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你别帮他说话!”薛思淼冷哼一声,心怀愤恨,恨得牙痒痒。
    赵神医给剑一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然后吩咐道:“薛小姐,你在此静坐一刻钟,好生歇息,莫要触碰到银针。雷小姐,你身上的银针可以拔出来了,你自己拔也行或者让剑一帮忙。剑一,她们就交给你照顾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必须把其余人的毒都解掉,不然等到毒发可就难熬了!”
    剑一点点头,拱手恭敬道:“有劳赵叔!”
    赵神医摆摆手,疾步走出门。
    当赵神医关上门,一间房间里,两女一男,并且两个女人穿的都是单薄的衣服。那么,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一定也会有一些声音传出来。
    是的!
    声音是雷芸雨发出来的,听得薛思淼面红耳赤。
    “芸雨,你羞不羞?不就拔个银针,你能不能别发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薛思淼忍无可忍,再也憋不住,闷声说道。
    薛思淼说了剑一想说的,尤其他还是拔针的那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说实话,他都佩服自己的定力,换作别的男人早就把她扑倒了。
    雷芸雨瞪着旺旺的大眼睛,委屈说道:“你以为我想的吗?轮到你,你试试!我看你能不能忍住不出声。”
    薛思淼捂住耳朵,没好气道:“行!你继续叫唤,我封闭耳识。你最好再叫得大声点,让屋外的人都听见。”
    雷雨女咬咬牙,“你让我叫,我偏不叫。”
    剑一暗暗呼出一口气,他的心情上下起伏,好在最后雷芸雨并没有再叫了。
    他还真担心雷芸雨一直这样叫下去,要是被外人听到了,岂不是误会了他玷污了雷芸雨的清白。
    没有了干扰的娇声喘气,剑一拔针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没过多久,雷芸雨身上的银针全部拔落。
    “你运转内功调理一下,很快就能恢复完好。”
    “嗯!”雷芸雨应了一声,运转若水心法,气息蓬勃,一扫虚弱与疲惫。
    见到雷芸雨身上的银针都拔了出来,薛思淼说道:“剑一,我渴了,我要喝水。”
    剑一正要起步去端水,却被雷芸雨拦住了。
    “我来!”
    雷芸雨夺走剑一手中的碗和勺子,“我恢复好了,让我来喂她吧!”
    剑一自无不可,而薛思淼则是忿忿不平。
    “把你那路人皆知的小心思收起来!乖,张嘴,我来喂你。”雷芸雨表面温柔似水,暗中却又有股狠劲。
    “要不是我身上扎着银针,我非要跟你打一架不可!”薛思淼撇撇嘴,露出怨恨的神色。
    “你喝不喝?喝就张嘴,不喝就渴死你!”
    两女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好似随时会爆发出一场打斗,让一旁的剑一看得心惊肉跳。
    薛思淼还是理智占据上分,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她十分不利,若是起了冲突,遭罪的会是她,便是收起气势,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嘴。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虽然她是女的,可丝毫不影响她暂避锋芒。
    雷芸雨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真要弄得不可开交,反倒是她的不对。她得意一笑,却是没有再为难薛思淼,一勺一勺喂起水来。
    窗口吹进凉风,天色已黑。
    两女单薄的衣衫感受到丝丝凉意,都默契地不说话。事实上,她们已经不再有毒发的风险。然而,剩下的余光和道可盗还有天狗和猫鹰,他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随时可能毒发受苦。
    剑一走到窗前,望向夜空,漆黑的夜空悬挂着一轮明月。十五的月亮圆又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使得寂静的夜晚添了一份凉意。月光很亮,她的光芒将周边的星星掩盖住了。
    “但愿毒发的时间再晚一点,但愿余光能熬得住。虽说他的身体已经被齐神医改造过,相当于一个移动的药库。可是,绝命毒师在催促毒发的时候,余光痛苦的声音不必任何人轻。”
    剑一神情凝重,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毒发时间,天色愈暗则情况愈危机。
    “赵叔怎么还没回来?”
    剑一正要出门找赵神医去,却是听到敲门声。
    “进来吧!”
    此时,赵神医走了进来,他双手抱着天狗和猫鹰。
    天狗和猫鹰见到雷芸雨,便是兴奋地叫了起来。
    “盗兄呢?不是应该轮到盗兄解毒了吗?”
    赵神医苦笑道:“就因为这事,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怎么回事?”
