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远处的霓虹久久没有说话。我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感到惭愧,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上天要给我这么艰难的选择?或者说,我为什么要有良心,为什么就不能无情无义的,挥刀斩断其中一个?点着一支烟想了很久很久,我还是无法斩断任何一个,我不忍心看到她们的痛苦不堪的样子,假如小漫联系不上我了,她会崩溃,我能想到画面,她会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痛彻心扉,可是沈晴雪呢?我不能斩断任何一个人!
    “家梁,你到底怎么了?”
    我转头看着沈晴雪,良久,说道:“想起小漫了,还记得她说的,我乘着一把剑,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吗?我负罪感很严重,我该怎么办?”
    沈晴雪没有说话,紧紧拉住我的手,很久,很久之后对我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这会一定又没有安全感了,很害怕,很孤独,我连忙将她搂住,说道:“别担心,我们回去睡觉吧,我会陪着你。”
    “嗯,嗯。”
    ……
    酒店里,我们在洗浴间洗了个澡,沈晴雪从后面紧紧抱住我,我轻声说着“不会忘恩负义”,便将她抱到了床上,我们深深的拥抱在一起。
    次日一早,我们本来要回汝南去的,却在吃早餐时接到了伯伯的电话,他想带我们一起去看望弟弟,对此我不能不答应,于是我们买了很多礼品,在半个小时后,于监狱门口见到了伯伯。
    伯伯今天穿的很寻常,没有一丝的商务严肃,只是很休闲的服装,我们一起与接洽人员交谈了片刻,便见到了沈松文。
    似乎由于伯伯来了,沈松文比较温和,没有咆哮了,坐下来看着我们三人。
    伯伯拿起座机,说道:“玉米啊,转眼之际,你已经坐牢很久了,有三年多了吧,今天你姐准备走了,下次回来看你不知要什么时候,你和她好好说两句话吧,不要嚷嚷了。”
    沈松文看了看我和沈晴雪,片息,对伯伯说道:“可是我恨我爸和石头,他们为什么不把我捞出去,我恨他们!伯伯,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伯伯理解,但是,你也得理解你爸爸的苦心,你出去了,没人能管得住你的,伯伯平常也有很多事务要忙,不能天南海北的到处找你,管你,你听伯伯一句劝,别让他们为你担心,如果不是当初你爸爸保你,你会被判的更严重。”
    沈松文陷入沉默,良久后,说道:“我在这过的不是人的日子,我低不下那个头,爸爸手眼通天,为什么不捞我出去!为什么非让我在这里受苦受累!……”
    伯伯长叹一声。
    我知道,这场会面还是没有谈拢。
    沈晴雪也叹了一声,说道:“弟,我很想让你出去,但是,你能理解爸爸吗?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如果你不悔改,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将来家里该怎么办?三代人的努力,不能这么毁了,爸爸承担不起罪人的名号,你明白吗?”
    沈松文不说话。
    时间匆匆,到了结束时间,沈松文将电话啪的一声放在电话机上,和工作人员离去了,我们都叹息了一声,出了监狱。
    走出监狱大门,伯伯再度长叹一声,点燃一支烟,然后没对我们说什么,驱车离去了。我和沈晴雪回头看了一眼,也都没有说出什么来,上了车朝高速方向驶去。
    ……
    回到汝南,我全天都在陪着沈晴雪,把工作时间压缩到只有两小时,一直在办公室陪她到下午四点,我才投入到了工作中,我的钱不够,我得迅速弄到钱,我顾不得许多,匆匆离开了,很快在大街上跑起了业务,我非常勤奋,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沿街疯狂的扫店铺,短短两小时之内,我就已经扫完了三条街,很可惜,一个单子也没有开,当时间抵达5:50分,我望着远处的残阳,有点仿徨。
    忽然,一个路人问我:“您好,看你扫了一条街了,累吗?”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白裙女孩,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肤色茭白,我说道:“您好,有事吗?”
    “我是刚才那家超市老板的女儿,你没留意到我,我想开一个麻辣烫店,但我爸不允许,我想偷偷开,我手中有一笔资金,留意了半年了,找不到合适的店铺,我只有五十万,选址,装修,进货,人工,这些钱我不知道够不够……”
    很快我明白了,刚才我在那家超市先推销饮料,老板不要,我又推销了装修,老板还是不需要,接着我推销了房产和商铺,老板笑了笑说我卖的东西还挺齐全的,都没要,于是我离开了,现在,他的女儿找到了我。
    我有些惊喜,这相当于一条龙服务了,我的三个资源都能推出去,如果能成,我似乎可以直接凑够开店的钱了,甚至还会有不少的结余,能让我周转的宽绰一点。
    我看着女孩,她也在期待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没问题,你什么时间开?”
    “我还得考虑考虑,我怕遇到坏人了,我没经验,社会阅历也不够,你会不会是坏人?”
    我笑了笑,尽管我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但这是一个初出社会的女孩的防范,这是很正常的,我说道:“我不是坏人,但我无法证明,你先考虑考虑,这是我的电话号,什么时候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好。”
    与女孩分别后,我便去公司接了沈晴雪,不久后我们一起回到家,进了门,她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我,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嘴唇,我感受到她像一粒红朱砂,爱的深沉,紧随着我又想起了肖小漫,她是白玫瑰,是我从小到大的白月光。
    ……
    我们拥吻了很久,松开后一起去做饭,等吃完天色已经黑透,我们去洗了澡,在床上深深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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