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虞移和米新荷在宿舍里弄自热火锅,米新荷喜欢菌菇口味,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虞移的衣服,因为个子不高,虞移的t恤她可以当个小短裙穿,阳台上洗衣机运转不停,洗完一套四件套,又洗一套。
    虞移哼着歌铺完床,早饭也没吃他确实是有点饿了,这时候电饭锅提示米饭好了,虞移真的有种多少先吃点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先去洗个澡刷个牙。
    等虞移出来的时候,米新荷已经盛了两碗饭在桌子前等着他了,手上还在玩手机,一看就是在和什么人聊天,米新荷笑盈盈的脸都有点微微的红。
    “你不会又在你的室友群里议论我吧?”虞移擦着头发过来,昨晚他俩身体不忙碌的时候就嘴巴比较忙,该问的虞移也都问清楚了,闺蜜群的话虞移其实倒不是很介意,毕竟自己当初也是哭着和学长说了一大堆,人都需要亲密的朋友,他能理解。
    “真的是,”米新荷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把手机举到虞移脸跟前,“我这不得赶紧给你名分吗,然后顺便让她们想个新的群名称”
    虞移首先看到了满屏幕的磕死我了一定要幸福啊之类的祝福语,然后看到了这群的群名称——还剩一条单身狗。
    “挺羡慕你们室友关系能维持这么久维持这么好的,”虞移搬个椅子坐在米新荷旁边准备开始吃东西,他是真的饿了,“那我是不是要贿赂一下你的这帮朋友啊,先拿印象分嘛。”
    “不至于,她们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份量,”米新荷也跟着开动,一边先往嘴里塞了一口藕片,一边很认真地说,“而且她们也都在国内,想见面的话还是挺方便的。”
    虞移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什么问题,这包大米他吃了一多半了,以前真的没觉得煮出来的米饭会有这么甜。
    吃完午饭,大中午两个人跑到西门商业街来剪头发,当然路上先去米新荷宿舍让米新荷换了身衣服,这位托尼老师显然和虞移很熟悉,一听到虞移要把留了这么长时间的头发剪掉,还以为是虞移的新女朋友不喜欢虞移这个发型,还劝了米新荷好几句,虞移赶紧解释是自己自愿的,并且要求剪下来的这一刀一定要由米新荷在托尼老师的指导下操刀,托尼老师虽然一脸的不理解,但还是表示可以。
    米新荷在托尼老师的指导下干脆利索的一剪刀就把虞移的小辫子连带着橡皮筋一起剪掉了,托尼老师这儿还有自封袋,米新荷要了一个,把这根意义非凡的小辫子小心的装了进去,打算珍藏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托尼老师负责了,虞移趁着眼镜还没摘掉,拿起手机对镜自拍一张发给陈言:“学长,我剪头发了。”
    这个点儿陈言肯定是在睡觉的,这虞移很清楚,但是他就是迫不及待想告诉学长这个好消息。
    “她来找我道歉了,我们在一起了。”
    虞移剪头发这个事儿让他导师也很满意,毕竟虞移即将毕业,找工作什么的面试肯定少不了,印象分也尤为重要,虞移的新发型让他导师以为自己昨天苦口婆心劝了半天让虞移赶紧把就业的事情解决了的话起了作用,虞移这是为找工作做准备了,况且毕业典礼上虞移还得作为优秀毕业生讲话,现在这个发型就合适多了,所以还表扬了虞移两句。
    这样虞移的心情也跟着很好,甚至于学长到了傍晚才回复了一个嗯字,虞移都觉得也没关系了估计学长也挺忙的。
    陈言确实也很忙,静逸居的样衣找料子就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倒也不是没有合适的,要么太贵,要么染色效果差,所以找来找去折腾了一个星期才算是找到个合适的,样布刚送进印染厂,廖华锦就打电话叫陈言来,陈言衣服都没换跟曹阿姨交代了一声就直接没回家。
    “小言哥,天热你喝点水,”小朱一接到陈言就赶紧给陈言递了一瓶水,知道陈言不喝凉的,专门准备的常温的,“小廖总说开完会一起吃个晚饭,让我直接把你送去餐厅。”
    “好的。”陈言正在手机上欣赏向激川发来的汹涌父爱第三波,是一艘停在码头上的游艇,艇身上还有个川字,直接把陈言都逗笑了。
    “我爸是怎么想的呢,”向激川上着班熟练的摸鱼,自从工位重新装修以后,办起公来舒服多了,就是这个办公电脑的键盘用起来感觉不顺手,“他有哪个孩子名字里不带这个字的吗?”
    “可能你爸以为只有你叫这个吧,况且可能写个激字不是很美观,”陈言还是挺佩服向激川他爸的幽默感,“给你买都不错了,向昔川男人都带回来了,你看你爸有一点表示吗?”
