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枪声停了,耳中听到了向中巴车两边移动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是想包围我们。
    “我来吸引他们,你找机会进入车里。”
    “小心。”她关切的说道。我点点头,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听觉上。
    “所有人,封锁整个区域,第二队去锁死大门,快,不要让他们跑了。”耳中再次传来了指挥者的声音,这次我非常确定周围并没有人说话,耳中却听到了他们的指挥频道。
    两边的包围者越来越近,已经不能再等了,双腿下蹲猛的跳起,我竟然高高的越过了将近3米高的中巴车,包围过来的几人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可以跳这么高,全都大喊着:“小心”然后枪口追着我开始射击。
    身体在越过中巴车后直接就落在了对面两名全副武装军人的身旁,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从天而降,一个反应快的迅速调转枪口,我一拳就轰在了他抬起的枪身上,巨大了力量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我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肋骨应该已经骨折了。
    另一个人并没有使用枪械,而是直接拔出了插着腿边的动力匕首,一刀就捅在了我的后背上,锋利的匕首直接切割开衣物刺在了我的身体上,后背感觉到了一阵冰凉,回手一掌就切在了他的头盔上,强劲的力量让他横着撞在了中巴车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这次是金属变形声伴随着骨裂声一起传来。
    击倒两人只用了不到两秒,两边负责包抄的几人迅速的转身,另一边秦白安在我行动的同时已经一个翻身从另一侧进入了车内。
    我一把拎起了已经瘫倒在地袭击者将他挡在身前,同时也端起了挎在他身上的突击步枪就想射击,却传来了生物特征不匹配的提示音,手臂上银丝流转,咔嚓一声枪支上膛,我对着右边已经探出头的一人就扣动了扳机,嗡的一声,那个人就被电磁弹打飞了出去,看来他穿了防弹甲。
    身后传来了白安的喊声:“上车,我们快走。”于此同时,法庭的大门内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七八个枪口探出窗外开始射击。一脚踹在手里袭击者的背上,他被直接踹的高高飞起落向了大门处。一翻身进入车厢,想也不想的飞快来到驾驶坐后,张开了身体。“快走,不要看我。”我对一脸差异的白安说道。
    车辆快速的启动,身后也响起了密集的嗡嗡声,车内出现密集的弹孔,所有的玻璃瞬间变得粉碎,到处都是玻璃和车体的碎片。背部感觉到了一阵阵剧烈的冲击和火热,双手已经完全陷入了车顶和座椅中。
    中巴车已经脱离了地面亮着微光的轨道,疯狂的做着各种规避的动作,然后几乎是横着冲进了通道,通道内一束束灯光快速的向后掠过。耳中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快,解除那辆车的权限,不要让他们出去。”
    就在我们已经看到大门的时候,突然中控台从绿色一下变成了红色,而开启到一半的大门也突然停止了,随后开始缓缓闭合。我的眼睛已经一片赤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逃出去!一拳将已经布满裂纹的风挡玻璃打碎。我对秦白安说道:“全力加速,相信我。”
    没有任何犹豫,已经渐缓的车速猛的提升了一节,疯狂的朝着大门冲去,好像要直接撞毁一样。激烈的加速中,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已经无法让中巴车通过,白安闭上眼睛。
    眼前那些符号再次出现,几乎是瞬间我就得出了结论,奇怪的符号开始了陌生的倒计时,这时身后的隧道里也传来了呼喝声与射击声。
    突然车后猛的产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整个车尾被爆炸掀了起来,突来的爆炸让计算一下中断了,不过只是瞬间我就判断出了形式,一把抱起白安,直接从碎裂的风挡处窜了出去,在半空中全力一脚蹬在了翻转砸落的车尾,身体在空中激射向正在关闭的大门,身后再次传来的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在隧道内肆意的扩散,大门已经只剩不到一米的缝隙,巨大的火球在身后急速靠近,就在大门马上合拢的瞬间,我们几乎是擦着大门飞射了出去。
    剧烈的气浪和火焰被挡在了门后,我抱着白安在地面翻滚着卸掉了惯性。眼角看到有什么在快速的接近,抱着她用力一滚,那个东西呼啸着从我们头顶疾驰而过,那是一辆快速急驶而过的车。
    就在我们要爬起的时候大门上亮起了红色的灯光,两台重型机枪从金属天花上翻出,同时一道道绿色的光束从机枪上射出,扫描着四周。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车异常多,可我记得来这里的时候路上很冷清。此时所有的车都已经停下,有个军官模样的人看到了天花上的机枪,开始大声对着个人终端说着什么,一些士兵从车上走下疑惑的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拉着白安迅速的走进了混乱的人群,低着头快速的朝远处走去。小心的向周围打量着,一个个电子眼默默的注视着我们。我们直接上了一台空着的悬浮车,刚刚的乘客应该是下车查看前方情况了。没等我说话,导航自动定位了最近的中心广场,悬浮车开始移动。
