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没必要这样。”
    何叔想起了刚才禹同那诡异手段,连忙说道:“都退回来。”
    围着禹同的乞丐一听,往何叔那边退去。不过他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用竹竿指着禹同。
    何叔瞪着禹同,想从禹同身上看出点东西。
    禹同,从没听说过这号人。
    乍一看,就是个奶油小生,和逮人挨不上边。
    还有他的眼神,一副淡然自若的眼神。明明暴露了身份,暴露了行踪,就连目的也暴露了,可他还是如此淡定。
    “你想做什么?”
    在禹同身上,信息和信息之间相互矛盾着。何叔终究没能从禹同身上看出什么来,只能从他的话里找蛛丝马迹了。
    禹同道:“昨天,我与何六约好,明天在那破旧祠堂见面。”
    “你约她到底何事?”何叔问。
    禹同道:“她要带我逛遍整个磬城。”
    何叔回头,目光投向了何六。再得到了何六肯定的答复后,何叔又问:“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公主的?”
    这话倒是让何六吃了一惊,她瞪大双眼,看向何叔。
    “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禹同嘴角勾起,“比如你的身份,前何贵妃的弟弟,何崇明。”
    何叔听后,脸色忽明忽暗,甚是精彩。几息之后,呼出一口气,摇头叹息:“是了,你已知何六是公主,我这个何贵妃的弟弟你肯定也知道。”
    何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的阴气消失,说道:“阁下,何六是何贵妃唯一的骨血。她现在只是个乞丐,而且是个女子,不会威胁到皇位。她只想苟活于世,求阁下成全。”
    禹同一摆手,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取她性命了?”
    何叔一愣,问道:“难道阁下不是来取我们性命的?”
    “当然不是。”禹同道。
    何叔听后,大喜。
    “谢阁下不杀之恩。”
    不杀你也有恩吗?
    禹同感觉有些好笑,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这场合真心不是失笑的场合。
    禹同没管众人,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众乞丐见禹同无意杀人,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你们不打算让何六当皇帝吗?”
    禹同这冷不丁的一句让人措手不及。
    何叔道:“何六无皇帝之能,没有男儿之身,如何当得了这皇帝?阁下莫要试探我们了。”
    禹同笑道:“我不是在试探你们,而是发自真心的询问。你们真没打算报仇?”
    何叔道:“不,我们从来没想过报仇的事。”
    禹同身体前倾,继续问道:“真的?”
    语气中带着质疑,禹同的双目如电,何叔看着禹同的双目,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浑身一个激灵。
    禹同散发出些许精神力,压制着何叔。
    “不,不是。”
    何叔心神具震,大脑空白,呼吸急促,面对禹同的质疑,身体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禹同又问:“既然如此,为何只求苟活。”
    何叔道:“我们只有几十号人,为了躲避朝廷追杀,扮作乞丐,龟缩在磬城。而敌人是整个朝廷的数十万大军,暗卫死士不计其数。敌我悬殊,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苟活。”
    禹同点头,收回精神力威压。
    何叔面露苦意,双目中尽是悲伤,仿佛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叹息道:“我们疲于奔命,根本无力反抗。我只是尽力完成何贵妃的遗愿,让何六平安度过这一生。”
    “何叔。”何六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原来,自己真的是公主。
    原来,何叔……不,舅舅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一直被朝廷追杀,不惜做乞丐也要将自己养大。
    她捂着嘴掩饰抽泣声,肩膀一颤一颤的。
    何婶早已闻讯赶来,看到何六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甚是心疼。何婶坐在她身边,把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
    禹同沉默,屋中所有人都沉默,直到何六心情稍稍平复。
    “你也是个四十好几的人了。”禹同道,“应该明白,躲是躲不过的。只要何六不死,朝廷绝对不会停止追杀。”
    何叔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了一起,表情纠结,脸上的皱纹变长变深。
    “那我能怎么办?”何叔道,“与朝廷抗衡就像鸡蛋碰石头。到最后我们都会粉身碎骨。”
    禹同问:“你的武功如何?”
    何叔一愣,答道:“我的武功算是当世一流,但武者的力量有限,以一敌十敌百尚可,以一敌千是万万不行的。”
    禹同又问:“你武功一流,你那根竹棒在我身前一尺处无法寸进,知道是为什么吗?”
    何叔摇头。
    禹同右手一抬,屋内的桌子缓缓上升。
    所有乞丐,看到上升的桌子,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微愣,一脸不敢置信。
    “刚才阻止竹棒无法寸进的力量就是这个。”禹同道。
    何叔噗通一声,朝禹同跪了下去。
    “求仙长收我为徒。”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在禹同面前。
    “求仙长收我为徒。”
    禹同左手一抬,一股无形之力托起跪下的每个人。
    所有人都被禹同这一手震撼到了,包括何六。
    “公子,原来你是仙长啊。”
    “何六,莫要失礼。”何叔生怕何六说话没有分寸,惹怒的这位仙长。
    禹同一摆手,说道:“各位,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们合作,摧毁现在的朝廷。”
    何叔不解:“凭仙长之能,仅一人就可灭朝廷,为什么还要和我们合作呢?”
    禹同举起食指:“第一,何六是皇室,有一定的号召力。而且她有开启皇室秘境的权限。”
    又举起中指:“第二,摧毁朝廷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再举起无名指:“第三,这次行动,我要躲在幕后。”
    这是为什么?
    何叔表示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禹同的吩咐。只要一切顺利,复仇有望。
    “先听听我的计划吧。”禹同道。
    ……
    禹同再次摆摊。还是那个地方,还是一桌两椅,桌上还是那二十两。
    何六在旁边吆喝,把围观群众全部吸引过来。
    一莽汉道:“都快中午了,让老子我好等。”
    禹同道:“不急,这几天我都在磬城。”
    “好!”人群中有人应了一声。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所有人顺着声音源望去,看到了一队衙役在驱赶人群。
    “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密谋造反,速速让开!违者按谋逆论处!”
