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秘会
    今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小宝就感觉庄裥抱着他的手臂,艰难的动了动。小宝一向浅眠,立刻醒了过来。抬眼看见天色还昏昏暗暗的,便顺着他手臂的方向将他从床的外侧转进了内侧,给庄裥调整一下身子的姿势。“怎么?睡的累了?我给你换个姿势。要不要揉揉腰腿?”韦小宝知道半夜里,他常常因为倔强独自忍耐抽筋的痛苦,好在小宝总是能中途转醒帮他按摩腰腿,这次,小宝也以为如此。
    “不。”庄裥用颈子蹭了蹭小宝,神色欲言又止道:“还早,你再睡一下吧。”
    韦小宝心里奇怪,但是又看了看窗外黑洞洞还未有一丝亮光的天色,不由得皱了皱眉,沉下声音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昨夜是个阴雨天,出门时还好好的,待小宝和陆霜陆续出了门,庄裥就一个人犯了病。若不是晌午时,小宝心血来潮说回来看看,庄裥怕是要一个人在床褥上疼的抽筋到中午了。
    庄裥低着头并没有言语,只是蹭了蹭小宝的颈子,面色有些愧赧。
    小宝见状不由得挑眉。“怎么了?”
    他皱着眉看了小宝半晌,就是吞吞吐吐的怎么也不肯说。
    小宝心里道,这庄裥莫又不是在闹什么别扭?于是低声道:“你若是不说,我直接从你心里读出来,也省了事。”
    庄裥面色一变,狠狠地看了小宝一眼道:“你敢。你答应过我,若没我的同意不随便乱用异能看我的秘密的。”
    “那究竟是什么?”小宝点头,他的确答应过他,所以也不过是吓吓他。
    “……今日要出门,早些换衣服吧?”说罢,庄裥的面上蓦然染起一丝红晕。
    小宝看着他神色有些虚弱疲倦,止不住的忧心,本想劝慰几句,但是转而看见他眼神里的执拗,话到了嘴边又咽回了嗓子眼里,起身道:“你再休息一会,我帮你去准备衣服。咱们先歇歇,活动活动筋骨再穿衣可好?”
    庄裥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先扶我起坐来……躺了这么长时间,实在不想在躺着了……”
    闻言小宝将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颈子上,待他拳拳的手指相互握住了才慢慢搂着他塌陷的腰一点点将他抱了起来。
    “唔……”庄裥一起身,心里便咯噔一声,他今日的状态不算好,就连往日稍微能用上些力气的腰身,今日都透着一股酸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虚弱的缘故,起身便是一阵眼花缭乱的眩晕之感挥之不去,好在小宝体贴温柔,他伏在小宝的肩头歇了好一阵,才慢慢缓过神来。
    “是不是头晕?”
    庄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见小宝关切的眼神却怎么也摇不动颈子,最后只得默默的看向了一旁:“有空在这里怀疑我,还不如快些准备袍子。今日要出宫,不早点打点,你难道成心想让我在部下面前丢脸么?”说完,他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偏偏脱口而出这般尖刻的话?
    小宝和他二人之间盘桓着许多问题未决,而那日刺客来袭后,他才知道他居然还没有那个该死的陆霜了解小宝的多,可见在小宝心里自己的地位远不如那个呆傻的陆霜,甚至有可能还不及那个狗皇帝……思及此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裹住他的心。不,不行……不能让他离开……
    于是连忙改口道:“我……我是说……”
    小宝的面色并未变坏,只是好似没听见般,笑着道:“你坐稳当没有,我可要松手了?”
