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又想做什么?”白成泽揉头,松了松领带,无奈地看着女儿白秀琳,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现在算好了吧,一开口就吓死人,离婚?!亏她想得出来!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离婚,我无法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活。”白秀琳很冷静,沉闷了几个月,她什么都想清楚,想通了,输了,她无话可说,但她绝不委屈自己!
    “只想离婚,白秀琳,你脑子长哪去了,跑了?都做母亲的人,还尽说没脑的话,你别忘了,李朱旺,你是如何弄到手的?他有妻有家,你不管不顾,就是要他,这是你和我说的,你们这个孩子是结婚前就有的,这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实话和你说,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同意你和个离过婚的男人结婚吗?哼,那个男人可以为了你不要他以前的妻子,他照样可以再为了别的女人不要你!好了,你得偿所愿和他结婚了,我甚至让他们家在他家的报纸上大肆报道,就是为了给你正名,你说,这才多久前的事,孩子刚生下来,你也不管,自己玩起了抑郁,对着自己的孩子,你抑郁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你有多担心,现在,你终于好了,你却跑来和我说你要离婚?!呵呵,白秀琳,我的好女儿,你开玩笑吧,还是你就把生活当儿戏?!”要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体,白成泽真想和当初一样再给自己女儿一巴掌,打醒她,离婚?亏她想得出来!
    “可是他不爱我!爸,你让我怎么和他生活?”白秀琳吼叫。
    “秀琳,你要爸和你说实话吗?从你对李元济没事找事开始,爸就不想管你这些破事了,爸就不明白了,别人恋爱结婚都挺简单的事,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难了,凭你的条件,找个爱你的人一点都不难,但你偏偏就要走极端,李元济,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要去添乱,李朱旺更是结过婚,你还是要去添乱,李朱旺不爱你?你说,爸能相信吗,再和你说句实话,婚姻不是仅靠爱情就能维系的,现在你们又有了孩子,你们就要对孩子负责,你们更有责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白成泽虽然以公司为重,但是骨子里家庭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容置疑。
    “爸,难道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也要勉强在一起吗,孩子,我们两家的条件,一样可以给孩子最好的生活条件。”
    “感情?我和你妈结婚前见过的次数一个巴掌都不到,我和你妈就过不下去了吗?给孩子好的生活条件能代替爸爸或是妈妈吗?秀琳,我不管你明不明白,爸爸告诉你,男人是当初你自己选的,婚是你要结的,现在孩子有了,如果你坚持要离婚的话,离婚之前你先告诉爸爸,我会登报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不要想着离了婚回家来,我没有你这种女儿,我丢不起这个脸,你要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回去太阳报社家好好过日子,好好守着你的孩子,这辈子,你唯一的女儿,你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也随你,爱去哪去哪,我们不拦你,但这个家不是你容身之处,好了,你走吧,我会看着你的决定的。”白成泽显得很疲惫,挥手让女儿出去,把话说到这份上,只希望她能好好想想,想清楚如何去做好为人妻,为人母。
    白秀琳颓然地走出爸爸的办公室,何去何从,她迷茫了,后悔吗,不知道,如果再来一遍,除非她的性子改了,否则还会是一样的结果,这个婚,她离不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她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不离,面对着那样的男人,她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在哪,报复?如何报复,报复了又有什么用,这辈子,她都得和李朱旺拴在一起,他的日子不好过,她的就能好过得了?
    走出大楼,白秀琳抬头看了看天空,苍白无力,他们就这样彼此折磨一生吧,你不爱我,却要与我纠缠,我想再找爱我的人,却无能为力,呵呵,他们,还真是有趣。
    “芮莹,嫁给我好吗?”尹贤斌把戒指放在芮莹面前,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忘却过去的那些,可是,再见到她,他一刻也等不了。
    “贤斌,我们,不可能的。”再见到戒指,芮莹心里怅然,贤斌是个好男人,所以自己配不上他。
    “为什么不可能,你总这样对我说,可你总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贤斌今天是决定了,一定要和她把话说清楚,她不说出来,他誓不罢休。
    “贤斌,难道这还不明显吗?你很优秀,家庭条件也好,我呢,家里的出版社倒闭了,花光了我们家大部份的积蓄,妈妈因为我离婚的打击出了车祸毁了容,住院,治疗,整容,又把家里最后的积蓄全部用光,现在的我们和穷人一样,房子没了,车子没了,佣人没了,住在小小的房子里,穿着最便宜的衣服,洗衣,做饭,什么都得自己来,为了生计,一家人还要出去工作,我们的家庭早已不对等,也许你说这些不重要,是,也许这些我们可以不在意,可是,我不能怀孕,这个,才是我最在意的,你的父母绝对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怀不了孩子的女人,贤斌,你明不明白?”
