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沐阳两人。
    阮不凡就进屋敲阮精彩的门:“他们走了,出来吃饭。”
    阮精彩趴在被子里,不应声。
    阮不凡知道阮精彩在生气,便道:“你若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但我还有话同你说,你打开门。”
    阮精彩嘟囔道:“不吃就不吃,吓唬谁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下地开门,又赶紧躲被里了。
    阮不凡坐在床边,看着那团被子,温柔的道:“你是在生气,我同意去给那人当书童吗?”
    阮精彩本打算多晾他一会,可阮不凡一开口她的心就软下来了。
    阮精彩委屈道:“你明明是我拾到的,是我的。他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他凭什么。”
    阮不凡听了前半句话,眼眸一亮,但听完后半句话,又随之暗淡下来。
    阮不凡这般心思细腻,又怎会听不出阮精彩这话的意思,还是只把自己当成弟弟。
    阮不凡本是不悦的,可在这时阮精彩掀开被用微红的,马上就要滴下眼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阮不凡的不悦也就消散了,心疼的看着阮精彩用温柔到极致的声音说:“他怎么想的先不说,我同意去当他的书童,只是为了可以读书识字,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照顾你。”
    停到阮不凡如此说,阮精彩的委屈也就不在了。
    阮不凡拿起阮精彩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闻言阮精彩脸上立添一丝绯红,把手从阮不凡手里抽出来,极不自然的道:“我饿了,吃饭去把。”
    夜晚。
    街道上只有几个喝的醉熏熏的男子。
    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对一个身材十分肥胖的男子道:“胖爷,我今天好高价买到几个红玉楼听书席位的牌子。最近红玉楼讲的《鹿鼎记》可火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那胖子不屑道:“我听说了,讲的不就是一个娼妓之子吗,还能讲出花来啊,娼妓之子能有什么出息。你还记得以前跟我们一起上学堂的文泽吗?”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想了一会答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我们打了一顿之后就消失了的那人。”
    胖子极为不屑的冷哼:“是啊,挨了一顿打,就吓的远走他乡了,不过一个下贱的娼妓之子。”
    话音刚落,胖子就被突然而来的一脚踹爬在地下。
    这一脚踹的可着实不轻,胖子当即喷出一口献血,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感踹你胖爷爷我?
    胖子的外公是燕城城主,平时别人巴结胖子还来不及,就是感敢顶撞他的也是鲜有。何况敢对他动手。
    胖子站起来,吐了口血痰,抬头看向那人骂去:“也不看看你胖爷是谁,敢跟我动手,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什么也没说,拔出剑向前一挥胖子登时倒地,众人刷的白了脸。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去探胖子的鼻息。
    “死了。”
    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齐刷刷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那面具男子一声冷哼之后,刹那间,几人全部瘫倒在地。
    男子淡淡的道:“死有余辜。”
    十年了,左泽已经十年没回过燕城了。这十年的时间几乎让他成为一个无心无情的人。
    这十年他都尽量的忘却他身为文泽的过往,努力摆脱“娼妓之子”的身份。
    身在万安城时,眼不见心不烦,他可以尽量不去想这些,可现在身处燕城,他又怎会不去想那些往事,怎会记不起他在燕城还有一个十年未见的母亲呢。
    左泽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小宅,那个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宅。
    小宅门口一个女人正在向他微信:“小泽,回来啦,快去洗手,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左泽正欲走上前去,那人突然就消失了。
    左泽清醒过来,原来这一切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这一夜左泽一直站在小宅外,直到鸡开始打鸣时他才离开。
    晌午,程砚来接阮不凡认门,两人来到原沐阳的居所青竹小院,程砚把阮不凡带到原沐阳书房。原沐阳余光看见阮不凡进来,便想试探一下。
    知道阮不凡不识字,便随手拿起一本书咋舌道:“啧啧啧,这当今皇上,真乃神人啊,当初剿灭罗刹族,竟不废一兵一卒。”
    原沐阳一边说,一边看着阮不凡。可阮不凡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平静,面色毫无波澜,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原沐阳道:“对了,上次你说精彩先生不是你的姐姐,那她是你什么人,你们又为何生活在一起。”
    见阮不凡用那种关你何事的表情看他.。
    原沐阳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想起阮精彩,阮不凡就一脸温柔:“她是我想保护的人,为什么会在一起生活,可能是命中注定吧。”
    左泽递给街边乞丐一两银子,语气依旧冷淡的道:“城中最大的酒楼在哪。”
    那乞丐满脸喜色的接过银子,便欣然的给左泽指了路。
    左泽走到门口,正要进去,一个小厮拦住了他:“客官,您有牌子吗?”
    左泽冷冷的道:“牌子?”
    小厮:“不好意思,客官,我们这的位置都提前订出去了,没有多余的位置。”
    这时有一人拿着牌子正准备进去。左泽抬手拦住了他,冷声道:“牌子给我。”
    那人一愣,随即不知死活的笑道:“你没搞错吧,这是我花五倍价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给你,做梦呢吧?”
    左泽神情不变,拔出剑抵着那人脖子:“牌子和命留下一个。”
    那人面色一白,双手递上牌子,然后落荒而逃。
    左泽把牌子递给小厮:“现在可以进了?”
    那小厮惊恐的点了点头,让出一条路。
    左泽走了进去,找位置坐下,可他发现这酒楼里没有一个人议论外面的消息,所有人讨论的话题都是鹿鼎记的精彩,绝妙。他如何能在这里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见一个刺耳的词。
    旁边一人到:“妙妙妙,这韦小宝若虽娼妓之子,但从小就看尽人间百态,养成一副能屈能伸的好性子,才有了后来的风光无限。”
    又一人道:“是啊,英雄不问出处。”
    “精彩先生出来了!”
    众人闻言齐向台上望去,欣喜着精彩先生的到来。
    左泽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台上是一个带着些许女气的白衣书生。看上去还有一些眼熟。
    本准备离开的左泽又重新坐下。和那些人一起听书,直到散场,才起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左泽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这是他第一次听别人形容娼妓之子没有讽刺的味道,原来娼妓之子并不比别人下贱。
    左泽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小宅附近,想远远的看他那十年未见的母亲一眼,过了一会,见有人向小宅走去,左泽忙藏身暗处。
    打量那人,原来是刚才酒楼的说书先生,他竞走到小宅门口打开门,进去了?
    左泽诧异:“他怎么会在这?”
    正不解,门又开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仔细看去原来是刚才那个说书的,她竞是个女人。
    她如此装扮,左泽看着更是眼熟。
    左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是淡定如他,也不免大惊。
    心中更是不解:怎么可能,百花村外,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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