    回头看去,只见法庭关闭大大门正在缓缓开启,一些宪兵冲出了大门正在驱散人群。身边的秦白安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看着她苍白的脸我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她的手一直捂着腰部,低头看去只见那里已经一片殷虹。她受伤了,我迅速的拿开了她的手,一股鲜血涌了出来,瞬间我有些慌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迅速将自己衣服撕下一条捆扎在伤口处,脑中快速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是去医院,可是我不确定那里到底安不安全,如果那些人找来怎么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车突然在一处小巷边停下了,车门打开。我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警惕的朝四周看去,周围什么都没有,不管是车还是人,要说唯一有的就是小巷里正站着的一台服务机器人,它亮着微弱的指示灯站在墙边。
    迅速的将衣服脱下将白安的腰部裹住,我扶着她下了车,悬浮车迅速的关上门开走了,我扶着白安走向了机器人,看到我们靠近后它转身走进了巷子,我想也不想的就跟了进去。
    一边跟着它一边观察着四周,这里已经非常偏僻,不过我依旧能看到无处不在的电子眼,在走过了几个岔路后我们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机器人突然像是失去了动力,双臂和头一下垂了下来,我心里一紧,难道这里是个陷阱?
    借着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机器人的外壳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开了终端的照明功能,就看到几张从包装上剪下来的字组成了三个字:“去下边。”
    前方的地面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一条向下的阶梯出现在面前。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枪声了爆炸声,还有广播声,不过由于太远已经听不清广播里说的是什么。
    我一把撕掉了机器人身上的字,然后扶着白安走下了阶梯,大概下降了五六米我们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这里应该是存放物资的仓库,到处都是微型集装箱,此时一张金属床正摆放在不远处,床边有一个很大的工具箱,上边贴着医疗专用的标识。将白安扶到床边躺下,小心的掀开她的衣服,只见她的腹部已经被子弹贯穿,鲜血正不断的流出。再次将伤口简单的包好,我对白安说道:“这里很安全,我现处理伤口。”她的神志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呢喃的答应了一声。
    快速的打开工具箱,只见里边放着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器械,不过一眼就看出这些是医疗用品,只是我根本就不会使用它们。注意到箱子里有一台不大的三维投影仪,直接打开了它,半空中闪烁了几下一名医生开始讲着人体贯穿伤的手动治疗方法,他一一详细介绍着所用的仪器,随着介绍我发现这些治疗外伤的工具全都在工具箱里。
    心里一喜,看来这都是星辰准备的。白安的伤势已经等不了看完整个教学,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调整好了投影的角度,我开始处理起白安的伤势,大脑几乎是满负荷运转,先为贴上麻醉贴,然后再为她输入人造血浆,将仪器上长长的探针小心的深入伤口里查看伤势,接着再小心的修复受损的体内脏器。教学的片段并不是同一个人的,画面是从不同影片上剪辑后拼合在一起。整个手术异常艰难,有的地方我不得反复的理解。
    最困难的就是修复受损的神经,生疏的手感和精密的操作大量耗费着我的精力,手术整整持续了4个小时,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分神,时间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
    终于手术完成了,在缝合好伤口后查看了一下她的状态,她已经沉沉的睡去,由于血液的补充她的脸色也变得红润,看着她均匀的呼吸我终于放下了心。
    我感到了一阵昏沉,瘫坐在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地大口的呼吸着。只是一会我就恢复了精力,站起身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这里应该是某种仓库的最顶层,棚顶到布满了一条条轨道,几个安装在轨道上的电磁铁就在不远处停着。
    所有的微型集装箱都按着数列顺序整齐的码放着,我打开了其中一个,只见里边都是一袋袋白色的合成食物原料。由于刚刚一连串的激烈逃亡和随后的手术,腹中已经有了强烈的饥饿感,我从中拿了几包,包装上写着里边是原始蛋白质,接着又打开了另一个集装箱里面装的是一袋脂肪。我在仓库中翻找着,很快就凑齐了所有人体必须的营养。最主要的是找到了水,不过不是纯净水,而是一种饮料。这种饮料在地球时非常流行,没想到居然这里也有。
    将所有找到的食物混合了一下闭着眼睛放进了嘴里,本来以为会很难吃,没想到口味还可以,有种淡淡的奶香。
    吃饱喝足以后我才思考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本来我以为这次攻击只是针对我们,但是在进入这里之前,我听到了爆炸声和射击声,那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还有星辰应该知道所有的事,可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直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观望。法庭里那些突然听到的声音,还有那些突然出现在法庭门口的车辆,这些应该都和他有关,这里的食物、饮水以及对症的医疗器械,还有处理同样伤势的医疗教学,应该都是他为我们准备的。
