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给安宁什么?”纳多低声的问。
    在出发前,他把安宁打昏在了书房,省得他跟来碍事。这时听说卫晓晓要再回去见安宁,不免有几分尴尬。
    卫晓晓沉默的从空灵戒指中取出一颗金红色的宝石。
    曜日之心。
    三年前,她生日,他与她正是情浓之时,他送了她这块宝石。
    美丽的宝石在她手心中泛出柔和华美的宝光,映在她的眼底,一时间亮得惊人。
    纳多吓了一大跳,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宝石。“曜晶?这难道是著名的曜日之心?”
    这块宝石这么有名?卫晓晓嗯了一声,当默认。
    “你把它当街拿出来干嘛?快收好快收好。”纳多又一把将曜日之心塞回她手里,急促的吩咐道。
    她依言收起了曜日之心,不解的望着纳多。
    “东西方大陆著名宝石图鉴排名第二十二位的曜日之心居然在你手里!”纳多不可思议的说,“这宝石据说在两百多年前就神秘失踪了,原来是被你们深明皇室所藏。你说要拿一样东西给安宁,难道你要给他的,就是曜日之心?”
    卫晓晓轻轻点了点头:“我让安宁送回给阿定。”
    “聂定?”机敏如纳多,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节。“难道曜日之心并非深明皇室所藏,而是他送你的?”
    卫晓晓又点了点头。
    “你要把这曜日之心还给他?你疯了?”纳多拉着卫晓晓向前方疾走。“你知不知道曜日之心有多么珍贵?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这颗曜日之心,曾有一队三百多人的佣兵团全军覆没?你知不知道拉法王国的王后曾经悬赏,愿意以三十亿金币购买这颗传说中的曜日之心?你知不知道这颗曜日之心经历了多少次被窃?”
    她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他这么一说,她大概知道了,曜日之心确实非常名贵。
    所以,既然大家已经分手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应该还回去了。
    她轻声说:“别说了,我们去找安宁吧。”
    “他送你的礼物干嘛要还回去?晨,唯有这么美丽珍贵的曜晶才配得上你的美丽!”
    “珠宝首饰……对我没有特别大的意义。”卫晓晓怅然的说,“这宝石既然这么珍贵,那么,还是还回去的好。”
    “曜日之心可不单是装饰品,还是全大陆所有火系魔法师趋之若鹜的极品晶石啊!”纳多怒吼道,“那是迄今为止唯一有现于记载的火系极品曜晶,若是镶嵌在魔杖上传导魔法元素,可以提升至少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魔法强度的极品晶石,你居然要送回去?”
    卫晓晓呆了呆。
    极品火系晶石?纳多也是火系的呢。难怪他对曜日之心这么耳熟能详。
    纳多看她出神,马上添油加醋:“看吧,他已经忘记你了。他要与别人成婚,他有他的生活,你何必再拿曜日之心去提醒他你的存在呢?”
    卫晓晓深深的叹了口气。“纳多,你想要它吗?曜日之心。”
    纳多叹了口气。“坦白的说,我非常想要。”
    “那……”卫晓晓开始犹豫了。不还聂定曜日之心而转送给纳多?这样合不合适呢?
    纳多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不过,若是是由你转送给我,出于男性的尊严,我是绝对不会要的。但是,若是你还给了聂定,我倒是不惜花上两三个月功夫来窃取这块迷人的曜晶。”
    卫晓晓马上打消了现在把曜日之心送还给聂定的念头。若是还到聂定手中又让纳多转眼偷走,那完全是去打击聂定来的。
    “那算了,我们走。”
    一前一后,清丽的少女与美得邪气的少年大步的离开了深明城,向魔法传送阵的方向走去。
    而这时,尚云府中,聂定正在举行婚礼。
    鼓乐声,恭贺声,笑语声,嘈杂的响在一起。他的脑中仿佛有什么在嗡嗡的响,好象感觉中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想归想,他的身子却机械的跟随着赞祝的吟唱,与对面的安悦相对一礼拜下去。
    “礼成——”
    赞祝的声音拉得太长了,听上去仿佛有点象在哭。而他弯下去的身子突然僵硬,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纳多,那异族的少年为什么会对他是那种妒恨不屑的眼神?他是跟晓晓有过交集的人!在晓晓打败他以后,他对晓晓的迷恋神色曾经让他心中凛然。他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他的婚礼当日?
    “新郎今日大喜,可是欢得得傻了么?”喜娘笑着过来扶他,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弯腰的姿势维持得太久了,显然有些失态。
    向宾客们告了一声罪,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他向房外走去,没有陪同公主前往新房,而是悄悄的到侧院叫来心腹庄二。他要庄二前去打听,公主府这几日可有什么异事。
    庄二很快就回来了。
    公主府的大门在事隔三年后第一次启门迎客,本身就是一件绝大的新闻,简直不用刻意打听,便已由公主府外的平民们奔走相告了。而据目击者指天誓日的说,进入公主府大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郎和一个银发的西方男子,只是他们并没能看清楚女郎的面容,只知道公主府的门卫一见到她就面露狂喜之色。
    真的……是她回来了吗?
