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和裴墨本来就是龟速前进,这一番拉扯之后,更是连大家的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为了不让大家久等,裴墨催动马儿,加快速度,朝着新牧场跑去。
    任水心坐在裴墨身前,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着,又随着马儿奔跑的节奏,一同地起起伏伏。
    裴墨心猿意马,任水心离他那么近,也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坏心思,想到他说“晚上当然要”,不禁满面羞红。
    正想着这回事,就听到裴墨来了句:“今晚和我睡一个帐篷?”
    “我才不去。”
    “你不是想让文曦知道我们的关系么,我们睡一起,她自然就知道了。”
    任水心想了想,也对。
    但她并不想轻易地答应裴墨,她决定让这家伙焦灼一下,然后夜里给他个小惊喜。
    任水心不屑道:“我想和你睡,就和你睡,不想睡我就不睡,她算老几,要我做给她看?”
    得,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油盐不进,裴墨叹一口气,也挺无奈。
    “那好,不为了给她看。”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刚才在草地上,我随便撩拨你一下,你气都喘不顺了,你敢说你不想?”
    任水心的脸红了:“我才不要冰天雪地里做那种事。”
    “帐篷里不冷。”
    “那也不去,你再唠叨,我现在就回营地。”
    任水心爱骑马,可刚才摔下了马,又扭了一下脚,浑身也说不上哪痛,反正哪哪都难受,而且在地上打过滚儿,头发里都有干草了,身上衣服也蒙了灰。
    要不是因为终于和裴墨结束了冷战,有一种小别新婚的感觉,以她的洁癖劲儿,早就回营地洗澡换衣服,舒舒服服地叫人来给她做个全身理疗了。
    裴墨没滋没味地抿了下唇,“好好好,不去不去。”
    憋了这许多天,他早就想与水心亲近亲近,今天正好霍聿森和慕北卿都在,霍聿森是水心的初恋,慕北卿是水心说气话要嫁的男人。
    裴墨想在这两人面前宣誓一下主权,让他们知道,水心如今是他的人。
    至于文曦,裴墨压根就不在意,更不存在什么为了做给文曦看了。
    可是水心却这么干脆地拒绝了他,让他实在有些挫败。
    话说,这丫头也不是个清高性冷的,她竟然能克制住对他的想念。
    难道自己过去几次的表现,不足以令她欲罢不能地思念?
    看来下一次要好好表现了……
    裴墨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有人在喊“救命”!
    循声看去,只见一女孩骑着马,离开了大路,正朝着远处的丛林里狂奔而去。
    那马像是受了惊吓,明显是在疯跑,女孩一看就不擅长马术,早己乱了节奏,别说控制马儿,她自己整个人都己摇摇欲坠,几乎就要被抛下马背了。
    “是夏梨!”任水心大声说道,“慕北卿那个小秘书!不应该啊,她的马是我们马场里最温顺的!”
    “先不管那些,我们过去看看。”
    裴墨说着催动马儿,加快速度追了过去。
    两人同乘一匹马,本来就会令马儿速度减慢,加上夏梨的马发了疯,一路狂奔,很难追上。
    很快,夏梨的马就载着她消失在了远处丛林里,等裴墨和水心进入丛林时,除了一串凌乱的马蹄,什么都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慕北卿和徐浪,以及先裴墨水心一步去往牧场的文曦,也都赶了过来。
    五人会和之后,作为马场的主人任水心,立即问慕北卿和徐浪,刚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好好的,那马疯跑起来了。
    慕北卿的安全助理徐浪,向她解释说,他们原本正在遛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射过来一串钢钉,击中了夏梨所骑乘的马的面部,马儿的眼睛应该是被射瞎了,之后就开始胡乱狂奔,栽着夏梨冲进了丛林。
    水心蹙紧眉心:“怎么会有人用钢钉射马!”
    “先别说那些了,”慕北卿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此事很像有预谋的暗杀行动,非同小可,但对方射伤夏梨的马却令他费解。
    夏梨就是个小秘书,又没得罪过什么人。
    总之,一时很难确定对方的身份以及动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夏梨。
    他问裴墨:“你们先到的,看到她去哪个方向了么?”
    裴墨摇头,“我们到的时候,那马己经跑远了。”
    说着,他观察那些新出现的马蹄,判断马儿显然在这里绕圈瞎跑过一阵,之后去了哪儿却不好分辨。
    “分头找吧,谁先找到群里发消息。”裴墨说道。
    他们在来马场的路上,己经拉了个小群,群里就是今日聚会的这几人。
    其他三人立即同意这个提议,慕北卿和徐浪选择了右边,文曦则独自向前去找。
    在此期间,任水心联络了马场负责人,让对方立即调查此事,务必抓住凶手。
    几分钟后,是慕北卿和徐浪先有了线索。
    夏梨的马从他们的正前方跑过来,依然是胡乱奔跑,而马背上早己没了人。
    慕北卿看向马奔来的方向,内心一沉,随即对徐浪说:“你跟其他人说一声,我向前找一找,应该就在附近。”
    坠马事故可大可小,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若过程中有拖行等意外,人生还几率更小。
    慕北卿不敢想象那个最坏的结果。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不如就过好每一天。
    这是夏梨曾说过的话,对徐浪说的。
    慕北卿无意听到的。
    当时徐浪问她,小夏,你怎么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夏梨便说了这句话。
    她被调到总裁办工作后,因为缺乏相关经验,总是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来适应和学习,还经常犯错挨批评,甚至被其他人嘲笑奚落。
    但她每次都能积极接受意见,无视那些奚落,然后精神饱满地投入工作之中。
    而不管她前一天发生了什么糟心事,哪怕是哭着下班,第二天早上,慕北卿一定可以在总裁办外面的助理工作间里看到一个精神焕发的夏梨。
    她总是化着漂亮的妆,穿着平展整洁的衣服,束着利落清爽的马尾,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慕北卿打心眼里觉得这女孩不适合这个岗位,也没有辞退她。
    哪怕工作上毫无可取之处,至少形象漂亮,态度积极,她每次以明媚的笑容向他问候时,慕北卿的心情也会随之变好。
    但面前是凌乱无序,深深浅浅的马蹄印,那个被疯马带进丛林的姑娘,仍然不见身影。
    所以,她的意外终于还是比明天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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