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兵开着奥迪到了邬思琪家的时候,看到了墙外的那辆埃尔法。他是认识这车的,曾经也听一哥们说过,自然知道这车比自己的奥迪强了不止多少。心里不由想:这tm是什么面包车了?自然心里的底气就弱了些。
    待他抱着那箱酒和腊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正把一箱酒放到院子中两张木桌拼起来桌边儿,桌上已经排放好了一些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青年刚刚放在地上的那箱酒可是茅台呀。这酒他喝过,还是请国土局的一个局长时喝过的,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他算是有了些钱,也不会喝这种死贵的酒,要知道这可是几千块钱一瓶的东西。看到这儿,他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底气。视线稍稍前移,屋外的墙边儿已经排了一人高花花绿绿的各色礼品盒,这时候的毛小兵都有把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随手丢在一边儿的冲动。
    这些东西是邬思琪走后不久开始搬进来的。邬思琪跟着邬红丽走出去后,张昊便一直在和邬思贤说话,白春生却冷不丁地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冲邬思贤道:“小贤呀,你到时候出去找到女朋友的话,如果去人家家里可不能空着手呀,要不然,人家吃饭都不好给你上酒的,你要是空着手去,不被人给打出去就不错嘞。”
    本来张昊见这邬思琪的姑父在自己一进来的时候就对自己不怎么礼貌还有些纳闷,这时候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大约是自己空手进来让人家对自己起了厌憎。当下,他便拉着邬思贤去车上搬东西去了。
    当邬思贤看到埃尔法后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时,感觉他是不是搬空了一家超市,当张昊两人开始往家里搬东西的时候,邬思琪的母亲杨凤娥挡在张昊面前问:“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哦,阿姨,这些东西是思琪买来过节送给家里亲戚的,我也不知道是都该怎么弄,我们先搬下来,一会儿思琪回来再说吧。”张昊说完,冲着杨凤娥笑笑,继续一趟趟地和邬思贤往下搬着。俩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多次才算是把车里的空间给腾了出来。张昊留在车上几箱酒后,把所有的东西都从车里给搬了出来,这可把他和邬思贤累得不轻。
    杨凤娥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他们家里的人从来是注重礼节的。从自己的丈夫故去后,就算是生活拮据,但每年的节礼
    她从来未曾省掉过,她不止一次地和自己的孩子说过:面子是人最后的一层衣服,当剥掉了面子,人也就完了。这十多年来,她也曾受过亲戚的接济,但她总用会最短的时间去把那些人情给还上。两个孩子也受她的这些影响,打小便是自强自立。听张昊说这些东西是思琪给人过节的节礼,她便没有再拦着,而是自己开始张罗着把做好的一些菜给端上了桌,当邬思琪回来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刚好搬完。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人气鼓鼓走了进来,杨凤娥便走上前去轻声地问了句,邬思琪看了一眼自己的姑父,把自己的母亲拉到一边儿小声把去自己姑家的事儿说了下。
    杨凤娥在自己小姑子一开始说起自己女儿和毛小兵的事儿时是十分抵触的,她自然知道毛小兵的情况,但经不住她一直在自己耳边说起这些,便推说:孩子大了,很多的事儿已经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等琪琪回来你和她说吧。而她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已经变相地被白春生夫妇理解为她已经同意了,并被他们传达给了毛小兵和他的家人。
    杨凤娥这时候听自己的女儿一说起刚才和毛小兵见面的事儿,她自然立刻想起自己的小姑子把自己女儿给叫出去的用意了。这时候,自然心里生出了诸多不满。相对于仪表堂堂的张昊来说,毛小兵直接被他甩了好几条街。
    正在两人小声说话的时候,毛小兵恰好抱着那些东西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小姑子。白春生急忙上前,一把接过毛小兵手里的东西,说道:“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说着就堆着笑把东西放到了桌面上。”
    看到自己小姑两口子的这个样子,杨凤娥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想当初白春生刚来自己小镇的时候,还是自已的丈夫拉扯着在村里建起了房,他们现在的房子本来就是自己丈夫打算给儿子准备的一片地方,可现在他们两口子上赶着巴结一个小小的支书,打算把自己的女儿给往火坑里推。她的脸一沉,对白春生道:“春生呀,你在这家里做主吗?我还没说要收人的东西你接下来算怎么回事儿?”
    本来毛小兵看到院子里推着的那些东西,心里就有些打鼓,这时候听杨凤娥这么一说,也感觉相对于那箱子茅台来,自己拿来的东西的确是礼轻了。没等白春生说话,他连忙接口道:“凤娥婶,这些东西
    只是我给春生叔家送的,你家的那份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放在家里呢,一会儿我就去拿……”
    “大侄子,这都街里街坊的,用不着这么客气,要是给你春生叔的,还是等你春生叔在家送的好。至于说给我们家的,那倒是不用客气了,你也看到我们家院子里堆的这些了吧?你家送的东西我们家也不稀罕,但来者是客,刚好今天思琪的男朋友来了,要不你也坐下来一起吃点儿东西?”
    毛小兵是一个浑人,但人不傻,一听杨凤娥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他的脸立刻就阴了下来,那张长满横肉的黑脸越发的黑了,瞪了白春生一眼,嘴里说了句:“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见得毛小兵走出去,白春生和自己的老婆邬红丽面面相觑却是没说出让毛小兵留下来的话。不一会,门外便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地远去。
    毛小兵出去后,杨凤娥看了眼自己的邬红丽和白春生,冷哼了声道:“我说红丽呀,今天你这演的是那一出呀?”
    邬红丽强笑了下道:“嫂子,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不都是凑了个巧吗?”
    “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想当年我和你哥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吧?你们不能这样把你侄女儿往火坑里推吧?你们不知道毛小兵是怎么样的人吗?你们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邬红丽在丈夫一开始说起的时候,还是不太同意毛小兵和自己侄女儿在一起处的。但经过白春生说什么侄子上学要多少多少钱,自己侄女儿嫁到毛家是如何如何好后,便是动心了,也开始劝自己的嫂子。
    这时候被嫂子这么一通数落,立时感觉自己心里有愧,低头轻声道:“嫂子,我也是想这个家能好过一些,能让你轻松点过日子。”
    “唉,红丽呀,思琪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说,毛小兵那种浑人能让思琪过上好日子吗?至于说我,你嫂子我什么苦吃不了?只要孩子们能好好的,我再多吃点儿苦又算什么?”
    听了杨凤娥的话,邬思琪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抱着自己的母亲失声哭了起来。杨凤娥瘦弱的手,一下下地轻轻拍打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
    一边儿的白春生也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几次张口欲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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