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早期发育
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于蔚然手指一僵，刚捡起的试卷又从指间飘落下来，重新散到地上躺尸。
傅瑞希抬头看向站在秦驰旁边那个人, 冰冷的视线直视过去，“于蔚然在勾搭人，那我成什么了？”
“你刚才去厕所吃的饭？”
男生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眉毛立即一竖，“靠！老子又没说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我可不认为你那句话是在开玩笑，那这样的话，我刚才也在开玩笑, 你至于吗？激动什么？”
傅瑞希冷着脸说完, 快速将地上的试卷全部捡起来，塞到于蔚然手里, 然后拉着他站起来。
于蔚然下意识站到傅瑞希身边, 甚至身体微微靠向傅瑞希，显得有些依赖他。
从他蹲在地上到站起来, 一眼都没往秦驰那边瞧上一眼。
意识到这个事实，秦驰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郁起来。
“喂, 我说，你这么着急替于蔚然出头，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男生被傅瑞希反讽，不忿急躁的情绪立即被顶了上来, 一张嘴就开始口不择言, “那天在学校外面也是，你还帮于蔚然赶跑了混混，我看你就是......”
“行了！闭嘴！”秦驰突然暴躁出声, 然后看向于蔚然，“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着，他把于蔚然手中的试卷拿过来，塞给吓噤声的男生，让男生送回教室，然后拽着于蔚然往楼下走。
秦驰的脾气一向不好，但很多时候都是冷嘲热讽，很少像这样突然爆发，像是积累了已久的火山一样。
一经喷发，就恐怖异常，不仅男生吓得没敢再开口，就连于蔚然都不敢反抗秦驰，只能任由秦驰拉着他离开，走的时候，于蔚然回头仓惶的看了眼傅瑞希，嘴唇翕动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却又很快收住了。
他不想把傅瑞希牵扯进来，于是不等傅瑞希反应，又快速将头转了回去。
............
“秦驰......秦驰你慢点儿......”
秦驰走路的速度非常快，显得有些急躁，于蔚然踉跄着，有些跟不上秦驰。
两人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秦驰一把将于蔚然推到了墙上，力道之大，撞得于蔚然闷哼一声。
“于蔚然，你刚才叫我什么？”秦驰冷硬着脸问道。
他刚才虽然一直闷头往前走，但还是把于蔚然的话听了进去。
以前于蔚然都是叫他秦哥，但刚才竟然叫了他的名字。
这个细小的转变其实并不突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秦驰没办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于蔚然这种性格，敢叫他的名字，大概是真的对他心存不满了。
想到这里，秦驰的眼神闪了闪，脸色更显郁燥。
“你要一直这样跟我闹脾气吗？！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恢复正常？于蔚然！看着我！”
秦驰看着一直低头沉默的于蔚然，只觉得脑袋一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钳住了于蔚然的下巴。
他的动作强硬而具有侵略性，也是前所未有的莽撞举动，导致于蔚然正惊愕地瞪着眼睛看他。
一瞬间，秦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秦......你......”于蔚然惊疑不定的看着秦驰，因为刚才秦驰的突兀举动，脑袋里乱糟糟的。
秦驰深吸一口气，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这么惊讶干什么，那个钙片是我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一说起这件事情，于蔚然就忍不住眼眶一红，“既然......既然你承认那个东西是你的，为什么当时不说......”
如果当时秦驰认了，别人肯定不会多说什么，就算有可能在背地里胡乱嚼舌根，也没胆子当面挑衅秦驰。
不像他......
于蔚然握紧双手，脸上一阵难堪。
秦驰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否认，给于蔚然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是他没办法。
“于蔚然，你也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我要成为秦家的继承人，身上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污点......”
看着于蔚然，秦驰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
于蔚然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里不断上涌的委屈和不忿。
“可你就拿我顶上吗？秦驰，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你有我在......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
秦驰顿了顿，脸色复杂的看着于蔚然，“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
于蔚然回答得既迅速又肯定，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屈辱感，他再次强调道，“我喜欢的是女孩子。”
秦驰沉默下来，一双眼睛盯着于蔚然看，脸上瞧不出是什么表情。
于蔚然紧了紧手心，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朝秦驰请求道，“秦......秦哥，你能不能帮我澄清一下？我是说......就是告诉别人，那张碟片只是个误会，你不是gay，我也不是gay，这样不行吗？如果你开口的话......”
