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骑兵队的全军覆没,对于艾尔法西尔军的总体优势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在心理上给对方一个比较大的冲击,加上连日的阴雨,总数约八万的大军团居然裹足不前,在西维亚的城外连续驻扎了近一个星期。
    “看样子,西维亚要变成前进基地了。”
    在军中流传着这个消息,根据斥候的通报,萨姆丁确实从国内征调了大批的工匠前往西维亚,并且在西维亚的城里推平了大量的民房,修筑粮仓。而且,在西维亚以东的地方,被裹胁到那里的百姓开始组建自己的村落,大规模的开荒正在进行。
    “一点点侵蚀的正规战,我们迁出了十四万人,艾尔法西尔填进二十万,用不了多久,整个特拉维诺就是艾尔法西尔人的土地了。”
    骑兵战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变的微不足道。战斗力的严重不均衡,只能使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艾尔法西尔人慢慢蚕食我们的领土。
    “粮仓在城里呀。”看着巨大的地图,我陷入沉思,只要对方还能填饱肚子,战争的平衡就没有向我们偏斜的一刻。根据斥候的报告,现在西维亚城外的帐篷遮天闭日,就连靠近城池都困难异常。在城里,驻扎着萨姆丁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凡登斯特大公也被驱赶到城外,就算忽略城外的几万人马,依靠我们目前的军力,光是攻占西维亚城都显得吃力。
    “如果能烧掉粮仓就好了。”我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这个无疑白日做梦,在敌人的大队没有移动前,任何的尝试只不过是浪费生命“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敌人舒服的窝在西维亚附近呀。”
    一想到此,我立刻召集了军官们,召开了阵前会议。
    “我们主动出击!”会议的主题很简单,但是足够让与会者大吃一惊。
    “不错呀,巨兽现在睡着了,适当的挑衅一下,也好让他活动一下身体,离开窝。”德科斯似乎早就想到我会这么做了,嬉笑着在一旁道。
    “那大人准备调用多少部队?”梅尔基奥尔询问道。
    我歪着头想了想:“不能太多,不然被察觉了,我们就要跳陷阱;不过也不能太少,不然真的和蚊子一样了就调用曼陀罗的龙骑兵一部!”
    “三百名龙骑兵突袭八万大军”即便再有联想的人也想不到如此疯狂的举动,帐中的军官皆数张大了嘴巴,一时合不上。好半晌,曼陀罗才起身,点头领命:“是,大人,我这就去准备!”
    “法普大人,我也要出战!”另一边的雷帝斯豁然站起,大声喝道。
    我看着雷帝斯,出人意料的同意了他的提议:“去准备吧!”
    雷帝斯顿时兴奋的涨红了脸,重重敲击了一下胸甲。
    “军中的指挥权暂时由德科斯军师负责,此次我要亲自出战!”
    “啊大人,请三思,现在这个时候,万一你有什么意外,那么全军都会崩溃的!”梅尔基奥尔大惊道。
    “不必了,这次,我要亲自向萨姆丁下战书,就算是我的挑战好了。”我摇了摇头,做出了决断,余下的军官看我如此坚定,纷纷低下了头“放心吧,只不过是炫耀的一战而已,再说了,没看见迦兰为我生的儿子前,我还舍不得死。”
    营帐中的军官顿时笑出声来,不过笑后的神色还是一样的凝重。
    “大人,请多保重!”所有的话最后汇成一句,军官们齐齐向我敬礼。
    “这个就是八万大军呀!”初次看见那连绵的营帐,即便是天际处,也能看见营帐中亮起的灯火,我不禁发出了如此的感叹。想当初在修法城外所见识的庞大蛮族军比之还少上一半,这种遮掩大地的气魄,让人看了就荡气回肠。
    “大人,我们从哪里冲进去?”曼陀罗略带犹豫道,确实,整个军营实在太过庞大,三百骑人马冲进去就如同小石子扔进大海,能溅起多大的水花,就要看我们从哪里下手了。
    我扫视了一下,军营的布置无懈可击,在角落里都布有高高的望台,一队队巡逻兵沿着栅栏四处游走,捆在栅栏上的火把让周围数十米的地方如同白昼。不
    论从哪里冲过去,都会立刻被发现吧,偷袭什么的,基本没什么可能。
    “直接冲过去吧,雷帝斯,你开路!”
