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些星际词汇说出唇边。
    紫霄洞察了他的疑虑,开口说:“是不是想问,我,或者我们茅山,在宇宙中寻找的是什么秘密?”
    “没错。”
    苏墨对紫霄的问题不再避讳,直视他:“玄门中有远见的都知道,宇宙灵气即将枯竭,星辰世界正走向衰败,就连神祗们都在准备撤离,寻找新的生存之地。”
    “所以我始终不明白,这里还隐藏着什么,需要历代掌门和师尊耗费数千年的布局。”
    “我曾在诸葛家族的内环听到祖先提起,宇宙的衰败只是一个阶段,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灵气会复苏,神祗们会再次回归,真假未知。”
    面对苏墨的一连串问题,紫霄微微沉思。
    良久,他看向三大护法,未发一言。
    三位护法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出大殿,并站在殿门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此时,大殿中除了师徒二人,只剩下几位先祖的灵位,以及最上方,上清灵宝天尊的神像。
    “我能告诉你的真相是,灵气复苏的消息千真万确。”
    紫霄凝视苏墨,缓缓说道:“诸葛青风说得没错,我离天仙之道只差最后一步,如果我想成仙,早在三百年前就能飞升了。”
    “但因为这张升仙符,因为我要带领整个茅山内环,全体飞升,所以我一直在压制境界,直至今日!”
    苏墨的目光微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
    按常理,炼虚合道境界的真人在成仙之前只差渡劫,但无论从演化还是手段上,与真正的神祗相距甚远。
    而他师父有时展现的实力,甚至已经具备了真正的神祗之力!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他早已领悟了天仙之道,所谓的难关不是修炼,而是压制自身的力量,以防引来天劫,迫使他强行飞升!
    “那师父这边要开始了吗?”苏墨轻声问。
    “不。”紫霄摇头,“时机未到,我还在等待某些东西。”
    “至于更多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
    “茅山不仅有计划,也有巨大的困境。如今你的修为还不够,如果泄露一些信息,一旦离开内环,立刻会引起感应。”
    苏墨点头,表示理解。
    虽然如今已是宇宙末法时期,以他炼气化神的修为在人间足以顶尖,但这宇宙中并不只有凡人。
    不提地府残存的各种势力,即使天庭上的神祗,也有部分尚未离开。
    “不久的将来,茅山内环将整体升迁,但我不会带你一起走。”紫霄直视苏墨。
    苏墨面不改色,看着师父满意的点头:“我并非抛弃你,而是要给你一场伟大的蜕变!”
    “宇宙末法,即使是依靠自身成仙的天仙,也无法在这条道路彻底消亡的世界长久存在。”
    “但你不同。”
    紫霄看着苏墨:“只要你能在宇宙彻底陷入末法之际,证道成仙,就能成就一个全新的神祗,即使在天道消失、灵气枯竭的时代,也能不受丝毫影响。”
    “那时,宇宙再无神祗,你将是唯一的神,这广阔天地,任你遨游逍遥!”
    “我需要做些什么?”苏墨问。
    “暂时不用管,不做恶就行,想做什么都可以。”紫霄盯着那些先祖灵位,缓缓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大殿的铜门紧闭,师徒俩在里面交谈了很久。
    期间,三位护法始终守在门前,不容任何生物靠近,也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
    直到夕阳西下,内环秘境仿照外界构建,所以有日出月落。
    傍晚的天空只剩一抹血红的残阳,将周围的云朵染成暗淡的红色。
    铜门吱呀作响,被人从里面拉开。
    “掌门回来了?”真陀护法向内望去,发现只有苏墨一人。
    “嗯。”苏墨回头看了眼那些灵位,尤其是师父的,神情复杂,点头道:“师父回去闭关了,三位护法继续主持内环事务。”
    “诸葛家族如何处理?”真阳护法问。
    “茅山情况特殊。”苏墨瞥了他一眼,“师父说,让诸葛家族依附龙虎即可,大局之下,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他们。”
    “明白了。”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下山。
    接下来几天,苏墨安心在内环休息,也抽出时间拜访了柳长老,留下早就准备好的精致糕点,传达了九叔的话。
    白柔柔则在茅山四处游玩,除了禁止入内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足迹。
    茅山这样的仙门内环,诸葛家族无法比拟。
    ……
    不提别的,单是这几天的游览,她不仅看到了各种灵兽,甚至还有灵药的存在。
    尽管这些灵药远不及古代的真正灵药,但也足够令人惊叹。
    主要任务交代完毕,二人并未在内环逗留太久。
    毕竟再美的风景也会厌倦,苏墨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加上大部分弟子去了人间,门内显得相当冷清,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径直离开了。
    白柔柔暂时被留在了内环里。
    紫霄的意思是,集体飞升不能带上诸葛家族,干脆让他们与龙虎联盟。
    但茅山也不会就此放手,白柔柔便成了一份联系。
    紫霄会告诉她一些事情,让她带回到诸葛家族内环。
    相对于内环,外环热闹许多。
    那些供人膜拜的殿堂中,香客络绎不绝。
    信仰这类东西,其实与普通人生活的环境有很大关系。
    乱世之时,人们的日子朝不保夕,更渴望找到心灵的寄托,神祗无疑是最好的依托。
    因此每逢动荡时期,这些敬神的香火反而更加旺盛。
    看到苏墨出现,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友道连忙迎上前:“真传,事情办好了?”
    “辛苦了。”
    苏墨点点头:“不出意外,我打算明天启程回去。”
    离开任家镇已有一段时间,算算日子,任婷婷一家应该回来了。
    “也好。”
    王友道问:“真传还需要什么吗?”
    “不必了。”苏墨笑道:“王院长尽管忙你的,世俗之事我会在山下的丰城准备。”
    王友道点点头,转身离去,而苏墨便在这山顶殿堂之间来回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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