“不行。”
于蔚然瞬间停滞下来，双眼微微睁大看着秦驰。
“我不会开口。”秦驰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你别妄想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说过我会补偿你。”
说完，秦驰不再理会于蔚然，转身直接走了。
于蔚然半晌都没有动弹，他不明白秦驰为什么要拒绝他。
这个要求很难办到吗？他不过是想让秦驰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而且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秦驰......
“你没事吧？”
于蔚然抬头，看见傅瑞希正抱着手臂靠在墙边。
少年干净清冷的眉眼，就算逆着光，也带着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坚定感。
于蔚然竟一时有种羞耻感，他迅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哑声道：“傅同学，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傅瑞希微扬下巴，“刚才大概是因为我，秦驰才会拽你离开的吧，他很生气吗？”
“没......”于蔚然慌乱摆手，“你不要多想，这和你没关系，不是因为你......这就是我和秦驰的问题......”
他不想让傅瑞希觉得自责，而且之前都是因为他，才会把傅瑞希给牵扯进来。
“对不起，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
想起之前傅瑞希说的话，于蔚然抿了抿嘴，声音逐渐放低：“我是不是特别懦弱，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是我太想当然了。”
于蔚然表情微微有些怔然。
傅瑞希站直身体，“你能忍秦驰这么久，都是因为你爸吧？”
虽然猜不到具体缘由，但从于蔚然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窥见一两分苦衷。
于蔚然又是眼眶一红，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我......我爸在秦家的这份工作很重要......谢谢你。”
谢谢你能理解。
傅瑞希不会太多安慰人的话，只能陪在于蔚然身边，安静待了会儿。
等于蔚然平复下情绪，两人才一起回去上课。
............
到了晚上放学，傅瑞希特意转去二班，和于蔚然打了声招呼。
“明天见。”
于蔚然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明天见。
他感受到周围飘过来的视线，好笑自己竟然又想哭，但实际上，他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明天见！”
傅瑞希嗯了一声，摆摆手，才转身和陆以铭一起走了。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小区，发现小区楼下停了两辆货车，有工作人员正在来回搬家具。
傅瑞希：“这是有人在搬家？”
陆以铭看了看搬家具的方向，“应该是有人搬了进来，小区里面有很多空房，平时都会租给别人居住。”
像这种老小区，根本住不满人，有些人早就搬出去了，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是卖出去，就是租出去。
“我们旁边那户就是空着的吧？”傅瑞希突然开口问了句。
陆以铭点点头，“是空着的。”
正说着话，就见小区门口走出来一个男人，长相清隽，就是看着上了点儿年纪，不过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男人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眼角有些微的细纹，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见到门口站着的傅瑞希和陆以铭，连忙露出抱歉的神色，“同学，真不好意思，正搬家呢，堵着你们了吧？这楼梯口太窄，刚才还搬了个大物件。”
陆以铭摆摆手，“没事儿，我们就住三楼，待会儿上去也不麻烦。”
“嗯？你们也住三楼？”男人嘴角的笑意扩大，“巧了，我们就是搬到的三楼，以后就是邻居了，你们好。”
“我叫任郁清，你们可以叫我任叔叔，我和我外甥住一起。”
互相认识了一番后，傅瑞希和陆以铭才回到家里。
吃过饭，傅瑞希在自己房间背了两篇课文，谢尘然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给他辅导的时间延后了。
不然平时他上完晚自习回来，谢尘然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不过两人之间的一对一辅导，还是要靠微信，这就看出时间地点调配不上的尴尬了。
以前谢尘然在国外的时候，距离太远，怎么也不可能就近辅导，但现在谢尘然已经回国，竟然还是只能线上教学，明明都在一个城市，但就是时间对不上，住的地方也相差太远，两人都是晚上有时间，也不可能乘着夜色来回赶路，毕竟谢尘然晚上还可能会处理工作，但要让傅瑞希去找谢尘然，这个提议直接被否定了。
傅瑞希是不怕苦也不怕晚，更不怕麻烦，但谢尘然却坚决不同意，先不说每天辅导时间有多长，傅瑞希一个人来回，他也不放心，而且每次傅瑞希都不听话，辅导结束后，还会自己一个人复习到很晚，再让他因为路上的来回耽误时间，岂不是每天睡得更晚了，所以说来说去，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结果。
想到那次和谢尘然的聊天，傅瑞希就手指头痒，心也痒，忍不住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见谢尘然说担心他的那句，甚至还发来语音教育他，就不由得挠了挠脸颊。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一看，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不错。
谢尘然：【放学回来了吗？】
“艹！”
傅瑞希盘腿坐着，正双手托着手机看呢，然后就被突然冒出的信息吓得一颠，手机都差点给扔出去。
等他两条腿儿颤了回来，手机也稳住了，又拍了拍胸口，这才回复谢尘然。
【回来了，饭都吃完了。】
谢尘然：【那正好，拿着书本出门吧。】
傅瑞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谢尘然：【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出来看看......
