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后的京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学子们下榻的客栈里更是和科考前的处处安静不同,热闹的如同早上的集市,学子们互相打听互相道喜,高门望族也都派了人来拉拢,礼物流水一般往里送,要知道官场也是分地域的。
    各种派系乡党不一而足,科考前就搭上线的这个时候只需要送上了贺礼,而后大张旗鼓的将人接走赴宴,之前没有搭上线的这个时候便是恭贺拉拢声不绝。
    朝中的大人大多都是有阵营的,这个时候正是下手给自己所在阵营拉拢新鲜血液的好时候,大家不遗余力的出手,连已经住到程家小院的刘木云都受到了邀请,等同于明强。
    程大器兄弟还没说什么,皇帝生了好大的气,他们还没动手啊,下面那些人简直就是在虎口夺食,简直不能忍,当即就差人去打听有多少学子已经接受了好处,在他的眼中,接受了旁人好处就代表背叛了他,他绝对不会给那些人多大的机会。
    “大哥,大家都在争,我们要不要也去,晚了就没了。”
    和朝中的大人一样,那些学子们也分为两类,一类是积极钻营想要爬上登云梯的人,还有一种只想着老老实实凭借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他们不屑去攀附权贵。
    程家现在若是动作摆明已经晚了,只能尝试去拉拢那些踏踏实实的人,难度很大。
    程大器摇了头,“不要多事,朝廷选拔人才各家都为了私利疯狂拉拢,皇帝焉能愿意?”
    “我们有一个刘木云就行了。”
    他已经在皇帝跟前给刘木云刷了脸,只要他殿试的时候不发挥失常,问题不大。
    程大款向来都听自己家大哥,也就收了心思,只专注于手里的事,旁的一概不管。
    程家的人除了替刘木云庆贺了一场外对外面的事也不太上心,各自都有事在忙。
    许是在元家老太太的事上元夫人发现程小四并非只晓得吃喝玩乐,还是有点本事的,是以不仅远思谨来程家的次数变多,就是元老夫人也经常请了程小四过府过话,大概也是想看看她还有些什么本事,能给她们什么样的惊喜。
    “这家怎么样,是家里独子,生的也周正,以后也没妯娌矛盾,听说这位吴公子极为孝顺”
    元夫人在给元思谨选夫婿,翻来覆去的选不满意,请了程小四来帮忙挑选,程小四看过,“您刚才说张夫人极为疼爱张公子,张家的老夫人也是看的眼珠子一般,就是身边的丫头也要严厉里看管,又是个独子,少了许多的麻烦,看起来是不错的。”
    元夫人刚要点头程小四的话锋一转,“要是我,我就不会选这个男子,我娘说牙齿和嘴唇那么要好也有被咬破的时候,夫妻间相处难免有拌嘴的时候,到时候小夫妻有了矛盾,张公子受了气,一老一大两位张夫人不得心疼死?”
    “这种大宝贝还是少碰为妙,惹不起。”
    “嫁给她那就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丈夫,纯粹就是找了个祖宗。”
    元思谨在一旁连连点头,“我见过这个人,阴柔的很,张口闭口就是‘我母亲说’,这不行的。”
    元夫人想了想也摇了头,又说起了下一个,“家里兄妹五个,他行四,上面是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个兄弟,听说家里对他很是严厉。”
    程小四又问了,“三个大姑姐啊,好相处不?”
    “要是好相处也行,就怕遇到姐姐当娘的那种,惹不起。”
    元思谨又说了,“有一个嫁的远,另外两个隔三差五的回娘家,自己的日子过的一团乱,我觉得不行。”
    程小四抬眼,“你了解的挺多埃”      元思谨摊手,也不看看她去过多少宴席,听过多少八卦,“就册子上的这些人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觉得都不行。”
    程小四无奈,那还叫她来做什么?
    元夫人也无奈,真的挑花了眼,感觉越看越不如之前看的那些,“实在不行就在外面那些学子中选一个就行了。”
    元思谨看了程小四一眼,诡异的红了耳根子,向来有些迟钝的程小四忽然又聪明了起来,“刘木云?”
    元思谨有些羞涩的点头,“我觉得好像还行,就是不晓得家里什么情况。”
    “刘木云是谁?”
    元夫人来了兴致,程小四给介绍了一下,“这两天一直在准备殿试,门都没出。”
    “清贫人家?”
    元夫人觉得不太合适,门第差距太大。
    “不算清贫,开了个私塾,具体也没细问过,不过我二叔很是喜欢他,模样也好看。”
    程小四表示自己没做过媒,不晓得要怎么说,要说刘木云的家世也的确不太好,但也算清白人家吧,也算读书人家出来的,端看元家想要的是什么?
    是联姻老牌世家还是培养新势力,都得要有取舍,她还没过门,刚才说那些其实都说多了。
    元夫人上了心,决定晚些时候找元裴去商量商量,也晓得程小四是有话没说完,不过能理解就是了。
    “我母亲为了我都快把京城各家的儿郎都挑的差不多了,你还不知道吧,牛晚晴都定亲了,就是牛将军的一个下属,也是武将世家。”
    “我母亲更急了。”
    程小四还真不知道这事,“一点都不知道埃”
    元思谨道:“他们武将家都这样,看对眼了两家直接就说定了,不像文官家里头,礼数都要多一些,你说我怎么办埃”
    “哪个都觉得不行。”
    程小四幽幽叹气,“你换个角度想想,当时我若悲观思考,你五哥名声不好,挺大个年纪还没个正经事,是不是也要打退堂鼓?”
    “刚才我说的那些册子上的人其实说的也不客观,毕竟没有了解过,都是按照常规的想法去想的,那位张公子虽然是独子,是长辈们眼中的大宝贝,但他要独自撑门立户,想来家里在他的其他方面管的也很严格,说不定还是个不的人。”
    “那个姐姐多的也是同理,凡事有好有坏,哪里有处处都完美的人?”
    “要是真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你怕是要说是装的了。”
    元思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理是这样的,但那个大宝贝和姐姐多的是真不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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