    庄裥咬牙点点头,他的腰身其实根本没有力气,是坐不住的。但是为了不丢脸,他总是尽力用双手勾住身下的软垫,努力保持着平衡,这样虽累,但是勉强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维持住自己可笑的自尊。
    小宝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点头,便撤了手臂,起身走到另外一间屋子准备衣物。庄裥只觉得腰间的桎梏一松,腰身立刻榻软了下去。该死的是,今天双手从腕子到手指,他居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莫要说保持平衡了,蜷缩的手指连动一动都不给面子的费尽了力气。庄裥暗自在心里咒骂着,顾不得其他,他狼狈的歪斜着倒在了床铺的一边。该死的,他本想坐在一旁看着小宝出来进去的身影,安心些,可是现在……受过本就残疾的下|身因为积压,脆弱的下|体立刻能够感到一阵尿意。几乎立刻他便感觉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濡湿,自身下淌了出来。他几乎顾不得其他,立刻想要将自己的下|体藏进被褥之中,好叫小宝不要看见他这么无用丢脸的一面。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忘了,他的身子几乎没有多少地方能配合他的指挥。此刻他姿势狼狈又扭曲的翻到在床铺上,连压在身下的手臂都没有力气抽出来,不要说是其他了地方要动一动遮羞了。
    小宝很快回来,见他栽倒的样子,面色一沉,庄裥见了他的面色,心也跟着一沉,不待小宝说话,他便吼道:“你去哪里了?怎的这么久?”声音之大,仿佛如此便能掩住自己狼狈的颓势。
    小宝并未计较他的言语,连忙将他手忙脚乱的捞进了怀里,庄裥歪斜着倚在小宝的怀里,仰着颈努力看向小宝,眼里划满难堪。“你……你不许害怕,不许……看!忘掉……这些……”他可笑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在小宝心里保留住些什么,他只是一味胡乱的说着。
    好在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失态,小宝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恼羞成怒,见他这样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低头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轻声道:“好好好,我不记得,我全忘了。更衣吧。”说着手脚麻利的用那日从吴应熊那里得来的虎子,将庄裥的下|体排空。又净了净手。
    这才小心的将刚刚取来的袍子套进他的颈子。这些衫子都是小宝着宫外的裁缝特别为庄裥缝制的,样式虽然是按照时下衣服的样式做的,别看侧边盘扣做的样子逼真,但是其实都是做的假样式,真正穿的时候只用将领子上的盘口解开,套头进去,再将手臂放进袖子中变能顺利的穿好,极为方便。
    小宝帮他把两只无力的胳膊放进袖子,然后扶着他让他坐在床边。庄裥则尽力配合小宝的动作,用两手分开努力撑起自己的瘫软的身形,保持平衡坐稳。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让庄裥满头大汗,有些吃力的喘息起来。
    小宝知道他手腕无力,撑不了太久,连忙先帮他把亵裤垫好,然后将他瘫软的的双腿分别放进了裤管中,将裤子提到大腿上部,接着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搂着他的臀,双脚将他的两条瘫软的双脚夹紧并拢再腿内,一个用力顺利的将他的身子微微抬起。这些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庄裥和小宝两个人配合的默契至极,庄裥感觉到小宝将自己微微抱起,尽可能最快速的驱动自己无力的手指勾住自己的亵裤边缘,一点点无力拖曳的将裤子拽至腰间。这才算一切都穿戴好了。最后庄裥颤颤巍巍的用手背抹了抹自己袍子上的褶子。小宝见他不如平日里那般行动敏捷,便知道他今日身子有些不妥,心里有些心疼。
    此时两人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小宝在一抬头,窗外已经一片大亮。庄裥白净的额上已经累的泌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不住的靠着小宝的身子喘息着。此时见了小宝的动作,也往窗外看了看,见窗外已经大亮,不由的疲惫的叹了口气。他猜得一点没错,自己这残破的身子,光是更衣就用了这么长时间。心里不住的又沉了沉。这么多年,除了小宝有时候和他置气,但却从未在这方面亏待过他,不论是服侍,吃食,甚至如厕,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安排的极好从来不让自己亏了去……
    “累不累?”小宝小心的将他的身子搂在怀里,揉弄着他的腰身。刚刚一番动作消耗的体力是平日里庄裥最“剧烈”的运动也比不上的,见他的精力不济,小宝有些心疼的帮他拭了拭额上的虚汗。
    庄裥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里仍然是有些羞赧的,错开了眼神逞强的低声道:“不,我不累。”许久不见阳光苍白的耳尖却不给面子的染成了粉红色。