傅瑞希心思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从床上蹦了下来，着急忙慌地穿上拖鞋，等收拾好书本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看着满床形态各异的小狼狗，挑出一个抿嘴笑的，伸手过去，使劲儿搓揉了两下。
看着小狼狗东倒西歪，倍受疼爱的样子，傅瑞希这才满意的挑起嘴角，抱着书本出去了。
打开门，傅瑞希一抬眼，就看见了靠墙拿着手机的谢尘然，对方一身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猜到了？”
谢尘然见傅瑞希一点儿也不惊讶，脸上的表情还很淡定，顿时有些无奈：“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
“挺惊喜的。”傅瑞希清了清嗓子，“哇哦~”
谢尘然：“......”
见谢尘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直盯着自己看，傅瑞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怎么会搬到这里？”
谢尘然喉结滑动了一下，才开口道：“谢家太大了，就我和舅舅两个人，住得空旷，所以想找个小房子住。”
听完谢尘然的话，傅瑞希一脸复杂难言，“你真该被人蒙麻袋，照着脑袋敲一顿。”
“啊？什么？”谢尘然第一次有些发懵。
傅瑞希啧了一声，“走了，去哪里复习？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去你那里吧。”
出于私心，谢尘然想待在傅瑞希住的房间。
“那你还叫我拿着书本出门？！”傅瑞希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想被人蒙麻袋吧？”
他就那样一问，实属客气客气，怎么就不邀请他去帮忙暖家呢？
似乎理解了什么......
谢尘然失笑，上前把傅瑞希手上的书本抱下来，玩笑般道：“我错了小祖宗，你想去哪里去哪里，行吗？”
亲昵的语气，宠溺的话，虽然是谢尘然在开玩笑调侃他，但还是让傅瑞希有些不好意思。
“别闹。”
傅瑞希转身进了家门，此时对他来说，还是回自己房间更有安全感。
............
床上那一只只小狼狗支棱着，从靠墙那一边摆到床头，几乎占满了半张床，最后剩下一半才能睡人。
傅瑞希见谢尘然盯着那些小狼狗看，忍不住笑了下，“还好我这屋里放的是双人床。”
谢尘然看向傅瑞希：“你每天晚上就跟它们一起睡？”
“不仅一起睡，我还抱着它们......”
似乎觉得这样太小孩子气，傅瑞希立即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但他该说出口的话，还是已经说出了口，于是床上那一堆小狼狗，又被谢尘然用眼睛光顾了一遍。
最后谢尘然将视线定在傅瑞希身上，拎起一直抿嘴笑的炸毛狗，“这只为什么那么惨，毛都炸起来了。”
就单个支棱着，还东倒西歪，毛也咋咋呼呼，实属狼狗群中的焦点，让谢尘然想忽视都不行。
“呃......”
