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十丈想必也看到了魏掌门御舟仓皇逃窜的情况,低叫道:“少爷,那嵇应慎绝不止金丹七品的修为!”
    “对啊!”梁风心中猛醒:“嵇应慎显然也会类似于‘圣魔遁形神功’这样的功法!前些日子嵇应慎来天阳院杀自己而戚夫人却在东岐门看到了另外一个嵇应慎东岐门那个‘嵇应慎’定然是假的,那人也一定是修炼了能伪装灵力波动的功法然后伪装成嵇应慎的!”
    “马勒戈壁,怪不得潘祥瑞他们之前借原院卫统领齐信泽的刀,最后连刀都折了,现在魏掌门这把刀也要折了!……该怎么办?……”他心中又紧张的思索着假如魏掌门被嵇应慎灭了,他东方轻峰和东方轻峰的母亲刑堂堂主戚夫人,马上就成了嵇应慎的头号敌人,那样的局势与现在的不可同日而言。
    两艘飓风舟在远处的天空中一边追逐一边战斗着,梁风思索了片刻,问道:“鹏叔,若现在你加入魏掌门一方,能不能把嵇应慎打败或打伤?”
    “不能!甚至老鹏我也得仓皇逃窜!”鹏十丈应道。
    梁风叹了口气,心情格外沉重魏远开掌门虽然是个没什么担当又很自我的掌门,但至少他还有一定的底线,没有肆意的恃强凌弱,而若魏掌门身死、嵇应慎成为东岐门的新掌门,那东岐门境内的万万修士全部都会变成嵇家的奴隶!
    “呀?嵇应慎被砍掉了一条臂膀!”耳边,鹏十丈惊讶非常的声音道。
    “什么?嵇应慎被砍掉了一条臂膀?”梁风也惊讶非常他只看到空中的那两艘飓风舟分开了,然后分别往两个方向逃窜。
    鹏十丈急叫道:“少爷,快把我放出来,我们去追杀嵇应慎!现在嵇应慎身受重伤,正是灭他最好的时候!”
    “好!”正想从须弥袋里放出鹏十丈,梁风又看见远方那嵇应慎的飓风舟下方突然飚射起一道黑影,那黑影一挥手,一道白光朝嵇应身袭去
    他脸色微变,停住了手上的法诀,问道:“鹏叔,那黑影是什么东西?感觉不像修士?”
    鹏十丈看向那黑影的目光一厉,应道:“是一只鬼物青魅!应该有夺舍七品的修为!”
    看着嵇应慎的飓风舟降落到下方的密林中,密林中又不时的闪耀出炽白亮光,梁风沉吟下,又坐回到原来的树叉上。
    “少爷,不去追嵇应慎了吗?”鹏十丈问道。
    “不是不追,要先等等嵇应慎的实力异常强悍,就是现在受了重伤,我们这么前去怕也讨不到好处。现在他又与那个鬼物打起来了,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差不多分出胜负后我们再前去捡便宜!”梁风应道。
    鹏十丈目光一闪,笑道:“少爷你说得对!嵇应慎和那鬼物他们定然也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只要他们感觉到我们在附近,彼此就不会死战了。”
    梁风点点头,让鹏十丈专心看那地方的战斗虽然那地方与他这里隔了几座的山峰,但金羽大鹏的眼睛格外锐利,并且鹏十丈是金丹七品修为,所以梁风只能看见其中的亮光闪烁,鹏十丈却能看清大概情况
    “那夺舍六品的鬼物青魅看样子是占了些上风!”
    “啊,嵇应慎放出了一只长翅雕!……它娘的,就是袭击我们天阳院的那只金丹五品的妖禽!”
    “啊,那站在青魅后面的一个青年修士也放出了一只银僵尸!……可惜那银僵尸大概只相当于金丹四品的修为。”
    ……
    “啊?那只长翅雕妖禽与那僵尸同归于尽了?!那鬼物青魅的腹部似乎也被打了个洞!嵇应慎现在占据上风了!”
    “啊?嵇应慎真是很奇怪,明显要赢了怎么不防守呢?……他的腹部似乎也被打了个洞!”
    “……是不是嵇应慎体内的幻药发作了?……嗯,现在嵇应慎伤上加伤,得趁他病要他命,不能让他再逃走!若此次被他逃出生天,那下次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有利的时机了。”心中念头一闪,梁风马上放出须弥袋中的鹏十丈,叫道:“鹏叔,全力赶去,截住嵇应慎!”