    小宝闻言一笑,他的话从来从来算不得数的,听话不过能听五分,扯到庄裥自己的身体时,更是只能听三分。不过,在那些层层包裹着尖刻的语言里,小宝已经能很好的从那些尖刻下面翻译出些温柔的句式。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片大好。
    小宝现在有皇上特点的腰牌和软轿好不风光,出入宫门甚是自由,待庄裥定好了时日,小宝向康熙说了,康熙正在烦恼吴应熊吴三桂之事,并没有时间理会他,当时就大笔一挥,应允了。
    小宝和庄裥二人没有歇多久,两个抬轿的奴才就来到了自家小院,将轿子停在了门口。门被恭敬的叩响了。
    “桂公公,您轿儿来了。”门外是小太监谄媚的声音。
    韦小宝扬声道:“知道了。”说罢将庄裥安置好在一旁,推门而出。韦小宝一向出手大方,将小太监用一百两银票打发之后,又分别给了两个轿夫一百两银票。
    两个轿夫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地愣住了。韦小宝趁着这个机会,立刻施展异能将两个人制住,施施然的回了屋子。
    庄裥见了外头停了轿子,韦小宝走了进来,挣扎了半晌,才歪歪斜斜的身子却也纹丝不动,只有略显细瘦的手臂连带着无力的手腕向小宝的身前勾了勾。
    韦小宝见他无力的样子,觉得有些刺目,连忙上前,将他的肩颈扶住慢慢的将他抱坐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的脊柱因为瘫痪也是无力的,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不靠外力的坐起。所以小宝一搂,他便歪歪斜斜的倒在了韦小宝的怀中,颈子也只能依着韦小宝的肩颈靠着。虽然他的身子若是站起怕是比小宝要高出许多,身子却比小宝要轻的多,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少年能轻易地抱起,有了这个认知,又思及刚刚庄裥更衣的艰难,不知怎的小宝心底竟然对庄裥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因为古代没有轮椅,在宫中韦小宝也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要求内务府置办这么个奇特的物件,所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韦小宝直接将庄裥抱着坐进了轿子中,轿外的两个轿夫都受到了小宝的控制,对小宝怀中的大活人,根本瞧也未瞧,小宝相信他们的记忆中也并不会有庄裥的存在。
    “起轿。”
    庄裥此时又闹起了小别扭,坐轿子时坚持不让别人碰他,所以小宝只得命人轿子里铺了一层软垫,便将他小心的放进去坐好。没想到在轿中他根本不能自己平衡身体。一起轿他便依着惯性无助歪斜的跌倒在小宝的身上。
    “怎的?”小宝连忙将他扶住。可是庄裥却浑身僵直的紧紧绷着,根本无暇顾及小宝说话。轿子略微有一些颠簸,虽然他双手攥着轿子两侧用力的发白,但他的腰身仍然无力的向下滑落,瘫软的腿脚也不给面子的歪斜在一旁,根本用不上力气。庄裥黑洞洞的眼里不断地闪出沮丧和绝望的神色。
    小宝见他如此,连忙将他扶住,慢慢的将他的身子挪到自己怀中,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护着他脆弱的腰身,一手将他死死攥着旁物的蜷缩的手指包裹在手中,怕他太过用力抓伤了自己。
    庄裥没想到小宝会如此主动的将自己这令人厌恶的残体完全圈在怀中,苍白的面色一下变子得通红,又惊又喜,一半是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赧在小宝面前再一次失了威严,一半是惊喜小宝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仍然肯帮衬自己。于是迟疑了半晌,终是低声道:“……谢谢……”
    若不是两人此刻,胸口贴着胸口,面颊挨着面颊,靠的极近,连对方的呼吸吐纳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小宝怕是根本听不到他那细弱蚊声的别扭道谢。
    听罢,小宝心情大好,没想到平日里如此高傲别扭的庄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居然会脸红向人道谢。
    “去哪?”小宝心情极好的轻声问道。
    “……”庄裥闭目不语。
    半晌小宝没有得到答案,正觉得奇怪,低头仔细查看,才发现他正紧紧的搂着自己的颈子,唇不正常的哆嗦着,腰身也在僵直抽搐着,疼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一片,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小宝连忙让他放软身子,低声道:“放松……放松……”说着手上一刻不停地帮他的腰身扭捏按压起来。心下有些责难,平日里他不在,庄裥的复建锻炼究竟疏忽成了什么样子?虽然他已经能慢慢慢慢坐起了,慢慢好转,但自己给他做了复健的效果本该更明显才对。怎的单单坐起这么一会儿,他的腰身就支持不住了?
    庄裥的瘫痪的部位比较高,就连上半身也仅仅只能做一些有限的动作,除了能较为灵活的控制头部颈部的动作之外,便只能做些耸动肩膀,弯曲手肘,翻转手掌之类简单的动作,其他的都需要旁人帮衬。平日里院子里没有人在,别说是复健了,连翻个身都难,怎么可能锻炼腰腿呢?说到底还是小宝自己疏忽了,无权责怪庄裥。想着不由心里一疼,“庄裥,日后我多陪陪你,可好?”
    半柱香的时间,庄裥才缓了过来,急急的喘息了一阵,才红着脸慢慢的道:“嗯……一言为定。”
    “当然。现在咱们去哪?”