傅瑞希一把抢过那只小狼狗，揣进自己怀里，不满意谢尘然的说法：“一点儿都不惨，我可喜欢它了。”
“行吧。”谢尘然伸手揉了揉傅瑞希的脑袋，“我们现在开始辅导？”
“嗯。”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辅导，傅瑞希有些不自在，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谢尘然就坐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但也难掩强健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力度太张扬。
那种力量感，隔着一层布料，清晰的朝傅瑞希渗透过来。
两人的胳膊难免碰到一起，傅瑞希能感受到谢尘然紧绷的肌肉。
他身上的气息也特别有张力，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那大概是区别于男孩的，成熟男人的气质特征。
还有书桌底下的两双腿......
虽然书桌不算小，但也不够大，就是个单人书桌，所以书桌底下的两条腿，就不免会磕碰到一起。
不用特意去衡量，几次磕碰下来，傅瑞希能明显感受到一个事实——
谢尘然的膝盖比他高，腿部比他壮，就连肌肉的硬度也要强于他，紧挨着的两条腿每次磕碰到一起，都会带来一阵麻痒，和胳膊上的感觉撞到一起......那种感觉双倍汇聚起来，让傅瑞希频繁走神，根本看不进书去。
几次下来，傅瑞希烦躁的咬了咬笔杆子，跟个仓鼠似的，把笔杆子磕得直响。
“怎么了？”
谢尘然略显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
傅瑞希身体一僵，忍住动手要揉耳朵的想法，立即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有些难，看不进去......”
“是吗？哪里觉得有些难？”谢尘然微微倾身靠近傅瑞希，“我帮你讲解一下。”
一瞬间，两人挨得更近了。
傅瑞希觉得自己似乎屏住了呼吸，又觉得自己往另一边挪了挪，但他更清楚自己偏过头，看向了谢尘然。
这是最下意识，也是最本能的动作。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谢尘然。
他和谢尘然长得像吗？傅瑞希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给的答案，而不是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但现在，傅瑞希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和谢尘然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在寿宴上，他看过谢尘然冷酷无情的神态，也看过谢尘然面无表情地嘲讽别人，但好像每次谢尘然面对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多数都是暖和的，像是冰雪初融，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却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有那么一瞬间，傅瑞希似乎恍然明白，为什么凌景想要看着他这张脸。
为什么其他人会对谢尘然念念不忘。
如果见到过谢尘然这样温柔的一面，应该难免不会对谢尘然着迷。
更别说谢尘然外在条件还这么优秀。
“希希？”
谢尘然伸手捏了捏傅瑞希的下巴，失笑道：“怎么还发起呆了？”
傅瑞希回过神，一掌拍掉谢尘然的手，又要伸手去扣谢尘然的脸，“你离我远点儿......”
手掌被握住，谢尘然转而捏了捏傅瑞希的手心，跟逗小孩儿似的：“怎么还发起脾气了。”
傅瑞希抿嘴。
谢尘然捏过之后，就放开了他的手掌，傅瑞希连忙把手收了回去，手心在裤腿上微微划蹭。
动作幅度特别小特别小，像是害怕被谁发现一样，但蹭了几下后，他却仍觉得手心有些发烫。
于是气得猛拍自己大腿。
谢尘然诧异的低下头，“希希，你这是......”
“不好好学习，打醒自己！”
傅瑞希冷着脸落下手丫子，“啪！”
谢尘然：“......”
得益于对自己的心狠手辣，傅瑞希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下看书也能看进去了。
“对了，现在已经十月份了，我记得名扬高中在这个时期，会举办秋季运动会，场面很盛大，也很热闹。”
傅瑞希立即被提起兴趣，兴致勃勃问道：“高三也参加吗？”
“会，高三也会参加。”谢尘然敲了敲傅瑞希的脑袋，“毕竟是你们为数不多的课外活动了。”
傅瑞希微微趴下，侧着脸有些好奇地看向谢尘然，“你也是在名扬高中上的学，那你报名过运动项目吗？”
谢尘然眉梢微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刷新你的记录，打个赌吗？”傅瑞希皱了皱鼻子，“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现在的谢尘然他比不了，毕竟身体都长开了，但原来那个谢尘然可不一定。
傅瑞希就不相信谢尘然早期发育也这么好。
“那如果你输了呢？”谢尘然眼眸微眯。
“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傅瑞希哼笑一声，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盲目自信得可以：“怎么样，比不比？”
谢尘然勾起嘴角，“比，怎么能不比呢，就是希望到时候，希希你不要后悔才行。”
傅瑞希抬头看向站在秦驰旁边那个人, 冰冷的视线直视过去，“于蔚然在勾搭人，那我成什么了？”
“你刚才去厕所吃的饭？”
男生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眉毛立即一竖，“靠！老子又没说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我可不认为你那句话是在开玩笑，那这样的话，我刚才也在开玩笑, 你至于吗？激动什么？”
傅瑞希冷着脸说完, 快速将地上的试卷全部捡起来，塞到于蔚然手里, 然后拉着他站起来。
于蔚然下意识站到傅瑞希身边, 甚至身体微微靠向傅瑞希，显得有些依赖他。
从他蹲在地上到站起来, 一眼都没往秦驰那边瞧上一眼。
意识到这个事实，秦驰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郁起来。
“喂, 我说，你这么着急替于蔚然出头，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男生被傅瑞希反讽，不忿急躁的情绪立即被顶了上来, 一张嘴就开始口不择言, “那天在学校外面也是，你还帮于蔚然赶跑了混混，我看你就是......”
