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来正觉奇怪,游雨兰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全身泛起洁白的光芒,她身上的衣裳亦随之一丝一缕地粉碎,最后化为虚无,令她变得赤身**。
    此时,她整个人已陷入一团耀眼的亮光中,看起来似乎**尽露,又似乎溶化成一片光茫,美妙绝伦,却又圣洁无邪。
    虽然城外的毁灭危机正步步压近,人们的注意力却无法从游雨兰身上离开,包括白水来,都似乎变得痴呆,大脑一片空白,浑然忘却世间一切,似乎这世界只有她的存在。
    游雨兰飘然而起,如白云般飞到了半空,双手向前舞动,那些还在月隐城外奔跑的人们,突然全部飘浮起来,然后如同流星般往月隐城内冲去。
    刹那间,如在月隐城内下起了“人肉”暴雨,所有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一下子回到了城中。
    这时,游雨兰竟翩翩起舞,散起阵阵亮白之烟,如有形之风飘向月隐城门,在顷刻间化成一片泛着淡黄之色的巨大光幕,晶莹通透。
    随着游雨兰的舞姿不断加快,白烟越来越多,化成的淡黄光幕亦迅速延伸变大,最后跨越人们的视线,将整个月隐城包围起来。
    在地下观望的人们都看呆了,城内一切活动声都停下,似乎这里已化作另一世界,一个圣洁、宁静、亮丽、绝色的美景。
    “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撕裂了人们脑中交织的迷糊幻境,使他们醒觉此刻正处于危难灭亡的水深火热,紧接着第二个炮光闪出,竟向月隐城之内直飞而来,众人登时又回复惊恐之心,慌忙走避。
    “轰!”那道炮光撞在那道晶莹的烟幕上,犹如碰上了铜墙铁壁,在上面炸得粉碎,化为无数星点之火,慌乱的人们又呆住了,城内又回归一片鸦雀无声。
    当第二次炮光又撞上烟幕,却又无法穿破,在上面化为灰烬,人们才敢相信所看到的是事实。
    霎时,欢声雷动,人们相互拥抱,高兴得几乎连眼泪都跑出来,这一次未曾交战的战争,在场的战士们以为他们都得死光,因为在大平原和森林牺牲的战士少说也有一半,想不到竟出现神迹,保住了性命。
    这个时候,人们想到了那位忽然变得神一般的游雨兰,那道能挡住毁灭天地炮火的烟幕,定是她施展而出,便纷纷聚到她的下方,以光之神之名感谢她的救助。
    白水来则紧张地向游雨兰喊道:“雨兰,你已经好了吗?”他的夥伴们已逐渐走到旁边,亦向游雨兰问安。
    游雨兰却柔和地说道:“白水来,你不认得我了吗?”
    这声音慈和动听,既不少也不老,并不响亮,却深深印入每个人心里,如给人们心中灌入一道温泉,温暖舒服。
    白水来哑言失色,这才发现游雨兰虽然仍带有原来的口音,但那种语气与神态却另似他人,努力思考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光之神?你是光之神?”
