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风是风,雨是雨,军营暗夜长歌却寂寥,我却是置身于水身火热中,被无情的羞辱着。身上的痕迹
    落无双,已不再是天使,而是那最、最可怕的恶魔,一点一滴侵入你骨髓,令你根本无暇招架的恶魔。
    过了四更天,不待我爬起身,他便粗暴将我丢出了房门。脑海中残余他黑翟石般幽黑血的光芒。衣衫破乱,满身的红痕,指甲中余有他的碎屑,那是狠抓伤他的产物。伴着夜风,踉踉跄跄回房,幸儿房中只剩下我“扑腾”便躺了下,浑身的筋骨,像被拆散了,又重新组合了上。
    闭起眼眸,回想噩梦,狠咬住红唇压不住怒气。半响,支着床铺,掐住脖颈“哇”一口吐了出来,急奔下床端起一杯昨夜剩下的冰冷茶水才压制住那阵恶心呕吐感抚着小腹,心有余悸,幸好他交合几次,见我难忍没了兴致,便放任了我。再者,便是没将xx遗留在体内,依照我对早产孕妇史的初步了解,许是能降低早产流产的几率。但心底,仍是平静不下,生怕宝宝有个闪失,平躺在床上,满脸的惨白,从手到脚趾都痉挛,腰有些酸,浑身疲惫
    房中,很黑,只剩下我一个。蜷缩着身子,像个初醒的婴儿,忽然觉得很委屈。为了打仗,得赔我和我宝宝两个,我这是何苦?明明是个女儿家,却为那该死的仇恨,一直打仗打到现在
    我图什么?图个保家卫国?还是图个功名利禄?图发挥我过剩的人格魅力,还是要打仗打到死才罢休?漆黑的房中,呼吸是急促的,软绵绵躺着仰望头顶,便觉得委屈的眼,便萦绕在眼眶很委屈,很气愤,也很难过,只觉得我艾青青,为何就是比普通人走的路要难?要荆棘?
    上一次是藏红花早产,这一次被强暴若是流产,那我想着想着,眼泪便在眼圈打转,我真想撂下挑子,管你青鸾,赫莲还是呼赫,全滚一边去。带着我的宝宝,我的男人们,连夜逃跑,逃个不接受命令,不被人追打,不必要打仗,每天闯江湖也齐乐融融的地方可这满身的担子,卸不下。当个缩头乌龟,我也做不到只有在空房中,一个想哭,却不能哭,忍着做我的女将军我是巾帼,我是红颜,我是人眼中的骄傲,却私下是个有泪不能轻弹的可怜虫
    即使这是个契机,借他欠我的债,来拉拢他反叛。或我宁可不要如此契机,也不想宝宝跟我一起有危险!狠狠握起粉拳,指甲嵌入手心,感觉眼泪,不小心滑下脸颊两滴,倔强地想用手擦去忽然,一双修长温暖的手,提前抚上我眼睑,在不知不觉中给予那冰雪中最渴望的温柔
    我抬起眼眸,瞥向了他,他燃起红烛,递到跟前。灯光很弱,只能依稀看清彼此的脸。他一身红衣早褪,只觉了中衣松松垮垮,庸庸懒懒,像个休憩起床的懒人儿,美丽的脸庞,没有过多妖冶,反而是令人心安的柔美
    红烛摇曳,眼泪滑的愈快。不知何时,我已习惯在这个妖孽面前,表现的脆弱一点,也没关系抓住他修长的大手,张开贝齿,狠狠咬了下去
    “啊!”红莲闷哼一声,没有阻挡,任我咬出个大齿印才松开。将烛台放一边,落座我床边,审视着我眉目,见我眼泪疙瘩,眉梢不甚优雅蹙起“咬过了?也哭够了?”他好听的声音,贯彻我耳膜,忽而听了亲切。或者在人伤心难过时,身边有一双撑扶的手,内心的底线,会被稍作瓦解!
    瞥向他,对他的依赖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揉了揉眼眶,红着眼圈,故意硬气地斥他“你怎么还在?被发现怎么办?”
    “本王是没地儿睡啊,只好睡你床底。我这种坏人,没人要,没人疼,只好谁善良往谁身边凑了。”红莲在那戏谑调侃,伸手抚平我眉头,斜睨了我一眼,笑了笑说:“美人哪,一哭起来,真是丑呀!”
    “你说我丑,”我不满撇撇嘴,狠揉两下眼圈
    “越揉越红,越红越丑。本王发现了,再好看的人,哭的样子都很丑,本王比较美,哈哈。”
    “你自恋!”我狠剜他一眼,美是美,可惜长在雄性身体上。看过被子,将脸给蒙上,不想见他嘲弄的表情
    “怎么?见不了人了?”
