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你回来了。”
    本来中午周良是不回来的。
    但苏月白说,韩嫣然一个人吃饭,未免也太孤单了。
    又是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妇,冷落不得人家。
    “夫人,在做什么?”
    周良随口问起韩嫣然陪嫁过来的丫鬟青柠。
    前两天,韩嫣然还在门口迎接他。
    今儿怎么没看到人,是厌烦了?
    “小姐在待客,是……”
    “告诉夫人,我突然想起在东宫有急事没办,今儿就不陪她了,让她好好招待客人。”
    周良快速的讲完,不管青柠有没有听清。
    听到来的是楚纤然,周良跑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早该料到,韩嫣然和楚纤然两人住这么近,肯定是相互认识,甚至是很好的闺中好友。
    名字里都带个然就算了,怎么还相互认识。
    只能在外面酒楼对付一顿了。
    此生此世,他唯一不想见的人,就是楚纤然。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纤然。
    少年时许下的种种诺言,现在皆成了虚妄。
    听到了你的名字,依然会心动,但我选择离开。
    因为我不敢再……
    丫鬟:“……”
    丫鬟刚想把人拦下,可周良已经出府了。
    走得十分焦急,好像真有什么大事。
    可她该怎么和自家小姐交代,王妃娘娘可是专门来看看她家姑爷长什么样子。
    “姑爷!”
    可惜,周良此时已起身上马,迅速逃离了周府。
    “小姐,姑爷他回来了又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韩嫣然:“???”
    她还准备向自己纤然姐姐介绍一下周良,人怎么跑了?
    “青柠你怎么不拦一下,就一会儿,耽误不了太久。”
    也就见一下,说两句话,用不了多少时间。
    “小姐,我也想拦呀,但姑爷跑得特别快,像是身后有吃人的老虎一样。”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急。
    楚纤然:“……”
    是因为她来了?所以不敢来见她。
    有失落,有欣喜,有不解,杂糅于一起便成了幽怨。
    如何不敢来见她。
    “纤然姐姐,今儿可能运气不好,你要不明天再走一趟。”
    周良总不可能天天都有事。
    “不了,今日碰不到,说明我们缘分不到,还是随缘吧。”
    楚纤然在周府呆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周良在喝酒,他透过半掩着木窗,仔细打量路街经过的人。
    他在等人。
    等着什么人经过。
    “店家,你这酒是不是掺水了?怎么喝起来是苦的。”
    “贵人,我哪敢,绝对不会!”
    别人的掺没掺水,他不清楚。但周良的肯定没有。
    像这种贵客,都是得小心捧着,哪敢上掺了水的酒。
    “重新拿壶酒来。”
    掌柜亲自去酒窖里打了一壶好酒,是从来没有掺过水那种。
    可周良入口一尝,还是苦的。
    也许,不是酒里掺了水,而是他对错过楚纤然而感到苦恼。
    贼老天,为什么这么对他周良。
    他发誓,一定会找到当初陷害他周家的凶手。
    周良再次喝下一口闷酒,继续打量着窗外。
    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辆马车,前面有两个宫卫在领路,并随时保护马车里的人。
    宫卫是皇帝下派到各王府的。
    周良知道马车里谁,因为这里是楚纤然回王府的最短的一条路线,对方很大概率会从这里经过。
    他猜对了,楚纤然确实从这里过。
    但那又有什么用?
    他还是只能默默目送楚纤然远去。
    杯中的酒,不知道又被谁掺了水,变得越发的苦涩。
    周良还是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喝光了壶中的酒水。
    有时候,他真想抛下一切,问楚纤然愿不愿意和浪迹天涯。
    以前,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现在,依然如此。
    在生死关头,他可以把自己的命视若无物,用一腔血勇去抗争,是令人佩服的少将军。
    但情感上,他是一个懦夫,是一个可耻的逃兵。
    甚至不如苏月白那女人有勇气。
    以前,他还可以辩解,苟且偷生的他给不了楚纤然想要的幸福,不想和他一起遭罪受苦。
    但现在了,他算是功成名就了,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封侯,大炎就他一个人做到了。
    可他却不敢正面一个弱女子。
    纤然,你不该来的。
    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暂时忘了你,然后试着把韩嫣然当作曾经的你。
    至于他为什么爱得这么深,大概是爱而不得。
    人就是这么奇怪,得不到的往往是最想要的。
    随着王府马车的远去,他也该离开了。
    “店家,结帐!”
    “贵人,你慢走。”
    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人,明明酒没问题,偏偏说是苦的。
    “二弟,听说你去了东宫?”
    崔陵大哥崔荣一脸不善的问道。
    崔荣和崔陵差不多,多年科考下来也只是个举人,最后得通过多番运作,荫补入官,在吏部当个散官,没什么实权,就管理官员的档案。
    等他们父亲年老辞官,崔荣这散官大概是很难升上去。
    如果崔陵真的起势了,那么整个崔家的资源人脉会转移,到时候可不管崔安是不是嫡长子。
    那他肯定就一辈子都是吏部的一个小小散官。
    兄友弟恭只存在没有利益纠纷的情况下。
    皇室最后只是剩下一个皇子,才没有继续斗下去。
    “大哥,你消息真灵通,我是去了东宫,还见到了太子。”
    “你这是在向我显摆?”
    崔安逐渐变得冷漠。
    “大哥你说是就是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
    只是比他早出生两年,白瞎了这么多资源人脉,最后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散官。
    今天,他在东宫已经装得很累了,回来还要面对如此蠢人,真是够了。
    “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怪不得你要娶一个无礼的庶女,原来你们也挺般配的。”
    柳青芽那天作为笑料和谈资,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地上层阶级。
    “大哥,本来以为你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你了,你是蠢到无可救药。”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扯到柳青芽身上。
    他是看不起崔荣,可也没说过嫂嫂一句不是,反倒有些同情对方,嫁了这么一个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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