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狼倒是记得有几个叔公会舞枪弄棒,但那几个叔公已经不在,和他爹一样葬身于那场灾难之中。
    至于其他人,他那时年纪尚小,被誉为神童。父亲希望他专心读书,担心他被功夫所吸引,不肯好好读书,是以都不让大家在他面前说这些。
    墨若以手支着下巴,道:“如果下手只会一些武功把式,那就必须借住外力才能杀掉二十个人。”
    “比如,下药让人失去反抗之力。”林狼颔首。
    “那么,不管男女,都有可能了。”墨若道。
    祠堂里放香火小屋不远,不一会就听见山狗爷爷回来的声音。
    轻声聊天的两人也收住声音,往山狗爷爷看去。
    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握着一把黄香走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他目光沉缓,问道:“我早上去村里吃饭,见村里又来了官差,你们俩可知是来做什么的吗?”
    林狼没有太多迟疑,道:“官差在黑树林那发现了二十具尸体,所以过来调查。”
    山狗爷爷呵地冷笑起来,苍老的声音极尽凉薄:“这些年,官差一直没放弃寻找杀了吴家村二十个人的凶手。可害死我们月见村这么多条人命的,却没人去追责。”
    林狼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
    月见村的悲惨成了百姓们饭后闲谈,甚至大人们将此编成故事吓唬小孩。若是闹哭不听话,就把你丢到月见村去。时常把小孩吓得嚎啕大哭,听话三上天。
    百姓们对月见村的遭遇有怜悯,有同情,最后都变成了恐惧。
    唯独没有人出来,为月见村伸张正义。
    官府也因为失踪的二十个吴家村人,可能是月见村人所杀为由,拒绝发给月见村任何补偿。
    不仅如此,官府还褒奖吴家村放火封山阻止瘟疫蔓延的做法,给吴家村划了一块新地让他们搬迁过去。吴家村每户人家,都领到不少安抚钱。
    那时不管谁出现为月见村说一句话,伸出援手,都会被月见村的村民们奉若神明。
    林狼抬起坚毅的冷眸:“山狗爷爷,真相一定会大白,害月见村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山狗爷爷沧桑浑浊的双眼微微一愣,面前的高大男儿,好像一个熟人。特别是一双眼睛里,雪崩也无法摧毁的坚毅。
    “上香吧。”老人家长叹一声。
    林狼给明治上香,带上墨若一起。
    他闭上眼睛,在说心里话。
    “爹,儿子不孝,回来得太晚。”
    拜祭完,出了祠堂。
    墨若观察了会林狼的情绪,他面容似冰封起来了一般,沉着郁气。
    “我方才看了祠堂内的牌位,未看见少掉的那三个人。”林狼道。
    “也许,是跟雪兰一样,离开了月见村。”墨若沉思片刻,回答。
    “我去问问村长。”林狼道。
    回到村子里,陈捕头和官差们还在,经过一番观察,他们仍旧没有头绪。
    “陈捕头,你说这么多年,杀人凶器还在不?”
    陈捕头摇头,道:“不确定。”
    此时,浩三拉着赶牛车出村,车上装满月见村要拿去卖的小吃。
    在牛车边角,一把柴刀静静躺着。
    两面光亮,因常年使用刀柄被握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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