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秋几乎一夜没睡着,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水晶灯,从窗外夜『色』黑幕,到微微泛白,不是因为天亮了,而是下雪了,来这里大半个月,要回去的这天下雪了,陆枕秋靠窗边想到之前下雪,她和靳水澜挨着坐在『奶』茶店里,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牵着手的情侣。
    靳水澜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靳水澜却把手伸出来,让她捂着,说己冷。
    其她掌心,比己还热乎。
    要的就是那份亲近吧,在外人面前,可以肆忌惮的亲近,她喜欢这份亲近,每次都不好意思动,靳水澜总是这样,不会尴尬的方式,来成全她的小心思。
    陆枕秋闭眼,她知道不能责怪靳水澜,她做的一切都是为己好,回想这段时的忙碌,她就觉得,这是她和妈妈分开后,过的最开心的时候,可她为什么不诚一点。
    思绪绕的她难受,陆枕秋早早就醒了,踏着还没天亮和雪花,她带着『毛』『毛』打了车,一路回到租房。
    『毛』『毛』下车时异常激动,这么久没回来,它还是想念这里的,下了车很觉的往大厅跑,陆枕秋跟在后面,随『毛』『毛』坐上电梯。
    已经是上午了,小鱼给她发消息,告诉她先走一步,陆枕秋没回,只是捏着手机看向屏幕,屏幕上闪烁靳水澜的来电名字。
    陆枕秋一咬牙,挂了电话。
    靳水澜坐在车里,暖气充足,她却觉得有点冷,再抬头,看到原本站大厅等电梯的人已经进去了,她没下车,只是放平椅背,靠着座椅休息。
    只眯了两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了,各方电话都打过来了,似乎约好,知道她休假结束一般,编辑联系她出版的宜,把修改好的书交给她核,网站联系她有投资方想买游戏和漫画版权,纪子薄打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时候来棚子里,靳水澜还没挨个回复,接到剧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靳水澜侧头看陆枕秋的楼层,想几秒后开车离开,先去了剧组,剧组正式开始拍摄,刚开工,靳水澜没赶上开幕,到剧组才知道是老板对其中部分情节不太满意,并且请了相关的一个教授过来亲指导,靳水澜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和教授对接上,她根本来不及休息,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工作。
    一忙就是半周。
    期靳水澜给陆枕秋打了很多个电话,陆枕秋从刚开始的不接电话到现在会接了,然后没聊几句,靳水澜比较忙,抽空说几句话就要挂了,有时候想的很了就给陆枕秋打过去,不会多说,她声音就很满足了。
    陆枕秋照旧恢复直播,因为持晚会的关系,她的直播现在已经稳稳占娱乐版块第一的位置,刚开播热度就上百万,陆枕秋有时候看着手机里的小屏幕,看着己第一的位置,有些茫然。
    回来后,就没有见到鹿言,倒是从她粉丝那里到一点消息,说是被另一个直播公司挖走了,鹿言好歹是百万粉的播,离开水,然有其他直播公司抢着要,陆枕秋没多过问,没想到鹿言离开前,还是内涵她一波。
    是在微博上内涵的。
    【真的逗啊,辛辛苦苦几年不如人家半年,我想去傍个老板,所以我的粉丝里,有没有老板呀。】
    大概是因为要走了,所以不掩饰了,说的很明确。
    半年——陆枕秋。
    她粉丝已经猜出来了,阴阳怪气:【笑死了,人在做天在看。】
    【老板的大腿抱的可舒服?】
    【原来背后有人呐,我就说我们小鹿怎么突然要走。】
    【恶心,我要是小鹿我受不了,猜测一下,小鹿离开是不是撞破了某人的好?】
    【有可能哎,她们在一个房!】
    【细思极恐。】
    鹿言的离开官方其给出很合理的理由,没牵上陆枕秋,算是给鹿言最后一点的体面,其他的播还是知道的,所以发之后,站出来挺陆枕秋的不。
    都是和陆枕秋有过接触的播,信服她为人,在微博上帮忙说了一两句。
    小鱼尤为生气,都不内涵了,直接和鹿言正面刚,两边粉丝都觉得己很有理,年会过后,水几度被送上热搜,却不是因为年会,而是播之的争议。
    陆枕秋说没受到干扰是假的,每次一开播就有数小号过来说:【被包·养的快乐吗?】
    【伺候老板舒服吗?】
    【不要脸,以为赶走我们小鹿你就第一了?】
    封了数小号,还是有很多冒出来,平台负责人很贴心的问她需不需要休息,想给她几天假,陆枕秋顺势就请了几天假,水受到舆论袭击,二次澄清鹿言离开的原因,并且发了再『乱』造谣就发律师函的通知。
    鹿言是停歇了,她粉丝却没停,看到水发的消息不敢明目张胆的黑,只是暗戳戳的诋毁,内涵,陆枕秋这些天每天都接到很多电话,来各方朋友,小鱼说:“你别放在心上,这人就是瞎说,鹿言是真的傻『逼』,我以后见一次骂一次!”