    “他们就为了谁在轮到最后又起了争执,道可盗非说余光作弊,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不肯让他最后解毒。”
    “作弊?余光怎么作弊了?”两女不解,“这不挺公平的么?”
    赵神医摇头苦笑,“还真是余光作弊了。他那四根木条都是半截的!所以,他才故意让你们先抽,就是因为不管谁先抽都是半截的,那么轮到最后的就只能是他!”
    两女为之一震,喃喃道:“余光……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样岂不是置我们于不义的境地!”
    剑一咧咧嘴,“哈哈!这事倒像是盗兄能做出来的,没想到居然让余光给学去了!”
    雷芸雨见到剑一没心没肺地笑出来,登时骂道:“剑一!你还能笑出来?他们是不是你兄弟?这要是毒发身亡了,我看你都没地哭去!”
    就连薛思淼也义愤填膺地将愤懑发泄在剑一身上,“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坏心眼一堆的废渣!就应该让你留到最后,让绝命毒师的毒来毒害你,让你感受痛不欲生的痛苦。”
    两女咬牙切齿,好似这一切的过错都是剑一造成的。剑一瞬间噤若寒蝉,露出苦涩而又尴尬的笑。
    “我只是调侃一下!”
    “调侃也不行!”也不知异口同声说道,也不知她们之间的默契是何时养成的。似乎当她们同仇敌忾的时候,这种默契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剑一只得投降认错,“我的错!现在最紧要的不是批判我,而是抓紧时间解毒吧!”
    两女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了他。
    雷芸雨转而看向赵神医,“赵叔,不管怎样,他们之中总得有个人先治疗吧!”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然后呢?”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让这两只先解毒,他们争论不休,现在正打起架来,非要分个胜负。你们说,这叫什么事?”
    两女眉头深蹙,剑一已纵身窜出门,留下一句话。
    “赵叔,就先拜托你把猫鹰和天狗的毒解好!我去看看他们两个!”
    两女面面相觑,薛思淼说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你的毒血还没放掉!别急,放心吧,有剑一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赵神医走过来,“薛小姐,你躺在床上,我给你把毒血放掉。”
    薛思淼点点头,眸里尽是担忧的神色,“男人都是一根筋,打架能解决问题吗?纯粹是浪费时间,耽误解毒。”
    雷芸雨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
    “赵叔,麻烦你了!”薛思淼小心翼翼躺在床上,身上扎满的银针因为她的走动而缓缓抖动,看得她是心惊肉跳,担心银针掉落,那可就前功尽弃。
    实际上,她完全没必要担心,只要不是剧烈的振动都不至于让银针脱落。
    赵神医神情肃然,银针割破薛思淼的大拇指,纤手微微颤抖,指尖渗出黑血,滴落在木盆里。
    那木盆腥臭,黑色的血液具有腐蚀性,红木居然变成了黑色。
    “雷小姐,帮我拿个新的木盆,这个木盆要处理掉才行。”
    雷芸雨点点头,两木盆换好。
    “这旧的木盆要怎么处理?”
    “这毒如此厉害,怕是怎么清洗也无法清洗干净,还是将它掩埋在土里好了!”赵神医如此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把木盆掩埋了吧!这味道,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雷芸雨端着木盆离开,在经过天狗和猫鹰的时候又蹲下来轻声叮嘱道:“你们可要听赵神医的话,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尽快把你们体内的毒给化解掉。”
    天狗和猫鹰点点头,很是乖巧。
    雷芸雨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赵神医,所以这一幕也被赵神医看在眼里。他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看得出天狗和猫鹰都不是她的本命兽,然而天狗和猫鹰竟然如同本命兽一般,相当听话。
    “太不可思议了!雷小姐简直天生是我御兽教的人!这等天赋,若不入我御兽教,分明是暴殄天物呀!解毒过后,我一定要启禀教主,让雷小姐入我御兽教。”赵神医在雷芸雨走后仍然处于震惊之中,呆愣了好一会。
    殊不知他这番表现被天狗和猫鹰看在眼里,尽是鄙夷。
    “你御兽教还想拥有我圣魂殿的圣女?痴心妄想!”
    赵神医可看不出天狗和猫鹰的心理活动,他将天狗和猫鹰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然后闷声说道:“呆着,别动!”
    紧接着,他就去找笼子去了。
    当他将天狗和猫鹰囚困在木笼里,发现他们还真的就一动不动,很是听话。
    “我给这么多飞禽走兽看过病,就属你们这么淡定不闹腾,难得难得!”
    赵神医甚感欣慰,想让雷芸雨入教的心思又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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