“行了！闭嘴！”秦驰突然暴躁出声, 然后看向于蔚然，“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着，他把于蔚然手中的试卷拿过来，塞给吓噤声的男生，让男生送回教室，然后拽着于蔚然往楼下走。
秦驰的脾气一向不好，但很多时候都是冷嘲热讽，很少像这样突然爆发，像是积累了已久的火山一样。
一经喷发，就恐怖异常，不仅男生吓得没敢再开口，就连于蔚然都不敢反抗秦驰，只能任由秦驰拉着他离开，走的时候，于蔚然回头仓惶的看了眼傅瑞希，嘴唇翕动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却又很快收住了。
他不想把傅瑞希牵扯进来，于是不等傅瑞希反应，又快速将头转了回去。
............
“秦驰......秦驰你慢点儿......”
秦驰走路的速度非常快，显得有些急躁，于蔚然踉跄着，有些跟不上秦驰。
两人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秦驰一把将于蔚然推到了墙上，力道之大，撞得于蔚然闷哼一声。
“于蔚然，你刚才叫我什么？”秦驰冷硬着脸问道。
他刚才虽然一直闷头往前走，但还是把于蔚然的话听了进去。
以前于蔚然都是叫他秦哥，但刚才竟然叫了他的名字。
这个细小的转变其实并不突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秦驰没办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于蔚然这种性格，敢叫他的名字，大概是真的对他心存不满了。
想到这里，秦驰的眼神闪了闪，脸色更显郁燥。
“你要一直这样跟我闹脾气吗？！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恢复正常？于蔚然！看着我！”
秦驰看着一直低头沉默的于蔚然，只觉得脑袋一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钳住了于蔚然的下巴。
他的动作强硬而具有侵略性，也是前所未有的莽撞举动，导致于蔚然正惊愕地瞪着眼睛看他。
一瞬间，秦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秦......你......”于蔚然惊疑不定的看着秦驰，因为刚才秦驰的突兀举动，脑袋里乱糟糟的。
秦驰深吸一口气，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这么惊讶干什么，那个钙片是我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一说起这件事情，于蔚然就忍不住眼眶一红，“既然......既然你承认那个东西是你的，为什么当时不说......”
如果当时秦驰认了，别人肯定不会多说什么，就算有可能在背地里胡乱嚼舌根，也没胆子当面挑衅秦驰。
不像他......
于蔚然握紧双手，脸上一阵难堪。
秦驰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否认，给于蔚然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是他没办法。
“于蔚然，你也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我要成为秦家的继承人，身上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污点......”
看着于蔚然，秦驰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
于蔚然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里不断上涌的委屈和不忿。
“可你就拿我顶上吗？秦驰，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你有我在......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
秦驰顿了顿，脸色复杂的看着于蔚然，“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
于蔚然回答得既迅速又肯定，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屈辱感，他再次强调道，“我喜欢的是女孩子。”
秦驰沉默下来，一双眼睛盯着于蔚然看，脸上瞧不出是什么表情。
于蔚然紧了紧手心，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朝秦驰请求道，“秦......秦哥，你能不能帮我澄清一下？我是说......就是告诉别人，那张碟片只是个误会，你不是gay，我也不是gay，这样不行吗？如果你开口的话......”