    花洛安慰她:“什么傍上老板,去他妈的老板,己不如人,心眼太小了。”
    她们都说:“秋秋,你别难受。”
    陆枕秋没在微博上出现,直播暂时关了,她就待在己的世界里,每天和『毛』『毛』接触,偶尔接朋友的电话。
    纪子薄打电话过来时她刚醒,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她头疼好几天了,纪子薄说:“秋秋啊,动情要开工了,最近有空吗?”
    陆枕秋张了张口,声音很哑,还没说话就咳嗽两声,纪子薄问:“冒了?”
    “可能有一点。”陆枕秋说:“没,我吃点『药』就好。”
    纪子薄说:“那行,记得吃『药』,对了,我们下午团建,还是上次的那个棚子附近,你过来吗?”
    陆枕秋没迟疑:“好,几点啊?”
    “下午六点。”纪子薄看眼腕表:“要不要我从你那过,接你?”
    陆枕秋说:“不,我打车过来。”
    纪子薄应下,挂了电话。
    陆枕秋冲了个澡,简单收拾己,临过年,别人都是开开心心,就她过得不人不鬼,她站在镜子前选了个红『色』的羽绒服,喜庆一点,『毛』『毛』看她难得出外跟她身后转,陆枕秋弯腰拍拍它头,拎着包离开。
    外面寒风凉飕飕的,冷得很,陆枕秋刚出来就被吹一脸,她把衣领拉高,突然想到靳水澜总喜欢给她系围巾,还没细想,滴滴两声,出租车到了,她上车之后含了一块生姜『药』片,喉舒服不。
    到聚会的地方还没几个人,都在群里见过,打过招呼,不算很陌生,陆枕秋到的时候有人和她打招呼:“秋秋。”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米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是剧组的后期,她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不陌生,陆枕秋走过去,她给陆枕秋递了热『奶』茶:“冷死了吧。”
    陆枕秋点头:“是有点冷。”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好多人没来,太冷了。”后期笑起来侧脸有个酒窝,浅浅的,很可爱,陆枕秋笑:“纪老师她们来了吗?”
    “还没到呢。”她说:“不过今天靳老师没空了。”
    陆枕秋嗯一声。
    靳水澜太忙,说是剧组那边天天开会,改稿子经常到半夜,有时候给她打电话,说两句话就被人叫走了,她是最忙的,还说下周要去其他地方,陆枕秋没细问。
    后期喝一口『奶』茶:“好久没看到靳老师了。”
    随她一句遗憾,陆枕秋低下头,她从年会过后,没有见到靳水澜,说是想冷静两天,之后靳水澜太忙,想好好找个时聊聊,她都没空。
    两人谈话陆续有人进来,包厢里时不时来一两个,陆枕秋正低头看手机,到有人喊:“珍缘。”
    她抬头,和珍缘对视上,两人都顿两秒,珍缘笑着打招呼:“来挺早啊。”
    陆枕秋身边的后期笑:“越拖越不想动。”
    珍缘点头,陆枕秋冲她点头:“珍缘老师。”
    “你好。”珍缘面带笑,坐在陆枕秋对面,白暖暖和纪子薄她们都没到,包厢里正聊着八卦,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到鹿言身上,有人嗤笑:“我就说她心思不正,之前一直想配靳老师的新剧,纪老师都没说合作,她就对外说正在谈了。”
    “这人特别会煽动舆论,偏偏她粉丝就吃这套。”
    “黑红是红,她为了红什么都做的出来。”
    说到这里她们看向陆枕秋,说:“秋秋,你们酒店那我说了,她还造谣你和莫总,真的有够不要脸。”
    “对啊,我我直播的朋友说了,当场被打脸,没想到现在微博还内涵你,你放心,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
    陆枕秋如坐针毡,脸『色』微白。
    身边后期说:“就是,什么傍上老板,根本没影的……”
    陆枕秋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尖锐的刺痛袭来,她身体绷着,紧咬牙,有淡淡血腥气滚进喉,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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