    “我没脸活了!”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咬过本王一口,而且还咬破了皮。”他将我被子给撩开,硬是将手凑了过来,一副讨赔的模样。我仔细一瞧,还真是咬的不轻,想不到牙齿还挺锐利,咬的血色斑斓伸手抚了一下,见他蹙眉,心想还挺疼,刚下口确实重了“对不起,我刚刚是”
    “发泄对吧?”红莲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瞄了眼我颈上的红痕。一猜,便猜出了**不离十。
    “我”
    “行了,其他的话本王不想听,只想听赔偿。”他故意不准我开口,将那一段令我掉眼泪的羞辱画幕。对于他而言,见我这般,便是足够他心疼了刚见我又吐又哭的,不想出来,都得从床底下爬出来不敢表白,不能表白,只有这般找无赖借口黏着我,见我难过,心也跟着疼
    红莲呀红莲,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刀剜了肉,都觉不出疼,却为那一滴滴淌入手心的眼泪疼的心哆嗦微微敛起妖娆的笑,他骤然凑近我跟前,抚着我鼻尖,暧昧的视线,打量我周身
    “不如”
    “我忙护住胸口。”补上一句“休想!”
    “休想什么?”他见我紧张的模样,忽而勾起愈邪恶的笑。和我嘴唇靠的很近,吹了阵热乎气,惹来眼睫一眨
    “红莲,你这妖孽,靠我这么近为何?”
    “你还猜不到吗?”他微努起红唇,表情十足轻佻。我已做好准备,他敢胡来,我正好给他净身!
    可忽然,伸向我胸脯的手,搂住我肩胛,翻然上床吹熄了红烛。将我的身子揽入他怀中,递过一只手臂来“来吧,本王的手臂,给你当枕头。”
    “你”“我身子暖,替你捂一捂,其他有的没的东西,抛除脑后吧!”他按住我的头,枕上他的手臂,漆黑的夜中,只感觉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边,没有过多肉欲的东西,唯有一颗跳动的心,在“扑通”“扑通”的奏乐
    “红莲,你就只是要搂我睡觉?”
    “难道你以为,本王要欺负一个孕妇?”他笑了笑,搂我搂的不松不紧,姿势倒是舒服的很。见我疑惑地抬头,他又将按入怀中,随口附一句“这些都是小丹苏传授的宝贵经验,不是本王独门独创。”
    我翻了翻眼皮,撇了下嘴。果真,我就说这妖孽,怎么越来像丹苏那般体贴我了?。。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原来,是偷师来的”不过,你为何要学他?”我纳闷地问,丹苏是我男人,他不过是不算敌人的朋友
    他顿了顿,只敷衍一句“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纳闷,什么东西这样鬼鬼祟祟的?
    依偎入他怀中,嗅着他的体香,稍微闭上了眼眸。依稀中,似睡似醒时,感觉有人亲吻我的额头,悄悄对我说:”征服驸马很简单,就像你征服我一样,只要一点点温暖,他便会回报你一箩筐。而且,无怨无悔”
    不知是梦,还是真有此事,我感觉到红莲那罕见的温柔
    可惜,翌日清早起来,红莲却抵死不承认。反而拍拍屁股走人,说他的悠闲期已过,半月之期快到,准备迎战我独自坐在床上,顶着蓬乱的头发,宛如夜游神一般迷迷瞪瞪忽然,传来敲门声
    半踩着绣花鞋,我打开门板一瞧“砰”将门一下给掩了上,硬是将落无双的身子,给隔到了门外!
    “青荷”
    “驸马爷来,还有何贵干?”我的口吻,已分明不如先前的友好。经过昨夜,我的气不消,心烦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以免再害人可转念一想,白日时,他却还是好好一个令人心动的男儿。
    “我带来一些治外伤的”
    “奴婢身子卑贱,用不起。”我冷冷地回,不给他插嘴的余地。“驸马爷请放心,昨晚的事,奴婢不会告诉公主殿下,你不用担心,会为奴婢影响了婚事”我冷嘲热讽,话中带刺,满腔的愤恨,从里到外的腾腾窜
    “对不起”门外传来落无双那悲极沙哑的嗓音,听的心不舒坦。即使背着身,也依稀能感受到他眸子深处的悲伤和悔恨
    “我昨晚真的对不起,我不在乎和沁儿如何,只在乎你”“这话叫公主听了,奴婢真的活不成了。”
    “青荷,你先把门打开”
    “奴婢不开!”
