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嘴唇背手走进来的李松阴沉的盯着唐氏。他在外面就听见唐氏叫骂,“贱人”、“小杂种”……一个个不堪入耳的词语进入他的耳朵里。
    “爹爹!”
    被馒头护在身后的子怡子双一听见是父亲的声音,又瞧见父亲进来了,立马扑到他身上,委屈地直哭。
    此时她们早就不是那个一石头砸烂别人脑袋,任别人怎么打都不承认的孩子,现在她们就是有了扶持的孩子。
    李松拍拍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想为她们俩擦眼泪,发现姐妹两个的脸蛋都被打肿了,尤其是子双脸蛋都肿得老高的,上面还有几个手指印。
    “谁打的?”
    冰冷而带杀伤力的目光犹如一把把利刃刺向了在场的每个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野兽受伤后的低吼,撕扯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唐氏乍见到一个男人闯入自己的屋子,整个人都有些蒙了!怎么会有男人到了自己屋里都没人阻拦。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李松已然瞧见躲在丫鬟身后的唐氏。她惨白着脸,面上的一丝红润怕也是脂粉的作用。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臂,透过她的手指,红通通的血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他也瞧见,像决死的士兵紧紧握着匕首,永远指向敌人的小妹子。她手中的匕首是他送给她的,他没想到她在今天这种日子还带在身上。
    “来人啊!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赶出去!”
    “我问这是谁打的!”唐氏的话根本就不起作用,李松的再次质问,嗓音已经将下去,但是在场的人仍旧可以清晰地听到。声音虽小,可是话音里的威慑让她们都不由而然地指着打耳光的那名仆妇。
    “是你?!”
    望着一步步向自己的走来的李松,仆妇早就吓得浑身乱颤。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不过是十几下,脑门就磕破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夫人让我打的,不是我!”
    李松冷笑一声,他走到仆妇的跟前,蹲下身子,面上温和的笑着:“你是哪只手打的?”
    “这……”已经举起右手的仆妇立马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她迅速地将右手缩在背后。可是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李松。
    电闪之见,就听见那名仆妇一声惨叫,她已经昏厥过去。手还是好好的留在她的身上,可是伴随着她惨叫的同时,在场的人清楚的听见骨骼捏碎的响声。他居然把她的胳膊给捏碎了。
    “你!”唐氏害怕了,这个是魔鬼,魔鬼,她放声尖叫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说话间,她放声大叫不顾一切地就往外面跑去。
    “你这是做什么?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撒腿跑出去的唐氏撞到了刚要进屋的方从哲身上,她害怕地拉着方从哲指着李松,像见了鬼一样放声大叫:“是他,是他!快把他给我撵出去!”
    冷眼旁观的白露见到方从哲进来,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她将手中的帕子往面上一遮,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要是打坏了双双可怎么办?”
    “怎么回事!”
    望着闯到内院的李松,哭泣地白露,跟见鬼一样的唐氏,还有包着纱布的聃哥,方从哲立即端起了自己的官威。
    好好的一个寿宴,自己的内院居然弄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外官还闯到了自己的内院,这成何体统!
    唐氏抓着方从哲生怕别人抢先的道:“这两个野孩子把我们聃哥的脑袋都打破了,那么大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你瞧瞧!都成什么样了。”
    方从哲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也看到了那两个小姑娘,脸肿肿的,腮边还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模样颇为惹人怜惜。
    “李大人,你这是……”他本来还想说李松闯到自己的内院不合礼数,可是这根本就是废话。
    他的话被馒头截了。瞧着唐氏贼喊捉贼的样子,她就恼火,她居然还绝口不提聃哥抢东西先动手的事。
    馒头讥笑地道:“我瞧着打的好!现在就会欺男霸女,抢人东西。现在不治治他,以后还敢谋逆犯上!”说着还对两个女儿竖起了大拇指。
    “李太太,你这就……”
    不过方从哲的话还是未能说完,就被李松的眼色制止了。看着满身杀气的李松,他真的胆怯了。
    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万军中取敌首级,经历了无数恶战的武官,自己一身的文气根本就抵不过他的杀气。
    “你跟他多说什么?把这些贱货都给我送到刑部大牢里去!你看看聃哥被打成什么样了?我的聃哥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祖母也不活了!”唐氏见方从哲面对着李松一句话都说不出,干脆使出女人的看家本事,一哭二闹。
    聃哥的母亲也嘤嘤地哭了出来,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儿子被打成了这样,她束手无策,偏偏对方还有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反感地李松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唇,狰狞地道:“我看你的嘴是不想要了!”
    “哇!”
    唐氏哭得更凶了。
    “谁!是谁把聃儿打了!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掏出他们的牛黄九宝,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无法无天,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打人!”