    “呵呵,对。”游雨兰微笑道:“我在你纯洁的心里生活了整整十年,总算没有白住,现在我已恢复了真神之身,真的要好好感谢你,白神使。”
    那些魔法宗师们听到这里,已明白创造那烟幕奇迹的,便是他们所敬仰的光之神,想不到光之神竟大驾亲临,他们吓坏了,几乎是扑倒地上,高呼真神之名。
    其他天辉人都感到受宠若惊,忙随着法师们拜下,虔诚地随之诵读赞美神恩的经文。
    虽然落基人与弦影人所信奉的并不是光之神,但看到神的出现,亦令他们感到万分光荣,亦纷纷拜下,只不过感恩之词,却沿用他们原来美谕他们的神的经文。
    光之神向众生淡然微笑,轻轻道:“亲爱的大地子民,你们的敬意,我全部收下了,请起吧。不过,你们不能望着我,因为定力差的人会迷失自我,出现幻觉,就像久望太阳,亦是如此。”
    人们有些本想站起来,但听到后面那句话,回想先前的情景,以为这是光之神在责备他们过度直视不够恭敬,吓得又马上趴到地上。
    白水来却未曾拜伏,一直目不转睛地昂首仰望,他与光之神共存多年,两者的力量已有共染,哪会受什么迷惑影响。
    只是,现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受,因为他一直把光之神当作朋友、甚至亲人的关系,霎时间知道光之神已离自己而去,完成了孵化过程,他激动得眼泪如泉水般涌,哽咽着道:“光光之神,原来你已离开我了吗?我我”
    光之神笑道:“傻孩子,你我终须一别,应该将这种分离看淡化一点,我虽然与你分开,可每一日每一夜都会活在你身边、你的心中。”
    白水来抓抓头,认真想了想,才绽开了笑意,他本就是很单纯的人,而且还非常听光之神的话,这一言便将他点通,不再悲伤,然后他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光之神,游雨兰变成了你,那游雨兰呢?她去哪了?”
    这问题亦是其他人疑惑之事,只是他们现在谁也不敢抬头正视光之神,只能用耳朵细听神与神使者之间的对话。
    光之神脸上的烟云忽地散去,现出游雨兰的样貌,此时她不再是光头,而是长满了金光灿烂的卷曲头发,她向白水来嫣然一笑,柔声道:“白大哥,我还在这里啊。”
    此声温如水,柔如雾,甜美动人,少了光之神那种肃穆严正的气息,正是游雨兰的语气。
    白水来张开口,呆了好一会才颤声道:“游雨兰,真是你吗?你身上的伤好了吗?”他问出这句话才发现是多馀的,因为游雨兰看起来满脸绯红,艳丽动人,哪有半点受伤之感。
    游雨兰脸生红晕,幽幽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原来一直伴随我长大的诅咒是一道神咒,我注定要成为新一代的光之神,当我真正死亡的时候,这神咒就解开,原有的光之神就会与我合一,成为真神。所以”
    她声音一转,又变回光之神那慈和的语气:“所以,游雨兰就是光之神,光之神就是游雨兰,也可以说游雨兰已死,你以前认识的光之神亦已死,现在你所见到的,就是新一代的光之神。”
    人们骚动起来,不禁轻声议论,一年前,游雨兰身上潜伏着两百多年前的先辈法师,现在,她更变为光之神,实在是令人惊讶,却又非常奇妙的事情,游雨兰的夥伴们都忍不住抬起头,再看看这位将不复存的好朋友。
    白水来吸了两口大气,抓头皱眉,想了好一会,才理解了光之神与游雨兰两者合一的问题,心里既有悲亦有喜,因为说到底,自己喜爱的游雨兰,已不会再活生生地经常出现在面前,那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不过他暂时放开了这种情怀,向光之神发出奇问:“那为什么光之神你不在旧龙城与游雨兰合一,孵化为真神,而偏要回到月隐城呢?
    “唉,如果你在那里出现,那我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这句话有点质问的感觉,对神似乎不敬。
    光之神亦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像你所说那样,只可惜如果在邪神意念操纵的世界里合一,那他会马上破坏,使我彻底毁灭。
    “可月隐城却不同,因为月隐谷四周的山上布满黑晶石,不但能吸收太阳,连意念之力也能吸走,邪神的力量无法涉足此地,所以不但我要选择在这里完神,月隐城也因此一直存活下来。”
    这下,人群哄动起来,吵个不停,连李风华都听得急冒冷汗,谁都知道神言无虚,那他选择月隐谷建城,实在是万幸中的幸运儿。
    “噢!”白水来良久才恍然大悟,然后又欢喜地叫道:“那现在光之神你恢复了力量,请快带我们一齐去收拾外面的机动军团,它们太可怕了,有光之神在,我们一定能打赢它们。”
    战士们听到这句话,立即热血沸腾,纷纷跳起来呐喊:“有光之神,我们一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人们热烈欢呼,早忘了对神的畏惧,兴奋得想马上冲出月隐城,与敌人拼个死活。
    光之神淡淡地笑道:“大家先冷静,听我说。”神语一出,人们立即听命,不敢再吭半声。
    光之神接着道:“现在的我,虽然已恢复真神之力,可只是初生,加上我布下圣光之墙,消耗了很多神力,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而且在月隐城外,邪神正对我虎视眈眈,我一出现,他就会马上出手对付我,使我无法兼顾你们,所以,简单一句,这次天命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心中,白水来。”
    白水来怔住了,喃喃道:“我的心?”