    围观群众一听,吓的魂都要没了。
    妈呀,谁这么大胆子,敢谋逆!
    一些不知真相的人一哄而散。围在里面的禹同与何六,暴露在衙役面前。
    为首的衙役嗯了一声,大手一挥,喝道:“把他们锁了。”
    何六一看,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禹同身后。
    躲在禹同身后的何六,仿佛有了底气,喊道:“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抓我们?”
    说完后,衙役们就把锁链套在了禹同的脖子上。
    见禹同没反抗,衙役们一愣,然后笑了。
    “有人见锁链如见恶鬼,见了就跑。还有人被锁链套住后,跪地求饶。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竟然有人见锁链无动于衷的。”为首的衙役收回笑脸,变成了怒容,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你觉得是我们冤枉了你,会让你无罪释放。还是说,你上面有人?”
    禹同淡然道:“你们冤枉了我。”
    “嘿嘿。”为首的那衙役皮笑肉不笑,又用那双鼠眼透露出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你说冤枉就冤枉?那所有牢中的犯人,只要大喊冤枉,岂不是全都无罪释放了?”
    禹同笑道:“你说我谋反,拿出证据来。如果你说谋反那就谋反,那大牢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犯人。”
    为首的衙役笑容更加阴冷:“嘿。少特么的跟老子抬杠!都抓起来带回衙门!”
    何六也被衙役用锁链套住了脖子。二人纷纷被押入衙门。
    啪!官家老爷拿起惊堂木,敲击桌案,一声巨响,让周围人一个激灵。
    “犯人禹同,犯人何六,你二人可知罪?”官老爷抖着官腔,看向禹同二人不但不痛心疾首,反而有些小兴奋。
    “不,知。”禹同一字一顿,语气有些慵懒,毫无俱意。
    官家老爷一看禹同如此藐视公堂,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啪!官家老爷又敲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禹同,被本官缉拿归案,还不知错?”
    “定罪不都是要讲证据的么?”禹同的声音中毫无感情波动,犹如一台冰冷的机器在发出合成音一般。
    这垃圾对白让禹同甚是无聊,说话也像是应付差事。
    心中腹诽:读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加上感情,我又不是职业演员。
    官家老爷见禹同对衙门毫无畏惧之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就凭刚才的话,我就可以给你治一个藐视公堂之罪!”官家老爷拿出一根木签然后扔在地上,“来人,杖责三十!”
    两名衙役来到禹同旁边,一左一右,正欲架起禹同时。轰轰两声,禹同旁边的衙役被什么击飞出去,撞在官家老爷的桌案上。
    官家老爷看到两名衙役七窍流血,死状很惨,吓得直打哆嗦,差点失禁。
    官家老爷还是有些阅历的人,几息时间,就压下恐惧,歇斯底里的叫喊:“谁?谁敢在升堂时公然杀死衙役?出来!本官要治罪!治罪!”
    声音很大,既是威慑敌人,又是为自己壮胆。
    一会,从梁上落下三人。
    三人有老有少。
    老的一头灰发,褐色袍子,满脸褶皱。
    少的英俊潇洒,一身白衣,颜值竟然直逼禹同。
    还有一人,不老不少,是一个中年人。身强体壮,一身劲装,气势逼人,好似一位独当一面的大侠。
    “你们是谁?”官家老爷问道。
    那白衣青年向前一步,朝官家老爷一拱手:“在下古锐。”
    白衣青年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没下文了。
    场面一度尴尬。
    本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有人在公堂上公然杀死衙役,那凶手一定就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可是他们走出来一看,青年是那么的英俊,年长的仙风道骨。
    结果,那英俊青年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仅仅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其他两人的名字叫什么?你们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作死的打伤公堂里的衙役?
    这些问题都没有说。
    站在县衙门口的百姓,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英俊青年那奇葩的自我介绍。
    白衣青年看四周安静,根据多年的经验,这叫冷场。于是轻咳一声,重新说道:“在下古锐。”
    老子知道你叫古锐!
    官家老爷在内心大声咆哮,可当着那三人的面,给多少个胆子都不敢说出口。
    “拿下!”
    众衙役面面相觑。
    这几个人都是硬点子,一对一恐怕没戏,恐怕要用人海战术了。
    公堂里的所有衙役一齐出动,把这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可是……
    砰砰砰砰……
    衙役们接二连三的被这三人料理,衙役的死状和刚才那两名衙役一样。
    有些衙役脑筋很好,知道冲在前面会吃大亏,没有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到冲到前面的同僚被打得倒飞,缩了缩脖子,纷纷掉头就跑。
    “跑也没用。”英俊青年一挥袍袖,一阵罡风逼向逃跑的衙役。
    砰砰砰砰……
    那些逃跑的衙役被罡风一卷,将衙役的身体扭曲成麻花。他们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砸在了地上。
    官家老爷见状,把一直端着的官架子悄无声息的收了回去,摆出一副下官巴结上官的样子,堆笑道:“各位好汉罢手吧,我会出三千两银子买我的命,求您高抬贵手。”
    英俊青年哼了一声,又一甩袍袖,罡风正中官家老爷的面门。官家老爷的脸,如同撞了墙一般,被罡风拍成了一个平面。
    他的颅骨扭曲,鼻孔不通气,嘴也打不开。过了一会,官家老爷无法呼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见那人活不长,就再也没管。青年朝禹同暗中使了个眼色,禹同却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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