    “好的!”雷帝斯裂开了嘴巴,大笑着回应,一手提起巨大的战斧,另一手猛一扯缰绳,一边嗥叫着冲了出去。我抽出了弯刀,紧跟而上,在我的身后,是被赐予“迅雷”之名的龙骑兵
    “让开,让开!”雷帝斯高喝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起,当他落地时,一道明亮的斧光绕着他转了个圈,一队不幸的巡逻兵来不及哀号,就化成了漫天的血雨。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只听见一声大吼,迎面的拒马就被整根的拔了出来,如箭一般射向两侧的高台。
    几声哀叫,就看见数个身影从那上面倒载下来,几乎在同时,前面的栅栏“乒”的一声脆响,就变成了飞舞的碎片,消失的一干二净。真是不愧雷帝斯呀,我来不及发出赞扬,四周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各处的营地立时明亮了数分,依稀间可以看见数不尽
    的人影从阴暗处冒了出来。
    敌人的反应可慢了几分,几万人的大军,在精神上也松懈了不少,完美的防御阵在他们手上,也难怪这么快被突破了。
    “杀!”我夹了一下马腹,加速冲了进去。
    王历1355年6月9日夜
    三百骑兵突营
    “啊”一名敌兵被砍中了后背,在发了一声惨叫后,扑倒了前面的火盆。里面的火炭滚落开去,立时点燃了临近的帐篷,火一下就窜了上来,并乘着风势席卷了眼前的一切,灼热的气流迎面扑来。
    拨转了马头,这才发现到处是火光,龙骑兵们啸叫着来回突击,这一片的士卒已经失去了抵抗心,慌乱逃窜着。这一刻,让我产生了就这样把艾尔法西尔大营踏破的幻想,不过四处密集响起的鼓声提醒了我,这里仅仅是八万大军的一小部分而已。
    “告诉萨姆丁,我是法普,今天我就到你的军帐中给你下战书,希望你能接受!”砍翻了慌不择路冲到面前的一名士卒,我对着四处逃散的敌人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挥刀道“我们离开这里!”
    龙骑兵们又冲了数步,挑死了眼前的敌人后,纷纷拨转了地龙,如同来时般迅速撤离,在他们身后,已经冒出了另一徽号的敌人。
    “不要让那些鼠辈逃了,杀光他们!”一名军官策着马赶了过来,在他的号令下,零散的箭矢划破了天空,在经过短暂的路程后,落到我的面前。与之相比,嗥叫着冲过那名军官身边的士卒反而更多点。
    “去死吧!”一柄斧头凌空飞过,在打了几个转后,劈在了那名军官的胸口,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军官转眼间成了一具尸体,仰天栽下马去。急冲而上的士卒在发了一声喊后,纷纷停下了步子,这个时候,雷帝斯空着双手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没有兵器,杀了他!”不知道谁先喊出这句话的,立时有人响应,停着长枪直冲向雷帝斯。还没等我拍马接应,只看见雷帝斯避过长枪,一拳重击在抢攻者的脸上,那人满面开花倒飞了出去,手上的长枪也被雷帝斯夺去。
    长枪并没有在雷帝斯手上多停留片刻,直接被掷了回去,在穿透了一名敌兵的胸膛后,没入另一人的肚子,两股血箭同时射上了半空。
    “我是狂战士雷帝斯,有种的来杀我呀!”浑身浴血的雷帝斯看上去有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神一般,瞪大了眼睛直视向对方。
    “恶魔呀!”敌人的勇气在这瞬间消逝了,在发出惊天的惨叫后,纷纷散去。
    “走了,雷帝斯!”
    “知道了!”从尸体上拔出战斧,雷帝斯就这么抗着跟在我的身后,在他后面,数以千记的敌人,没有一个敢上前。
    “三千骑突营,西侧营地当夜巡逻队,全员战死;另有局部营地被焚毁,十九名将佐被杀,其余死难士卒,约千人;我军迅速反击,力毙敌寇数百后,敌军溃退”
    艾尔法西尔的战史上是如此记载着这场突击,死伤人数并不多,但是这种完全属于挑衅性的袭击,很快激怒了艾尔法西尔军的高层。遇袭后仅一天,盘踞在西维亚一线的部队拔营西进,数万人的洪流立时席卷了半个特拉维诺平原。
    而在同时,越过敌人拔营后留下的空隙,雅修的骑兵队插进了艾尔法西尔的运输动脉里,开始了他最善长的盗贼式攻击
    六月已进夏季,在连日的阴雨后,太阳就好象永远不会落下一般,热浪一下就席卷了整个草原,大有瞬间烤干大地的趋势。
    “见鬼,在北方可没这么热过。”特亚斯抹了一下额头汗珠,嘟囔道。
    “喂,别对我们特拉维诺草原有什么不满,这里的气候很不错呀!”雷帝斯光着膀子,汗水如溪流般滑遍了他的全身。
    “不见得吧!”
