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黑暗中会有其他人的存在吗？侦探跟着乌鸦走进了庄园，他没有为死去的庄园主哀悼，但哀悼的钟声却依旧如约响起。 ――《乌鸦之歌》】
‘雪野家，雪野家啊。’
琴酒一满脸阴霾，在苏格兰离开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桌前。
手臂上被子弹擦伤的伤口还在作痛，琴酒打开了抽屉，然后在看到里面空荡荡之后愣住――他房间里面的绷带早已被人顺走，连一卷也没有给他留下。
‘啧，一看就是太宰干的。’
除了他之外，琴酒想不出有人会闲到做这种事。
‘若是大庭叶藏，一定会将需要包扎的东西准备好，顶多是在药物里面加点别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琴酒便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不厌恶雪野家呢？’
四年前，组织首领和雪野家的家主做了一笔交易，具体交易了什么内容琴酒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雪野家在那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位名叫“雪野藏枝”的大少爷。
而雪野家――他们把坏掉了太宰治缝缝补补。
“组织只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偶。”
组织的首领像抱起玩偶那般将太宰治放在了桌子上，甚至有些高兴地对琴酒介绍，“哦，对了，琴酒。阿治现在可是叫叶藏了哦，大庭叶藏。”
黑夜的乌鸦遮住了眼睛，组织的首领笑得是那样的温和。
“琴酒，你是我得力的孩子，就由你来当叶藏存活的锚点吧。”
琴酒听见首领向他走来时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琴酒，你不会让阿治死的吧。”
‘当然不会。’
可琴酒抬头，却看见了大庭叶藏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以及鸢色眼睛里面，近乎凝聚成实质的绝望。
“该死！”
琴酒睁眼，把那枚打伤他的子弹头丢进了抽屉，重新上锁。
“那群雪野家的疯子竟然在研究人的灵魂！”
他身上有一道从胸膛上贯穿的整个身体的伤痕，明明早已愈合，但今日似乎因为手臂受伤的缘故，那道只剩下痕迹的伤口也隐隐痛起来。
那是琴酒第一次没有听从组织的命令，自己一个人闯进了雪野家，独自行动。
可最后他像是条狗一样被雪野家的人扔回了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除了常年带着手套的组织首领，和被首领狠狠抓着站在了琴酒面前的大庭叶藏。
“琴酒，若你死了，可就没有人能拉住阿治了。”
“这样真的好吗？”
在血液流失的黑暗之间，琴酒感受到了大庭叶藏无声的哭泣。
那是琴酒唯一一次没有听从组织的命令。
自那之后，组织首领将那瓶大庭叶藏时常吃的药物交到了他手里。
也是自那之后，琴酒变得比以往还要沉默，除了大庭叶藏需要安抚的日子，他几乎没日没夜地干着工作。
短短四年，他便成了货真价实的组织一把手。
但他，再也不会是太宰治的搭档。
……
“柯南，最近上课走神的也太明显了哦。老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也幸好江户川柯南留的是他的电话，不然若是毛利兰知道了，一定会立刻请柯南吃上一记无情铁拳。
大庭叶藏接过江户川柯南的书包，和送柯南出门的老师道别后，牵起柯南的手，两人一起往工藤宅走，“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和毛利小姐说一声好了，而且柯南这是第一次被叫家长吧。”
‘可不嘛。’江户川柯南红着脸，在离开了老师视线后，又从大庭叶藏那里抢回自己的书包，‘自己可是高中生了！不仅是高中生还是名侦探！竟然还会被叫家长。’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就算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也得乖乖上课――嗯，叶藏例外。
江户川柯南纠结了一路，在路过又一个红绿灯后，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叶藏，今天是星期一，小学又比高中放学时间早。”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面的下午一点四十四分的时间，“按理来说，现在帝丹中学还在上课吧。”
大庭叶藏无辜地看向柯南，一脸的理直气壮，“啊，那我好像又逃课了？”
‘所以这种东西为什么要问我啊！’江户川柯南被大庭叶藏的话震惊，“等等，叶藏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庭叶藏看起来似乎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其他地方，但是在工藤新一的印象里面，叶藏应该是会去好好上课的乖学生――
“只是没有去上课而已。柯南，我上学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不对，让他好好捋捋思路，柯南托腮，‘这么说起来，就算是自己还是工藤新一的日子里面，大庭叶藏似乎也没有好好地上过几节课。’
