写着呢,我又没看,我怎么会知道呢?”
    “这样啊。”
    老人点点头,将任职书慢慢打开,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吾常听闻尔等苦楚,也常铭记于心,现列皇崩,太子失信,局势动乱,吾等应挑起光复大旗,让乱世以平。
    可吾一人之力,又怎能镇江山?故,吾需尔等之力。贾苍卫,汝才华贯耳,任吾寥客一职,三天内速来鬼府,莫失吾望。”
    他看完后,紧紧的抓着任命书,想要给鬼王跪下,却被男子拦住了:“贾老,别这样,鬼王又看不见,跪了有什么用呢?”
    老人不听,执着的跪下:“鬼王如此认可老臣,老臣定不辱命!”
    说着,他磕了个头。
    随后,便被男子拉了起来。
    ……………
    夜晚的月,给没有星星的天,加了几分凄凉。
    高详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喝着煮沸的酒,吃着饭。
    忽的,一个声音传来:“高兄好兴致啊!”
    “嗯,郭兄?”
    高详寻声看去,一个人正朝他缓缓走来。
    “是我。怎么,高兄,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在屋外看月亮啊?”
    “唉,别提了,我这心里,闷啊。”
    高详说。
    “既然心里有事,哪就说出来嘛,让我给你开导开导。”
    郭凯说。
    “纸、笔……”
    高详伸出手,不停的说着。
    “唉,高兄你啊……”
    郭凯摇摇头,起身去他房间里拿纸笔。
    得到纸笔后,他立马写了起来:
    寒雪冻风骨,何处为归途?世道永迷乱,谁可知前路?我欲化蝶脱皱,又恐灾难依寿,把酒对天煮。夜散观影孤,无畏写成书。
    理人间,批残月,叹无弦。莫存伤绪,何时天涯勿前缘?如今四海为家,淡忘痴情梦话,此事属难怨。但求安魂舞,晨起诉平渊。
    又想了想,为其添了个名字:《寻路歌》
    “嗯,”郭凯点点头,“诗写的不错,你说你想要仕途,这不是巧了吗?”
    “嗯?”
    高详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
    郭凯微微一笑:“如今,白王在大量的招募人才,我觉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于是想让你过去试试。”
    高详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郭凯说。
    高详立马起身:“走,现在就陪我去!”
    “唉唉,等等,现在太晚了,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去,好不好?”
    郭凯拉住高详,说。
    “说话算话。”
    高详说完,便继续坐下吃了起来。
    郭凯摇头苦笑,从屋内拿了碗筷便和高详一起吃了起来。
    “你干嘛?这是我炒的菜!”
    “我给了你前程,吃你点菜怎么了?”
    “你!”
    ……………
    山野间,朱辛正打扫着庭院中的落叶。
    这时,一个人缓慢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细细看去,立马惊讶的说:“黄同宗,你怎么来了?”
    黄同宗淡淡一笑:“这不是好久都没来看你了吗?这段时间皇宫里发生了一些事,丞相们走的走散的散,我便来这看你了。”
    说着,他提起两只手,“你看,我和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鸡肉。”
    朱辛听了这话,有些担忧:“皇宫里出事了?什么事?会不会对皇中产生影响?”
    黄同宗叹了口气,说:“皇帝死了,太子失踪。”
    “什么?!”
    朱辛的身体猛得一颤,随后,他喃喃自语,“这天终究还是来了啊。”
    摇摇头,他接过黄同宗手里的袋子:“等着,我给你做一锅鸡汤,为你接风洗尘。”
    说完,他便进了小屋。
    饭做好后,他们便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黄同宗问:“朱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准备继续隐居吗?”
    朱辛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苦笑一声:“不然呢?自从我被奸人构陷到这荒郊野岭,我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狗屁!”
    黄同宗气得一拍桌子,“朱辛,以你的才华,这天下你哪里去不得?何必偏安一隅呢?”
    朱辛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我才只能待在这里啊。”
    黄同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是啊,一旦去了一处,对其他地方来说就是灾难……”
    朱辛点点头,随后看向黄同宗:“黄同宗,在陪我唱一次《稠红》吧。”
    黄同宗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一声:“好!”
    接着他们便唱了起来:
    苍峦破壁,对雨销愁,
    逛遍风雪,商女独奏。
    世上纷乱,终成荒狗,
    且随清风谱琴观云绶。
    蕴茶朴花,待驾醑(xu)怞,
    添浑错晚,木下白头。
    既存薪火,不为潭寇,
    挟雷划过消尽了鄢雠(chou)。
    问鸾雀,何时情纠,
    执一子,运转番泅。
    皎月阴缺晴圆,笑长门依旧。
    同千古,痛饮玄酒,
    入空林,雾满清秋。
    处山河、念过往、唱《浤秀》!
    素柳飘絮,銮(luán)飏(yáng)僭(jiàn)鹘(gu),
    暴湝无眠,沧海一怒。
    聆(ling)毣(mu)峰淀,通幽荍(qiáo)頫(fu),
    揽起灰尘迷住了绕虎。
    望凤皇,一哮天度!
    焕石碣,青松共舞。
    山川别来无恙,任尔等沉浮!
    迎春到,万事入土,
    谱新词,霏羽不顾。
    听回梦、荡景杯、应此黩!
    尤觉君子久言宽,
    谁与我肝肠共断?
    提笔掩泪决哉\/缕缕滚烫,
    心伤,心悟,心强!
    望凤皇,一哮天度!
    焕石碣,青松共舞。
    山川别来无恙,任尔等沉浮!
    卧寒霜,单枪驰騄,
    恐年华,陶谆轻煮。
    捩(liè)猩桐、刓(wán)瑾玉、应此黩!
    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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