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妙冲完澡走出来,看到张长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黑漆漆的眼神虽然更显得深邃,但那全黑无神的黑洞眼睛却感觉十分渗人,尤其是此刻基本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唯有那黑洞似的眼睛就像是要把你吸进去一般。
    丁洛妙动作停滞了一下,心中一惊,他从未用过这样可怕的眼神看过自己,不知他又发什么神经,勉强镇下心神,虚张声势道:“你不是做饭呢吗?坐这儿发什么傻?快去做饭,饿死了!”
    她是真的饿了,自从上午被绑去,她还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此刻她感觉又渴又饿,头还晕晕的,刚刚洗澡时就差点儿没栽倒,再饿下去她马上就要低血糖了。
    走到饮水机处,拿起一个杯子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然后又走到冰箱旁,拿出两片吐司,加上火腿片和奶酪片便吃,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张长弓一肚子气没处法,深深吐出胸腔一口浊气,收敛起满脑子不太好的画面,想象的画面让他有些癫狂,心情也不受控制地糟透了。
    丁洛妙,最好不要发生……
    否则……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握紧拳头,痛苦地弯下了腰,黑洞眼睛里迸射出诡异的光。
    丁洛妙见他蜷缩在椅子上,感觉不太对劲,走上前想要捧住他的脸,却被他一扭脸避开。
    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决绝地避开自己的碰触,丁洛妙脸上浮现一抹忧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张长弓没有回答,在桌子上趴了几秒钟,整理好情绪,再抬起头时,脸上闪现出突兀的温柔,“没事儿,有点累。”
    说着便站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着做饭。
    丁洛妙跟着进去想要帮忙,却被他赶了出来,嫌她碍手碍脚。
    见他如此反常,她心里就轻跳了一下。
    这家伙……跟来“大姨妈”似的,脾气一阵一阵的,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就闹起别扭来了。
    是的,他在闹别扭,丁洛妙确认自己没有感觉错。
    她无奈地耸耸肩,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眼睛却没盯在电视上,想起翟天玉与王语妍,她就感觉脑仁疼。
    他们之间原本就像一个死结,如今结婚登记,这个结系得更死了。
    张长弓做好饭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丁洛妙仰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武侠战斗场面惨烈,而她却没有在看,微闭着眼眉心皱成了一团,似是被什么所困扰纠结。
    他眸色一暗,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此刻她绝不是在为自己烦恼,毕竟自己就在她面前,只需主动上前来解决就行了,那需要她这么苦恼烦躁?
    肯定又是为了翟天玉……
    丁洛妙正在闭目胡思乱想,忽感一股冷气袭来,警觉地瞬间睁开双眼,看到张长弓阴沉着脸,周身撒发着冷气,眼神薄凉地看着自己。
    她慌忙翻身站起,眼神慌张,“干嘛这么看着我?”
    冷冷盯视她几秒,想着她还饿着肚子,等她吃饱喝足了再找她算账,胸脯高速起伏了几次后,像是一个突然被扎憋的轮胎,最终软软地说了一句,“吃饭了。”继而转身便走。
    看他挺拔的身躯瞬间变成一根缺水干巴的黄瓜,耷拉着眉眼,蔫头蔫脑,没什么精神?
    她对他自从回到家一瞬好几变的状态,摸不着头脑。
    不知他又受了什么刺激。
    吃过饭,张长弓去洗澡,丁洛妙将碗筷收拾好,洗刷完毕,再将厨房收拾干净。
    走出厨房,刚好遇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张长弓。
    二话不说,丁洛妙被张长弓拖进卧室,将她甩到床上,丁洛妙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狗啃床”,从被褥中抬起头,转头看向始作俑者,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那薄凉冷酷的眼神,让人看了心肝儿颤。
    “你又发什么神经?”丁洛妙怒道,实在受不了他今天的反复无常。
    “你今天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张长弓愤怒地反问道。
    想到她跟翟天玉独处一天,是不是会像吻自己一样去吻翟天玉,也会伏在翟天玉赤裸的胸膛上……
    一想到这些可能,他的心中便会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痛,不单单是痛,还有一种受到背叛、侮辱的暴怒与憎恨,这些繁杂的负面情绪像万道弓箭刺入身体,带来彻骨的毁灭,瞬息间让他的理智全部淹没。
    见他眼睛充血,里面闪烁的怒火似乎要把她煅烧,沉重的身子俯压下来,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薄唇压下来,在她的樱唇上厮磨,丁洛妙即便被动承受,在他这样的霸道亲吻下,身体也渐渐热腾起来,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应他的吻。
    “他有没有这样吻你?”
    耳畔响起的一句话,像是一桶冰水从头灌了她一个透心凉。
    大掌在她身上四处作乱,“他有没有这样碰过你?”
    丁洛妙整个人又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当合二为一的感觉传来,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你们有没有做这件的事情?”
    此刻丁洛妙算是彻底明白他的意思,心脏好像被生生撕裂开来一般,眼神呆滞地盯着他,苍白的唇瓣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你很惊讶?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冷酷的声音继续问出一连串问题,“你就这么喜欢翟天玉,他就那么好,有我的功夫厉害吗?”
    麻木地听着他的问话,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她有一种深受羞辱的感觉,他每一帧动作,每一句问话,都将她定在了耻辱架上。
    很好,张长弓!
    你竟是这样看待我的,我在你眼中就这样淫荡不堪吗?
    一天的疲累、惊吓,回到家还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和羞辱,真真是够了。
    她开始拼命挣扎,脚乱踢,手乱抓,在他身上、脸上挠下一道道血痕,张长弓却任她挠抓,身下的动作却越发迅猛。
    惩罚结束,两人都筋疲力尽,张长弓起身去浴室冲完澡,便去往客房,同时也是书房,丁洛妙看着空空的另一边,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从这一天起,他们开始了冷战,张长弓鲜少回家,丁洛妙也开始紧张的考试,在学校上完晚自习才会回家。
    不过,在学校里无时无刻都会巧遇韩光舒,学校外则总会有一个彪形大汉跟着自己,她知道这都是张长弓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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