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韵朦胧间,听见门外有人低声的询问布丁:“夫人起了吗?”经过瞬间的混沌之后,她马上分辨出那声音是正太王爷的,睡意顿时全消,支起身叫了布丁进来。
    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把衣衫给我拿来。”
    透过屏风隐隐绰绰的看着来人在找她的衣服,她又躺了回去,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问:“舅少爷这么早来做什么?”
    “请你吃葡萄。”
    鸿韵听见朱见泽的声音近在咫尺,惊的睁开双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骇然的看向床边,只见正太王爷托着一个瓷盘正站在床边笑吟吟的看着她,布丁抱着她的衣物局促不安的站在他的身后。鸿韵迅速的低头审视自己,一件白色真丝的睡裙,是她为了凉快自己设计的,就是后世的那种吊带睡裙,几乎只遮住了几个重要的位置,而且许多地方还若隐若现。看到这里,忙拉过锦被裹在自己身上,低声吼道:“还不快出去!”
    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将一张俏脸衬托的妩媚动人,眸子转动间顾盼生辉,就是初见自己时的慌乱也让人着迷。朱见泽眼睛一个劲的在她身上瞟,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说让我练好了剥葡萄皮再来剥给你吃的呀?我昨晚练了许久,才剥的熟练了,这不一大早就来剥给你吃了。”
    鸿韵真有一种暴走的冲动,这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就做男女有别吗?她紧咬银牙,要不是布丁在那里看着,她真想将床上的大迎靠扔他脸上去,可在布丁的眼中,他们可是姐弟,姐弟之间这样做似乎不合适。她恨恨的咽了一下口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难为你对姐姐有心了,先去客室等着,姐姐洗漱完毕就过去尝尝你亲手剥的葡萄。”
    “那好。”
    朱见泽端着托盘离去,转身之际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鸿韵从锦被的缝隙中露出来的玉腿。哈哈,看你还敢对我恭谨疏离!
    鸿韵看见朱见泽出门,气恼的松开锦被,迎着布丁疑惑探究的目光,解释道:“从小就没个正行,都是被一家子的人给惯坏了。记住,以后再不准让他进我的房间。”
    布丁可不敢随着夫人在背后编排舅少爷,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忙着服侍鸿韵洗漱更衣。
    鸿韵打扮妥当,正准备去客室,果冻就来禀报:“舅少爷在大门外等着夫人。”
    “他又要做什么?”鸿韵没好气的问。
    果冻迟疑了一下,道:“奴婢不知道。”
    鸿韵到了院门,看见外面停着两辆马车,朱见泽站在第一辆马车前。鸿韵几步走上前,问:“又怎么了?”
    朱见泽一本正经的道:“贺大夫和孙妈妈都说过,生产之前需要放松心情,我看你整日窝在院内,想让你出去走走。”
    鸿韵强压住正待喷薄而出的怒气,冷冷的道:“一个大夫一个稳婆就没有给你说过,要临产的孕妇需要静养,不能过于劳顿吗?你早点也不让我用就将我拉出来,这恐怕对孕妇更不利吧?”
    “早点我已经叫人搬到马车上了,怎么叫做不让你用早点?”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二了,临产的日子就在初十,现在我实在不宜外出,以免产期提前发生意外。”鸿韵苦心解释,眼前的人是王爷,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不然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贺大夫与孙妈妈一同前去,就是产期提前也不会出现意外的。”
    “生产所需要的热水以及其他物品怎么办……”正说着,腹中的小家伙也好像不满似的,拳打脚踢起来。鸿韵低头抚摸着腹部,喃喃的道:“乖,别乱动,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这就去吃饭……”
    朱见泽正欲叫来稳婆询问准备生产的物品没有,便见鸿韵转了话锋对着自己的腹部自说自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腹部,夏季的衣衫单薄,圆圆的腹部顶起一个一个的小凸起,他震惊的愣在原地,难道孩子在腹中就真的能和母亲交流?是了,记得第一次跟她在湖心书房见面时,她也是因为这小小的凸起而激动的泪盈于眶。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他突然伸出宽阔的手掌贴在鸿韵的腹部,想亲手感触一下那种感觉。
    鸿韵此时完全沉浸在为人母亲的喜悦中,她想跟人分享胎动带给她的开心,所以完全没有意识的朱见泽的身份,而是低声的问:“感觉到他在动吗?”