    人五人六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手抡碗口大小的枣树棍,身着宝蓝色蟒缎绣金长袍,袖子早就挽到了手臂上,发髻上别有新意的记着段金色暗金纹的方巾,活脱脱地就像是戏里面的小霸王。
    唐氏一见他进来,立马不哭了,她拉着那人就道:“洵儿,就是她们。你瞧瞧把聃哥都打成什么样了。聃哥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我一个手指头!”
    来者是唐氏的小儿子方绍洵,他发现打了自己儿子的不过是两个小姑娘,还没他儿子年纪大,也没他儿子高。他疑惑的指着子怡子双姐妹俩:“是她们?”
    “就是她们!你看看,女儿打了我们聃哥不说,这做娘的给了我一刀,这当汉子的还要杀我!”
    方绍洵牛气的斜眼扫了下李松,牛逼地扬了扬下颚,冲着李松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爷爷给你个机会,从爷爷这裤裆下钻过去,爷爷就饶了你。要不……”他扬了扬手中的枣树棍,另只手指着道,“瞧见没!老子把你骨头打折了!”
    方从哲听着儿子不着边际的话,立刻板了脸。他还是书香门第,礼仪之家,偏这个儿子怎么满口都是混账话:“混账!你怎么跟李大人说话的!你是谁的爷爷,谁的老子!还不退下!”
    可惜方绍洵不是十几年前的方绍洵了,若是在十年前方从哲训斥他,他肯定不敢吭声。现在不同了,自从他大哥成了废人之后,唐氏凡是都依着他,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
    “老子是聃儿的老子,是聃儿儿子的爷爷!”他流氓气的指着李松,“小子!跟娘们打你也不嫌丢人!快点,老子等你钻裤……”
    裤裆还没说出来,他下体已经着了李松一脚。方绍洵“哎哟”地悲号了一声,松了手中的棍子,夹紧了双腿,紧紧地捂住自己下体,满地打滚。
    方绍洵除了疼只有一个念头,老子要跟大哥一样成了太监了!娘的,这小子怎么那么阴险啊!
    方从哲瞧见儿子被人欺负了,也顾不得什么吏部尚书的体面,挥着手叫上一班家丁进来。一时间,屋子里的丫鬟仆妇全部惊叫连连的往外面跑。
    “李松!你不要欺人太甚!给我打!”
    抡着大棍子的家丁虎背熊腰,各个雄壮。若是搁到军营,假以时日,到了战场上还能算得上支精锐。可惜,现在的他们,在李松的眼里却是连个花架势都没有。
    一棍子抡过来,没着着李松的衣角。一群人上来,连攻几下,都没能挨着李松的边。气得方从哲指着馒头跟子怡子双姐妹,骂到:“蠢货!不知道打他们?”打不了这个,他不会打两个小的。
    果然两条大棍子就往两个孩子身上抡去。子怡子双姐妹彻底的吓住了,她们傻傻地站着。直到母亲将她们护在怀里,她们才觉察到危险。
    同馒头一起护着姐妹俩的还有白露,她跟馒头组成了一道保护墙,紧紧地护着她们。
    “住手!要不然我掐死他!”
    一声喝断,要去打子怡子双姐妹的家丁停住了手。
    李松的右手紧紧地勒住了方绍洵的脖子。
    瞬间方从哲被憋屈的直翻白眼,面色立即涨红。
    唐氏尖叫一声:“杀人了!杀人了!”说着就往外面跑去。
    方从哲憋屈的直喊:“李大人,李大人……”他最清楚,李松的手越来越用劲,他现在已经呼吸困难了。他后悔,自己应该出去的,这样就不会落入他的手中。他可是在杀场上滚爬的人,万一一用劲,自己可就完了!
    他其实不知道,他已经触及到李松的底线,他居然想伤害那两个孩子,那他就是自己不要命了。
    馒头赶紧将两个孩子的眼睛捂上,总不可能让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她有些恳求地唤了声:“大哥。”毕竟四姐以后还要在方家生活,若是惹怒了方家的人,四姐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最关键的时候,四姐不也同自己一起护着孩子了么?
    李松终于松开了手,抱起子怡子双环视了一圈:“子姗跟子涘呢?”
    “在我那睡觉呢!李大人这要做什么?”白露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妹夫上来就是一手骇人的本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出其不意地踹了方绍洵,最危机的时候,知道擒贼先擒王,勒住了方从哲,迫使别人停止对妻儿的侵害。
    他就像个嗜血的屠夫,丝毫不留余地,方才若不是五妹叫住了他,方从哲这个老家伙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李松额首算是跟白露打了招呼,淡淡的道:“我要带她们去瞧大夫。”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小厮屁滚尿流的趴在外面,手还指着身后。
    方从哲被李松勒得气息不顺,还没缓过神,又被小厮一惊一乍的一听,出去就给了小厮一脚。他敌不过李松,却能拿自家的下人出去吧!皱着眉头道:“什么不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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