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疏影有孕的消息传出,众人齐聚潮汐阁。
    “恭喜五哥。”川泽拿着酒水,朝瑾怀行礼。
    “同喜。”
    风霖坐在底下,抬头看着坐在云舒旁边的乌鹊。
    乌鹊注意到了风霖眼神中的暗示,跟云舒打了个谎,离开了席面。
    海边,“风霖大人。”乌鹊行礼。
    “倒是聪明。”风霖看着乌鹊,“鸦族?”
    “是的。”
    “既然有时间,是打算说明白,还是敷衍我,随便你。”
    乌鹊看着风霖,周围的灵气波动,告诉他,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大人无非是想知道乌鹊的身份,如果乌鹊说这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大人会信吗?”
    风霖眼皮微微上仰,然后盯住乌鹊,发丝倾散,耳边的黑蓝色渐变的耳环依偎着耳廓,黑色的外袍绣着几只喜鹊,腰间系着蓝黑色交错的绳子,细看衣裙外还套着一层黑纱,幽蓝色的眼眸,将一切都衬托的很完美,最后开口,“我信,但……”风霖举起手,指尖产生强大的风力让乌鹊闭眼,过了一会,“好了。”风霖放下手,“你可以回去了。”
    “谢大人。”乌鹊摸了摸额头,发现没事,转身离开。
    风霖合手,一只白鹿走了过来,“没有被吓到吧?”
    白鹿舔舔风霖的手掌。
    半夜,景涪敲开了潮汐阁的门,瑾怀拿着灯,扶着他,“这是?”疏影跟在后面。
    “他酒量差,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兜兜转转跑我这来了。”
    “嗯。”疏影转头跟旁边的侍女说,“去准备一间房。”
    “不用了,他睡我那屋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瑾怀背起景涪。
    “这……那我去准备醒酒茶。”
    “也行。”
    瑾怀将景涪安放在床上,“哎,酒量差,还喝这么多。”瑾怀拿来痰盂。
    “水镜巳你这个女人……”
    瑾怀看着床上的人,不由的笑了一声,“真的是,原来是被赶出来的。”
    “夫君?”疏影端来醒酒茶。
    “没事。你把东西放在那边就行了,其他我来就行了。”
    “嗯。”疏影放下东西,顺手关上了门。
    早上,景涪头疼的厉害,水镜巳过来领人。
    “你怎么能将他赶出来啊。”疏影在旁边教导。
    “我给他赶出来,还算好的,家里有个孩子,他喝成这样,还说要照顾孩子,就是不让我来,这不我直接把人丢出来,省事多了。”
    “你这脾气。”
    水镜巳将景涪带了回去。
    “疏影,你觉得他们有戏吗?”瑾怀突然提问。
    “应该可以吧。”疏影回答。
    “如果没有方若,他们估计会,但没有如果。”
    “她在他的心里很重要吗?”
    “是太重要了……”瑾怀叹气。
    一只白鹿出现在海面上,弯下脖子,用嘴去触碰海中月亮的倒影,这无尽的海域,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承诺。
    一个月后,乌鹊与云舒大婚,结果让所有人吃惊,虽然其中争执不断,最终以云霄不愿云萍伤心,向承启请辞带着云萍去了昆仑山修炼收场,也就在此之后的四个月,水镜巳骤然消失,杳无音讯,让风霖捉摸不透,直到看见春阳手里奏章,“你说什么?”
    “水镜巳有孕,水族那边已经闹到女娲那了,要我们给个说法。”
    “自己消失,现在又要我们给说法。”风霖皱眉。
    “嗯,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景涪,这四个月他到底去哪了?”
    风霖吸了一口气,“大哥你先稳住水族的,六哥那边我会解决的。”
    “嗯,你注意言语,我怕他……”
    “风霖明白。”
    风霖来到昆仑山下的桃花岛,“哥哥躲着我?”
    景涪走了出来,“进来吧!”
    风霖跟着他进了一座小木屋,“喝茶。”
    风霖看着面前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不了,急事。”
    “你说?”
    “哥哥,这事还需要你先说明白。”
    “是,我做了。”景涪握拳。
    “药?”
    “是,她在我水里下的。”景涪脸色很暗。
    “所以哥哥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诺言?”
    “……对,我恨我没一剑杀了她!”
    “而现在妹妹给你答案是她有了,而且闹到上面去了。”
    “碰!”墙上的横山剑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哥哥!”风霖挡住起身取剑的景涪。
    “让开!”
    “事情还未到此地步。”
    “是她自己作的!让开!”
    “妹妹明白,但现在已经不是你与她的事情了,而是整个自然族的事情。你先冷静一下。”风霖将景涪按回座位。“此事你先交予我,妹妹一定给哥哥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
    “你?”景涪看着风霖,嘴巴一抿,“没想到……最后……”最后回答:“好。”
    “嗯。”
    出门,风霖看见川泽站在门口桃花树下,“聊好了?”