要不然他不会和大庭叶藏做了那么久同班同学都没能说上一句话，似乎是直到大庭叶藏入住了工藤宅后，和他同进同出的那段时间里面，叶藏才持续上课了一段时间。
那他是怎么对大庭叶藏产生的刻板印象啊！
江户川柯南看着大庭叶藏浅浅的笑容，最后扶额，‘大概，是因为脸吧。’
“叶藏，你有填家里的联系人吗？”
江户川柯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大庭叶藏除了雪野千百外，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好的亲人。
‘仔细想想，叶藏好像从未提起自己的过去。’江户川柯南又想起自己邀请大庭叶藏入住他家的场面，他拉住大庭叶藏的手，‘算了，叶藏不提起也好，那些过去对于他而言一定很难开口吧。’
‘而且说不定，叶藏的个人信息表上压根没有填联系方式。’
“填了的哦。”绿灯亮起，大庭叶藏和江户川柯南走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喧嚣声响起，但大庭叶藏的话语依旧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朵。
“是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天正午被模糊成了光影，江户川柯南清楚地看见了大庭叶藏眼里饱含的眷念，至于于……在后来他知道那串号码是琴酒后，再回想时只觉得触目惊心。
但现在的柯南明显不知道，他甚至有些奇怪的猜想。
“叶藏你这样有时去有时不去，老师们一定会给打电话给你的联系人。”说不定还会像今天这样，请叶藏的那位联系人来学校作客。
被请了“家长”的名侦探如是想着。
“啊，这个吧……”大庭叶藏想起琴酒那想要爬网线过去的怒气，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所有老师拉黑了嘛。”
“而且，现在的老师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江户川柯南：‘是熟悉叶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上课作风嘛！’
……
“是因为明美小姐的事吧，所以柯南上课才会走神。”
大庭叶藏带着江户川柯南停在了工藤宅的其中一间客房前面，“明美小姐曾经在里面歇过一宿，后来安室先生帮我一起把工藤宅重新打扫了一遍。”
“就算是有线索，或许也已经被处理掉了。”
他把门打开，“不过即使我这么说，柯南也会想要去翻看一下吧。”
房间里面果然如大庭叶藏所言，所有的家具都干干净净，床铺重新换了一套，也被叠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有人曾经住过的模样。
“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安室先生来过，柯南你是第三个。”
大庭叶藏客房柜子的锁钥匙也一并拿给江户川柯南，这原本就是工藤新一曾经交给大庭叶藏的，“柯南中午想要吃什么。”
“我先下去做午饭，一会儿顺道邀请隔壁的阿笠博士一起过来吃饭好了。”
‘根本不用叶藏你邀请’，江户川柯南挑眉，‘一会儿阿笠博士闻着味儿、掐着点儿就过来了。’
但江户川柯南没有想到，阿笠博士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彼时的江户川柯南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收拾房间的安室透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给找线索的柯南留下。
正当他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然后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复原的时候，阿笠博士从天而降――准确的说，是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外面飞了过去。
江户川柯南：‘啊？什么东西嗖的一下过去了？’
他跑去了隔壁客房，正好逮住了空中飞人号的阿笠博士。
“哎呦，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隔壁客房又有客人呢！”阿笠博士拍拍胸脯，一副“吓死我了”的模样，“原来是柯南啊。”
“阿笠博士？你这是在干嘛？”
二十六章时便提过了，为了方便阿笠博士避开工藤新一的视线、偷偷溜过来吃东西，大庭叶藏特地在二楼的有间客房里面开了扇窗户。
但阿笠博士越用他的个人移动火箭装置，越觉得得心顺手，因此这项发明即使没有得到重用和量产、即使工藤同学不在工藤宅了，在得到叶藏的答应后，阿笠博士依旧“飞”了过来。
“我只是来吃饭、吃中午饭。”
阿笠博士有些心虚，但江户川柯南没有注意到这点心虚。
他有些焦急的询问，“阿笠博士，你知道几天前工藤宅来了客人？”
“对，柯南，怎么了吗？”阿笠博士一头雾水。
“那你知道那位客人那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这……异常举动。”因为叶藏说第二天早上无法早起烹饪，所以那天晚上只是来拿第二天早餐的阿笠博士根本没有在意隔壁的动静。
“我只是那天晚上路过而已，而且那天客房拉着窗帘，唯一要说的，就是在经过时，那间房的灯突然被打开，透着股蓝色的气氛。”差点让他一个不稳，直接掉下去。
‘后面就不需要和柯南说了。’
阿笠博士摸摸后脑勺，然后他朝刚刚上到二楼来的大庭叶藏招手，“叶藏，我可是很准时地过来了。”
