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凯走到院子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林雨儿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起,传来林雨儿一贯轻快的声音:“喂,老公,事情都解决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文凯心中一暖,但随即涌上来的却是深深的愧疚和无奈。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雨儿,我……”
    “怎么啦?是不是事情很棘手?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儿科医生,明天一早就飞过去,大宝一定会没事的。”林雨儿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文凯的欲言又止。
    “雨儿,我……”李文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瑾瑜公司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我想……”
    “你想帮她,对吗?”林雨儿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李文凯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雨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李文凯,你还要解释什么?”林雨儿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为了孩子,我推掉了多少工作,多少次在片场强颜欢笑?你倒好,转头就去帮你的前妻,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悟空的感受吗?”
    李文凯顿时慌了,他知道林雨儿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很多,也一直尽力在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平息林雨儿的怒火。
    “李文凯,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为了你,放弃了事业,放弃了自我,到头来却换来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和瑾瑜一样,也和你闹,也和你争,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边享受着我的温柔体贴,一边心安理得地去帮助你的前妻吗?”
    林雨儿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显然是林雨儿已经泣不成声,挂断了电话。
    李文凯颓然地放下手机,无力地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双手之间。他知道自己伤害了林雨儿,也知道自己亏欠了她很多。可是,面对陈瑾瑜和孩子,他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夜风习习,吹散了李文凯的叹息,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烦闷和苦涩。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照不亮他此刻迷茫的内心。
    李文凯在陈家没待多久,简单安慰了几句陈瑾瑜,便带着肖亚兰和韩大姑离开了。车上,两人都察觉到李文凯情绪低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送走韩大姑后,李文凯决定先回家看看林雨儿,他内心忐忑,希望能得到妻子的谅解。
    一进家门,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冰冷的沉默。林雨儿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电视机,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悟空看见爸爸回来了,开心地跑过来,要李文凯陪他玩积木。
    “爸爸,陪悟空玩!”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却像针一样刺痛着李文凯的心。他这几天身心俱疲,实在没有精力陪孩子玩耍,于是摸了摸悟空的头,轻声说道:“悟空乖,爸爸今天很累,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爸爸陪我玩!”悟空不依不饶地抱着李文凯的腿撒娇。
    “悟空听话……”李文凯耐着性子哄着儿子,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林雨儿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悟空拉到自己身边,冷冷地说道:“李文凯,你连陪孩子玩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心上?”
    “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文凯疲惫地解释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雨儿尖锐的质问打断。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和悟空?整天就知道围着你的前妻和孩子转,我们算什么?我们就是你的附属品吗?”林雨儿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雨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林雨儿猛地打断他,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李文凯,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你,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梦想,甚至冒着高龄产子的风险生下悟空,你就这样回报我吗?”
    林雨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李文凯的心上。他张开嘴,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红肿的双眼,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很想上前抱住林雨儿,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和孩子。
    可是,一想到自己对陈瑾瑜的承诺,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他的脚步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而无力。
    房间里,回荡着林雨儿压抑的哭泣声,和悟空无助的啜泣声。李文凯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绝望。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未来。
    一场激烈的争吵过后,李文凯和林雨儿陷入了长久的冷战。往日温馨的家,如今被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雨儿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李文凯嘘寒问暖,对他也是爱答不理。以前,每天晚上李文凯回家,林雨儿都会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询问他一天的辛劳,可现在,迎接李文凯的只有冷冰冰的剩饭剩菜,和餐桌上孤零零的碗筷。
    悟空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异样的气氛,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李文凯玩耍,而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李文凯尝试过和林雨儿沟通,想要解释清楚和陈瑾瑜之间的事情,但每次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林雨儿冰冷的眼神和尖锐的话语堵了回去。
    “怎么,去看完你的前妻和孩子,现在有空理我了?”林雨儿总是这样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
    李文凯知道林雨儿是在气头上,也不想和她争辩,只能默默地承担着所有的家务和照顾孩子的责任。他每天早起给悟空做早餐,送他去幼儿园,下班后还要赶回家做饭、洗衣服,哄孩子睡觉。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林雨儿做的,李文凯从未插手过,如今做起来却显得笨手笨脚,状况百出。不是忘记放盐,就是把衣服洗混了颜色,引来林雨儿更加不满的抱怨。
    “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林雨儿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温柔体贴。
    李文凯知道自己理亏,只能默默忍受着林雨儿的怒火,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委屈和辛酸。
    有一天晚上,李文凯哄睡了悟空,疲惫地走到客厅,看到林雨儿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家庭伦理剧,剧中的男女主角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我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就不能少和你的前妻来往吗?”女主角声泪俱下地控诉道,这台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文凯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柔贤惠,如今却变得满腹怨气的女人,他知道是自己伤了她的心,可是面对两个家庭,两个孩子,他又该如何抉择?
    李文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书房。
    房间里,只留下林雨儿冰冷的背影,和电视机里传来的阵阵争吵声,仿佛在预示着他们之间这段感情,也即将走向破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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