    “好!”鹏十丈答应了声,猛煽金羽长翅,化为一道金光朝前方疾飞而去。
    一道金光闪过,那全身暗青色的大汉顿时顿住了身形,它长着两只犄角的头上出现了一个贯穿的窟窿。“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长犄角的脑袋上的窟窿里飚射浓密的黑烟,‘滋滋滋’的响!
    又“嘭”的一声,那暗青色大汉扑倒在地,瞬间变成了一具脑袋上有个窟窿的白玉骨。
    嵇应慎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跳梁小丑……咳咳咳”他连咳几声,喷出了一口紫色鲜血。
    瞬间吃下了几颗灵丹,他身形一闪,挡住了那个面目金黄、脸色严峻的入道九品修士,低喝道:“嘿嘿嘿,还想逃?你是谁?就是你屡次袭击我嵇家是吧?!就是你借魏掌门的刀来对付我嵇家是吧?!”
    说着,他头顶悬浮的那件上品法宝‘落影金枪’摇晃了下,微微后退,似乎是马上要发出凌冽的攻击。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金黄脸的修士眼睛里满是狠厉之色,他慢慢往后退去,大笑道:“哈哈哈,嵇应慎,少爷我已经把你嵇家的十三个女眷先女干然后卖到青楼去,够本了!可惜不能把你嵇家的每个女眷都如此处理,遗憾啊!”
    “死吧!”嵇应慎眼神一厉,头顶的‘落影金枪’就化作一道金光,袭向那个入道九品修士。
    “当!当!”
    两声巨响,金光瞬间击碎了那个金黄脸修士身前的两件下品防御法宝‘青龙纹甲’,又透过了那金黄脸修士的身体,然后摇摇晃晃的飞了回去。
    那金黄脸修士扑倒在地,身上飚出了一道鲜血。鲜血慢慢的停住了,那修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满是鲜血,大笑道:“哈哈哈,嵇应慎,你嵇家早晚被灭门!你嵇家所有的女眷早晚都会被卖到青楼去!可惜,可惜啊,大爷我不能亲眼目睹了……”他摇晃下身躯,又扑倒在地上。
    “哼!”冷哼一声,头顶的那‘落影金枪’正要重新出击,嵇应慎突然抬头看去空中,一只大鹏鸟正往他所在的地方疾扑而下,大鹏鸟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东岐门样式法袍的修士。
    他脸色剧烈变幻了下,身形动了下又停住了,大叫道:“东方轻峰,想来找死本统领成全你!”
    离嵇应慎还有一千多丈的距离,梁风就御舟从大鹏鸟的背上飞离,叫道:“鹏叔,不要跟他废话,猛攻之!”
    金羽大鹏鹏十丈答应了声,就变成了一个胳膊上长着金羽的大汉落在了地上,大喝道:“死吧!”说着,它的一对上品法宝‘晴空裂风刃’化作两道蓝光袭向嵇应慎。
    嵇应慎脸色红白变幻了下,又喷出了一口紫血,大喝道:“你们都得死!”他头顶的那‘落影金枪’的金光又盛了起来,迎向那两道蓝光
    “铿!铿!”空中爆出了两团炽白如骄阳的光团,两声能令山峰都摇晃的巨响让周围高大的树木同时向外猛烈弯去。
    站在一千余丈远处观战的梁风脸现惊色,心中暗道:“马勒戈壁!嵇应慎到底是金丹几品?怎么受了如此重伤还是这么强悍?”他当然知道自己只有入道九品,金丹后期之间的战斗是根本插不上手的,所以只能远观。
    空中又爆出了一团团炽白的光,金羽大鹏与嵇应慎两人僵持了片刻,突然,金羽大鹏大叫道:“少爷小心!”
    看见嵇应慎朝自己的方向疾冲而来,梁风心中一喜又一惊喜得是嵇应慎现在应该是强弩之末了,不然他不会不顾一切来杀他,惊得是他的正逆五行防御阵能防住强悍异常的嵇应慎吗?
    他抛下许多根阵旗,又往后猛退几十丈,然后又迅速放下几根阵旗,大喝道:“起!”
    一声断喝,三道‘正逆五行防御阵’的灵光‘咻咻咻’的从地面升起,瞬间合拢。
    “死!”