    “嗯,还要去水族一趟。”
    “嗯,别累着自己。”川泽拍掉风霖身上的花瓣。
    “那我先去了?”
    “嗯。”
    风霖离开,川泽缓缓转身,“六哥,看多久了?”
    “你!”
    “风霖不懂情爱,但六哥觉得还能瞒得住我吗?”川泽收伞,“依六哥的性格,出事的那一天,我们恐怕见到是血溅三尺的尸体吧?是不敢面对自己?还是对不起承诺?最后装出这副样子。”
    “我……”
    “我劝六哥还是坦白为好,不然失去的远不止这些。”
    水族,风霖先与水族女皇交涉,经其允许而后去见水镜巳。
    “风霖大人。”坐在床上的水镜巳开口。
    风霖招手,让周围的人的让开。
    “为什么不一直忍下去,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风霖开口。
    “我……不知道,我以为一切都会跟着我想法进行,直到,我看见他……”
    “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就不可能将心再分出来。”
    “是……”水镜巳低下头,拨弄着手中的向日葵手链,“可我,现在才明白,哼……有时候我在想这不是自己的选择吗?又有什么好抱怨的。”水镜巳泪眼婆娑。
    “既然明白了,又为何还要做?”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只想拥有他一次,也是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直到这个孩子的降临,让我彻彻底底的清醒,我与他再无可能。”
    “既然明白,为什么不选择安静度日,闹成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吗?”风霖语气没有带着半分的同情。
    “是母亲发现,然后……”水镜巳更咽。
    “嗯,但如今局面,还需你回去一趟。”风霖瞥了一眼周围。
    “我回去!”水镜巳抬起头。
    “回去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等到时机合适,你与六哥和离。”
    “和离?”
    “差不多,等你生完孩子后,到时候你愿意带走孩子,还是留下,随你。”
    “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风霖看着水镜巳似水的眼睛,是一种奢求的眼神,“你不是想清楚了吗?”
    水镜巳微微后仰,“嗯,那就回去吧!”
    风霖不去看她,走开。
    刚刚出殿门,就被水族女皇的人叫走。
    亭中,女皇偏过身,拿起桌边的茶勺,舀了一勺茶水,盛入杯中,“大人请。”
    风霖拿起茶杯,扶了一下杯沿,“好茶。”
    “是大人抬举这茶。”
    风霖放下茶杯,“不知女皇找我,有何事?”
    “自然是小女的事情,小女顽劣,想必在自然族也是惹了不少麻烦。”
    “还好。”
    水族女皇尴尬一笑,“还好就行,不知此次?”
    风霖眼睛半闭,语气平静地说,“已经与她说明白了,她也答应回去,等到孩子降生,和离就是了。”
    “这样啊!大人有所不知,阿巳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女儿,本该继承族位,如不是当日她硬是要景大人,我也不会嫁女的。”
    “知道。”风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凉了。”
    女皇立刻给风霖盛上新茶,边盛边说,“我也是想让大人劝劝景大人,毕竟阿巳怀的,是他的孩子。”
    风霖起身,“那就不用谈了。”转身准备走。
    “大人!”女皇也站了起来,亭边上的侍卫拦下风霖。
    风霖半转身,“情爱之事,我觉得女皇阁下比我清楚,女皇不妨想想,现在的你,还会去爱其他的人吗?”
    “你,居然调查我?”女皇震惊。
    “清楚就好,答案也不必我说了吧?”风霖转了回去。
    女皇挥手,放风霖出去。
    回到江山,承启站在门口。
    风霖落地,行礼,“姑姑安。”
    “嗯,怎么样了?”
    “过几日水镜巳便会回来,为保证她的安全,我会将她移居到听风。”
    “她没意见?”
    “她想要的还是想要。”
    “随她,只不过景涪那边有些难搞。”
    “已经让五哥去了。”
    “那水镜巳生下的孩子怎么处理?景旭那脾气怕是……”
    “我认为是水镜巳最后会选择带走。”
    “如果不是呢?”
    “我来处理。”
    “有主意就行,风霖。”
    “嗯?”风霖被承启这一叫,惊了一下,“姑姑何事?”
    “你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爱能维持多久?”
    “不知。”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一世一双人承诺,但所有人谈到情爱,都会想到这个,景涪对方若的承诺是这样,而水镜巳对景涪的期许也是这样,爱这种东西,没有绝对性。”
    “姑姑是说水镜巳没错?还是认为六哥会对水镜巳动情?”
    “两者都有,只是情爱之事还是他们本人来处理会更好点。”
    “明白。”风霖沉下眼皮,“那姑姑,我先回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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