    “青荷”门外一直传来他的敲门声,敲了很久,也不停歇。无奈,我唯有把门打开,狠凝视他,颈上的红痕便是证据,令他好好看清,他昨夜办的好事,造了什么孽?“我帮你擦擦”他将药油捻在指尖,替我轻柔擦拭,敛下眉目,那难以克制的忧伤,自眼角愈加浓烈
    “不必劳烦驸马爷,奴婢自个会擦”
    “让我擦!”他抛拗地为我轻柔擦拭,小心翼翼的,饱满着悔恨。倘若可以控制,倘若可以控制他的魔性,就算只有一晚,他就算只有一刻,他也情愿!听怕,是舍了他的性命,能变回正常,他也甘愿。每一次夜晚的他,办了错事,白日醒来,都忍心不住想去死那般无助的滋味,便好比独自坐在山颠,俯瞰山下,顷刻坠落
    看着昨夜他对我造成的伤害,落无双的心都在颤抖。明明对他那般好的人,唯一令他觉得有缕阳光射入心田的人,却是他伤的最深的人
    眼见颈上红痕,有多少,是他看不见的?昨夜的放纵,一下在我们之间堆砌起一座高山,他要如何,爬多久,才能重新爬回那温暖的阳光中?要如何,才能不伤害,对他好的人?要如何中,才能让他活的不再一半阴一半阳?有谁,能控制住他?让他不必,害怕醒来的瞬间,害怕面对自己造下的孽?
    “我竟然伤了你。”落无双狠狠咬住嘴唇“而且伤的那么深!”他浅笑一抹,忧郁的愈令人心疼“我真不该活着”
    “驸马爷”
    “我早应该主,在那一年消失在这个人世。”他忽然顿下动作,凝视着我,伸开手掌,轻抚我刘海。伸过手,含情脉脉揽过我的肩,将我轻柔拥入怀中。和昨夜,完全不同的沉沦感觉他的泪,从我的肩胛滑落,冰冷的液体,透视他内心的孤寂他一定很伤心,一定比我还要伤心
    “对不起。”他沙哑地启,清泪从眼角一滴滴流下“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伤你伤的那么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驸马爷,奴婢”
    “你是个好女人!”他忽然扬起眉,凝视我双眸,笑道:“是你,让我放下仇恨,所以,白日我过的比以前更轻松。”
    “我”
    “可是夜晚,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住”他忽然捂住头,狠狠的箍紧,像欲掐碎一般
    “啪”
    “啪”
    他狠狠在自己脸颊上落下火辣辣的巴掌,不顾那张令人迷绚的迷人脸孔顿起的红肿凌乱的发丝拂过红肿的脸颊,让我不忍。好好的一张脸,难道他要打毁不成?“驸马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
    “你光打自己,有什么用?就难解决问题吗?”
    他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透视我眸中的心疼,忽而停了下来。药油囊抛在地上,他忽然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驸马爷”
    “别追来!”他忽而转过头,凛冽地命令。
    看清他那冰冷的泪珠,我怎能不追?那凛冽决绝的眼眸,那意图牺牲的目光,让我陡然惊慌追出去,追到很远处,那断崖边再抬眸,果真发现落无双,已孤身站在断崖上,迎着风褪掉了那雪白的外衣,回过头,冲着我温柔浅笑,映出嘴角两颗美人窝
    “驸马爷”
    “这件衣服送你。”他将那件外衫,抛给了我,然后伸开了双臂,像展开了翅膀,迎着风跳下去,他便解脱了
    痛了好久,累了好久,也作孽了好久。温柔是他,邪恶是他,好人是他,坏人也是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真是该到心头了。
    当站在悬崖边,迎着凛冽的风时,忽然发觉,一切都变淡了。好美的下面,好美的风景,好美的笑颜。
    他就像一个天使,要展翅飞翔了,等不带默认来临将他吞噬。自己,来了断这条,早该断送的命他曾以为,他是为了沁儿才芶活至今。而今,他才明白,那是他的恨在作祟,深深的恨和深深的不甘
    沁儿,不过是个借口。而他的爱,早随那场侮辱而消逝。已死的心,活着和死没有区别,才无所谓!而一个叫“青荷”的小丫环出现,却令他的恨渐渐的释怀,找到了生死的平衡点。其实有时,死,也是一种解脱。当活着,只会带来痛苦和无尽的伤害时,或许闭上眼眸,这般跳下去,便永远不会再害怕醒来
    瞥向了我,他笑的很美,像天外那道彩虹。温柔的笑,如沐清风,融化天地冰雪。张开臂膀的刹那,我看清了他的决然
    “驸马爷”
    “别过来,很危险。”他笑说,”我跳下去,就不会担心,明早醒来,又地对你造成什么样的伤。你说的对,光打自己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我不能保证,每到夜晚,会想伤谁,杀谁,倒不如这般解脱。”他从中衣中掏出一张画卷,打了开,画中是那日的我,被他融入了灵魂,成了个栩栩如生的我!“我会带着离开,因为是你第一个,让我觉得轻松和快乐的人。”
    “驸马爷,你不要吓我!”