    “芮莹,你说的就是这些吗?”贤斌不急反笑了,就是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芮莹不明白贤斌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是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你的家庭也好,我的家庭也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过日子的是我们,不是我们的父母,当然孝顺父母是应该的,而且我的父母他们早就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等的是什么,现在终于等到了,其实做父母的心愿很简单,孩子幸福就好,没问题了吧,关于家庭,然后是你,你不能怀孕,这我也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一次不成功不代表次次都不成功,韩国不成功,不代表国外不能成功,就算以后真没有孩子又如何,我是因为爱殷芮莹,才和她结婚,不是因为要让她生孩子才结婚的,没有孩子又如何,难道我就不爱你了吗?我要和你结婚,就是因为爱你,仅此而已,芮莹,你明白吗?”悄悄握住她的手,贤斌很认真地说着自己的心声,爱她,就这么简单。
    尹贤斌的话带给芮莹的震憾不小,爱你,所以要和你结婚,不是因为要让她生孩子才结婚,爱,因为爱,芮莹的脑子里有些东西明朗起来,李朱旺和她之间好像从没说过这些话,在知道她不能怀孕的时候,李朱旺这些贴心话都没有说过,那个时候,他就不爱自己了,或是?多年相处的点滴,其它的可能,芮莹没有再想下去,她不愿再想,再想,那点他们之间曾经最美好,代表芮莹的一个美好也将不复存在,叹口气,还是让这点美好留着吧,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不算太失败。
    “芮莹,我说的话让你有这么多想法?”尹贤斌拉了拉芮莹的手,让她从思绪中出来。
    “嗯”芮莹点头,他的话的确让她触动。
    “那么,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握着芮莹的手微微颤抖着,尹贤斌紧张地看着芮莹,虽然之前芮莹已经拒绝过他多次,心里也打定主意一次不成功,那就第二次,总之直到成功为止,可心里想是一回事,行动上,自然是希望心里的她越早答应自己越好。
    “卟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芮莹就是想笑,也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在乎自己的人,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紧张万分,李朱旺,芮莹心里摇头,努力忘了他,现在,未来才是自己要想的。
    “芮莹,你,笑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答应了?”尹贤斌心里一喜,以前只要一说,芮莹都早早拒绝他,这次不同,这次她笑了。
    “为了你,我想再试一次!”红着脸说完,芮莹拉了拉他的手,是的,为了他,再试一次,也许现在她不够爱他,那又如何,他们有的是时间,一生一世,够了吗,够了。
    “好了,别喝了!”沈秀贞一把拿过殷振燮手里的酒瓶,出版社倒闭,她又出了车祸,搬到现在的房子里,芮莹和她都出去打工,只有他,成天就知道怨天由人,以为她不知道吗,他还偷偷找过韩景惠,雅俐瑛,可惜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他,雅俐瑛那儿,直接人都没见到,这个时候想去找女儿,做梦吧,她沈秀贞脸再厚,也不会厚到去找那母女俩,让她们可怜自己。
    “你还我,现在是不是我喝点酒,你也要管!”殷振燮又抢回了酒瓶,他除了能喝酒还能做什么。
    “殷振燮,我告诉你,你要喝出去喝,一会儿,贤斌要正式来家里拜访,如果你当你自己是个父亲的话,请你做到父亲的责任,不要让贤斌看笑话,芮莹这次的幸福,我决不会让你破坏掉,你要么现在进去洗把脸,给我精神出来,你要么现在就滚出家去,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没错,她沈秀贞是坏事做尽,现在就是大家口中的报应来了,但她绝对是一个好母亲,不输于任何人,女儿第一次婚姻失败了,现在,还有这么一个男人不嫌弃芮莹的过去,肯真心实意等芮莹好,沈秀贞一定会为女儿守住,就是老公,她也绝不许他出错!