    “这个还真没有,我爷爷倒还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跟着一起吃了顿饭,我爸就不一样了,直接连家门都没让进,现在他们还住在向昔川的那个小别墅里,”向激川一边摸鱼一边留意领导的动静,好在他比较高,视线往上抬一点整个办公室基本都能一览无余,“向平川的妈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你爸的态度就是向平川他妈的态度啊,”陈言和小朱堵在滚滚车流里,时停时走,“其实你爸也是没态度的那个,真正着急上火的是向平川的妈,毕竟现在你爷爷把目光放你身上了,向平川自己不争气,还有那个么大个隐患,以前没人竞争你爸好大儿的位置,他自然是稳固的,现在你冒出来了,向昔川再不找一个能给家里提供点助力的对象,就一个向平川那不很快就被你给淘汰了嘛,你说他妈急不急,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是着急上火的那一个,就只能让你爸来扮黑脸了。”
    “向昔川倒是还约我一起去吃饭呢,”向激川注意到已经有同事下班走人了,估摸着自己今天上到这也就差不多了,“我说我现在的工作是单休,比较忙,让她先带她男朋友好好玩,等我休息了就约他们,我说我来请。”
    “嗯,你是真的长大了,”陈言显然对向激川的表现很满意,“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同时,又兼顾亲情,还跟老爷子的态度一致,我要是你爷爷,现在死了也安心。”
    虽然路上很堵,但是晚饭倒是吃的清净,只有陈言和廖华锦两个人,说是新概念川菜,位置很难订,环境倒是安静雅致,两个人吃吃饭很合适,陈言吃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个新概念法,大概就是不辣了吧,总之口味很清淡,倒是很适合需要控制体重的人,毕竟都十分不下饭,当然这个饭也不是很好吃,陈言吃的也是索然无味。
    “很贵的,你好歹赏脸吃点,”廖华锦注意到对面的陈言正在数米粒式进食,也知道陈言说是自己不挑,但是也看性价比,今天这个脸色估计已经在心里把主厨打死至少两顿了,“我也不想来这儿吃,但是不经常出来吃点这种东西,那些个聚会宴会的我真的一点谈资都没了。”
    “我很努力了姐姐,”陈言没放下筷子就已经是给了廖华锦最大的面子,他知道廖华锦平时工作很忙,时间紧张,不可能像那些活着就为了花钱的豪门千金太太们每天一睁眼就是琢磨怎么消耗时间和金钱,廖家有廖华锦的妈负责这项工作,廖华锦平时忙的自己去挑个首饰的时间都很少,不过这倒不耽误各个品牌方争着找机会送货到她办公室里搞个小型秀场让她挑,“能问他们要瓶辣椒酱吗?”
    “其实我也想问,算了就先吃着吧,这地方真就是赚傻子的钱,鬼知道为什么在这帮小姐太太圈里这么火,”廖华锦其实吃的也算勉强,“对了,廖华城最近一直都在前城待着,说是为了订婚的事,不过也确实经常带着他那未婚妻出双入对的。”
    “姐姐的意思,今年我还得给他们做工衣吗?”陈言用勺子舀起一块麻婆豆腐,放到嘴里一尝居然有股甜味,为了保持进餐礼仪硬着头皮吞下去了,整个人都有点难受,“总不至于婚礼上的衣服还找我做吧,就我这两下子真的不配。”
    “应该很快会找你量尺,”廖华锦看着一桌子菜也觉得找不出来一个可以吃的,她平时吃东西已经很清淡了,但是最起码应该是好吃的清淡,“找你你就做,关键看看他都想和你说点什么。”
    “肯定还是廖华亭,除了这个他才不屑于和我说点什么话呢,”陈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毕竟不是还有这一箭之仇没报?廖华城是真的很想给我找机会呀。”
    “给你机会你真去?”廖华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是产地空运的枇杷新鲜榨汁,居然有点酸,“那你可别手下留情,只要不打死打瘫打成智障,真的随便你。”
    “不是早就说好了,只要你把我扔了,我立刻就去算账,”陈言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仇一定要报,他可以一直忍着一直等,等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既然机会就在眼前了,姐姐你赶紧把我扔了吧,你上次不是说代言你们新车型的那个小明星看着挺不错的,心思也很活吗,你要不就也给个机会。”
    “说真话,”廖华锦把杯子放下,看着一桌吃无可吃的菜,和对面一脸很傻很天真表情的陈言笑出了声,“你这个表情真的是,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惹我笑。”
    “真话就是我才不去跳廖华城挖的陷阱呢,”陈言收起那一脸的天真烂漫,表情回到正常,“物理摧残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我要的也不是这个,所以打死打残这种事情也都不会发生,况且廖华亭现在不是送出去了么,你上次说送出国去进修去了,人都关在学校里了,我有那么长的手够得着他?”