    “这样的感觉真好。”他抱着画卷,走到最边沿,”一个人飞去很远的地方,希望下一世投胎,可以再遇见你,小青荷”他凝视着我,忽然有丝舍不得。他不懂,要解脱了,为何却开始有舍不得。
    “不要,不要,驸马爷,你不要吓我。”我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的,生怕吓到了他,一下便被风吹下去。“你听奴婢说,昨晚的事,就当作一场噩梦。我劝过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心头是把刀!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我知道那不是你自己的!只要你过来,不要自寻短见,奴婢保证,不会把那事放在心头”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他浅笑一抹,如花般娇灿,一抹苦涩,一抹忧郁,一抹释然,融成此刻的他。“倘若先遇到你,我会不会爱上你?”他将身子转过来,冲着我,身子向后仰
    “不要!落无双,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死!”我忽然跑上前,大声地叫喊“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还没还我的债”
    “下一世我会还”
    “落无双”
    “啊今天的风,好凉啊”臂膀张成平行,身子后仰,那抹白影便如鹤般倒向山崖下。我惊慌失措,骤然伸出手,狠抓住了落无双的衣袖。不行,我不准他死,我绝不准我钓了那么久的猎物,就这样怯懦地选择解脱
    我还要他帮我分析那作战图,我还没把他拉拢在身边,我还没利用他的才华和呼赫做了了解。我来卧底的目的,便有他。他死了,我怎么办?我白失了身,我白受了辱,我也白流泪了我我不想他活的那么痛苦,还没享受快乐,就这样坠落崖底,粉身碎骨
    “无双”身后,传来科尔沁的大叫声“啊不要”
    “放开吧!”落无双仰着头,向我笑道:“我没了活的理由,死了,就快乐了。”
    “你这个懦夫!”我狠狠抓牢他,不肯放松。“落无双,你这个懦夫,死只是逃避,有本事你快乐的活着给我看,那才算你的勇气!”我咬住下唇,眼见他的衣袖,手下越来越滑,身子也越来越下倾。
    “快松开,不然你也会一起死”落无双惊慌地使劲拉扯我的手
    “不行,你欠我的还没还,不能死。”
    “傻瓜,你快松开”
    “你死了,我找谁还我昨晚的债?你得赔我,我让你做什么,都得做!”我眼圈通红,贝齿一咬,坚持着不松手,拉紧了他衣袖,却勾不紧脚下。被他的重量牵引,我身体也如布帛般飘下山崖
    “啊”伴着一声惊呼,我和他一起坠了下去不知我是成功了?还是挫败了?我若活着,他必然被我虏获了。可我若死了,宝宝娘亲对不起你,我真的有点后悔,为何死抓不放?可这就是我这就是艾青青这就是我的一生
    刀子嘴,豆腐心。有爱,有恨,有辛酸,有荣耀。眼泪没少流,笑也没少笑,不枉风火走一遭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那群男人们,还有我的云儿,我这未出生的宝宝战场上的女人,终究,仍是免不了厄运再醒来时,是地狱,是天堂?还是,我还能活?
    “无双”悬崖边的呼尔沁已吓的呆愣掉,她甚至不知该伸手向我们拉一把。只捂住嘴,呆呆地看着悬崖下,只知道哗哗的掉眼泪
    “青儿”待丹苏赶到时,悬崖下,只剩下一件白色外衫还有我脚下那只绣花鞋。跪倒下身,抓起一只,绣着鸳鸯图样,暖暖桃红色调的绣花鞋,趴在悬崖边,甚至不知眼泪该如何向下掉?
    “青儿。”丹苏狠狠抓住绣花鞋,扒着悬崖边的土壤“啪”狠给了呼尔沁一个巴掌,那含恨的眼眸,如秃鹰一般
    转过身,奔向很远的山坡,顺着山坡的土,一点点向下滑他不信,那般生命力顽强的人,会死,他更不信,在他没死之前,青儿会先消失
    悬崖边的风,依旧凛冽的吹。
    一阵风,将那件白衣,吹的很远,裹着尘土消失不见。军营中还未发生轰动,呼赫和公孙颜还没赶来,军营外的男人们,还在惺忪沉睡,谁也料不到,如今已是风雨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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