    那个小小的凸起出现他的掌下时,他由初时的震惊,变为好奇,再有好奇变为兴奋,嘴里一个劲的道:“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真的在动!”
    树德低眉顺目的站在朱见泽身后,想要上前提醒一下两位,可又不敢。一双眼睛来回的扫视着一个个微张着嘴的下人,越看心提的越高,这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呢!在院外服侍的下人除了他以外,都是不知道朱见泽真正身份的人,一个个心里都在嘀咕,夫人与舅少爷虽是亲姐弟,可姐弟间成年之后也该避嫌才是,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亲密举动的。
    “那个,少爷,我们还要去吗?”树德低声问道,额际的汗珠一粒粒的滚落下来。
    “啊?”鸿韵低呼一声,退后一步,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跟她分享胎动的人,确是一个如此身份的人。
    朱见泽也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道:“不去了,布丁,扶夫人回去休息。”
    一连几日,朱见泽都陪在鸿韵身边。一双眼睛一有机会就停留在鸿韵的腹部,希望能够再次见识那一个个小小的凸起。可小家伙好像有意跟他作对,他来时就安安静静的,等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就动得欢快。果冻将朱见泽的失落看在眼中,忍不住在背地里跟布丁嘀咕,“小少爷是故意跟舅少爷作对!”
    鸿韵到觉得轻松了许多,正太王爷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腹中的小家伙身上,反而跟她在一起时正正经经起来,话题全在怀孕上,也罢,就当是培养一个合格的爸爸好了。
    稳婆孙妈妈每日早晚都会来给鸿韵检查,看见鸿韵的腹部下坠明显,她神态明显的焦灼不安起来,一日拜几次供在房中的观音菩萨。她的家人全被这个像土匪一样的舅少爷扣起来了,还说只要保的这母子平安,就赏银万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家大小的性命就难保了。
    七月初八
    鸿韵用午饭时,总觉得心中烦躁不安,一桌子她平时爱吃的小菜,她也没什么胃口,只就着她自己做的榨菜喝了一碗白粥。
    孙妈妈看这情形,心中有数,知道产期就在这一两天了。她最后去了一次鸿韵备下的产室,仔细的检查可有缺少的物件。鸿韵的产室是尽量依照现代的产房布置的,孙妈妈又添置了几样她用的顺手的物件。
    午时一刻的样子,正躺在矮塌上歇息的鸿韵突然觉得自己下腹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
    这就是阵痛?
    她生小猴子时,还没有到预产期就选了一个好时间进行了剖宫产,所以她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阵痛,很多时候她都不无遗憾的想,一个没有经历过阵痛的女人,算不算一个完整的女人?
    开始阵痛时是隔多久一次?
    这样一个对于她这个既做了十多年护士又生过孩子的母亲来说极为简单的问题,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答案。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夫人,你怎么了?”布丁取出身边的锦帕擦拭着鸿韵额上的细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忙开口问道。
    布丁的声音,总算让混沌中的鸿韵清醒过来。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她挣扎着坐起身,对布丁道:“扶我去产室。还有,叫孙妈妈也去产室。”
    “啊?”布丁愣了一下,遂明白夫人这是要生了。忙抓了一个软靠垫在鸿韵的身后,然后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门去。
    鸿韵看着布丁冲出门去,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身,从矮塌底下抽出一个小藤箱,然后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生产时穿的衣服。阵痛开始时每一次之间的间隔时间很长,她还有时间洗一次头和澡。
    “你在做什么?”衣如风看见鸿韵抱着衣服站在屋子中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衣如风早就搬到了内院中,为了更好的保护鸿韵的安全,他的房间和鸿韵的房间离的很近,中间只隔着一间客室。在朱见泽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很不情愿的答应只要鸿韵没有危险,他就尽量不出现在鸿韵的面前的要求。他的听力超群,平时鸿韵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刚才布丁和鸿韵的对话当然也落入他的耳中。布丁冲出去叫人把即将临产的鸿韵一个人留在房间中,他实在是有些担心,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可一进门,就看见鸿韵好端端的站在屋子中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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