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并没料到,之前黑水宫众人在甬道里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机关暗器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他们一番经历下来早已经习惯,此番虽然遇上了埋伏,却也在瞬间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他们能够如此地临危不乱,实在是得益于文静在甬道中的布置了。
    文静也看出了这点,颇为不甘地撇了撇嘴,看向那群乌合之众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眼见第一番的攻击没有丝毫作用,埋伏的人也慌了,有些甚至按捺不住自己走了出来,生怕就让楚狂给溜走了。
    知道己方已失了先机,那阴翳男子叹了口气,看着走出去的众人,悄悄给自己的手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让他们暂且不要出去,待看清形式再说。
    那厢,出去的人早已和黑水宫的人战在一起,楚狂早已经积郁了满胸的怒气,正找不到发泄的机会,如今见这些人竟敢跑来送死,满腔的怨气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身形一闪,提剑便冲入对方人群,剑光闪烁之间,便不知有多少人已经丧命于剑下。
    其余人被他气势所慑,心下一寒便生出一股惧意来,再加上楚狂积威甚久,他们本就对他多有忌惮,如今见他像是已经杀红了眼,便再没了最初的勇气,只想着能够保得一命回去。
    只可惜,楚狂心里的怒气尚未发泄完全,此刻又岂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眼看着楚狂已经将他们的气势完全压了下去,文静再也等不下去,拿出面巾将脸一遮,便闪电出击,直冲楚狂而来。
    那群人显然没料到此处竟然还有别人,见文静出现俱是一愣,不过见她竟是冲着楚狂而来,且武艺高强,心下便是一喜,待看见楚狂的气势被文静完全压下,甚至逐渐落于下风,他们便又有了信心,甚至想着有文静在或许真能翻身也说不定,于是便又打起了那宝藏的注意。
    毕竟他们便是为此而来,如今损兵折将,若是就这么走了,不仅窝囊,也实在憋屈。
    是以,眼看着文静这么一出现,又压住了楚狂,他们心里便又蠢蠢欲动起来,之前想要逃走的心思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阴翳男子默默地看着,见文静出现并且压制住楚狂,他便再不迟疑,给自己的手下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他虽然贪心,却也不傻,如今见文静突然出现,自然明白了之前被自己忽视掉的地方,明白了这一切是别人布置好的陷阱,意图对付楚狂,而他们,不过是旁人的马前卒而已,不仅得不了好处,说不定还会全都折在这里,这样的亏本买卖,他自是不会做的。
    只是他虽然明白,他那群属下却不见得明白,此刻眼看着宝藏在望,他却命令自己离开,心里便生出一股怨气来,就连平日对他的惧意也都忘了,不仅不撤走,反而全都朝着木箱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那里,一群乌合之众早已同黑水宫的人战在一处,黑水宫的人几乎各个带伤,加上刚刚从密洞出来,精神疲惫不堪,如今对付的虽然是这群乌合之众,奈何他们都已经利欲熏心,各个仿佛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黑水宫的人不仅没讨得好处,反而受了他们压制,露出疲态,渐渐有些不支来。
    也正是见他们已经成了强弩之末,阴翳男子的手下才会底气十足,不仅不逃,反而迎了上去,和黑水宫的人打了起来。
    他们早就埋伏在这里,各个精神十足,加上宝藏的诱惑,对黑水宫的怨恨,一个个都变得神勇非常,全无昔日的软弱和退缩,是以,这群人一出现,黑水宫的人便更加不支了。
    看着这样的结果,楚狂是气愤不已,更何况,就在文静出现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文静的身份,也逐渐猜出其中的端疑来,心中怨气和怒气便更加汹涌。
    奈何,在武力上他始终是逊了文静一筹,加上在甬道和密洞又受了伤,精神疲惫,此刻对上文静,便更是不敌了。
    而眼看着平日这些自己从不放在眼里的二流势力竟然也敢来趁火打劫,楚狂心中的怒气便可想而知了。
    只是,纵然黑水宫的弟子已经渐渐不敌,一个个毙命于对方刀下,他却处处受文静掣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属死亡,却无法分身前去施以援手。
    阴翳男子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冲出去,身边只剩了几个,全都是他的心腹,平日受他威压久了,对他言听计从,向来不敢反抗,是以之前才没受了那宝藏的诱惑和其余人一起冲出去。
    最后看了一眼,阴翳男子沉声说道:“我们走。”
