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恒从心外科出来,再次去了十六楼妇科病房区。
    他绕道去了医生办公室,调取了季晴的住院记录。
    里面有她住院的原因,以及一些检查和治疗。
    “秦院长,有什么问题吗?”季晴的管床医生问道。
    秦恒翻动着检查单,“这是我朋友,她的问题严重吗?”
    “就是过度疲劳,导致内分泌紊乱,情况有点复杂,需要一个调理的过程。”
    妇科方面的问题,秦恒没有涉猎。
    检查单上一些箭头向上的检查项目,他也并不了解。
    只是听到她晕倒住院,是因为过度疲劳导致的内分泌紊乱,秦恒真有一种要去给她定制一面劳模锦旗的念头。
    简单询问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这次他没绕路,特意往季晴病房前走过。
    北山医院因为是高档的私人医院,每位病人都是单独病房。
    季晴的病房门是虚掩着的,秦恒走过去,刚想看看这个女人又在做什么?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的时候,正好看见季晴的助理站在病床边,拉着被角盖在季晴胸口上。
    秦恒当即推开门。
    他的动静不大,但欧阳凡听见了,及时回头,“麻烦小声……”
    他刚说小声一点,季总在睡觉。
    结果一回头看见是秦恒,立马走上前来,难为情道:“秦医生,您来得正好,我有件急事要出去,季总还在打点滴,我担心护士照看不仔细,忘了这事,您能帮我盯会儿吗?我真的有点急。”
    秦恒开口,自然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欧阳凡道了声谢,匆匆忙忙就走了。
    临走之前把门给关上。
    他心想着,秦医生是季总的高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应该会尽心照看的吧?
    不过他必须尽快把事情办好,也不好一直麻烦秦医生。
    秦恒走到季晴的病床边,抬眸看了一眼挂点滴的架子上挂着的一张牌子,上面夹着一张纸,上面有季晴挂的药名。
    正在挂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难怪她睡得这么沉。
    他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女人,睡得真沉。
    连身边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被子上。
    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
    他微微蹙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下一秒,他拉着被角掀开到原先的位置上。
    然后再次拉着被角,盖在她的胸口上。
    这样就顺眼多了。
    点滴结束后,季晴还是没醒来。
    秦恒拔了点滴管,将留置针处理好,并没有立即离开。
    欧阳凡回来,他也没离开。
    孤男寡女……
    “秦医生,多亏你了,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秦恒清冷道:“你一个大男人,方便吗?”
    “这……”欧阳凡难为情道,“我就是想等季总醒来,让她签一份文件,季总没醒,我也不好吵醒她。”
    秦恒皱眉。
    这年轻人。
    “你放这吧,等她醒来我提醒她,再叫人给你送过去。”
    就这样,他把欧阳凡打发走了。
    他知道季晴的父母出国旅游去了,季临没谈过恋爱没照顾过女生,肯定考虑得不周到。
    当然,他也没任何经验。
    所以他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吩咐炖点温和滋补的汤水送来医院。
    保姆下意识以为秦恒在外边有人,而且对方还怀孕了。
    否则喝什么温和滋补的汤水?
    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是她误会了。
    保姆送来鸡汤的时候,季晴正好醒来。
    秦恒上前搀扶了一下,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
    这个动作流畅的程度令秦恒意外。
    明明是第一次做,却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刚才一瞬间,他甚至有了想坐在季晴身后侧,让她靠在他的胸膛的冲动。
    但被他控制住了。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前几个晚上做的那场梦的缘故。
    梦里季晴就是坐在他身前,确切的说是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并且不是单纯地坐。
    而是做。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梦到季晴了。
    去年回国之后他也梦到过一次。
    可是那一次却远不如这一次来得痛快。
    他记得梦里的自己几乎是放浪形骸,非但抱紧着季晴,还在她身上又搓又吮,叫她晴晴,叫她宝贝。
    如果季晴知道他做了那样的梦,不知道要怎么砍他。
    保姆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季总,这是少爷特地吩咐我炖的汤,您多喝点,身体才好得快。”
    季晴嗯了声,微微颔首,“多谢。”
    她目光幽深地看向秦恒。
    “你父母出国,保姆也放假了,没人给你做些营养的东西,我随口叫人准备的,你将就着喝。”
    秦恒将鸡汤倒出小半碗放在床头柜,拿勺子轻轻搅动,让汤不那么烫嘴,才递给季晴。
    “慢点喝,小心烫。”
    鸡汤的香味顿时蔓延开,季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还真有点饿了。
    保姆拿来的汤碗不大。
    季晴用拿酒碗的手势拿着汤碗,微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喝酒。
    保姆一直在病房外等待。
    当秦恒把保温桶交给她的时候,仿佛只是说顺嘴提了一句。
    “如果我母亲打电话,这些事就不用告诉她了。”
    上一次他明确说了不打算结婚找个伴,如果母亲误会了什么,问到季晴身上,那才尴尬。
    保姆连连说已经知道了。
    秦恒看了一眼虚掩着的病房门,想起什么,推开门进去。
    季晴从浴室里出来,刚漱了口,拿纸擦嘴。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秦恒叮嘱一声。
    季晴似笑非笑,将擦过的纸揉成纸团,轻轻一抛,丢进垃圾桶里。
    “给你打电话,你亲自给我看病吗?”
    “我敢看,你能给我看吗?”
    秦恒的本意是他没修过妇科,他瞎看,她放心吗?
    而季晴却以为他说的是另一方面,比如妇科检查,躺在床上,张开腿,鸭嘴钳……
    她走到床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放下水杯,却又拿起来,再喝了一口。
    秦恒目睹她把一杯水喝完。
    季晴才开口:“我担心你喷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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