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伸手,按了按平野惟有些微红的眼角。
    “在这里睡还是回卧室?”
    平野惟本来也不困,她只是觉得琴酒似乎有些紧绷,心情也不好,所以想让琴酒放松一下,哪怕琴酒现在没有睡意,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也行。
    琴酒作为黑暗组织的高层,自然是不缺钱的,不但这个别墅相当值钱,别墅里的家具也都是贵的离谱。
    但确实贵有贵的道理,客厅的沙发足够大,也足够舒适,别说两个人了睡觉了,就算再来两个人也完全足够。
    想到这里,平野惟就不得不想起之前老小区的房子了,那里的沙发是租房时房间里本来就有的,本来就只是个普普通通,款式也有点老旧的沙发,平野惟搬进去后买了新的沙发套,这才力挽狂澜,把本来平平无奇的沙发改造的有几分好看。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平野惟的先见之明,因为自从捡到琴酒后,那个沙发在挺长一段时间里都变成了平野惟的单人床。
    那时候平野惟觉得那个沙发虽然比起卧室的床来说稍微硬了一点,也小了一点,但也还算可以。
    但等她搬到琴酒家里后,才明白什么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琴酒家里的沙发,竟然要比之前平野惟租房里的大床还要舒服。
    不过就算这里的沙发再舒服也和平野惟没有关系了,因为现在她已经可以顺理成章霸占琴酒的床的另一半了。
    想到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平野惟弯了弯唇角。
    “就在这里吧。”
    琴酒便收紧了胳膊,像是抱小孩那样,将平野惟又往怀里抱了抱,从沙发边上拿了薄毯子盖在平野惟身上。
    这沙发上本来也是没有毯子的,之前琴酒不怎么回这里,就连在卧室里睡觉的次数都不多,更别说要在沙发上放一个小毯子用来休憩。
    这毯子是平野惟搬进来后琴酒给她买的,因为有段时间琴酒总是回来的很晚,平野惟便喜欢在客厅的桌子上一边学习一边等琴酒。
    等到学习时间结束,琴酒还没有回来,平野惟就会在沙发上看电视琴酒,但往往是还没等到琴酒,平野惟就已经坚持不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晚归的琴酒会动作很轻的抱起平野惟,再将她带回卧室。
    尽管琴酒让平野惟不用等他,但平野惟往往总是在琴酒面前乖乖点头,但就是不改。
    有次任务目标藏了小型炸弹,在即将被他们抓住时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引爆了炸弹,虽然琴酒很快察觉了不对,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伤亡,但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
    琴酒也不例外,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那伤口看上去十分骇人,如果让平野惟看到,恐怕她又要红着眼眶给琴酒包扎伤口了。
    所以琴酒没有带着伤回家,而是让伏特加给他处理了伤口。
    因为耽误了点时间,所以琴酒回家时已经到深夜了,但当他走进别墅,优秀的夜视能力还是让琴酒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平野惟。
    别墅里有中央空调,但到了半夜,睡觉时什么都不盖还是会觉得冷,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琴酒走近,看到的就是平野惟双手环抱着自己,尖瘦的下巴埋在了臂弯里,看上去很脆弱。
    他将平野惟抱回卧室,躺在平野惟身边抱着她。
    明明平野惟没有没有醒来,但却好像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琴酒的怀抱似的,本来蜷缩着的身体缓缓打开,贴在了琴酒怀里,就像是终于找到了港湾。
    第二天琴酒回来很早,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个手提袋,里面就是沙发毯,而且都是那种颜色清新,上面有着小动物印花的,一看就是给平野惟买的。
    看到毯子的平野惟很高兴,但这也不影响后来她发现琴酒受伤后,和琴酒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冷战。
    不过琴酒虽然买了毯子,但之后却很少晚归,所以这毯子也就没什么用了,只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才会派上用场。
    琴酒身材高大,肩膀宽大,怀抱也就更大,平野惟窝在琴酒的怀里刚刚好,甚至绰绰有余。
    在琴酒给平野惟盖上毯子后,她就显得更加娇小了,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琴酒怀里还抱了一个人。
    平野惟摸着琴酒的头发:“好好休息一下吧。”
    每当平野惟对琴酒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抚摸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不是小奶猫那种的,而是狮子或者猎豹,大概就是那种看似很恐怖,是丛林之王的存在,但在面对自己的抚摸时却会低下头,以方便平野惟能更轻松的摸他。
    大概就是这种既视感吧,所以平野惟还挺喜欢摸琴酒的长发的,不但手感好,还还莫名有一种撸了大猫的既视感。
    琴酒任由平野惟在他头上作乱,直到头发被弄得开始凌乱,有要打结的架势才握住了平野惟的手。
    “不是要睡觉?”
    琴酒没松开手,而是用自己的掌心包着平野惟的手塞进了毯子里。
    “安分一点。”
    平野惟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果真不做乱了,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已经要睡觉了的样子。
    琴酒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平野惟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这才也跟着闭着了眼。
    他并不困,但抱着平野惟的感觉很舒服,就算不是要睡觉,光是这么抱着平野惟,琴酒也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和无聊。
    而在琴酒怀里,说是要睡觉,看似也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的平野惟此刻却没有困意,反而很是清醒。
    她在想今天让琴酒不高兴的事,说的准确一点的话,是可关于克雷尔的事。
    平野惟不觉得那个只敢躲在暗处的克雷尔有多厉害,厉害到能让琴酒都无处下手的程度,如果克雷尔真的那么厉害,那他就不应该只敢在暗处用她来威胁琴酒。
    就像琴酒说的一样,克雷尔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
    既然是老鼠,那最擅长的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东躲西藏。
    所以……是找不到克雷尔的行踪吗?
    *
    “克雷尔那家伙,完全就是下水道的老鼠吧,不不不,是蟑螂才对,怎么会有这么能躲的人?”
    基安蒂靠坐在办公椅上,她翘着二郎腿,右腿搭在左腿上,悬空的右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左脚尖在地上点着,时不时在地上用力踩一下,办公椅就会快速地转起来,基安蒂会因此发出尖锐的笑声。
    而在基安蒂旁边站着的男人就显得沉闷许多,就算在室内,他也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墨镜。
    在基安蒂有些刺耳的笑声中,科恩沉稳开口。
    “如果不快点抓到克雷尔的话,boss会生气。”
    无论是克雷尔,还是克雷尔所创立的那个冒牌黑衣组织“red”,对于组织来说都构不成任何威胁,但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关于于组织的颜面问题了,所以不能被草草放过。
    “red”已经基本溃散了,剩余的一些残党也都被琴酒彻底追杀,只剩下头领克雷尔。
    虽然这看上去是组织内部的事,但实际上有许多人都在等着组织会怎么做。
    其他的小型犯罪集团,和组织有合作的财阀和供应商,以及从“red”身上获取灵感,想要效仿这种行为的。
    这些人都在等着组织的行动,所以组织的下一步做法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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