    “要不就打一架,谁赢了,谁的话就是对的!”
    自从特亚斯从北方征调过来后,和雷帝斯的关系似乎更见灼热起来,不过也好,至少在特亚斯的身上,没有了以前对贵族的极度仇视,在军中也少了几分不
    安定因素。如今,军团的精锐都已经集合在这里,就等着一战的机会了。
    “差不多已经到达丹鲁了吧?”我转过头去,对着德科斯道。
    德科斯懒洋洋的坐在草地上,似乎连多说话都觉着费力:“是,今天早上。”
    “还需要再等一下呀”我仰着头看了看天色,太阳真是毒辣的要命,在这种气候里,什么人都提不起战斗的**,只可惜,艾尔法西尔的部队离开家乡也仅有一个多月,士气什么的尚没有跌进谷底,现在和他们交战,损失就太过巨大。
    “应该是吧,不过现在的艾尔人还没饿肚子,等一等比较好吧。”德科斯干脆的躺在草地上,在说完这一句后,就枕着手臂打起了呼噜。
    根据情报,雅修的掠夺已经造成了影响,艾尔法西尔人开始调用西维亚的库存粮食,但是按照一般的估计,最早在六月下旬,敌人的供给才会发生困难。
    怎么也要忍耐到那个时候呀,如果再此之前,敌人就已经冲到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只好用性命做以一挡十的壮举了。
    “真是苦恼的等待呀。”我自言道,做出了如此的决断,就看哪一边先倒下吧,是敌人因为粮食供给困难自行崩溃,还是我们被艾尔法西尔的洪流给卷走。
    就当心境略带轻松的时候,只看见远处,数匹快马急
    冲了过来。
    “布拉西尔将军生病了!”来者滚落下马后,就大声喝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立刻带我去!”
    “不吉利呀,还没开始呢,就躺下一个,这仗不好打哦。”德科斯嘟囔着,爬起来,跟在了后面
    才几天不见,布拉西尔就消瘦的不成*人型,脸颊如同被削过般深陷下一块,原本清澈的眼睛也浑浊了起来。在看见我后,他勉强支起身子,露出了一脸的苦笑:“真是难看呀,想不到会败给病。”
    我连忙上前了几步,紧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也没什么,多修养几天就好了。”
    “是,是,布拉西尔大人只要好好休息,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营帐之地实在不适合调养,最好将大人迁到内地民房之中,恢复的应该更快点。”旁边一名医师打扮的人摇头晃脑的连声应是。
    我立时转头,对着帐中的侍卫道:“为何不把布拉西尔将军送回捷艮沃尔!”
    “法普将军,是我要求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大敌压境,这场战争因我而起,我岂可临阵退缩,那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布拉西尔一把按住我的手,用力摇头道。
    “谁说你临阵退缩了,你是去养病!我可没理由让和我穿一双靴子的盟友连生病都要挺在战场上,到时候,就是让天下人来耻笑我法普了!”
    “法普将军”布拉西尔紧握住我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还楞着干吗!”我转过头,对呆立帐中的侍从使了个眼神,侍从立时会意,连忙躬身退下,不一会就抬了一付担架进来。
    “养好病,立刻回来,等着你一同痛击萨姆丁!”
    亲自搀扶第三王子上了担架,我笑着道。
    “是,法普将军!”布拉西尔勉强行了个军礼,也露出了笑容。
    好不容易看着侍从们护送布拉西尔北上后,我一把扯过了刚才那名医师,急声道:“到底是怎么会事,怎么才几天工夫就病成这个样子?”