    “对,命缘天定,成事在人,好好用心想,用心做吧。”
    光之神逐渐飘高,化为虚无,最后她留下一句:“如果在我恢复神力之前,圣光之墙被破,而你还没完成天命,那人类就要承受这场灾难了”然后她便完全消失,无影无踪。
    人们高声呼唤礼拜,而白水来仍呆立原地,发愣地遐想光之神的话
    “轰轰轰”
    乌托神将沿着月隐谷的边沿走,不断轰炸,希望能找出破绽,而机动军团亦已到达,站在烟幕墙前面,不停射激光,可这一切都是徒劳,那月隐谷突然出现的防护罩,胜出旧龙城的甚多。
    当时旧龙城的防护罩给李风华的原子炮一炮就打破,而这个看起虚无如雾的烟幕却坚硬无比,即使六个乌托神将同时轰一处,亦无法击破,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坐在其中一个乌托神将核心处的白水去,既惊讶又嫉妒,他认为这一定是李风华造出的防护罩,想不到比他造出来的还先进厉害。
    他心里越想越不服气,他觉得凭自己的聪明才能,一定可以研究出这个防护罩的破绽,如此想着便操纵乌托神将回城,等待他有研究结果,再卷土重来。
    可他连按了三次命令,那乌托神将仍围着月隐谷打转,不断发射炮轰。白水去感到不对劲,便拆开按键的外盖,想检查一下里面是否有毛病,岂料刚碰触表面的零件,却感到一股强大的电流从那里传出,电得他一阵抽搐,几乎摔倒地上。
    这下,他可恼怒了,嘴里骂骂咧咧:“可恶,我哥哥欺负我,连你这畜生也欺负我?要知道,可是我把你造出来的!”
    他从外衣掏出一根铁棒,想将那控制按键大肆拆解。
    突然,前方的控制器向他射出一团铁针,在他身后的椅子又猛地撞过来,在猝不及防下,白水去往后仰躲过铁针,却被椅子接上了,然后椅背脚飞出四根皮带,将他双手双脚紧紧扣住。
    白水去惊吓过后,抓狂地吼道:“怎么了?你疯了啊,还是有毛病了?连主人都敢绑?”
    前方观望外景的玻璃窗忽地闪动起来,扭曲了几片色彩后,现出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头像。
    看到这影像,白水去反倒高兴了,大叫道:“乌托神,快帮我解开这些鬼东西,这乌托神将有问题!”
    那乌托神却冷漠地说道:“不,有问题的是你,我将一切重任与希望交托于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连那个傻子一般的哥哥都打不赢,你还有何颜面见我?”
    白水去高傲的个性被激怒,争辩道:“我哥哥当然是厉害,不然他又怎能找到五件神器,又怎会打败大人你在新人类世界的所有部下?
    “他有我们中华族人最优秀的白氏家族血统,自然与众不同,不过以我的智慧,下一次一定能打赢哥哥,哼!不用你来教训我。”
    “哼哼,竟还敢在我面前赞他。”乌托神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我的死对头已活过来,龙神之器又有三件落回白水来手中,这种种错误都是你所犯的,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见你那该死的哥哥,不过我很快就会带他去见你!
    “你们见面的时候,已经在地狱了!”
    它笑了起来,又似在哭,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令白水去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平常因为他的个性张扬,与乌托神的谈话从来都是如此激烈,乌托神经常骂他,但大都是言语上的责备,但现在他感觉到乌托神真的想实施其行。
    白水去失声道:“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错了,下次做好一点就是了,叫什么?”