“正好午饭也做好了，阿笠博士和柯南一起……柯南？”
江户川柯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跑了出去，进入了宫野明美曾住过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柯南这是？”
“柯南估计又想到了什么，虽然线索很细微，但侦探一定能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真相。”大庭叶藏把视线从江户川柯南身上收回，“阿笠博士可以帮我尝尝今天的味增汤吗？”
‘啊，看来小侦探发现宫野明美留下来的光影密码了呀。’
不枉他煞费苦心非要在大白天和安室先生整理屋子。
‘明美小姐很聪明。她留下了两条线索，《花与虎》书里夹着的便签被安室透看见并拿走。而另一条，此刻被柯南发现。’
但是他们不会告诉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庭叶藏。
在送走江户川柯南后，大庭叶藏再一次走进宫野明美的房间，在重新设置了灯光后，白色光转为蓝色调。
隐形墨水是大庭叶藏放在书桌内的，就连安室透在有明显线索的情况下也略过了它的存在。
‘果然啊，那张写有只有在蓝光下能看到字迹的日历空白页，已经被柯南撕掉。’
……
这件事结束了？
不，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在一个星期后的雨夜，大庭叶藏桌上的水晶球突然裂开了几道细纹。
他举着伞，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跌跌撞撞向着工藤宅跑来的瘦小身影。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大人衣服，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打湿了一切，脸上通红。
在幽暗的路灯下，她身后的黑暗如同深渊巨口，但小女孩似乎已经筋疲力尽，最后只能重重跌落在水坑里面。
大庭叶藏举起伞，走了出去，然后站在了她面前。
‘宫野志保，组织代号成员，研究组研究员，代号雪莉，也是研究项目[银色子弹]的继承者。’
他慢慢抱起了变小了的宫野志保，将她带回工藤宅。
‘或许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叛出组织。’
“啪嗒！”
宫野志保的手一松，那颗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青色珠子掉落在地，在雨水冲刷中咕噜噜滚到了大庭叶藏的脚边。
大庭叶藏停了下来，在许久的沉默后，用纱绢将青色珠子拿起。
‘雪野千百，还是心软了。’
【黑暗中会有其他人的存在吗？侦探跟着乌鸦走进了庄园，他没有为死去的庄园主哀悼，但哀悼的钟声却依旧如约响起。 ――《乌鸦之歌》】
‘雪野家，雪野家啊。’
琴酒一满脸阴霾，在苏格兰离开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桌前。
手臂上被子弹擦伤的伤口还在作痛，琴酒打开了抽屉，然后在看到里面空荡荡之后愣住――他房间里面的绷带早已被人顺走，连一卷也没有给他留下。
‘啧，一看就是太宰干的。’
除了他之外，琴酒想不出有人会闲到做这种事。
‘若是大庭叶藏，一定会将需要包扎的东西准备好，顶多是在药物里面加点别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琴酒便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不厌恶雪野家呢？’
四年前，组织首领和雪野家的家主做了一笔交易，具体交易了什么内容琴酒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雪野家在那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位名叫“雪野藏枝”的大少爷。
而雪野家――他们把坏掉了太宰治缝缝补补。
“组织只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偶。”
组织的首领像抱起玩偶那般将太宰治放在了桌子上，甚至有些高兴地对琴酒介绍，“哦，对了，琴酒。阿治现在可是叫叶藏了哦，大庭叶藏。”
黑夜的乌鸦遮住了眼睛，组织的首领笑得是那样的温和。
“琴酒，你是我得力的孩子，就由你来当叶藏存活的锚点吧。”
琴酒听见首领向他走来时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琴酒，你不会让阿治死的吧。”
‘当然不会。’
可琴酒抬头，却看见了大庭叶藏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以及鸢色眼睛里面，近乎凝聚成实质的绝望。
“该死！”
琴酒睁眼，把那枚打伤他的子弹头丢进了抽屉，重新上锁。
“那群雪野家的疯子竟然在研究人的灵魂！”
他身上有一道从胸膛上贯穿的整个身体的伤痕，明明早已愈合，但今日似乎因为手臂受伤的缘故，那道只剩下痕迹的伤口也隐隐痛起来。
那是琴酒第一次没有听从组织的命令，自己一个人闯进了雪野家，独自行动。
可最后他像是条狗一样被雪野家的人扔回了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除了常年带着手套的组织首领，和被首领狠狠抓着站在了琴酒面前的大庭叶藏。
“琴酒，若你死了，可就没有人能拉住阿治了。”
“这样真的好吗？”