    这一切说明他还掌控着机器人,可他就是毫无动作,默默的看着事情的发声。难道他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要知道人类最不相信的就是人工智能,而人类自身又离不开那无所不能算力,有人搞出什么限制措施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我是当权者也同样不会相信一个简单协定就会让所有人工智能乖乖遵守。那么就很可能存在着某种限制人工智能的机制,而要杀了我们的那些人应该掌握了这种机制。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冰冷黑暗的宇宙中,已经所剩无几的同类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难道这就是人类本质中的劣根吗。
    我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千古不变的篡权,在古代篡权的对象是君王,而在现代篡权的对象变成了高层。大家都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帜,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和掌控他人的权欲。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呜。
    这时一块天花上的电磁铁动了起来,运行到一个集装箱上迅速落下,下部的锁扣打开,集装箱被吸起后运送到了不远处的传送口内,只是瞬间集装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带起的风甚至吹落了盖在白安身上的衣服。
    走过去将衣服重新为她盖上,我试了一下她的体温,37.4度,稍微有些热,应该是她自身的免疫和修复系统在工作,所以才让体温升高。
    突然,我愣住了,刚刚只是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怎么会知道具体的数值,而且分析出了她体内的具体情况。看着双手有些发呆,自己可能真的不再是人类了,不过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背靠着床,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梦里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无数中世纪的人类举着刀剑向我冲杀而来,一个强壮的人类一剑刺穿了我的头颅,接着我来到了20世纪,远处的坦克一边向我开炮一边冲锋着,炮弹在我身边炸响,无数的士兵从阴暗的战壕冲出,一个高大的士兵将爆破筒插进了我的身体,一声巨响。我又来到了现代,我拼命的奔逃着,一台台高大的装甲在身后追击着,一台高大的黑色重型装甲从天而降,一把带着电光的长矛直接将我钉在了地面上。
    我猛的惊醒,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好一会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只是个梦,只是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让我有了身处现实的错觉。
    看了下时间,我睡了6个小时。白安应该也快醒了,爬起身再次查看了一下她的状态,体温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果然没多久白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在身边后眼中露出了笑意,只不过因为麻醉的关系她还说不了话。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没事了,有我在。”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轻轻的为她擦拭掉眼泪,她嘴角轻轻蠕动着好像在说什么。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她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拖累你。”
    我一下吻住了她还要说什么的嘴唇,轻声的说:“傻瓜,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她的手轻轻的动了动,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的手紧紧相握。几十分钟后她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我扶着她坐起,在手拂过我后背的时候,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怎么了?”我问道。
    “你的背上都是子弹”她一边哭一边说着。
    我这才想起当时在中巴车上用身体挡住了她,当时感觉到背后受到了冲击,看来背上的子弹就是那时留下的。
    我笑了笑说道:“连外星人我都可以打败,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时,从头上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开启的声音,入口被再次打开。然后就是走下楼梯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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