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磨了磨牙,把那请柬当着她的面直接撕碎,悻悻道:“宝贝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她的!哼,这个狐媚子不仅阴险狡诈,手段也多,我躲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主动得靠上去呢!”随后,他又换上了一张陪笑的脸,道:“我身边放着这等上好的白菜不吃,岂有去寻那些蒲柳野草的道理?”
    “不是有句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胡扯!应该反过来说,野花不如家花艳!”
    杜心仪见他言辞闪烁,提醒道:“这个苏凌名声倒也不小,虽然我不认识她,但也听说过一二。她擅舞,被扬州士子们美誉为是舞魁,肯定不是什么蒲柳野草。”
    “呵呵,在我的眼里,即使是西施脱光了衣服,也比不上我的心仪宝贝美艳动人。放着自家的良田不耕,怎么可能去给别人犁地?你放心就是了!”
    杜小姐被他逗得盈盈发笑,道:“贫嘴!一转眼就没个正形,这哪里像个侯爷该有的样子?对了,现在有件事情需要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
    “在你封侯食邑之后,众加盟商尽皆都送来了贺礼,你看这回礼上该如何安排?”
    听到有人送礼,张致远心中格外高兴,但是,他随即一想,恍然道:“他们这哪里是诚心道贺,分明就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生意而来,说白了,他们个个都想做宝爷第二。”
    杜小姐恍然大悟,叹道:“都说人无利益不起早,看来还真是如此。”
    “当然,没有利益的驱使,你让他跑也跑不起来呀!”张致远考虑了片刻,又道:“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所以,不想发财的商人也是蠢货。既然他们要拓展,也罢,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这样,你让他们各写自荐书,全都投到宝爷那里,至于后面宝爷他喜欢用谁,就看他们自己自吹的本事了。”
    杜小姐不解道:“你把这种任用大权直接放给宝爷,你就不怕他万一有什么异心,岂不是走了一招败棋?”
    “不然!当初我曾对宝爷亲口说过,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故意给他吃个定心丸,我老张对他依旧是绝对的信任。”张致远顿了顿,又道:“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已经是封侯食邑的侯爷了,他若是反我的水,岂不是自找没趣?所以,他这异心还是不会萌生的。”
    又说了一阵子的话,忽听外面有锣鼓之声传来,不知是何缘故。
    待出去看时,
    却见是万古愁正身穿官服,并以铜锣开道的礼仪直奔报社而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位抬着礼匣的官兵,这仪仗颇具威武之姿。
    纵观之下,张致远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第一点,在前段时间里,李世杰利用万古愁趋身去往信州的时机,携官兵公然来报社挑衅刁难,此事影响甚大。老万今天的此举,明显就是故意做给李家惹看的,对于当下的扬州时报,观察使依旧是持着庇护的态度。
    而第二层的含义就是,张致远如今封侯,按照这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来讲,幕僚之间往往要伺机礼尚往来,以拉拢彼此的关系。
    不过,看着阵仗,好像是一份厚礼,万古愁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正所谓,明人不必细讲,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得悉张兄册封侯爵,还被美誉为了明候,这实乃是我江南的大喜之事。万某做为江南五路观察副使,若不前来道声贺,岂不是失去了礼仪?”万古愁拱手一礼,笑道。
    “呵呵,万兄客气了,区区小爵,何足道哉!有劳大使亲至,这礼实在太过,多谢,多谢啦!来人,把礼品盘点收下,然后请万大人社内奉茶!”张致远象征性的还了一礼,对左右吩咐道。
    片刻后,扬州时报的董事长办公室内茶香飘逸,张万两人独处一室,闭门密谈。
    张致远先是说了夕阳山剿匪两人分别后的遭遇,不由得再生感慨。这其中,除了有关白仙子的事情不方便多说之外,其他的大致经过都没有保留,悉数尽谈。最后,他不断的埋怨,说此次剿匪虽得封了侯爵,但却差点丢掉了小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看着大吐苦水的张致远,万古愁只得巧言安慰,道:“张兄不必再挖苦我了,如今你已经封了侯爷,权当这是所谓的补偿吧。”
    “也罢,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多说也是无益。哦,对了,你可知道,这次是谁帮我请封的侯爵?”
    “还能是谁,自然是非孙大人莫属了。”
    “嘿嘿,你果然猜错了!那人却是贤王爷!”
    万古愁闻言一脸震惊,不解地摇着头,道:“你说贤王帮你请封?这事实在太过诡异。我敢断定,这其中一定暗藏着阴谋诡计,只是当下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相信在不日之后,就会显现出来。”
    关于这一点,张致远自然早就想到了,只是眼前还看不出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人纠结了一阵,也没
    得出结论来。
    “我曾听传言说,万兄此前是去了信州公干,可有此事?”
    “那不是公干,属于是秘密行事!咦?这等高度机密,你是怎么得知的?”万古愁吃惊道。
    但是,张致远却更为震惊,从这特务头子的反应中不难看出,是被自己说中了。
    没想到,那苏凌说的竟然会是真的!如此来看,那凌家血案的事岂不是也有可能靠谱?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是先说说干了什么吧。”
    “呵呵,关于这个,你不问我也会说,因为,我正是因为此事来找你的。”
    “洗耳恭听。”
    万古愁放下了茶杯,一脸严肃的道:“其实,我去信州,是奉旨暗查凌家血案。”
    竟然真的这样!
    “张兄,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继续说。”
    而后,对于这案子的前因后果,万古愁娓娓道来。
    原来,在夕阳山剿匪期间,枢密院意外得到了一份绝密情报。说,孙飞豹一众的粮饷补给,是从信州暗运过去的。而信州知州凌石凡,便是幕后的支援的人。
    暗中支持反贼,这是什么概念?与谋反同罪!
    圣上在得到这封密报之后龙颜大怒,他气愤之下,亲自降旨抄了凌大人的家。由于当时夕阳山正值交战,而扬州的李家也暗中觊觎蠢蠢欲动。所以,这份机密不宜公然昭示,大理寺也随便罗织了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扣给了凌大人。
    可是,就在凌大人才刚刚问斩,枢密院又得到了另一份情报,竟然改口说之前得到的密报不实,那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谣言。而后又经反复核实,在确认无误后,将自我纠错后的新信息上报圣听。
    这......凌家的案子就属于是误判误杀了!而且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
    暴怒后皇帝悔不当初,把枢密院的误报消息的那几人直接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亡羊补牢,为之晚矣,凌大人已经含冤而死,皇帝即使自责也无济于事。圣上纠结过后,决定也自我纠错,暗中降下了密旨,要求大理寺以及观察使在三个月之内,必须秘密彻查此案,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万古愁在接到了密旨后,哪敢有半分的怠慢,直接连夜赶去了信州,暗中展开调查。
    后经调查发现,这竟然是一件有蓄谋、有计划的故意陷害案,而那背后的势力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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