    只不过瞬间,嵇应慎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可以发起攻击的距离,他一声断喝,一道金光一闪而去
    “蓬蓬蓬!”三层的灵光光幕几乎同时破碎,那道金光变成了一件金光闪烁的‘落影金枪’,微微一顿又朝梁风的脑袋飚射
    感觉到那异常犀利的‘落影金枪’的锋芒,梁风大喝一声:“神雷现!”手指一弹,一颗硕大的绿光迎向那道落影金枪
    “轰!”一团炽白的光团出现在眼前,一声让世界都寂静无声的巨响在耳边轰鸣。
    感应到那‘落影金枪’的锋芒终于消失了,梁风的心猛烈跳动着,又看到嵇应慎到了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他大喝道:“起!”
    ‘咻咻咻’三声,几十丈远处的嵇应慎周围升起了三道灵光,又瞬间合拢了。
    “蓬蓬蓬!”那‘正逆五行困阵’的光幕刚刚合拢,就被一道金光砸得全部破碎。
    “铿铿铿铿!”又四声巨响,金羽大鹏的一对‘晴空裂风刃’像风车一样轮番朝嵇应慎袭去,又把嵇应慎逼回了原地。又咻咻咻三声,‘正逆五行困阵’的光幕又升起合拢了。
    梁风大叫道:“猛攻!鹏叔。”又把防御阵前移了一段距离,然后他往那困阵里猛扔‘神宵霹雳雷’。
    “铿!铿!铿!”“轰!轰!轰!”“蓬!蓬!蓬!”困阵里各种巨响个不停,灵力光幕破碎了又快速的重新合拢。
    “停手!停手!……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困阵里爆出一团浓郁异常的灵气,又渐渐的,困阵里没有了声息。
    梁风收起防御阵,缓缓地走到鹏十丈身边。鹏十丈还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沉声道:“少爷,嵇应慎刚才临死之时才露出了他的真实修为他是金丹九品修士!”
    它与梁风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后怕和庆幸嵇应慎不仅修为强悍异常,还扮猪吃虎!如此的敌人如果不是先前受了两次重伤,他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梁风默默的看着困阵里满地狼藉的情形,里面还有几丝黑烟空中飘荡。他心中一动道:“鹏叔,那黑烟是不是嵇应慎的残魂?要全部灭光!”
    鹏十丈身子一震应道:“对啊!”说着,它口中喷出一道金光,射入困阵之中,上下翻飞了片刻,就把那些黑烟扫荡一空。
    又细致的打扫了一番战场,梁风把嵇应慎的储物袋和须弥戒递给了鹏十丈,道:“鹏叔,打开看看这里面有啥。有你中意的东西先拿去。”
    “真的?好好好!”鹏十丈大喜过望,就用神识去磨那储物袋和须弥戒口的禁忌,又道:“少爷,那边还有个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修士,要不要灭掉?”
    梁风应道:“我看看去。”
    走了一段距离,站在那浑身是血、昏迷在地的修士跟前,梁风细看了一番暗道:“怪了,这人的面貌与灵力波动自己都甚熟悉……是了!是那个金天命!是那个与自己同样是早根出身考入东岐门的金天命师兄!”
    呆立了片刻,梁风喃喃道:“金师兄,你怎么会有夺舍七品的鬼仆呢?那杀死魏柔云嫁祸嵇家的事就是你干的吧?……”
    又想起当年他与金天命同时去东岐门的‘意犹楼’拍买梳笼权的情形他是为了柳青青,而金天命却是为了他的未婚妻殷樱他叹了口气,掏出几颗‘扁鹊金疮丹’塞进了金天命的嘴里。
    没过多久,金天命就醒了。他目光一闪,翻身扑倒在地叫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请恩公留下名号,他日必有所报!”
    看着金天命闪烁的目光,梁风心中暗道:“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前才入东岐门那时的真诚,只有狡诈!救他,是不是救错了?……”
    定定的看了金天命片刻,他缓缓道:“你是金天命?!救你只是顺手,不必在意。愿你以后心存善念,不要干那邪恶之事!”
    “……你……你怎么知道我很久之前的名字?”金天命脸现惊容,呆了片刻又扑倒在地应道:“恩公说得的是,我金某人以后定然心存善念,不……干那邪恶之事!”
    看到金天命言不由衷的样子,梁风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金天命离开他觉得现在的金天命似乎有些邪恶,可是马上就杀掉金天命的话又觉得过于残暴自己怎么能以自己的感觉为依据就杀掉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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