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受了连续降雨的影响,早上六点天色还是昏昏沉沉的,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撑着脑袋坐起来,萧逸已经换好了衣服。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能睡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很好了,事实上从到了这里之后,苏泠半夜里总要醒上那么几次,有时候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有时候是自己进行的,特别是赶来的时候还是不长的有余震发生,突然被摇晃醒了,不敢睡踏实了,能一觉到天亮还是头一次。
    床头的温水喝下去,萧逸就是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
    “什么东西?”
    小小的一个塑料袋子。苏泠接过来,只一眼,嘴里就开始发苦。
    萧逸居然把她搁在家里的中药给带来了,可以不吃吗?
    摇摇头还是接了过来,倒在被子里,加水然后闭着眼睛咽下去,味道一如既往地不好,也顾不上反胃不反胃,昨天的果脯塞了一大块这才勉强把味道压下去。
    萧逸的意思是这个药暂时还是要吃着,等回去了再找大夫重新把脉看看。
    苏泠苦笑了一下,吃或者不吃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的分别,这就好比一个被判了得癌症的人,你不能说吃点止疼片缓解一下就能治病了。
    不过他让吃那就吃吧。
    简单的吃过早饭,昨天有人呢自杀的事情给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些阴影,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有些知道情况的人看见她出来也会小声的说上两句,眼神都有些不对。
    “听说之前找过她做咨询,还上电视了呢,说是心理很健康,没想到着才几天就出了这种事。”
    “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都是电视台的幌子而已。”
    有些就是刻意在他经过的时候用适当的音量说出来的,苏泠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毕竟这里面有一部分的事实。
    下午负责人过来找她谈了一次话,简单的安慰,自己亲自接触过的人转眼间就没了,恐怕不是太容易接受,怕受到刺激,也怕她行不开,虽然事情的责任不在他身上,但是出了事情难免的会往自己身上联想,女孩子的心思一般都比较细腻,容易想多,他别是看着苏泠今天的面色不太好。
    问她需不需要做一个心理疏导。
    苏泠拒绝了,但是她提出想要休息几天的要求,她觉得现在她暂时不适合接触咨询者,想不开没有,但是心理负担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她也害怕在发生同样的事情。
    “那你把手头的情况和别人交接一下,自己调整状态吧。”
    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人言可畏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的。
    自杀的死者在服务中心和大家相处的还是不错的,所以有心的人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葬礼算是送她一路好走,地点就在她生前住过的地方,两侧摆放着的花草都是从附近采摘的野生植物,摆的整整齐齐的,遗体已经被处理掉了,所以正中央摆放的只有两块小小的木牌。
    是的不是一块是两块。
    苏泠这个时候才得知她自杀的真正原因,因为她一直以为还活着的孩子没了。
    据说是昨天清理坍塌的大楼在一块水泥板下面发现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是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穿着红绳的玉恐怕连尸体都认不出来,都说玉能养人,能挡灾,在天灾面前,这样的说法缺陷的苍凉无力。
    “当时扑上去抱着尸体就嚎啕大哭,没有两分钟人就哭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后还是死死的不撒手,掰都掰不开,看着执教人揪心。”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现在回忆起来还眼眶发酸,这样的结果,找到了还不如没有找到,还带还能有点念想。
    或者是为了孩子,死了也是为了孩子,也只有孩子才能引起母亲这般明显的情绪变化。
    苏泠上前鞠了一躬,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一路平安。
    愿你和你的孩子在天国一切都好!
    苏泠在灾区没有待满第二个十天,萧逸的医疗小组支援的时间定为一个星期,所以第七天,两个人一起离开,没有什么不舍,只是到了时间所以就走了。
    萧逸回到医院去报道,苏泠这边学校对他比较宽松,多给了一天的时间让她休息,挨个给关心的人去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平安到家。
    “没事就行,好好休息吧,找个时间去医院复查一下。”
    几乎就是千篇一律的回答,苏伶有些无奈,她只不过是去灾区转了一圈帮点忙而已,这么一个个的弄得好像她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样。
    萧逸中午不回来吃饭,苏泠在家里躺了一上午,被何琪拎了出去出午饭,饭后她让何琪送她去了一个地方。
    何琪不是个多话的人,有些事你跟他说她都懒得听,自然是不会多问的,车子停在大门口,她摆了摆手,说自己在旁边的奶茶店坐着等她。
    “好,完了我去找你。”
    苏泠走进大门,扑面就是浓重的药味,墙上挂着各位所谓的专家的照片和简介,苏泠没有过度的关注,做过登记之后,跟着引路的护士七拐八拐的在一间诊室门口停下,推门,里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苏泠是吧,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先探探脉像吧。”
    老人花白的胡子,精神很好,说话不疾不徐的,这是一家私立的中医诊所,撞门看一些疑难杂症,眼前这的这一位是妇科的专家,据说月月找他看病的人号已经排到明年了,苏泠这次能约上他也是拖了宋女士的关系,走了点后门。
    坐在椅子上,左手身在脉枕上,却被要求换了右手,依言照做,心里却在犯嘀咕,难道这看病还要分男左女右不成,这个大夫别只是听说他靠谱吧。
    身体换了一个方向,大夫的手按在脉搏上,一会点头一会有头,老神在在的,慢慢的眉峰就蹙起来了,苏泠心里就有点打鼓,这是好还是不好?