    “我,我进去洗脸”似乎是听到芮莹的名字,让殷振燮清醒了些,女儿是他的,他也疼。
    “再换身衣服。”
    “知道了”
    “妈,我回来了!”马玛俊扭了扭酸疼脖子,加了一晚上的班,有些累了。
    “臭小子,你舍得回来了!”结果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飞来抱枕。
    “妈,什么事?”玛俊觉得自己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事,雅俐瑛结婚都三年了,第二个孩子都快生了,你妹妹做编剧第二部作品都快完了,别人都有事可忙,可做,你说做了什么,忙了什么了?”赵秀娥瞪着儿子,不给儿子下猛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做奶奶。
    “我的工作也很忙的”玛俊嘀咕。
    “我问你工作了吗,你到底要不要结婚,如果不结,你就给我搬出去,我家不要单身大青年!”赵秀娥作势要打。
    “妈,妈,我知道啦,我一定把你儿媳娶回家,这行了吧”玛俊抬手挡着自己,赶紧求饶。
    “我告诉你,要是今年你还没结婚,你就出去!”
    “是,妈,我知道了,我今年一定结婚,”玛俊心有余悸地看着妈妈手上拿的抱枕,圣美,亲爱的圣美,你就嫁给我吧,求你了!
    玛琳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出气,她和安导演的事已经让她够烦了,她还能说什么,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先等作品出成绩,再让哥哥结了婚,那时妈妈说不定心情好了,他们之间就没那么困难了。
    “念瑛哥哥抱!”
    “小灿,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是念瑛哥哥,是念瑛舅舅!”雅俐瑛扶住正迈着短腿奋力跑过来的李明灿,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说了多少次,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雅俐瑛,小心。”李元济一见自己老婆弯腰扶着儿子,脸得吓白了,老婆大着肚子怎么能弯腰!
    “妈妈,亲!”一把的小灿不甘示弱,拉着雅俐瑛的手不放,不满自己老爸又来和他抢妈妈,圆圆的眼睛骨碌一转,亮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好,妈妈亲!不过,以后小灿要叫念瑛舅舅,知道吗?”
    “老婆,我来”李元济先伸手把儿子抱起来,凑到妻子面前,让母子俩好互动。
    “念瑛哥哥抱!”让最爱的妈咪亲了下,李明灿才不愿待在爸爸怀里,挣着就要一旁的念瑛抱他。
    “念瑛舅舅!”雅俐瑛又纠正了一遍儿子的称呼,念瑛,金念瑛,是爸爸和妈妈收养的孩子,刚来的时候很内向,话很少,虽然两年过去了,八岁的念瑛除了会对着家人笑笑之外,在外面依然还是不爱说话的样子。
    偏偏这样的念瑛,小家伙李明灿却分外喜欢粘着他。
    “念瑛哥哥,走,小灿给你看东西!”孩子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和你分享。
    八岁的念瑛,三岁的李明灿,小手拉大手,念瑛放慢着步子,小步小步和李明灿走着,小灿努力迈着步子跟着念瑛,说着两人间独有的孩童话语,身后,已长大的旺财依然驮着永远眯着眼的福宝懒洋洋走着跟在后面。
    “雅俐瑛,让两个孩子去玩吧,孩子的世界,我们大人进不去。”景惠挥挥手,李元济扶着妻子慢慢走过去坐下,今天是家庭聚会,两家人都聚到一起,共享欢乐时光。
    “就是小灿总是喊念瑛哥哥,怎么纠正他,他都不听!”
    “不是还小嘛,小灿帮三岁,再长大一点他就知道了。”洪世姬可不许别人说自己小孙孙一点差,就是他亲妈也不行。
    “是,妈,他是才三岁,可是他做了多少事了,家里能拆的东西差点让他拆了个遍,想起什么做什么,想起画画了,拿着笔到处画,太闹了。”雅俐瑛一想到儿子的事迹,头就疼。
    “这有什么,孩子就是应该好动才好。”李正浩和自己老婆一样,自己的小孙孙就是最棒的。
    “老婆,李明灿那小子你就不要管了,让他闹去,想多了头疼。”李元济轻轻按着雅俐瑛的额头,自家那臭小子,他从来就不操心,反正让他折腾去,他现在注意力都放在他和雅俐瑛快要出世的第二个孩子上,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一个女儿,他最美丽,最高贵的小公主,他一定要把他的小公主捧上手心里呵护,看着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弹琴,跳舞,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成为最优雅的公主,谁也不许欺负他的小公主,可是一想到他的小公主有一天要让另一个臭男人娶走,李元济纠结了,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就宠他吧!”雅俐瑛嘴角抽了抽,对大家这种放野马的放养方法算是看眼界了,只是看着元济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元济就是固执地认为是女孩,所有要准备的早早就准备好,甚至有时元济在街上看到什么漂亮的女孩子用的东西,不管是哪个年龄大小用的,通通都买回来,雅俐瑛是明白了,敢情他重女轻男!