    说完再也不看和黑水宫人战在一起的手下,径直朝着密林外走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颇为不舍地看了看被黑水宫人护着的木箱,又看了眼离开的男子,犹豫一番之后,终究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这人毕竟是他们的首领,他的命令他们不能不从。况且,这些人十分清楚,以男子的个性,若非实在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平白放弃这个机会的。他既然不要,那只能说明,这一次他们是一点胜算也无,真是去了,也不过白白失了性命而已。
    只是男子纵然聪明,却始终漏算了一点,便是文静此番并无意取楚狂性命,而以楚狂的个性,一旦缓过气来,便定会将自己的仇人一个个除掉。
    若是他此番没走,而是狠下心趁乱除掉楚狂,之后也不会害得全家都丧命于黑水宫刀下。
    纵使逃过了一劫,终究还是逃不过楚狂的报复。他们的下场,早在文静找上他们,在他们决定趁火打劫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
    黑水宫的人毕竟是精英,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所能奈何的,纵使在利益驱使之下这群乌合之众气势非常,但始终改变不了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事实。
    在不少黑水宫人丧命于这群人刀下之后,其余人也一扫之前的颓然之态,各个变得凶猛非常,即便早已经受伤,却也杀红了眼,全然不顾自己是否会死,只一心想要除掉这些意图趁火打劫的乌合之众。
    这样一来,黑水宫人便又占了上风,纵然他们也是死伤无数,但这群乌合之众却早已被吓得没了之前的气势,最后眼见不敌甚至一个个全都逃了,最后地上只剩下无数死尸,和一群几乎已经力竭的黑水宫人。
    眼看着那群人一个不剩地逃走,文静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直接罢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狂。
    楚狂身上伤口无数,却无一伤在要害之处,虽然看着狰狞,却并不严重,只是流血过多,楚狂早已经疲惫不堪。
    “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楚狂狠狠地瞪着文静,咬着牙吐出这几字,其中恨意不言而喻。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准备的第一份礼物,至于剩下的,你不久后就会收到了,好好享受吧,告辞。”
    文静笑着说完这话,足尖一点便如惊鸿般飞起,掠入茂密的枝叶间,楚狂只见树枝摇晃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找不到文静的踪影。
    “回去!”看着文静消失,楚狂的双拳早已经握得死紧,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显示着主人汹涌的怒气。
    阴着脸说完这句,他便抿紧了唇,盯着地上的死士,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来。
    “文静,这笔账,我会记下的!”
    文静一走黑水宫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毕竟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楚狂不敌文静,是以,若是文静留下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劲敌,好在,她似乎并无意为难他们。
    只是楚狂看着文静消失的背影,又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却是阴晴不定,终于,就在一名下属因为担忧想要开口的时候,楚狂目光一寒,眯着眼开始打量起那一百五十口旧木箱子来。
    黑水宫人不明所以,被楚狂的脸色所慑,一人终于忍不住,担忧道:“宫主,这些箱子可是有问题?”
    看楚狂此时的脸色,若是再猜不出这箱子有问题,除非他们是傻子。
    “打开!”楚狂沉声说道,紧盯着那些木箱,越发地警惕起来。
    闻言,黑水宫人虽然疑惑,却也听命地走到木箱前,准备动手开箱了。
    木箱是普通的木箱,铜锁看起来也极为普通,黑水宫人不明所以,直接用武器劈掉已经锈迹斑斑的铜锁,接着将长剑插ru缝隙之中,轻轻一挑,木箱盖子被打开。
    然而就在盖子打开的同时,木箱中却飞出一道绿芒,由于速度极快,一些人纵使有准备却依旧没能避开,被那绿芒射中胸口,尚来不及说话便已经气绝而亡。
    绿芒飞出的同时,木箱盖子也彻底打了开来,这次倒没什么暗器,只是见了的人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全都变得难看起来。
    木箱里装着的,竟然全都是些石块!可怜他们毫不知情,竟然为了这些东西折损了那么多兄弟,最后还招来一些江湖势力的觊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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