    乌托神停下了笑意,神情木然道:“你的价值已完了,去死吧!”然后它的影像骤然消失,似乎已不想看接下来的场面。
    白水去正感不妙,那椅背又猛地弹出一条皮带,紧勒在他的脖子上,并迅速收窄。
    白水去怎也想不到,一直同坐一条船的乌托神会说变就变,讲杀就杀,他刹时感到愤怒、惊讶、疑惑,可皮带已令他呼吸困难,逐渐无力。
    他不愿就此冤死,努力挣扎,可这些皮带是用非常特别的材料制成,即使他拥有太元无穷之能,也无法撑开。
    忽地,他听到“叮叮叮”的清脆响声,是龙牙链甩动的碰击声,他立即灵机一动,集中意念传于龙牙上,然后再将龙牙力量传进龙鳞盾中。
    背在后面的龙鳞盾,骤然变大了好几倍,神器扩张力加上龙鳞盾锋利的齿牙,绑着白水去身体的三根皮带应声而断。
    白水去飞快地抽出龙鳞盾,将脚上的皮带也割断,然后他闪电般起脚,踢在控制器下方的一个大按键上,这次那控制器没疯了,在上方顶端展开了一扇门。
    白水去身形极快,毫不犹豫地飞掠而出,跳到了乌托神将外面。
    在蛋形之顶上站了一会,他发现四面八方的机动人竟向他集中而来。很显然,它们已接到乌托神的命令,要将他赶入绝路。
    看到本应由自己操纵的军队,却突然反戈倒向,白水去心里气愤难耐,他感觉乌托神要处死自己的理由太牵强了,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秘密的原因,所以他更要活下去,找乌托神问个明白!
    如此想着,他一咬牙,举起龙鳞盾,向机动人军团飞扑而下
    月隐城中,白水来盘坐在城门面前,表面上呆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机动军团,实际上正沉思着光之神的话:“能挽救这场灾难,是你的心!”
    他想了老半天,没想出个鸟儿,偏偏光之神消失了,想问清楚一点也没对象。
    人们虽然也未能理解光之神的话,但至少明白,解除困局的大任已落在白水来身上,所以现在众将领都以白水来为核心,连坐都围在他身后,那些夥伴不断相互讨论光之神的话中之意,亦有不少结论,但看到白水来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便不敢打扰他,只留起来继续研究。
    众人正谈论得激烈的时候,城门突然出现怪异事件,打断了他们的心情。
    只见那些机动人竟离开月隐城门,向某个地方汇集过去,然后那相应之地就会火光冲天。
    甚至,连蛋形激光炮乌托神将,亦向机动人集中之处发动轰炸,但并不是每次都会炸得烟火四起,偶尔那些飞射的炮光会突然转向,弹到附近的机动人身上,炸得机动人满天飞舞。
    几乎谁都看出,敌人正在追杀某个目标,而这个目标非常厉害,在重重包围中仍生存下来了。人们的好奇心骤起,又以这奇怪事件作话题,热烈讨论。
    这时,白水来亦睁开观望,他那神目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机动人头上飞来跃去,这使得他惊讶地站了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影越靠越近,当白水来已看清这个人赫然就是白水去的时候,前方闪亮了两道炮光,准确落在白水去落下之处。
    “不──”白水来惊惶地大叫起来,血脉相连,令他对白水去异常紧张。
    白水去反应极快,立即将龙鳞盾转向轰然爆炸炮火攻击,但是被两道激光炮同时击中,其冲击力令他无法抵挡,被气浪刮到了半空中,如断线纸鸢般,落到月隐城门外的百尺之处。
    此时人们亦已发现,敌人所追捕的竟然是白水去,夥伴们登时额手称庆,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站在白水来背后的每一个朋友,都几乎深受其害。
    可白水来却毫无喜色,当看白水去被炸飞时,他的心快跳了出来,立即自然反应地提着龙角杖,冲到圣光墙前面。
    夥伴们看到他的异动,立即惊呼起来,希蕾儿大叫道:“小白,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去救白水去?”