    医师晃动了脑袋好半晌才道:“这个嘛,今年的天气甚为怪异,五月阴雨,营帐简陋,多半会染上阴寒之气;一到了六月,突然又酷暑难当,燥热侵体;这个冷热突然交汇,在医书上讲”
    我只听的耳朵一阵发麻,不得不打断这个医师的解释:“布拉西尔大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痢疾”被我一吓,医师异样麻利的说出了病症。
    “痢疾那不是传染病吗,难道军中”我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这种病听闻是一人得病,万人遭殃,眨眼间就可以让数万大军失去战斗力,若是军中大规模爆发起来,这个仗就不用打了。
    “谁说的,那不过乡野粗人的讹传,这仅是风邪之症,多半还是水土不服而起。像长年生活在此的特拉维诺人,就不会那么不济事。即便是大人,生长与迷途森林此等阴湿之地,要染上痢疾,也是千难万难。
    若真说是传染症,那也只是应在那些北方人身上。”
    这个医师,满口的斯文言语,比那个米拉奇的罗嗦还要让人畏惧,连忙挥手让他离去。
    “北方人?艾尔法西尔人也算是北方人吧。”我摸着下巴,想到了这点,突然间,我感觉到似乎是上神降下了机遇“德科斯,我想我们不用再等很久了。
    立刻派人去探听情况,这等事情,艾尔法西尔人一定
    会刻意隐瞒,让斥候们连根草都不要放过搜索,一旦确定,我们立刻出军!”
    一旁的德科斯笑着点头道:“不错,上天也垂青你这个傻瓜呀。”
    “如果错过的话,就会遭受上神的谴责。”
    仅过了五天,前线斥候就有所回报,当日,我召开了紧急军议会。地点是在一处小山丘上,四周拉起了长长的帷幕,山脚下更是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卒,显示出此次会议非同小可。
    “说吧。”当军官们全数落座后,我抬头对跪伏在中间的斥候道。
    斥候抬起了头,露出那张看了就很难记住的脸:“是,大人。属下在接到德科斯大人急令后,冒险探营,开始尚无什么异常。不过各营之间严禁走动,而且在每次拔营后,属下都细数了遗留的炉灶,并无减少。到了前日晚上,属下偶尔发现有几个亲兵打扮的人抬出了一样物事,悄悄埋了,属下连忙刨了那坑,发现这个”
    说完,就抖开了身边的包裹,一具尸体就滚落出来,腐臭之味立时弥漫开来。
    “啊”军官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叹,有几人连忙掩住了鼻子。
    我略略起身,扫视了一下那具尸体,虽有浮肿,但保存尚好,立即道:“把医师叫来!”
    唤来的医师仅翻看了尸体片刻,就躬身道:“大人,这等死状绝对是腹泻不止,脱水而亡,当是痢疾。”
    “都下去吧!”我已经得到我需要的东西,挥手让斥候和医生退下后,我扫视了一下列座军官:“此次是上神赐给的机遇,艾尔法西尔军连日猛进,加上水土不服,缺乏修养的士卒皆容易染上痢疾,我决定和敌人正面交锋,乘敌人最虚弱之时,一举击破敌军!”
    “是!”军官们皆数站起,脸上洋溢出激动的表情。
    最后看了一眼军官们,点了点头:“不过各位请记清楚,对方有八万大军,即便发生了痢疾,敌人也有足够的兵力。此次战斗依然是以生命为赌博的战斗,望各位做好准备,假如判断失败,我们就携手下黄泉
    吧!”
    军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露出了决断的表情。
    “有什么和家人交代的就去说一下吧,出发前,全军休假两天!”
    “是!”