“不行。”
于蔚然瞬间停滞下来，双眼微微睁大看着秦驰。
“我不会开口。”秦驰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你别妄想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说过我会补偿你。”
说完，秦驰不再理会于蔚然，转身直接走了。
于蔚然半晌都没有动弹，他不明白秦驰为什么要拒绝他。
这个要求很难办到吗？他不过是想让秦驰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而且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秦驰......
“你没事吧？”
于蔚然抬头，看见傅瑞希正抱着手臂靠在墙边。
少年干净清冷的眉眼，就算逆着光，也带着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坚定感。
于蔚然竟一时有种羞耻感，他迅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哑声道：“傅同学，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傅瑞希微扬下巴，“刚才大概是因为我，秦驰才会拽你离开的吧，他很生气吗？”
“没......”于蔚然慌乱摆手，“你不要多想，这和你没关系，不是因为你......这就是我和秦驰的问题......”
他不想让傅瑞希觉得自责，而且之前都是因为他，才会把傅瑞希给牵扯进来。
“对不起，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
想起之前傅瑞希说的话，于蔚然抿了抿嘴，声音逐渐放低：“我是不是特别懦弱，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是我太想当然了。”
于蔚然表情微微有些怔然。
傅瑞希站直身体，“你能忍秦驰这么久，都是因为你爸吧？”
虽然猜不到具体缘由，但从于蔚然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窥见一两分苦衷。
于蔚然又是眼眶一红，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我......我爸在秦家的这份工作很重要......谢谢你。”
谢谢你能理解。
傅瑞希不会太多安慰人的话，只能陪在于蔚然身边，安静待了会儿。
等于蔚然平复下情绪，两人才一起回去上课。
............
到了晚上放学，傅瑞希特意转去二班，和于蔚然打了声招呼。
“明天见。”
于蔚然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明天见。
他感受到周围飘过来的视线，好笑自己竟然又想哭，但实际上，他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明天见！”
傅瑞希嗯了一声，摆摆手，才转身和陆以铭一起走了。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小区，发现小区楼下停了两辆货车，有工作人员正在来回搬家具。
傅瑞希：“这是有人在搬家？”
陆以铭看了看搬家具的方向，“应该是有人搬了进来，小区里面有很多空房，平时都会租给别人居住。”
像这种老小区，根本住不满人，有些人早就搬出去了，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是卖出去，就是租出去。
“我们旁边那户就是空着的吧？”傅瑞希突然开口问了句。
陆以铭点点头，“是空着的。”
正说着话，就见小区门口走出来一个男人，长相清隽，就是看着上了点儿年纪，不过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男人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眼角有些微的细纹，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见到门口站着的傅瑞希和陆以铭，连忙露出抱歉的神色，“同学，真不好意思，正搬家呢，堵着你们了吧？这楼梯口太窄，刚才还搬了个大物件。”
陆以铭摆摆手，“没事儿，我们就住三楼，待会儿上去也不麻烦。”
“嗯？你们也住三楼？”男人嘴角的笑意扩大，“巧了，我们就是搬到的三楼，以后就是邻居了，你们好。”
“我叫任郁清，你们可以叫我任叔叔，我和我外甥住一起。”
互相认识了一番后，傅瑞希和陆以铭才回到家里。
吃过饭，傅瑞希在自己房间背了两篇课文，谢尘然今天晚上要加班，所以给他辅导的时间延后了。
不然平时他上完晚自习回来，谢尘然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不过两人之间的一对一辅导，还是要靠微信，这就看出时间地点调配不上的尴尬了。
以前谢尘然在国外的时候，距离太远，怎么也不可能就近辅导，但现在谢尘然已经回国，竟然还是只能线上教学，明明都在一个城市，但就是时间对不上，住的地方也相差太远，两人都是晚上有时间，也不可能乘着夜色来回赶路，毕竟谢尘然晚上还可能会处理工作，但要让傅瑞希去找谢尘然，这个提议直接被否定了。
傅瑞希是不怕苦也不怕晚，更不怕麻烦，但谢尘然却坚决不同意，先不说每天辅导时间有多长，傅瑞希一个人来回，他也不放心，而且每次傅瑞希都不听话，辅导结束后，还会自己一个人复习到很晚，再让他因为路上的来回耽误时间，岂不是每天睡得更晚了，所以说来说去，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结果。
想到那次和谢尘然的聊天，傅瑞希就手指头痒，心也痒，忍不住拿起手机翻看起来。
见谢尘然说担心他的那句，甚至还发来语音教育他，就不由得挠了挠脸颊。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一看，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不错。
谢尘然：【放学回来了吗？】
“艹！”
傅瑞希盘腿坐着，正双手托着手机看呢，然后就被突然冒出的信息吓得一颠，手机都差点给扔出去。
等他两条腿儿颤了回来，手机也稳住了，又拍了拍胸口，这才回复谢尘然。
【回来了，饭都吃完了。】
谢尘然：【那正好，拿着书本出门吧。】
傅瑞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谢尘然：【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出来看看......