    突然之间,聂定不顾一切的向府门外狂奔而去。
    “主人!主人!”在庄二的狂呼声中,在众宾客愕然不解的眼光中,聂定翻身跳上马背,向公主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已经有三年时光未曾再踏足那里。
    与校草反目,安宁站在了校草那一边,他们就此视对方如陌路人。可是现在,聂定再顾不得这些昔日的小小嫌隙。他打马狂奔,数息之前便已奔到了公主府。
    然后,见到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安宁。
    “安宁,她……回来了吗?”
    安宁神色冷淡:“驸马爷这可不明知故问么?”
    他一怔,眼睛扫到自己身上这一身大红吉服,仿佛兜头一瓢冷水,狂喜期待被浇灭了大半。
    “让我见一见她……就只是见一见她,说两句话我就走,行不行?”他黯然的道。
    安宁冷着脸:“难道小侯爷在驸马府中未曾见到殿下么?”
    聂定踉跄的退了两步,一瞬间,想明了很多事情。“她跟那个西方男子,以前神圣骑士团的副团长一路的,是不是?”他哑声的问。
    安宁点了点头。卫晓晓固然不忿聂定要娶的人是安悦,安宁无论是站在卫晓晓的立场还是明贵妃的立场,当然也对这婚事绝无好感,是以接到聂定请贴之后也并未前去。而这刻想到卫晓晓回深明的当天便即离开深明,并且为了不让他跟随甚至将他打晕,显然是受了情伤不欲留在伤心地看到知情人,心中对聂定这罪魁祸首更添了三分恼意。
    而聂定看着安宁点头,神色惨变。
    原来,在街角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她。
    原来他跟她,曾经只相隔那么近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
    只是她没有伸出那只手。而他,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在哪里?让我跟她解释!”他失态的扑过去,握住安宁的肩头。
    “驸马爷!”安宁不满的提醒着他注意自己身份。
    聂定缓缓的松开手,然后,霍的转头,向朝阳院奔了过去。
    吱呀一声,常年关闭着的门在他的掌下被推开了。
    她的闺房仍是三年前的布置,被细心的打理着,就连香炉摆放的位置都还是她离开那日的样子。
    可是,没有人。
    寂寥的纱幔在风中飞舞,微黄的阳光中,有细细的粉尘轻轻扬起。
    她没有在朝阳院。她若是避不见他,他根本也无计可施。
    安宁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小侯爷,虽然殿下不在,可你这般擅闯内院……”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聂定已一膝屈起,半跪在了他的面前。“安宁,看在我们素日共事的情份上,让我见见她!你放心,我只见她一面就好……我不会……我不会有什么奢望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渗出强烈的绝望感。
    是啊,一切已经注定。她已嫁给了校草,而他,今天娶了她最不喜欢的妹妹。他已不能对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再作过高奢望,只想告诉她一声,他错了。还有,纵是别娶,他爱的人,仍然只有她一个。
    他的愿望,已只得如此卑微。
    身份尊贵的翩翩世家子,曾几何时,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向他这般身份卑微的太监总管下跪?安宁看着犹如困兽般绝望无助的聂定,心中不禁软了:“殿下只来府中见了我一面,说要去看你的婚礼,然后就走了。而且……她也不会回来了。她说她今日就要离开深明。或者这里对她来说,是个伤心的地方吧。”
    “她今日就要离开?”聂定霍的站起。
    在看到安宁肯定的点头之后,他咬住下唇。“魔法传送阵!”他转身就往外奔,或者这时赶去魔法传送阵,还可能截住她?
    安宁经他提醒,也是马上叫人带马,一个翻身跳上马背,向着城门狂奔。
    一边策马狂奔,他一边提醒正在疯狂打马的聂定:“小侯爷,你新婚之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冲出府来找人,只怕不大妥当吧?”
    聂定的眼睛已变得通红,小侯爷高华优雅的风姿这刻荡然无存。“安宁,你不用绕着弯子提醒我。我知道我与她男娶女嫁,已无任何可能。我见她,真的只是了我一个宿愿,跟她说几句话而已。”
    安宁默不作声的与聂定驰马并头前进,隔了好半天,才淡淡的说:“殿下说,她与小段并未有婚嫁之事。”
    聂定一愕之余猛然勒马,然后,一口血狂喷而出,在大红的吉服上染上点点凝重的深红之色。
    而前方,魔法传送阵已然在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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