    自己觉得可能不太好,毕竟她有段时间没有按时吃药,即便是后面恢复了,但是方子却没有调整过,这是不太应该的。
    小声的问了一句,
    大夫收了手,旁边的护士递上一条白色的毛巾,他擦了两下,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说话:“你之前吃的药方带来了吗,我看看。”
    苏泠从包里翻出几张纸递过去,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是药不对症吗?”
    “药方没问题,是你的身体状况出现了一些变化,最近想的事情比较多,而且没有休息好吧?”
    苏泠点了点头,把自己去灾区的事情跟大夫大概说了一下,结果对方一听,这反应怎么说呢,有点动肝火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体状况自己不知道吗,这个毛病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了,跑到那种地方去,这不是自己作吗?就没见过这样不遵守医嘱的病人,你这是想好还是不想好?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苏泠没吱声,是自己理亏,当时的状态,心里实在是过不去,不过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原因。
    “女孩子的身体很脆弱,必须要自己多注意。”老中医的手按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开方子:“药方我给你微调一下,加上几位补气血的药,每天早上必须按时吃,两个星期之后过来复查。”
    护士把单子打出来,苏泠去交了钱,选的是做成冲剂的选项,一个小盒子分成七个小格,一天一格非常的方便。
    想着老中医最后的那句话,脉象能反映所有的问题,你要是不能按照我说的做,下次就不用来复诊了,自己自生自灭吧。
    有些哑然,现在的大夫都这么不客气了吗?
    没了一瓶矿泉水,倒掉一半把药剂兑进去要换均匀一股脑的管下去,苦是肯定的,除此之外还多了一股子的酸味,应该是陈皮吧,苏泠记得刚才看见了这味药。
    整张脸都是苦的。
    “你吃这个药管不管用?”何琪闻着这味都快要范围了,有多少专家都是被捧出来的,名气大的真本事不见得有多少,别受了半天得罪最后都是白受。
    “先喝一段时间看看吧,万一有用呢。”苏泠用手往嘴里扇着风,希望能吹但这股难闻的味道,萧逸刚才发邮件过来说是已经到家了,让她回去的时候带瓶酱油回去。
    何琪直接把自己家的贡献出来了。别看她家的厨房糖醋盐油都是齐全的,但也就是摆着好看,从来都没用过,厨房对于她来说的味儿的用处就是煮泡面和烧水。
    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也是绝了。
    开门进屋,萧逸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切香肠呢,听见动静探了个脑袋出来说在等两分钟马上就好了,把人给交出去,苏泠自己进去动手,出来的时候,萧逸正拿着她的药方看得认真呢。
    “中医你也懂吗?”
    “懂说不上,您书的时候上过两届选修课而已,对这些药材还算是了解个大概。”
    “先吃饭吧。”
    苏泠打断他的话,从餐厅打包回来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萧逸舒适要好好给她补一补,可是一顿饭并没有吃下去多少,在灾区的时候是饭菜不和胃口,回来了确实被苦药汤坏了胃口,自己还真就是没有口福啊。
    “大夫今天是什么说的?”萧逸洗了碗坐回到沙发上,看样子是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了。
    “就是说要好好的调养,过段时间再看看。”能治或者不能只,这边的大夫也没有给出一个准话,倒是还有些话苏泠没好意思说出来,夫妻生活适当的过一过,有好处,只不过别有心理压力,这是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随缘。
    大夫说话从来都是没什么忌讳,只是她听着却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对上萧逸的目光更是不好意思在看。
    躲闪了一下,萧逸却理解为了别的意思。
    “真的没事?”
    “还不就是那样,能有什么事?”苏泠强做镇定,回卧室拿了自己的东西然后扎进了书房关了门。
    手机提醒的铃声在十一点的时候想起来,收拾了东西,洗漱过后,卧室里萧逸靠在床上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儒雅的像个教授,只床头留了一盏灯,他把书放下冲苏泠招了招手。
    “你不看了?”苏泠掀开被子。
    “不看了,今天早点休息。”
    看着她躺下,萧逸关了灯,往下躺了躺,一只手松松垮垮的搭在苏泠的腰上对他说了句晚安,苏泠闭着眼睛,是真的准备要睡了,还没睡着,就觉得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紧,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旋即转了个身。
    “不是说了睡觉吗?”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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