    “你以为你不宠?”景惠笑笑,虽然小灿很皮,可是他最听雅俐瑛的话,如果雅俐瑛开口,他绝对不会去做,只有雅俐瑛什么都不说,他才会去做。
    “是,是,我也宠,就妈妈现在都不宠我!”拉着景惠的手,雅俐瑛不依不饶,爸爸,妈妈有了念瑛都不她了。
    “老公,你说这孩子到底多大了?”景惠不理雅俐瑛,把食物递给金宇勋。
    “嗯,我看我们女儿永远都是十八岁!”金宇勋推了推眼镜,最后给出结论。
    “呵呵——”大家笑成一片。
    “我就是永远十八岁!”雅俐瑛不以为意,扬头,女人谁不愿永远十八岁!
    “刚才吃饱了吗?想不想吃糖醋排骨?”吃完东西,李元济照例扶着自己的妻子缓缓在草地里走着,做消化运动。
    “不想吃”雅俐瑛摇头,这次怀孕,上次怀孕喜欢吃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想吃,口味也不定,一下子想吃韩菜,一下子想吃中国菜,一下子又想吃西餐,总之胃口变得难侍候起来。
    “想想上次你吃的那个糖醋排骨,我牙齿都倒了。”极酸极甜,李元济到现在都还在佩服妻子。
    “雅俐瑛,我还是想叫你雅俐瑛,就算在孩子面前,我依然不习惯明灿妈的称呼,觉得叫你雅俐瑛,这样雅俐瑛就是李元济一个人的。”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想叫什么都随你,可是孩子面前我们还是得按礼数来,其实,我也喜欢叫你元济。”
    “那我们说定了,没人的时候,我还叫你雅俐瑛,你还叫我元济。”
    “嗯”
    “明灿你不用担心,他很聪明,雅俐瑛,我们就等着他长大,他一接手公司,我就陪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喜欢中国,我们就去中国常住,好吗?”
    “好”无良的夫妻完全没有一点对不起儿子的意思,小小的李明灿就让父母这样定下了未来的人生,直到李明灿大学一毕业进入宇宙集团后,李明灿都在怨念,他就这样被老爸老妈卖进了宇宙集团!
    “对了,圣美呢?”李元济好奇,圣美很少不参加家庭聚会。
    “呵呵,玛俊拉她去济州岛旅行了。”
    “旅行?”李元济不明白。
    “我看是玛俊急了,这次和圣美出去,不成功求婚绝不罢休!”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李元济恍然大悟,不过也佩服这两人的爱情长跑了,都几年了还在你追我赶的。
    “元济,殷振燮瘫了,是吗?”
    “嗯,你?”李元济不明白雅俐瑛的意思,殷振燮终因过度饮酒,脑溢血,命是保住了,却落得个半边瘫痪,走路都很困难,沈秀贞车祸之后在演艺圈也没戏了,要不是芮莹和她现在的丈夫接济着,这两人怎么活都成问题。
    “我只是突然很认同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沈秀贞也好,殷振燮也好,落得今日的下场,雅俐瑛一点都不会同情他们,如果不是她的到来,更惨的就是妈妈,现在他们不过是偿还当年所欠之债。
    “我更认同另一句话,好人终有好报,不管世界再变,我们自守本心,这世上好人就一定会比坏人多!”
    “雅俐瑛,我爱你,永远!”李元济痴痴望着他的爱人,雅俐瑛。
    “我也爱你,永远!”他们很幸福。
    “元济?”
    “嗯?”
    “我,我肚子痛,好像要生了!”
    “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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