傅瑞希心思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从床上蹦了下来，着急忙慌地穿上拖鞋，等收拾好书本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看着满床形态各异的小狼狗，挑出一个抿嘴笑的，伸手过去，使劲儿搓揉了两下。
看着小狼狗东倒西歪，倍受疼爱的样子，傅瑞希这才满意的挑起嘴角，抱着书本出去了。
打开门，傅瑞希一抬眼，就看见了靠墙拿着手机的谢尘然，对方一身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猜到了？”
谢尘然见傅瑞希一点儿也不惊讶，脸上的表情还很淡定，顿时有些无奈：“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
“挺惊喜的。”傅瑞希清了清嗓子，“哇哦~”
谢尘然：“......”
见谢尘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直盯着自己看，傅瑞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怎么会搬到这里？”
谢尘然喉结滑动了一下，才开口道：“谢家太大了，就我和舅舅两个人，住得空旷，所以想找个小房子住。”
听完谢尘然的话，傅瑞希一脸复杂难言，“你真该被人蒙麻袋，照着脑袋敲一顿。”
“啊？什么？”谢尘然第一次有些发懵。
傅瑞希啧了一声，“走了，去哪里复习？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去你那里吧。”
出于私心，谢尘然想待在傅瑞希住的房间。
“那你还叫我拿着书本出门？！”傅瑞希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想被人蒙麻袋吧？”
他就那样一问，实属客气客气，怎么就不邀请他去帮忙暖家呢？
似乎理解了什么......
谢尘然失笑，上前把傅瑞希手上的书本抱下来，玩笑般道：“我错了小祖宗，你想去哪里去哪里，行吗？”
亲昵的语气，宠溺的话，虽然是谢尘然在开玩笑调侃他，但还是让傅瑞希有些不好意思。
“别闹。”
傅瑞希转身进了家门，此时对他来说，还是回自己房间更有安全感。
............
床上那一只只小狼狗支棱着，从靠墙那一边摆到床头，几乎占满了半张床，最后剩下一半才能睡人。
傅瑞希见谢尘然盯着那些小狼狗看，忍不住笑了下，“还好我这屋里放的是双人床。”
谢尘然看向傅瑞希：“你每天晚上就跟它们一起睡？”
“不仅一起睡，我还抱着它们......”
似乎觉得这样太小孩子气，傅瑞希立即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但他该说出口的话，还是已经说出了口，于是床上那一堆小狼狗，又被谢尘然用眼睛光顾了一遍。
最后谢尘然将视线定在傅瑞希身上，拎起一直抿嘴笑的炸毛狗，“这只为什么那么惨，毛都炸起来了。”
就单个支棱着，还东倒西歪，毛也咋咋呼呼，实属狼狗群中的焦点，让谢尘然想忽视都不行。
“呃......”
傅瑞希一把抢过那只小狼狗，揣进自己怀里，不满意谢尘然的说法：“一点儿都不惨，我可喜欢它了。”
“行吧。”谢尘然伸手揉了揉傅瑞希的脑袋，“我们现在开始辅导？”
“嗯。”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辅导，傅瑞希有些不自在，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谢尘然就坐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但也难掩强健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力度太张扬。
那种力量感，隔着一层布料，清晰的朝傅瑞希渗透过来。
两人的胳膊难免碰到一起，傅瑞希能感受到谢尘然紧绷的肌肉。
他身上的气息也特别有张力，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那大概是区别于男孩的，成熟男人的气质特征。
还有书桌底下的两双腿......