在血液流失的黑暗之间，琴酒感受到了大庭叶藏无声的哭泣。
那是琴酒唯一一次没有听从组织的命令。
自那之后，组织首领将那瓶大庭叶藏时常吃的药物交到了他手里。
也是自那之后，琴酒变得比以往还要沉默，除了大庭叶藏需要安抚的日子，他几乎没日没夜地干着工作。
短短四年，他便成了货真价实的组织一把手。
但他，再也不会是太宰治的搭档。
……
“柯南，最近上课走神的也太明显了哦。老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也幸好江户川柯南留的是他的电话，不然若是毛利兰知道了，一定会立刻请柯南吃上一记无情铁拳。
大庭叶藏接过江户川柯南的书包，和送柯南出门的老师道别后，牵起柯南的手，两人一起往工藤宅走，“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和毛利小姐说一声好了，而且柯南这是第一次被叫家长吧。”
‘可不嘛。’江户川柯南红着脸，在离开了老师视线后，又从大庭叶藏那里抢回自己的书包，‘自己可是高中生了！不仅是高中生还是名侦探！竟然还会被叫家长。’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就算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也得乖乖上课――嗯，叶藏例外。
江户川柯南纠结了一路，在路过又一个红绿灯后，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叶藏，今天是星期一，小学又比高中放学时间早。”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面的下午一点四十四分的时间，“按理来说，现在帝丹中学还在上课吧。”
大庭叶藏无辜地看向柯南，一脸的理直气壮，“啊，那我好像又逃课了？”
‘所以这种东西为什么要问我啊！’江户川柯南被大庭叶藏的话震惊，“等等，叶藏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庭叶藏看起来似乎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其他地方，但是在工藤新一的印象里面，叶藏应该是会去好好上课的乖学生――
“只是没有去上课而已。柯南，我上学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不对，让他好好捋捋思路，柯南托腮，‘这么说起来，就算是自己还是工藤新一的日子里面，大庭叶藏似乎也没有好好地上过几节课。’
要不然他不会和大庭叶藏做了那么久同班同学都没能说上一句话，似乎是直到大庭叶藏入住了工藤宅后，和他同进同出的那段时间里面，叶藏才持续上课了一段时间。
那他是怎么对大庭叶藏产生的刻板印象啊！
江户川柯南看着大庭叶藏浅浅的笑容，最后扶额，‘大概，是因为脸吧。’
“叶藏，你有填家里的联系人吗？”
江户川柯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大庭叶藏除了雪野千百外，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好的亲人。
‘仔细想想，叶藏好像从未提起自己的过去。’江户川柯南又想起自己邀请大庭叶藏入住他家的场面，他拉住大庭叶藏的手，‘算了，叶藏不提起也好，那些过去对于他而言一定很难开口吧。’
‘而且说不定，叶藏的个人信息表上压根没有填联系方式。’
“填了的哦。”绿灯亮起，大庭叶藏和江户川柯南走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喧嚣声响起，但大庭叶藏的话语依旧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朵。
“是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天正午被模糊成了光影，江户川柯南清楚地看见了大庭叶藏眼里饱含的眷念，至于于……在后来他知道那串号码是琴酒后，再回想时只觉得触目惊心。
但现在的柯南明显不知道，他甚至有些奇怪的猜想。
“叶藏你这样有时去有时不去，老师们一定会给打电话给你的联系人。”说不定还会像今天这样，请叶藏的那位联系人来学校作客。
被请了“家长”的名侦探如是想着。
“啊，这个吧……”大庭叶藏想起琴酒那想要爬网线过去的怒气，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所有老师拉黑了嘛。”
“而且，现在的老师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江户川柯南：‘是熟悉叶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上课作风嘛！’
……
“是因为明美小姐的事吧，所以柯南上课才会走神。”
大庭叶藏带着江户川柯南停在了工藤宅的其中一间客房前面，“明美小姐曾经在里面歇过一宿，后来安室先生帮我一起把工藤宅重新打扫了一遍。”
“就算是有线索，或许也已经被处理掉了。”
他把门打开，“不过即使我这么说，柯南也会想要去翻看一下吧。”
房间里面果然如大庭叶藏所言，所有的家具都干干净净，床铺重新换了一套，也被叠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有人曾经住过的模样。
“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安室先生来过，柯南你是第三个。”
