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车晃晃荡荡的开出了多久,欧阳被窝在狭窄的后备箱内,几次,他都要吐了。
    车停了,欧阳被被驾到了一间孤独破旧的民宅,一把被按在了凳子上,灯光很暗,却很刺眼,因为那泛着黄光的老灯泡少说也有几百瓦,但偏偏就是觉得暗。
    欧阳有些忐忑,他没心思打量周围的情形,一遍又一遍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的亏心事——我这是招谁了!
    有人一把扯了他嘴里塞的布条,欧阳习惯性的开口便是一句“我操!”。
    操字尚含糊在嘴里,一个砂锅般的拳头瓷瓷实实的轰在了脸上,欧阳眼前一黑,脖子一歪,昏了。
    水,带着冰碴似的,激得欧阳浑身一哆嗦,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睛,口中胡乱又是一句“你妈”。
    又是那砂锅般的拳头轰在脸上,欧阳又昏了......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又醒了,此时他醒的通透,刺眼的的灯光,昏暗的小屋,捆得发麻酸胀的肩膀,这次欧阳长了心,开口便是“大哥”。
    举拳难打笑脸人,欧阳真就没挨打。
    拳头的主人是个凶神恶煞似的爷们儿,平头,板板整整的一身黑西装,却没穿衬衫,内衬一件白色短袖,欧阳猜测,他身上一定有花里胡哨的纹身。
    “知道咋回事了?”,那爷们儿撇着嘴问欧阳。
    欧阳听得糊涂,“咋,咋回事?”。
    “我操,皮子还紧是不是?”,爷们儿挥着拳头,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将过来,欧阳吃过苦头,一跌连声的制止:“别,别,有话好说”。
    那爷们儿口风没变,“知道咋回事儿了?”。
    欧阳懵懂了,点头吧,我他妈知道到底咋回事呀?摇头吧,那拳头也忒大了些。
    “哥,话说明白再打,打死我也不屈......”,欧阳几乎差了声。
    “你丫勾引我老婆,给爷戴了顶耀眼的帽子”,这话一出,欧阳才注意到,这爷们的背后,还有个翘着郎腿,西装革履的金丝眼镜。
    欧阳一听顿时来了脾气,睡别人老婆这事儿他没干过,“我他妈......”
    欧阳话音刚落,便挨了一记打得他七荤八素的嘴巴,欧阳拨开满眼的金星,瞅见那爷们儿眼珠子瞪得浑圆,这眼神,彻底把欧阳心里的愤怒扼杀了。
    “我没睡你老婆,我一出租车司机,哪认识你老婆去?”,欧阳舔着嘴角发咸的血水,无奈而又胆怯的解释,“我冤呐”。
    爷们儿回头瞅了瞅金丝眼镜,却被金丝眼镜一把拨开,“我操!”,一脚便蹬在了欧阳脸上,欧阳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阵左右开弓的拳打脚踢,噼里啪啦打得不分个儿,“你冤不冤,你冤不冤”。
    欧阳被打的鬼哭狼嚎,躬腰低头,伸手连连作揖告饶:“饶命,饶命”,他口泛血沫,呼噜呼噜口不择言的辩解:“冤枉,冤枉,老弟裤裆里家伙不行,硬气不了,睡不了你老婆”。
    拳头突然停了,欧阳吐着血水长吁了口气,金丝眼镜棱着眉犹自气咻咻的来回踱着步:“我操,我操”。一时心里竟没了主意。
    那爷们儿便宜手确打得有些乏了,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哥,这好办,我试试他”。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没了动静,欧阳和金丝眼镜脑中流星般新鲜又诧异的划过同一个念头。
    ——试我!
    ——试他!
    欧阳傻了,瞧爷们儿这身材自己将面临的是何等的重击!
    金丝眼镜也傻了,傻得说不出话来,爷们儿自认得了默许,急冲冲的来到电视柜前,开了抽屉,稀里哗啦的翻找着什么,欧阳心情稍觉释然,找油!
    电视机开了,再熟悉不过的开场音乐过后,便是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娃娃脸儿少女和马赛克大哥春风般的喘息,或如东风般凛冽的肉搏,那是欧阳从未见过的高难度寻欢鱼水,久违了的爱情动作。
    屋子里充斥着劣质音箱发出的淫喋呓语......
    欧阳顿觉面热神昏脑子哄的一响,辨别真假,用这!
    金丝眼镜眼睛狡黠的一闪,接连说了两个好。
    欧阳下死劲儿定住神,垂头侧身,死命把持,他眼前突然一渺,刻意的走思了
    ——那是夕阳下的依偎,天边一片晚霞,眼前满是莲花的是碧波荡漾的镜湖,文儿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微闭着眼,似乎在憧憬甜蜜的未来,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湖水美吗?
    ——如果能永远这样靠在你的肩头,哪怕前面是臭水沟我也认了......
    欧阳被感动的有些哽咽,攥了攥文儿的手,什么也没说。
    欧阳神游天外,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泪水......
    “哥,这小子好像没说假话,真他妈是个软的...”,爷们儿弓着腰,尽量掩盖着自己不和谐的部位。
    青筋暴涨的金丝眼镜咽了口口水,顿时也没了词儿,良久,他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甩头,和那爷们儿出去耳语了......
    眼前,没拔电源,更没暂停,缱绻翻滚,乐极呻吟兀自未止。
    欧阳略一松神,映目皆是拂面的春色满园,一个把持不定,身体便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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