    “不要去啊,别说你弟弟罪恶滔滔,现在外面布满机动人,太危险了!”豪乌巴亦紧接嚷了起来,然后夥伴们一发不可收拾地,你一言我一句地劝白水来。
    白水来伸开的手又缩了回去,他现在心情非常矛盾,朋友们的话半点不假,弟弟实在犯下了太多令人无法原谅的错误,可是,当看到白水去在地上痛苦地扭曲,他的心便揪紧的痛。
    成千上万的机动人已瞅准白水去的落向,踏着整齐之步向其迈进,手中的激光枪已高举,一触即发。白水去伤痕累累,看到四面八方的机动人,他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一声长啸,一人从天而降,两道光龙骤然闪射,在空中相互追逐,不断打旋,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之盾,将雨点般洒过来的激光尽数挡住。
    看到来者竟是自己的哥哥白水来,白水去心头一阵翻滚,难受至极,竟一时气闷,晕厥过去。
    这时候白水来已豁出去,不停打出光龙,再运起太元无穷的招式,将光龙分化为成千上万,把大半走入射程的机动人击倒在地,然后他转身抱起白水去,捡起龙鳞盾,一边抵挡激光,一边退入月隐城。
    当他拼命似地费尽力气,融入圣光墙,将白水去抱进去的时候,他再顶不住了,倒在地上不断喘气。
    三名躲在一旁、却看个清澈的剑客,悄悄走到昏迷的白水去旁边,猛地举剑刺下,斜里闪来一道剑光,将他们的剑锋全部挡开。
    一个婀娜身形的少女立在了他们面前,低声喝道:“这是白神使救回来的人,不能伤害他,而且,师父有教导过你们,剑用在阴险之上吗?”
    那三人正是剑魂大师的徒弟,看到有机会为师报仇,却想不到挡住他们的正是师父最看重的徒儿剑圣青木年,他们只好低下头,一言不发便退开了。
    青木年吐了口气,回过头,正好碰上白水来望向她的感激目光,她脸上微微发热,虽然她在刚才还大力反对白水来,为一个不值得救的人而冒险,却想不到,现在反倒在维护他了。
    白水来回复些许精神,便马上扶抱起白水去,运功为他疗伤。
    白水去全身伤痕累累,已几乎没一块好肉,可想像他经历多么凶险的战斗,却顽强地活了下来,可算奇迹。
    现在众人已不再吭声多言,因为他们亦想不通,白水去为何会与机动军团反目相斗,更想不懂白水来的心是什么构造的,什么恶人都救。
    在太极能的帮助下,白水去连吐了几口积血,醒转过来,可他一开口便哭泣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该杀我的却不杀,该帮我的却要杀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竟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众人面面相觑,大多在想,这个阴毒的龙城主人又不知在耍什么花招。
    白水来拍着他的肩头细语安慰,白水去猛地甩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喊道:“都是你,你老是跟我作对,害我做不成好事,被乌托神骂,被他惩罚,你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都是你们不好,呜”
    白水来怔住了,霎时,他隐约明白这是什么一回事,登时怒火中烧“啪!”狠狠抽了白水去一巴掌,一下将他打得肿起半边脸。
    这次轮到其他人愣住,因为他们从未见过白水来如此凶恶,连白水去也止住了哭声,惊惶地瞪着哥哥。
    白水来喝道:“一切都是乌托神害了你,你可知道爸爸和我,是多么地关心你和爱你!你看”他取出爸爸秘密留下来的那个录影器,将父亲的遗言播给白水去看。
    四周的人们听不懂他们的中华语,却看到白水去一边看一边落泪,脸色阵红阵白,看完后,还从白水来手中抢过录影器,看过一遍又一遍。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又大哭道:“爸爸,我错了──”
    两兄弟抱头痛哭。
    这更使围观的人纳闷了,他们两人本来一个是单纯善良的神使者,一个是凶狠毒辣的龙城之主,势不两立,此刻却抱在了一起。
    只能叹世间之事变化万千,无法预料,没有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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