大庭叶藏客房柜子的锁钥匙也一并拿给江户川柯南，这原本就是工藤新一曾经交给大庭叶藏的，“柯南中午想要吃什么。”
“我先下去做午饭，一会儿顺道邀请隔壁的阿笠博士一起过来吃饭好了。”
‘根本不用叶藏你邀请’，江户川柯南挑眉，‘一会儿阿笠博士闻着味儿、掐着点儿就过来了。’
但江户川柯南没有想到，阿笠博士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彼时的江户川柯南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收拾房间的安室透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给找线索的柯南留下。
正当他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然后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复原的时候，阿笠博士从天而降――准确的说，是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外面飞了过去。
江户川柯南：‘啊？什么东西嗖的一下过去了？’
他跑去了隔壁客房，正好逮住了空中飞人号的阿笠博士。
“哎呦，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隔壁客房又有客人呢！”阿笠博士拍拍胸脯，一副“吓死我了”的模样，“原来是柯南啊。”
“阿笠博士？你这是在干嘛？”
二十六章时便提过了，为了方便阿笠博士避开工藤新一的视线、偷偷溜过来吃东西，大庭叶藏特地在二楼的有间客房里面开了扇窗户。
但阿笠博士越用他的个人移动火箭装置，越觉得得心顺手，因此这项发明即使没有得到重用和量产、即使工藤同学不在工藤宅了，在得到叶藏的答应后，阿笠博士依旧“飞”了过来。
“我只是来吃饭、吃中午饭。”
阿笠博士有些心虚，但江户川柯南没有注意到这点心虚。
他有些焦急的询问，“阿笠博士，你知道几天前工藤宅来了客人？”
“对，柯南，怎么了吗？”阿笠博士一头雾水。
“那你知道那位客人那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这……异常举动。”因为叶藏说第二天早上无法早起烹饪，所以那天晚上只是来拿第二天早餐的阿笠博士根本没有在意隔壁的动静。
“我只是那天晚上路过而已，而且那天客房拉着窗帘，唯一要说的，就是在经过时，那间房的灯突然被打开，透着股蓝色的气氛。”差点让他一个不稳，直接掉下去。
‘后面就不需要和柯南说了。’
阿笠博士摸摸后脑勺，然后他朝刚刚上到二楼来的大庭叶藏招手，“叶藏，我可是很准时地过来了。”
“正好午饭也做好了，阿笠博士和柯南一起……柯南？”
江户川柯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跑了出去，进入了宫野明美曾住过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柯南这是？”
“柯南估计又想到了什么，虽然线索很细微，但侦探一定能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真相。”大庭叶藏把视线从江户川柯南身上收回，“阿笠博士可以帮我尝尝今天的味增汤吗？”
‘啊，看来小侦探发现宫野明美留下来的光影密码了呀。’
不枉他煞费苦心非要在大白天和安室先生整理屋子。
‘明美小姐很聪明。她留下了两条线索，《花与虎》书里夹着的便签被安室透看见并拿走。而另一条，此刻被柯南发现。’
但是他们不会告诉看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庭叶藏。
在送走江户川柯南后，大庭叶藏再一次走进宫野明美的房间，在重新设置了灯光后，白色光转为蓝色调。
隐形墨水是大庭叶藏放在书桌内的，就连安室透在有明显线索的情况下也略过了它的存在。
‘果然啊，那张写有只有在蓝光下能看到字迹的日历空白页，已经被柯南撕掉。’
……
这件事结束了？
不，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在一个星期后的雨夜，大庭叶藏桌上的水晶球突然裂开了几道细纹。
他举着伞，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跌跌撞撞向着工藤宅跑来的瘦小身影。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大人衣服，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打湿了一切，脸上通红。
在幽暗的路灯下，她身后的黑暗如同深渊巨口，但小女孩似乎已经筋疲力尽，最后只能重重跌落在水坑里面。
大庭叶藏举起伞，走了出去，然后站在了她面前。
‘宫野志保，组织代号成员，研究组研究员，代号雪莉，也是研究项目[银色子弹]的继承者。’
他慢慢抱起了变小了的宫野志保，将她带回工藤宅。
‘或许宫野艾莲娜和宫野厚司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叛出组织。’
“啪嗒！”
宫野志保的手一松，那颗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青色珠子掉落在地，在雨水冲刷中咕噜噜滚到了大庭叶藏的脚边。
大庭叶藏停了下来，在许久的沉默后，用纱绢将青色珠子拿起。
‘雪野千百，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