    “临长胡同。”
    小宝担心的瞧了瞧他的面色,又将额头贴在他的额间,试了试温度,刚刚出了冷汗的缘故,庄裥的额头没有一丝温度,冰冰凉凉的骇人。小宝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
    庄裥见他靠的如此之近,下意识闭目乖乖的一动也不敢不动。小宝见惯了他平日里坚硬的一面,今日看见他忽然如此柔软,心里也颇有些心动,连带着对他也温柔了许多。他柔声道:“再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说这话时,小宝仍然将额头贴在他的额上,身上的茶香扑面而来。庄裥止不住一阵面红耳赤,只得低低的应了声:“嗯。”
    小宝又仔细的查了查他的身子,确信没有事了,这才撩了帘子转声告诉了轿夫地址。
    “!苯畏蚩谕酚a艘簧慊位斡朴频南蚯迕抛呷ィ灰换岫愠隽斯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从闹市慢慢的走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僻静地段,这才停了轿。小宝吩咐轿夫不要乱跑,原地待命。这才掀了帘子将庄裥抱了下来。
    落脚的地方,正对着一扇漆黑大门,门口的牌匾上只有两个狂草大字,书曰:韦府。小宝愣了愣,看向面色有些疲倦的庄裥。
    庄裥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低声道:“就是这里了,这……不过是我临时置办的宅子……”
    韦小宝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没有说话。若不是时机不对,小宝定要问一句,既然是他买的宅子,那不知道,这宅子跟韦家有什么关系,何以叫做“韦府”。
    两人行至大厅中央,只见屋内并无一人,只有一个似是竹帘似的物件,分隔开了大厅的内膛和外堂。小宝撩开帘子一看,里面有一个制作精巧,华贵的贵妃榻,上面还包了一层厚厚的毛料,虽然没有宫中特意置办的床铺舒服,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为庄裥准备的。韦小宝虽然心里有些不屑那人故弄玄虚,但是庄裥的身子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小宝并未耽搁,将庄裥半抱半扶的坐了上去。庄裥靠在榻上休息了一阵,面色上的血色才恢复了一点,积攒了一下力气,他悠悠道:“本座已至此,你且出来吧。”
    忽然一阵阴风吹面,竹帘响动之声不绝于耳,小宝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竹帘之后就出现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齐齐的跪在堂下。
    如不是小宝早已知晓这是庄裥收下心腹之人,加上现下又是大白天。在这空无一人的大宅里突然一阵阴风冒出来几个黑衣人,饶是小宝理智的知道他们都是正常的大活人,也被骇了一跳,面色不由得白了一白。庄裥见韦小宝平日里少年持重,沉稳老成,又精明能干,如今却有些孩子气的失态的样子,不免觉得又有趣又新奇,周身的劳顿之苦一下忘得干干净净,颤颤巍巍的伸出蜷缩的手指,握了握他的手,朗声道:“堂下何人?”
    “属下何言轻见过少主。”
    小宝与庄裥对视一眼,确信是本人无疑,心下放松下来。见着两人不是身份的热络起来,韦小宝深感无聊。接了镶蓝旗四十二章经,不知怎的,他突然闻到这四十二章经上有一阵淡淡熟悉的檀香气息,和庄裥身上的很像,让他颇有些好感。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小宝将经书揣进怀里,百无聊赖的听着两人聊起了在路途上的见闻――是韦小宝从未在庄裥面上见过的热切和柔和,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心里也就越发的不待见起,这个叫何言轻的年轻男子起来。
    “……”
    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大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关切之语,你来我往的没个结果。韦小宝本想听听他们两人的对话,猜猜庄裥神秘的身份――既然庄裥已经不避讳了。他自然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更倾向于自己先做一些推理。
    但没想到,听着听着一阵困意渐渐袭来,韦小宝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是困意袭来想挡也挡不住,反复几次之后,庄裥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从谈话中抽身出来,转过头低声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你且先靠在我这里眯上一会儿,我们谈完了,我再叫你可好?”
    韦小宝点了点头――都怪那个男人,何言轻,说来说去也说不到重点――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困,迷迷糊糊的倒头进入一片黑沉乡。
    朦胧中他恍惚听见庄裥突然冰冷道:“好了,我们来谈些正事。”
    小宝闻言,本想竖起耳朵仔细听上一听,可惜,他昏沉之中再也抵抗不了睡意,也没有看见从后堂踱步而来的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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