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晚沉思片刻,然后下达了命令,“柳锐,你去一趟华熙乡,与那边的守备团碰面,将这名行为反常的乡民的过往全部调查清楚,包括他的家庭情况、社交往来以及是否遭遇过什么异常事件。”
    “你将李二明、黎安和小五带去协助你,小五负责接送即可。”
    柳锐领命。
    “是,泠小府,我立刻着手调查。”
    泠晚点了点头,“有任何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我会及时沟通进展。”
    柳锐没有耽搁,在简短地准备了一下必需品之后,他便召集了李二明、黎安、小五三人。
    四人一同出发,踏上了前往华熙乡的路途。
    一路上,四人没有多做停留,经过了数小时的颠簸,终于是抵达了华熙乡的守备团。
    小五将马车停稳,他跳下马车。
    “柳哥,咱们到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啊。”
    柳锐点了点头,带着李二民和黎安,向守备团内走去。
    守备团的团长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武装卫,此时正向柳锐介绍着一些基本情况。
    “正如上次所说,关于那位嫌犯,我们已经将他暂时关押。”
    “团长,我们想详细了解这名乡民的所有情况,包括他的家庭背景,社交关系以及近期的变化。”
    团长摇了摇头,“哎呀,问本人是啥也问不出,用那雕钢锁锁着,都一直扭个不停,好像不会累一样狂躁得很啊,根本不会和人说话。”
    柳锐听完团长的描述,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团长,既然直接从嫌犯那里得不到信息,我们可能需要从其他角度调查了。”
    “首先,我们可以查看他的家庭情况,了解他的家庭成员,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是否可能导致他行为反常的家庭事件。”
    团长点头,表示理解,“有道理,我会让人带你们去嫌犯家中,你们可以和他的家人谈谈,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
    黎安在一旁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守备团的就是业余,人给抓到了,就啥都不管了,还得我们跑来亲自过问。”
    柳锐继续说道,“我们也需要调查他的社交关系,请你们提供一份他的亲朋好友的名单,我们将会一一访问,了解一下情况。”
    团长叹了口气,“那就辛苦离人府的差人们了,这事儿确实棘手,我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柳锐站起身,准备行动。
    “我们这就出发,还请劳烦团长带路。”
    四人出门来到了马车前,随后上了马车,小五在团长的指引下,前往了嫌犯家中。
    小五驾驶着马车穿过了华熙乡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嫌犯家的门前。
    柳锐、李二民、黎安和团长一同下了马车,眼前的景象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凄凉。
    黎安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这家里看上去也没人啊,这守备团真是吃干饭的,害大家伙白跑一趟。”
    团长此时也有些尴尬。
    “啊...各位,嫌犯的家就在这里,听闻他是和老婆住在一起的,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柳锐谢过团长,团长脚步生风,快速离开了此地。
    柳锐站在半开的木门前,门上的漆已经剥落,显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一棵老槐树下,一对石凳静静地摆放着,石凳上散落着几片未扫的落叶,显得格外孤寂。
    柳锐的目光在院子里扫过,他注意到石凳旁的土地有些新翻的痕迹,而且石凳上似乎还留有淡淡的茶渍。
    石凳的中间,是一张石桌静静地摆放着,桌面上刻有棋盘,旁边散落着几颗未收的棋子。
    柳锐的眼前浮现出夫妻二人在槐树下对弈的温馨场景。
    他轻步走进屋内,厅中墙上挂着一幅精美的刺绣,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针脚细腻,色彩斑斓,显然是妻子的巧手之作。
    柳锐开始构想,这家妻子在窗边绣花,丈夫则在一旁静静观赏,满眼都是爱意。
    然而,厅中的一角却显得凌乱,一张椅子被推翻,旁边的一面镜子破碎在地。
    柳锐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片。
    他眼中的画面一转,丈夫在愤怒中推翻了椅子,椅子在倒塌中砸到了镜子,镜子跌落,碎成了无数片。
    柳锐的目光继续在屋内搜寻,他注意到卧室的床上铺着一床精致的棉被,上面绣着并蒂的图案,象征着夫妻恩爱。
    但此刻,棉被却被粗暴地掀开,枕头散落一地,显示出离开时的匆忙。
    柳锐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柜门,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但一件男士的长袍却被整齐地挂在了一边,上面放着一件女子的披肩。
    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画面:妻子在寒冷的夜晚为丈夫披上了这件披肩,两人相视一笑,温暖了整个冬天。
    但此刻,这件披肩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它的主人已不知去向。
    柳锐走到书房,书架上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有一本诗集却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他打开诗集,里面夹着一片已经干枯的槐树叶,树叶已经失去了水分,但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经的娇嫩。
    书桌的一角摆放着一排整齐的书本,翻开书本,居然都是一些幼学学堂所学课文。
    书本旁边摆着一支毛笔,还有一些字体稚嫩的文章。
    这些细节描绘出了嫌犯之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形象。
    书房的墙上,挂着一把弓,但从上面的灰尘来看,似乎已经很久没动过了,或许只是装饰用的吧。
    柳锐在屋内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陈旧的木桌上。
    桌上放着一封未写完的信件,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中留下的。
    他将信封拿起,只见信纸上写着:
    “夫君,我不想害你,所以我要离开你。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宠爱有加,但我不得不离开你,这是我唯一...”
    信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柳锐能感受到笔尖在纸上停顿的痛苦。
    他的眼前浮现了妻子在月下含泪书写的画面,然而还没写完,就毅然离开了。
    桌下被摔得粉碎的茶杯引起了柳锐的注意,茶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深色的茶渍。
    柳锐看着眼前的情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画面。
    丈夫在书桌前认真看书,妻子则在一旁缝补衣物,两人在琉彩珠下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平静的夜晚,感情愈发深厚。
    丈夫在得知妻子离开的消息以后,首先是疑惑,接着愤怒和失望之下摔碎了茶杯,心中的怒火和无助在这一刻爆发。
    柳锐站起身来,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推理。
    这是一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妻子的失踪成为了悲剧的导火索,丈夫在极度情绪的波动下,失去了理智,最终导致了他在大街上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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