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过后,楚鸢歌明显对凤砚卿殷勤了许多,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恨不得自己是神仙,捏个法术就能让他痊愈。
    凤砚卿清楚这小财迷的性子,一旦有所求,十分能屈能伸,眼下盼着他赶紧好起来教她内功,自然对他万分上心。
    楚鸢歌其实挺想去找秦书墨的,毕竟他也是高手,但以前麻烦人家的事情那么多,她都还没还清,不好意思再去了。
    她也想过找贺名诚和影一他们,结果随行的几人见了她都见到瘟疫一样,一听她说要请教练功,一个跑得比一个远。
    迫不得已,她只能指望那个病秧子了。
    楚鸢歌前世就爱看武侠小说和电视剧,受它们的影响,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固有思想——高手要么天赋异禀,要么从小勤学苦练
    。
    很显然,这两样她都不占,所以不做这种春秋大梦,她只想把轻功练好,遇到危险跑得快。
    这日傍晚,他们的车驾抵达飞鸾城,连日来的奔波有了目的地,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泡个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飞鸾城最近没什么大事,不存在客栈房间不够的情况,楚鸢歌和凤砚卿的房间相邻,休整一番后,她笑眯眯地敲了他的门。
    凤砚卿嘴角上翘,挥挥手让影一自动消失,这才打开门,柔声问道:“不累吗?”
    “一点点。”楚鸢歌捏着指甲盖比划了米粒那么点,眼巴巴地道,“你今天感觉好点吗?”
    为了提升内功,这一路走来,她对他可算是无微不至了。
    身上的好药丸给得七七八八,偶尔遇到可能长药材的地方,她还会停下来去找一番,只求能挖到一两株对他身体好的药材。
    凤砚卿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弹弹小财迷的额头,让她进进屋,递给她一本书。
    “这是什么?武功秘籍吗?”楚鸢歌眼睛一亮,接过来翻了两页,小脸就耷拉了下来,“看不懂。”
    看样子应该是本内功心法,因为图画基本都是盘腿坐着的,和那些比划来比划去的不同。
    但是,图画旁边的文字是比这个朝代还久远的古文,歪歪扭扭的,和现代汉语天差地别,她一窍不通。
    这是本古籍,凤砚卿其实有批注版,通译成了凤国现有的文字,但他故意让影一回玲珑阁拿了这本,为的就是让她看不懂。
    方才拿到的时候,他还担心小财迷博闻强识能看懂,那他就功亏一篑了,幸好,她不懂。
    凤砚卿心中暗暗高兴,体贴地说:“我既答应了要教你,自会帮你,不懂的地方问我。”
    楚鸢歌试图和那些文字灵魂交流,以失败告终,她不由得问:“这是你练习的内功心法吗?”
    凤砚卿实话实说:“不是,我练的不适合你。”
    他的内功至阳至纯,而她是女子,强行修习有害无益,否则他直接教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让影一去取这本古籍。
    楚鸢歌不纠结这个,拿着古籍研究了一会儿,挫败地丢给他:“你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好了。”
    凤砚卿看她心急的样子,哑然失笑,顿了顿说:“习武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初见时,我看你有些底子,不用担心,慢慢来。”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去飞鸾门了。”楚鸢歌托着下巴,略苦恼。
    经历了几次暗杀,她算是明白了,她的那点功夫根本不够用,要不是当初这病秧子身受重伤,性命岌岌可危,她那一次掉人家
    身上就交代了。
    凤砚卿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宽慰道:“有我和影一他们在,没人能伤到你,别担心。”
    这哪能不担心?
    楚鸢歌努努嘴,还是觉得练好轻功逃命最重要,她鼓鼓腮帮子,斗志昂扬地道:“段公子,我们来练功吧。”
    刚好上楼的阿锅碰巧听到这句话,脑子里闪现两个大字:双修。
    这这这……青天白日的就这样,好吗?
    阿锅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见房门开着,他的小心脏都要接受无能了。
    大白天开着门双修,这二位会否太开放了?
    阿锅在原地纠结良久,畏畏缩缩地探头往里看,像个偷偷摸摸的贼,被楚鸢歌瞧见,她扬声道:“阿锅,你要进就进,要出就出
    ,狗狗祟祟的,干嘛呢?”
    凤砚卿疑惑:“‘狗狗祟祟’是何意?”
    不是鬼鬼祟祟吗?
    楚鸢歌面不改色地解释:“像狗一样鬼鬼祟祟。”
    凤砚卿不是很明白,狗怎么就鬼鬼祟祟了呢?
    他没有问出口,因为阿锅迈着慢腾腾的步子进了屋里,干笑着道:“我没事,就是通知一下你们,可以吃晚饭了。”
    “哦,那走吧。”楚鸢歌起身,凤砚卿也随之起身,三人一起往外走。
    阿锅故意落后两步,一把将楚鸢歌拽回来,一脸担忧地道:“鸢歌,你要记得,这里是封建社会啊。”
    楚鸢歌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怎么了?”
    阿锅痛心疾首地道:“你知道还要大白天双修!还开着门!”
    楚鸢歌更迷茫了:“什么双修?你在说什么?”
    “你刚刚不是……”阿锅说着一顿,先关心起另外的问题,“鸢歌,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对段公子这么热情?那晚你们在马
    车里……”
    这话,意味深长,意犹未尽,意义深远。
    楚鸢歌一看他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而后一巴掌呼在了他后脑勺上:“想哪儿去了你?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阿锅捂着后脑勺解释:“我当然相信你,但段公子武功高强,你在他面前就是任他拿捏的兔子,万一他兽性大发……”
    “他也不是那种人。”楚鸢歌打断他的话,下意识地维护那病秧子,“你说你那脱缰野狗一样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在正事上。”
    走在前头的凤砚卿本还不高兴他们俩窃窃私语,正打算将阿锅从楼上扔下去,听到这话嘴角一扬,暂时不打扰他们了。
    不过,他们说的话,有些用词一如既往地让他心存困惑,比如说,什么是“封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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