    “他出去没多久就悄悄回来了,最近天天在湖城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呢,”廖华锦靠在椅子靠背上,说的时候一直盯着陈言的脸,想捕捉陈言脸上细微的反应,“我妈还帮他瞒着,我估计我爷爷是还真不知道,所以现在我也就假装不知道。”
    “看来,”陈言举起自己面前的这杯热水抿了一口,这饭他真的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因为这家餐厅提供的饮品陈言都不想喝,干脆就只要了一杯热水,“有些人确实是给了机会也不中用。”
    最近天气炎热,廖华锦家里的阿姨给准备的甜品是芒果慕斯,陈言晚饭没怎么吃,所以这会儿正在廖华锦书房的飘窗台上盘着腿边看夜景边吃蛋糕,廖华锦照旧是在忙工作上的事,她书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一只漂亮的翡翠手镯,陈言看了一眼感觉价格应该在七位数,估摸着是廖华城的未婚妻拿来讨好大姑姐用的,看得出来廖华锦也就是收下了,然后随手一放,根据廖华锦家里阿姨的勤快程度来推算,估计应该是今天上午或者中午收到的,不然应该早就被阿姨收起来了,不会就这么摆着。
    “想什么呢?”廖华锦合上电脑,瞟了一眼桌上那只手镯,又想到今天中午廖华城的未婚妻突然就跑到公司说要给自己送刚炖好的燕窝,廖华锦正在开会,行政办的大小狐狸还算聪明,没给人直接领到廖华锦办公室,而是带去了公司vip客户的专属休息区,廖华锦工作的时候不谈家事,但是这傻媳妇跑上门来了谁知道后面藏着什么蛊,干脆就带到自己家里接待,燕窝炖的很一般,廖华锦赏脸喝了一盏,然后就是这只手镯了,说是香港拍卖会上拍的,感觉衬得上大姑姐的贵气,廖华锦表面上又是惊喜又是欣赏,心里倒是一点不为所动,不过还是叫阿姨赶紧打包了一些平时备着送人的补品,顺便把两身买了都没时间穿的礼服包好一起送了,都是今年秋冬款,廖华锦需要这些衣服的场合不多,但是架不住人家设计师一件一件往她这儿送,说是请小廖总品鉴,时尚圈虽然可以不去混,但是不能没有参与度,正好这两身礼服颜色也都轻,小媳妇穿也合适,廖华锦说一早就买好的,只是还没专门送去,把小媳妇高兴的嘴角都快勾到耳垂上了。
    “在想我要是每天这么吃多久能胖死,”陈言确实在想这个问题,今晚晚饭没吃饱,他回廖华锦这儿生啃蛋糕这已经是第二块了,他现在还想再来一块,“估计我就是说了再来一块阿姨也不会给我了,你家阿姨管人管的真严。”
    “你那个阿姨不也把你管的挺好的?”廖华锦看到陈言盘腿坐着啃蛋糕的样子,和他十年前的样子居然也没什么分别。
    “所以现在都流行这种款是吗?就是住家阿姨还带管理业主的?”陈言把空盘子放在一边,“我感觉你们的好像都这样,向激川的那个钟阿姨,从小把他带到大,也是向激川一回去就得被她管着。”
    “毕竟我们这种家庭,那个时代的爹妈亲自照顾孩子显的很掉价吧,”廖华锦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些所谓的社交圈子,同侪压力太大,不能和别人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每一个家庭的生活都很程式化,“我可能还幸运点,毕竟我是第一个孩子,我小时候我妈还是亲自照顾过我的,等到了后面这两个,那就是生完就归阿姨负责了,不像现在年轻的一代,又都在立亲力亲为接地气的人设,时代变化了,大家要做的戏也会跟着变化。”
    “所以你妈对你这两个弟弟哪来的这么深厚的感情啊,”陈言看廖华锦好像也想坐飘窗台上,起身让出来一块地方,“都不是自己养大的。”
    “你这个角度找的好,”廖华锦坐在陈言身边,看着窗外艾星集团总部的大楼,“原来坐在这里可以看到这么好看的夜景啊,不得不说还挺壮观的,我之前一直嫌这房子楼层高了点,现在坐在这感觉高有高的好处啊。”
    “姐姐平时很忙估计也没时间坐在这儿休闲一下,”陈言喜欢坐在飘窗台上纯粹就是觉得那种一翻身就会坠楼的感觉很刺激,况且躺在飘窗台上看外面会有一种漂浮在半空中的感觉,很梦幻,“对面楼的夜景再好,那不也都是给你卖命的打工人组成的吗,你还在这感叹夜景很美,资本家小姐你还真是好冷血啊。”
    “我不也是其中的一盏灯吗?”廖华锦跪坐在飘窗台上一直盯着对面艾星集团的总部大楼,她说的倒也没错,她每天工作的时间都很长,可以说自从进入家族企业,她就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时间了,“但是人总要有个事情干不是吗?”
    “我可没有这么高的自我实现需要,”陈言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左胳膊上的伤疤,“不过我好像也是一直都停不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些事情想不想是最不重要的,到跟前了就会被推着走,”廖华锦跟陈言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受到一种很少有的放松,他们可以像挚友一样聊天,也可以像恋人一样滚床单,这对廖华锦来说,她得到的可比付出的要丰厚的多,“有些事情运作的周期也很长,往往要很久很久才会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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