虽然书桌不算小，但也不够大，就是个单人书桌，所以书桌底下的两条腿，就不免会磕碰到一起。
不用特意去衡量，几次磕碰下来，傅瑞希能明显感受到一个事实——
谢尘然的膝盖比他高，腿部比他壮，就连肌肉的硬度也要强于他，紧挨着的两条腿每次磕碰到一起，都会带来一阵麻痒，和胳膊上的感觉撞到一起......那种感觉双倍汇聚起来，让傅瑞希频繁走神，根本看不进书去。
几次下来，傅瑞希烦躁的咬了咬笔杆子，跟个仓鼠似的，把笔杆子磕得直响。
“怎么了？”
谢尘然略显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
傅瑞希身体一僵，忍住动手要揉耳朵的想法，立即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有些难，看不进去......”
“是吗？哪里觉得有些难？”谢尘然微微倾身靠近傅瑞希，“我帮你讲解一下。”
一瞬间，两人挨得更近了。
傅瑞希觉得自己似乎屏住了呼吸，又觉得自己往另一边挪了挪，但他更清楚自己偏过头，看向了谢尘然。
这是最下意识，也是最本能的动作。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谢尘然。
他和谢尘然长得像吗？傅瑞希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给的答案，而不是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但现在，傅瑞希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和谢尘然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在寿宴上，他看过谢尘然冷酷无情的神态，也看过谢尘然面无表情地嘲讽别人，但好像每次谢尘然面对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多数都是暖和的，像是冰雪初融，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却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有那么一瞬间，傅瑞希似乎恍然明白，为什么凌景想要看着他这张脸。
为什么其他人会对谢尘然念念不忘。
如果见到过谢尘然这样温柔的一面，应该难免不会对谢尘然着迷。
更别说谢尘然外在条件还这么优秀。
“希希？”
谢尘然伸手捏了捏傅瑞希的下巴，失笑道：“怎么还发起呆了？”
傅瑞希回过神，一掌拍掉谢尘然的手，又要伸手去扣谢尘然的脸，“你离我远点儿......”
手掌被握住，谢尘然转而捏了捏傅瑞希的手心，跟逗小孩儿似的：“怎么还发起脾气了。”
傅瑞希抿嘴。
谢尘然捏过之后，就放开了他的手掌，傅瑞希连忙把手收了回去，手心在裤腿上微微划蹭。
动作幅度特别小特别小，像是害怕被谁发现一样，但蹭了几下后，他却仍觉得手心有些发烫。
于是气得猛拍自己大腿。
谢尘然诧异的低下头，“希希，你这是......”
“不好好学习，打醒自己！”
傅瑞希冷着脸落下手丫子，“啪！”
谢尘然：“......”
得益于对自己的心狠手辣，傅瑞希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下看书也能看进去了。
“对了，现在已经十月份了，我记得名扬高中在这个时期，会举办秋季运动会，场面很盛大，也很热闹。”
傅瑞希立即被提起兴趣，兴致勃勃问道：“高三也参加吗？”
“会，高三也会参加。”谢尘然敲了敲傅瑞希的脑袋，“毕竟是你们为数不多的课外活动了。”
傅瑞希微微趴下，侧着脸有些好奇地看向谢尘然，“你也是在名扬高中上的学，那你报名过运动项目吗？”
谢尘然眉梢微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刷新你的记录，打个赌吗？”傅瑞希皱了皱鼻子，“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现在的谢尘然他比不了，毕竟身体都长开了，但原来那个谢尘然可不一定。
傅瑞希就不相信谢尘然早期发育也这么好。
“那如果你输了呢？”谢尘然眼眸微眯。
“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傅瑞希哼笑一声，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盲目自信得可以：“怎么样，比不比？”
谢尘然勾起嘴角，“比，怎么能不比呢，就是希望到时候，希希你不要后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