    今日的夜晚,两轮明月紧密的靠在一起,看上去显得分外明亮,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洁白的银色中。
    坐在草地上,我仰头望天,注视着那些密布在月亮周围的星星,虽然没有月亮那么明亮,但是闪动的轻微亮光,却让人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主人”坐在一旁的迦兰想说什么,但是被我轻声制止了。
    “嘘迦兰,不要说话,陪着我看看星星吧。”
    迦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安静的陪伴在我的身边。
    过了良久,我低下了头,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迦兰真的很感激你能嫁给我。”
    “主人,你说什么?”迦兰转过头,眼神中透满了惊异。
    “除了打仗,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我也不懂的怎么去怜惜你,所以,这半年来真的是为难你了。”我抓着头,吞吐了半晌后,说出心中的话。
    迦兰的眼睛中蒙上了一层笑意,然后垂下了头:“主人,这半年来是迦兰最快乐的半年,能嫁给主人,是迦兰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吗?”我继续抓着头,颇有点信心不足。
    “是的,主人。”迦兰将她那双柔软的手轻覆在我的膝盖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知道了,迦兰。今天是特罗维西和洁卡相会的日子,按照礼仪,丈夫应该给妻子一份礼物的,不过,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
    迦兰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主人,如果要给迦兰礼物的话,就请你在接下来的战斗活下去吧,这个就是给迦兰最好的礼物了。”
    我楞了半晌,过了片刻后道:“好,迦兰,我答应你。”
    迦兰露出一丝微笑,将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而我,一如以前般,笨手笨脚的搭上了她的肩膀。月光洒下,这一刻,比金子都来的宝贵
    王历1355年6月19日
    新亚鲁法西尔军主力离开了靠近捷艮沃尔的宿营地,主动向艾尔法西尔军靠近。
    “亚鲁法西尔人想找死!”这是在那个时候最喧嚣的声音,几乎所有的国家都认为这是单方面的自杀行为。两万名训练装备都属下乘的贼军,和艾尔法西尔八万精锐相抗衡?这个比当年修法战场上一千军突击四万蛮军还显得荒诞。
    “就算是运气在法普那头蜥蜴身上,也没可能胜利的!”
    “艾尔法西尔人可不是蛮子,就算拼光了两万人,法普也找不到萨姆丁的本阵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种议论纷纷中,6月21日,两军的先锋队在北丹鲁地区接触,略略交手后,就各自退回了本阵,此后,沿着一片小树林,我下达了驻营的指示。
    艾尔法西尔军在相隔约十里的地方也驻扎下来,并不断派遣小股的部队前来骚扰。
    22日,地平线上出现了艾尔法西尔的旌旗,如同移动的树林一般,黑压压的逼迫了过来。
    “6月22日,晴,炎热晨七时,艾尔法西尔军开始布阵,目力所及之处皆为敌人的战旗,九时,列阵完毕,军容之整齐让人咋舌;反观我军,除前列重步兵尚有阵型外,多数士卒藏身树阴之下
    ”
    这是当时的一名贵族出身的士兵写下的日记,比起艾尔法西尔人在烈日之下都屹立不动的军容,我军士兵的表现就足够让人汗颜了。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大部分士卒都是挂着轻松的表情,并没有畏惧敌人的庞大压力。
    夹了一下马腹,我策马到了阵列的最前沿,对着士兵们大喊道:“今天,就是一比四的战争了,这里,我想说的是,我答应过我的妻子,要活着回去,这是
    特罗维西和洁卡相会的礼物。我希望把这个礼物同样分给你们的妻子,好好保护自己,带着性命回家吧!”
    “万岁!”士兵们高举起武器,大笑着回应着。
    我驱马回到阵后,四周的军官纷纷树起了拇指,更远处,雷帝斯裂嘴道:“可惜我没老婆,法尔切妮呀,愿意和我生一个像法利斯那么出色的儿子吗?”
    法尔切妮并没有如一般女性般羞红脸,只是落落大方道:“等你活下来再和我说这个话吧!”
    雷帝斯怔了怔,高举起战斧道:“放心,艾尔法西尔人伤不到我的!”
    “萨姆丁是软脚虾,今天就把他打回老家去!”
    不知道哪个人接着喊了一声,这句带着浓厚艾尔法西尔口音的话引来了一阵轰笑。这个时候,敌人树起了绿色战旗,敌人的弓箭手应着鼓声的节拍,缓步踏出了战列。
    “可以看一场万箭齐发的好戏了。”我笑着对身边的军官们道,然后跨下了战马,几乎同时,身后的步卒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几步,在靠到大树后,将盾牌举过头顶全身蜷缩起来。惟有全身铠甲的重步兵依然不动,挡在我们面前。
    流浪兵团的士兵在保命这项本能上,远比别的什么部队来的优秀,还没等我感叹出声“咚”的一声响后,敌人的鼓声同时停息,片刻寂静后,耳朵了突然灌满了“咻咻”的破空密响,整个天空在这个时候,没有了光辉。
    “稻田里的战争”与22日,在上万支箭矢划破天空的瞬间,正式进入了最**的阶段丹鲁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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